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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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其实穆等的就是这句话。从进门开始，他的所有挑衅行为，目的就是为了这句话。他并没有谈过许多次恋爱，也自认为不太擅长于引诱对方对自己言听计从。然而对待沙加，他还是有着足够的自信。他背对着沙加，眼睛慢慢的转过来，那行为简直就是“轻蔑”这个词的现场演绎版。
“你有什么要说的？”
其实他已经很困，但是在从前的训练当中，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不过是小菜一碟。被和平时代悠闲的生活松懈了的反射弧，在一种来源不明的亢奋的刺激下，又绷紧了。
沙加很有耐心，沙加面对他一直都很有耐心。沙加问，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是一个人吗，没有出什么事吧。
后来穆想过，最唠叨的老爸，大概也就不过如此，而且这唠叨绝不会对着儿子只会对着青春靓丽乐于穿着迷你裙闲晃的女儿来发。只可惜穆已经过了会乖乖听教训的年纪.
穆并不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过是平均水平而已。当然，对待不同的人，肯定是有差别的。比方说对他的老师，理智上是服从，情感上是不断的被拒绝，愈勇愈挫之下，自尊心标准自然要比平常要低；而对沙加，五年如一日是沙加的做小服低，自尊心标准自然而然也就被越抬越高。恋人之间的相处，其实是一种隐性的此消彼长相互磨合的过程，最后必定有一个人略占强势而另一个略占弱势。穆和沙加的相处，从最开始沙加的姿态就一直向下低。虽然穆一直接受沙加关于他行程的盘问，但其实是因为他了解这是沙加对他的关心。这关心他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甚至可以当面扔回去。
他说：“沙加，每次我出去，你总会问我，去哪里，和谁，什么时候回来，做什么；可是，哪怕一次也好，我从来也没有问过你，你出去做什么，和谁，什么时候回来，做什么。”他的眼角吊起来，“沙加，你从来都没有觉得你过分吗？”
沙加所有想说的话，都被穆堵住。紧接着，穆翻过身来，以攻代守。
“沙加，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么？”
穆就像明快的刀锋。
“你可以好好想想，你有没有什么应该对我说却没有说的事情。”
形势完全颠倒过来了。这其实是长久以来做小服软的惯性使然。沙加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等他想到大概可能是什么事情的时候，穆已经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好吧，其实你大可不必瞒着我。我们的约定到期之后，你愿意和谁结婚，我绝不会阻拦你。难道说，你已经自作多情的认为，我会哭着喊着叫你不要结婚吗？”
沙加下意识的反驳：“谁说我要结婚了？”
“既然如此，那位爱丁堡公爵千金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让我清楚的了解一下呢？”
沙加花了五秒钟好好想了想。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和神情都很无奈：“其实我一直很犹豫要怎么告诉你。”他略停一停，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来，“事情就和你所了解的一样，我要结婚了。”
“所以，”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们分手吧。”
穆默默的听他说完。然后不发一语的爬起来穿衣服。他的手都在发抖，然而很奇怪的，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想要跳起来怒骂的冲动。从高到岌岌可危的自尊心标准上跌下来，让他实在无话可说。沙加一直坐在床边神情暧昧的看着他，直到穆穿戴整齐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才着慌的跳起来，抢过去抱住他。
穆闷不做声的回身，在沙加即将触到他的刹那狠狠的一拳挥过去。沙加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头，被打得仰面朝天，嘴里尝到了铁锈味。在我们处女宫大人的生平，这是绝无仅有的经历。他还没爬起来，穆一脚又踹了过来。他原本打算结结实实挨这么一脚的，可是临到头来他还是对穆的凶狠产生了畏惧，双臂在胸前格开，紧接着迅捷的翻身一跃而起。穆仍然咬着牙不和他废话，窝心一脚踹过来。对这送上门来的柔道训练沙加没有客气，他技巧的接住一扳，我们在拳脚上外强中干的穆同学就此被掀翻在地。战局逆转。
穆仰天躺在地板上，沙加巧妙的制住了他的手脚，他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压在上方的这个人。
