《天机·变》 夜倾城

8、第七节 嗜血圣婴

　　当雨宁嘻嘻的坐进加长版迈巴赫62时，忽然有种时光荏苒之感。
　　多少年没有做过小车了。小时候，爷爷还在时，自己也经常乘坐这些豪门车辆。虽然不知道那老头有什么特殊能耐，但心中一直以他骄傲。但七年前，爷爷去世了。那些常神神秘秘围着爷爷的人群也消失了。自己也被迫搬到了贫民街道，依靠教会为生。做着教会兼职或街头艺人混沌着日子……
　　想到了爷爷，雨宁不自在的打了个机灵。仿佛又置身到了那掘坟月夜，凶穴，空墓，棺下棺……总有种感觉，爷爷真的没有死去，不就得将来自己就会与爷爷相遇，但那时自己要面对的，坟冢中重生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以前的那个爷爷了？
　　“雨宁阁下，我们就要到了。我们家老爷是个随和的人，你称呼他伯爵就行了。”与自己同坐在一层皮椅上，身穿黑色管家服的鲁安，微笑的提醒，打断了自己的思考。
　　“恩，谢谢鲁安管家的提醒。”嬉皮惯了的雨宁几年来头一次礼貌的微笑道。
　　今天下午，当雨宁正与麦当娜在梦中happy时关键时刻，可恶的敲门声响了。门外是个自称威廉伯爵的管家，鲁安。高高的个子，苍白头发的中年欧洲白人，一身华丽黑色管家服，标准的贵族礼仪。交谈得知，竟然是他将自己从监狱菊花难中保释出来的。但，自己真的不认识他们这种贵族啊。
　　“雨宁阁下，我是代表我家小姐来答谢你的。”鲁安发现了雨宁得困惑，解释道。
　　“你们小姐？”雨宁疑惑道。
　　“雨宁阁下可能不记得了。我家小姐说，自从佩戴了你的袖章后再也没做过恶梦了，现在每一觉都睡得很香。我家老爷听小姐提起后，特意邀请阁下一聚以答谢。”
　　“哦，”雨宁搔了搔头，低头思虑一会，眼神突然发光，兴奋嚷道，“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个皮肤白白嫩嫩的，长得很可爱清纯，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穿着很时尚精致的装扮，像小公主一般的威廉•安娜，对，可爱的安娜小姐吧。”
　　数十年的社会打滚，使得雨宁浅浅的染有一丝痞气。虽然在听闻了对方竟然是个世袭伯爵，并且拥有一座古堡时，吃惊不小。但说到安娜的可爱漂亮时，眼神便隐隐的闪出只有男人才懂的神色。
　　心中兴奋的YY的想到，不会是伯爵大人看上偶哪处潜藏的连自己都未发现的优点，想借机把那清纯可爱的安娜许配给我吧，额，虽然安娜长的还凑合，年龄再等个几年也差不多熟透可以吃了，哎呀，貌似泡到了安娜水电费就也不要急的了，还有每天想吃多少哈根达斯就吃多少，偶要一盆一盆的吃，还有……不过有点不好啊，毕竟偶可不是靠这张脸白吃倒贴软饭的小白脸啊，偶还有人生理想，偶还要一展抱负啊，偶是要做实力派的啊，不是倒贴的小白脸偶像派啊……可惜可惜……露出猪哥一般的表情……
　　看见雨宁提起尊贵的小姐时，眼中显现的那一丝邪恶的男人才有的眼神，静坐着的鲁安则只是微笑以示，压抑住了心中的一丝怒火。因为出门时伯爵已经交待过了，要好生请那位中国艺人过来，更应该说是“中国异人”。所谓“异人”，可能都有些特殊个人癖好，也就迁就忍让些。
　　途经伦敦环城路，二十余分钟后便到了郊区加特拉。威廉古堡。
　　虽然心中已做好了准备，但亲眼看到那二十余米高的占地几个足球场大的庄严宏大的古堡时，心中还是许多震撼。传统的塔尖古堡，褐黄的墙壁，半壁森绿的爬山虎。斑驳的琉璃在阳光下闪耀着点点光辉。一派浑然天成的古典与凝重。仿佛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永恒的缓缓叙述着曾有的无上荣耀。
　　“请告诉下老爷，就说小姐的恩人来了。”鲁安遣派了下人，领着雨宁进入了古堡二楼的会客室。
　　室内的装饰倒是很是古典朴素，没有纯金纯银的装饰，倒是瓷器很多，一派艺术之味隐隐显露，暗含的高贵之气透露无疑。雨宁不禁感叹，所谓一夜暴富容易，但要成为真正的贵族上层，对暴富者还是那句话，革命漫漫，同志任需努力。
