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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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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穆没有向米罗提起他失去力量的事，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向米罗提出，我们坐车去雅典市区吧。米罗觉得这是新鲜的体验，欣然应允。
虽然不是休息日，但对雅典这个历史文化名城来说，任何时刻都是游人如织的。在等车的时候穆买来雪糕，递给米罗一只，两人就像高中生一样在十一月微温的阳光下吃了起来。一缕阳光破云而出，正巧米罗正微微抬起头欣赏车站对面大厦上刚刚换上的巨幅海报上半裸的女明星，优美而蕴含着力量的侧面很是赏心悦目。顺着米罗的目光转向海报，穆忍不住嗤笑出声。
“我会告诉卡妙哦。”
“没关系。”米罗有恃无恐的模样，“我们还一起看过A片。”
“那他有没有从此改邪归正？”
米罗摸着下巴，似笑非笑：“他觉得还是我比较好。”
这样交换着有关对方伴侣的对话，这是穆的自虐。
他于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和撒加在一起这么多年，沙加还是对自己不离不弃。
因为只要看着对方，能说说话，能接近，就已经很高兴。
班车上意外的人很多，米罗和穆好不容易找了个角落栖身，两个人的身体以奇异的角度靠在一起。他们的身高相差无几，彼此都能闻见对方身上的味道。穆感到止不住地雀跃与兴奋。
很奇怪，只是这样程度的接触，就让他感到是幸福的。
那么，那一天，在酒店的房间里，他第一次跨过了界限吻住沙加的时候，沙加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他肆意的践踏着沙加小心翼翼建筑起来的堤坝，打破了这么多年的平衡。那一天之后，沙加会陷入怎么样的绝望与痛苦之中？
可惜他连那天晚上的事情都记不清了。
下了车，两人不约而同地深呼吸。
“做普通人真的是很不方便啊？”米罗笑着说。
穆点点头。他有些担心米罗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出行方式。但他也不好意思主动向对方提起自己失去了力量暂时成了普通人的事。
“回程的时候应该不会有那么多人了。我们可以多等几班，有空座的时候再上。”
“也没关系。你不用在意。”米罗说。
他们随意的在街上走着，超市在一个街区之外。
穆感到有些不适应。失去力量之后他那无所不知的感知能力也消失了，过马路的时候他很小心，左看右看才敢迈出一步。米罗以跳舞一般悠闲的步伐滑到马路对面之后，回头发现穆还惴惴的站在马路牙子上，好笑的招了招手。
“你发什么呆啊？”
于是穆一咬牙，在一片咒骂和刹车声中穿过了马路。
十一月是零售业真正意义上的淡季，卖场里放着轻音乐，促销氛围并不浓烈。穆拿着清单一样一样的把商品扔进手推车里，米罗也在他身边装模作样的推了一个，他没有特定的目的，看到喜欢的就往里面扔。
米罗对着穆的清单啧啧称赞：“穆，你真仔细。”
穆心想那当然，我多麻烦才能出来一次阿。
买完东西出来，两个男人抱着大纸袋傻乎乎的站在路边。
“现在回去？”米罗一边躲避着从停车场里倒出来的车一边问。
“你说呢？”
穆被纸袋遮住了一半的视线，他抱着东西也不怎么注意周围的情况了。米罗看着穆踉踉跄跄的走着，不知怎么的，居然停在了通道中央。
其实穆只是想换个手，但在他准备把左手抱着的东西挪到右手的时候，一辆车以飞快的速度转弯，朝他冲了过来。
路边的行人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大喊，然后那个站在通道中央的人被凭空出现的另一个蓝发的男人抱住，一圈金芒环住他们，那辆倒楣的带着刹车却仍然急冲过来的车打横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
穆被米罗迅速拉出了事故现场。他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路上米罗警惕万分，像竖起毛的猫一样警觉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直到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米罗才停下了脚步。
他真正郑重而担忧的问：“穆，你怎么了？你的念动力呢？你刚才差点被那个菜鸟司机撞了！”
穆呆在了原地。米罗知道了。
“你怎么敢就这样在街上走？”
米罗又惊愕又痛心。
穆缓缓地开口：“……我确实暂时失去了力量。”
米罗不由分说把穆塞进了教皇厅。他一路上板着脸，见了撒加的面也再三的表示抱歉。穆有些看不过去的想要阻止他，却被他抢先了。
“你的力量是无缘无故消失的么？没有察觉，带着这样的你毫无防备的上街，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付得起责任？”
于是穆便无话可说了，只得和撒加一起目送着米罗离开教皇厅。然后，他转过身，撒加就在他身边。
纵然他是多么的不愿意，终于还是到了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刻。
沉默的气氛笼罩在二人中间。穆表面平静内心却如波涛起伏着。撒加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却起身去为穆到了一杯红酒。
“啊？谢谢。”穆忐忑的接过酒杯，轻啜了一口。
撒加还是不说话，他逼视着穆，神情冷峻。在这样的逼视下穆只得不断的用喝酒来躲避。很快，浅浅一杯酒就喝完了。穆把酒杯放回手边的茶几上，故作轻松的说：“今天的红酒特别好喝。”
撒加以无懈可击的优雅姿态再次为他的杯中注入深红的液体。
穆只好硬着头皮拿起酒杯。唇刚刚碰到杯沿，撒加开口了。
“你和沙加……上过床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