“你真狠啊，”沙加舔了舔破掉的嘴角。“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也是会生气的。”
被这么一说，似乎是意识到已经泄露了情绪，穆的面部表情渐渐松弛了下来。他把头扭向一旁，赌气的不去看他。
哪知道沙加还是问那么几句：“你要去哪里？找谁？干什么？”
“你不是已经把我甩了吗？我要去哪里、找谁、干什么，和你没关系吧。”
“我是把你甩了，可是我不放你走。”又阴森又危险的语气。穆第一次看到，在沙加的脸上，也能出现暗黑系的表情，“你不是曾经问过我，有没有想过对你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吗？我现在倒想试试看呢。”
语尾拖曳出意味深长的余味，表情、声音中的恶意都很真实，穆脸都白了。
“老师不会放过你的。”
“我做都做了，他不放过我又怎么样？”
说着，手探进了他的上衣里。穆紧紧的咬着下唇，用力之大，舌尖尝到了铁锈味。
沙加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他迅速放开了他，取而代之是轻柔的拥抱。
“真没想到你会这样……我是开玩笑的……”
穆花了两秒钟消化了沙加的话，随机猛的推开沙加，狠狠的一拳过去。沙加又一次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头，额角撞在茶几角上，血流了下来。
穆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后退到沙加碰不到的地方，凶狠的警惕的看着他。
沙加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仰面躺着，他嘴唇破了，额角也破了，脸上还有血，一副无奈的苦笑的表情。
穆怒火中烧，上前又要给他一脚，沙加及时举起了手，表示投降。
“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穆双手交抱，冷冷的看着他。
“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和你开这种玩笑……”
正说着，穆的脚朝他胸口踩下来，不过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力度和速度。
“你说开玩笑？我觉得你刚才很认真啊。”
“都是玩笑，”沙加抱住他的脚，“结婚是玩笑，要对你做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是开玩笑。”
“是么？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是一个这么有幽默感的人啊。”脚下发狠的用力，却被稳稳的托住。那个明明有余裕反击却乖乖被欺负的人说道：“你打也打了，踢也踢了，能容许我说两句话了么？”
“好吧，”气消得差不多的穆在茶几边的沙发上大马金刀的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这姿态得了他老师的真传，颇具气势。
“你最好快点说。”
装死不成的处女宫大人爬起来倒进三人座沙发里。
“我这样和你说话你不介意吧……我的头还晕着……”
话音未落，一只闪着金光的手停在了他的额头上方。温热的感觉在头顶后脑勺和太阳穴流转，痊愈密合的皮肤甚至新鲜得让他感到紧绷，紧接着，一张面巾纸被扔到了脸上。
“自己把脸擦擦。”
不料双手却就此被抓住、展开，隔着纸巾贴到了那人的脸上。
“那件事情，其实当时我就回绝了。”仰躺在沙发上的人缓缓的叙述，“为此公爵大人还特地约我会面，我告诉他我有恋人了，他不相信的问是谁，我告诉他是穆•轩辕，他才没话可说了。当然，这件事情你老师早就知道了，就在我回圣域的第二天，他把我叫到教皇厅去问我准备怎么办，我如实回答他了。你可以去问问他，我绝没有骗你。”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已经到此为止了，没有必要让你知道，”紧压在脸上的手指被强迫分开，附带撕裂了纸巾，沙加冰蓝色的眼睛从指缝间看着穆的脸，“事实证明我犯了一个错误，半吊子的道听途说杀伤力真是大的不可思议。你能原谅我一时犯错么？”
穆把扯成一道一道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血迹居然也擦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种话？你是不是从心底里渴望甩我一次？没关系，我都可以答应。”
冰蓝色的眼睛里，现出温柔的神色。
“别这样。我说了，只是开玩笑而已。”
“你不用勉强自己啊。”
穆荡漾起了一抹恶魔的微笑。
“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
“你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么？”
“我这和狼来了扯不上关系吧。”
被按住手脚，沙加只见那张带着不怀好意笑容的脸越来越近。
“当然有关系。”鲜艳的舌尖，舔过破裂的唇角，“作为惩罚，我要强 //暴你。”
明明被威胁，却眼睛闪闪发光的充满了期待，连呼吸都灼热了起来。
“那你可要手下留情，我还伤着啊……”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