　　“雨宁阁下，我家伯爵大人来了。”鲁安礼制彬彬的说道。
　　雨宁起身张望，看到门外走来身穿黑色大衣的老人。传统的欧洲白人老头，年纪六十左右，脸色煞白的，但精神劲很好，从其锐利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曾经是个厉害狠辣的人物。
　　同样的，威廉伯爵也打量着那个所谓的“中国艺人”。之前，和萨玛祭祀仔细研究过了那道袖章，发现出了些东西，大略的猜测出那人的来路。安娜又说过，从口音判断那应该是个年轻人。因为那时雨宁满身涂成青绿色，化妆成雕像在街头弹琴卖艺，所以具体年纪不好判断。
　　但看到那张略带青涩，稚气未脱的脸庞时，刹那深深惊住了。年轻，他太年轻了。难道中国的那些古老家族触角，已延伸到西方这么深了？而且培养的后辈子弟也这么优异？
　　两人的目光空中相遇，一瞬间，微笑以示，心中都感觉关系拉近了很多。
　　“哦，你就是威廉伯爵？ ”雨宁愣愣站在那，头一次看到大人物，有点傻傻的问道，毫无所谓的传统礼节。
　　伯爵初一听到这么直白的话语，微微一愣。想到除了自己的孙子孙女外，多少年没人和自己这么直白无礼貌的说话了，然后神情自然，微笑的对雨宁答道:“对，我就是威廉伯爵。”
　　大人物啊，绝对的大人物啊。就像看动物园里的稀有大猩猩般紧紧地盯着，看得伯爵仿佛被当众扒光衣服的小姑娘般，娇羞脸红尴尬着。
　　然后雨宁又像以往在混混上打交道般，习惯性的哈着大嘴:“哇，我眼前这位就是威名神武，风流倜傥，才华无双受世人景仰的威廉伯爵吧。我是雨宁，是您的超级粉丝哦。我从小就听着您三打白骨精，力战比克大魔王，用欧特之光粉碎外星怪兽的传说长大的啊。我对您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仿佛黄河决堤，泛滥肆意，一发不可收拾……(此处省略千万字)”
　　“咳咳”深经事故的伯爵也受不了雨宁如此拙劣与啰嗦的马屁，微微咳嗽打断雨宁的仍滔滔不绝的发言。心中却微微的叹气，再次蹩了眼眼前这个年轻人。人长的不错，名字不赖，初看气质也斯斯文文的，但怎么一开口就像个下三滥的混混痞子呢？这会是能绘制出中国古符咒的“异人”吗？不会是老迈的鲁安搞错了吧？
　　深怀疑虑诧异的望了鲁安一眼，后者明显看出了伯爵的疑惑，慌忙的微微点头回复的确是这个少年。绝对没有搞错。
　　“雨宁是吧，天气也快不早了。我们先用膳吧。”伯爵牵着雨宁得手，挽留道。
　　餐厅。一张长长椭圆形的餐桌，上面铺着白色桌布，摆放着种类繁多的贵重银质餐具。
　　餐间，安娜与萨玛祭祀也都来会面了。安娜深情的答谢玉宁的赠符之恩。那望水欲穿的眼神，让雨宁误以为自己是否是自己最近雄性荷尔蒙激增，浑身散发着雄性王八气呢。单靠初次见面的一个帅气的眼神，已经俘获了这清纯可爱的小公主了呢？而萨玛的自我介绍是伯爵的好友，最近在此作客。
　　各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珍贵美肴上桌。雨宁开始还如小姑娘初次去婆家般，矜持着，但憋着憋着就憋不住了。气如猛虎下山，势如老鬼出狱，风卷雨袭的将一个个盘子收刮一空，就差没有舌条添了。摸了摸鼓起的肚子，看着众人讪讪的甜美的傻笑着。
　　餐后的果点，伯爵，安娜，萨玛等都微笑的和自己交谈着，但一向感觉敏感的雨宁，总感觉他们的笑意后掩遮着丝丝阴霾。而且，他们这么的拉下架子此后我这个待业游民青年，不止是谢恩这么简单吧？
　　雨宁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的装扮出严肃的脸色，问伯爵道:“请问伯爵，应该咱们饭后，还有安排什么激动人心的小活动吧？”
　　伯爵眼中精光一闪，微笑道:“没想到年轻人这么热情，呵呵，还真是有个小麻烦要劳教下雨宁阁下。”说完，伯爵甚至还起身微微致礼。
　　雨宁赶忙还礼，干忙说道:“伯爵有事尽管吩咐就是，雨宁我必竭力而为。”
