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夜之路》最终之章

38、第三十八章 警告

　　斯内普把蓝瑟的诅咒当做夸奖，他满意地转身回到厨房准备晚餐，留下一个杀气腾腾的前任食死徒和他亲爱的教子共处一室。
　　蓝瑟垂下视线掩去目光中的杀气，在德拉科小心保持在礼貌限度的注视下自然而然地拿起桌上的茶杯——里面已经再次斟满了姜茶，热腾腾的。
　　他喝得很慢，细细品味着舌头上每一点辛辣，同时反复品味着斯内普的威胁。
　　以及那威胁所代表的一切。
　　——战争，杀戮，食死徒，黑魔王，罪孽以及绝望。
　　蓝瑟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微笑，他该杀了那个混蛋。
　　那些隐晦往事不需要被探究，作为斯莱特林和前任食死徒，斯内普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秘密的界限，这样的试探绝对是种冒犯。
　　处心积虑的，而且想必不是一天两天。
　　——除了那个传闻，这个最出色的双面间谍到底还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多少底牌？
　　蓝瑟慢慢喝完了那杯热腾腾的姜茶，感受到随之沿着喉咙散发出的热量，然而另一种热量同时从他的指尖逆流而上，让他的喉咙隐隐干渴。
　　他大意了。
　　斯内普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青涩的斯莱特林，在蓝瑟在沉寂中渐渐麻木的这二十年里他已经被战争和那两位巫师磨练成了一把如此犀利的尖刀。
　　连触碰都会溅出鲜血。
　　“他气疯了。”
　　德拉科的声音突然响起。蓝瑟不在意地转过视线，颇感有趣地发现此人端端正正地坐着，姿势庄重，表情坦率，精致的脸看起来如此天真无辜。
　　蓝瑟挑挑嘴角：
　　“我的荣幸。”
　　德拉科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语调中的挑衅，继续说：
　　“西弗勒斯很少这么生气，近十年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大发雷霆，有那么一会儿我几乎以为你已经被他碎尸了。”
　　蓝瑟微笑：
　　“失望了？”
　　德拉科目光闪动了一下，沉稳地说：
　　“他很担心您。”
　　蓝瑟懒洋洋地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青紫的淤痕。
　　德拉科片刻沉默，不过作为一个贵族，视而不见是最基本的礼貌，于是他依然勇敢地继续着添油加醋的发言：
　　“整个下午他都在发火，但到日落的时候您还没回来他就开始担心了，坐立不安，眉头紧锁，即使是我失踪了他也没这么担心过。西弗勒斯让我留在这里等您回来，他担心您去了危险的地方，所以他自己去找……他至少找了两个小时。”
　　“……”
　　“今天的雨很大，我很高兴您没有受寒。”
　　蓝瑟的目光落在地板上一排湿漉漉的脚印上，被拉着幻影移行的瞬间他是感觉到几滴水珠落在脸上的，不过也只有几滴，斯内普的动作非常快……
　　现在他有点好奇斯内普到底跑到哪里寻找他了。
　　“斯凯尔丁先生，西弗勒斯是我的教父，我从出生以来就尊敬仰慕的长辈，我不得不说，他对您的在意让我嫉妒。”

　　蓝瑟觉得，这种狡猾的警告应该算做恭维。
　　如果不是出自一个马尔福的口中他会享受这种微妙的警惕和试探的；但既然是，他仍然和二十年前一样对这种马尔福的特色词汇感到被冒犯。
　　虽然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个如此不成熟的马尔福，虽然这孩子的语句中有比他父亲多得多的诚意。
　　——倒不是说卢修斯·马尔福的血管里真有诚意这种东西流淌。
　　看着那双格外认真的灰色眼眸，蓝瑟百无聊赖地想着马尔福这种生物到底是拿什么材料构建的，总是那么轻易就能挑起他的火气。

　　蓝瑟站起身来，慵懒地走到德拉科的面前，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半跪在了德拉科的沙发上，左手用力将惊愕的小马尔福压倒在沙发靠背上，而右手按住了德拉科意欲说些什么的嘴唇。
　　——触感不错。
　　蓝瑟露出个暧昧的微笑，轻声耳语：
　　“那让他也嫉妒一下吧。”