　　事有凑巧，此时，古堡一楼餐厅的下层，也就是地下室，竟传来了一声充满野性的犹如兽嗥的巨声吼叫。刺骨惊心，撕肝裂肺。一片阴霾刹那映染上众人的脸庞。
　　雨宁心中忐忑不安，咧嘴讪讪笑道:“伯爵大人，您，您不会就是说的就是这个小麻烦吧？”
　　伯爵微笑回答:“是的，雨宁阁下。”
　　雨宁刹那感觉右眼皮直跳，心中那头小鹿啊，快撞破俺的小胸口了。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伯爵大人，能否请您详细说明下呢？”
　　伯爵说道:“雨宁阁下，我就说实话吧。刚才那吼叫的是我孙子唐克逊的。”
　　“您孙子，唐克逊？”雨宁瞪大了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
　　“恩，我那可怜的孙子遇到了麻烦。一个很大的麻烦。”伯爵缓了口气，“我想，雨宁阁下应该也知道异灵界的存在吧。”
　　雨宁微微点头回答，因为爷爷的存在，自己龙脉续命后的奇特，雨宁早已知晓灵的些许。
　　“异灵界，一个不为多数人知，超越现今科学认知的存在创造的世界。而我的孙子，唐克逊却不幸在异灵界沾染了些麻烦。我想，现在只有雨宁阁下能救救我那苦命的孙子的。”
　　“异灵界？超越科学认知的存在所创造的世界？”雨宁喃喃自语，联想到了最近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那神秘的爷爷，突然又明白了很多。
　　“那么请问您的孙子，是怎么沾惹到麻烦的呢？”雨宁问道。
　　“哦，我的孙子，唐克逊是考古队的一员。在前一月突然接到了中国湘西龙山县出土了肉尸的消息，然后……”伯爵将唐克逊的前后遭遇娓娓道来，从逃脱考古，到安全归家，以及夜里异变，还说到了雨宁以前给与安娜的古符咒竟意外安抚了唐克逊的病情等。
　　“那么，唐克逊在那夜异变前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或者一些奇怪的现象？”雨宁现在按照爷爷的笔记记载推理分析着事件。
　　“哦，听雨宁阁下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一奇怪件事。我以前竟忽略了。”
　　“什么奇怪的事？”
　　“是后来听唐克逊的一个佣人说的。”
　　“佣人？”
　　“恩，一个女佣人。”说至此，伯爵眼中暗闪过一丝异样。
　　“说什么了？”雨宁急忙问道。
　　“她说，唐克逊回家后，那夜作了一个梦，梦到了圣婴。”
　　“圣婴？”
　　“恩，在我们教众中，有很多人习惯于称呼主上为圣婴。因为婴儿是未来的希望。圣婴，也就是我们所膜拜的神。”
　　“梦到了神？”雨宁脸神一片异色。心中想，梦到神怎么会奇怪呢？这应该是信仰宗教的人一辈子的幸福吧？
　　但伯爵接下来的话语，让雨宁不禁打了个寒颤，甚至那夜都没敢合眼。
　　只听伯爵沉声道:“我的孙儿，唐克逊那夜梦到了圣婴，准确说，应该是嗜血圣婴。”
　　“那夜，在我孙子的祈祷室内，我们的主，我们膜拜的神，竟然从受难十字架上，睁眼，复活了。抖落插在身上的锈迹斑斑染满血迹的刑刀，满身是血的走下受刑十字架。盘腿坐到了唐克逊的床上，将唐克逊压在了身下……”
　　“然后……然后，只见圣婴突然七窍流血，眼珠凸出掉落床前。呼拉一声，残忍的将双手插入了自己的左胸，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心脏掏了出了，爆塞入嘴中大口大口的撕咬咀嚼吞吃着……”
　　“原本温润健硕的圣婴，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干瘪了。忽然，圣婴转过那眼珠掉落，满是腥血的干瘪脸庞，咧着嘴向唐克逊邪邪一笑……”
　　“嘿吼……吼……”忽然，古堡的地下室隐隐又传来了那刺骨的能撕裂心肺的兽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