　　“蓝瑟·斯凯尔丁！”
　　“小声点，否则我让你看点你真会后悔看到的东西。”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狂怒，一个不以为然。
　　德拉科呆愣地看着斯内普脸色铁青地大步走来、将蓝瑟破布般从他身上扯下扔到一边继而用更加杀气腾腾的眼神瞪向自己。
　　斯内普脸色几次变幻，最终控制住了近乎暴走的情绪：
　　“德拉科，穿好你的衣服，看在梅林的份上，即使是你父亲也不会在客厅里和陌生人脱得精光！”
　　德拉科顺着教父严厉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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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德拉科以最快速度整理好不知何时被脱下大半的衬衫、长袍，扣上所有被神奇解开的纽扣，痛苦地在斯内普杀气腾腾和蓝瑟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保持着纯血贵族应有的高傲姿态，然后更痛苦地从实践中体会到这个任务在半裸的情况下会是多大的挑战。
　　“德拉科，你该回去了。”
　　斯内普突然生硬地说，德拉科诧异地看向自家教父，但斯内普冰冷的目光中没有一丝回转，或者说如同空井般没有一丝情绪。
　　“教父？”
　　看出教子的疑虑，斯内普放缓了语气：
　　“如果让你夜不归宿，纳西莎会杀了我，在过去几年里她已经承受的够多了。”
　　“……”
　　德拉科直觉仍然叫嚣着不安，但关于纳西莎的提示却是实实在在的，如果他不想死在纳西莎的泪水里那他确实不能再停留哪怕五分钟。
　　想到纳西莎那著名的哭喊，小龙暗自打了个哆嗦，随即彬彬有礼而又无比迅速地向两位主人告别离开。

　　在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下一刻，蓝瑟站在斯内普背后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他们站得很近，仿佛一对最亲密的伴侣。
　　“西弗勒斯，你疏忽了，是你在阿兹卡班变得迟钝还是凤凰社那些白痴太无能？”
　　斯内普一动不动地站着，头也不回地说：
　　“你显然有一双格外灵巧的手，非常擅长脱下男·人的衣服。”
　　蓝瑟发出一声嗤笑：
　　“要试试吗？”
　　“免了，我对床伴的选择有更高的标准。”
　　“真冷淡啊……”
　　蓝瑟满怀遗憾地叹息一声，转身间手腕轻巧地一转，前一刻还顶在斯内普要害的匕首擦着对方的耳朵扎进了地板。
　　几缕黑发飘下。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扫了那些可怜兮兮躺在地板上的黑发一眼，弯腰拔起了匕首，随手擦亮了刀刃然后插回了墙上的银鞘里——不说这匕首显而易见的悠久历史，光那个镶满宝石的华丽银鞘就价值连城。
　　最后他用了个清洁咒和修复咒，彻底地抹去了这场小小冲突的全部痕迹。
　　“冷静下来了？”
　　斯内普冷淡地说，比起疑问更像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蓝瑟咬着三明治，他还真有点饿了，而斯内普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完美。不过说起三明治，蓝瑟想起了早些时候的小小协议：
　　“我的牡蛎汤呢？”
　　斯内普挑挑眉：
　　“德拉科很喜欢。”
　　“……”

　　刚刚以幻影移行回到马尔福庄园的德拉科无来由地打了个哆嗦，他不自觉地拉了拉衣领，纳闷地发现自己温暖的衣服整齐舒适，夜风并不清冷，也并没有哪颗扣子在刚才的悲剧中忘记扣上。
　　——蓝瑟·斯凯尔丁……
　　铂金小龙抿紧了嘴角，他不知道自己这次拜访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见证斯内普不为人知的一面很难得，但被这样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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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有种一把火烧光他教父临时住处的冲动。
　　“呃……”
　　德拉科猛地捂住了胸口，那里突然刺痛了一下，字面意义上的、非修辞——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而他的所有衣服都该像婴儿的皮肤一样柔软光滑。
　　快步回到卧室，德拉科莫名其妙地解开衣服，然后他的手指在掀开最后一件内衣的时候僵硬了。

　　一根细长锋利的钢针就那么扎在他的衣襟上，堪堪透过亚麻内衣指向德拉科的心脏，而圆润的针尾闪着点点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