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夜之路》最终之章

37、第三十七章 捕获

　　一阵天翻地覆的幻影移行后，蓝瑟被扔进了家门，手法粗暴，态度蛮横，落点却是非常柔软的沙发，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柔软细腻的羊毛毯子。
　　“火焰熊熊！”
　　斯内普烦躁地喊，随即传来粗重的脚步声，每一下都重地仿佛要碾碎地板。
　　蓝瑟为身下松软的靠垫暗暗呻吟了一声，随手扯下兜头扔来的羊毛毯，抬头正好看到斯内普走进厨房的背影，黑色的麻瓜长风衣在他身后回旋成一道黑色的旋风。
　　——杀气腾腾。
　　“茶壶飞来！姜片飞来！”
　　斯内普不耐烦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随即一阵微微辛辣却丝毫不刺激的香气从厨房中传来，甜美的味道闻着就让人感到从内而外地温暖了起来。
　　蓝瑟撇了撇嘴，他恨姜茶。
　　“很高兴见到您，斯凯尔丁先生。”
　　一只手伸到了面前，白皙修长，闪着滑润光泽的指甲修剪成完美的月牙。
　　蓝瑟微微挑眉，顺着那只手看了上去：
　　钻石袖扣，天鹅绒长袍，亚麻衬衫白得像鸽子的翅膀，柔顺的铂金头发一丝不乱，精致俊美的脸上一丝狡黠的微笑带着魅惑和恭敬却藏不住傲慢，暗潮汹涌的灰色眼睛清澈却掩盖了一切情绪。
　　……
　　完美的语调，完美的姿态，完美的容貌。
　　蓝瑟挑了挑嘴角，这个小混蛋所有的一切都像个最标准的马尔福，标准得简直可以放在博物馆里当做斯莱特林纯血贵族的标本。
　　——那些该死的斯莱特林贵族……
　　蓝瑟在松软的靠垫上调整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躺下，让羊毛毯子轻柔地贴着自己的身体，稍稍闭目等待幻影移行带来的眩晕退去才慵懒地叹了口气：
　　“你真的是纯血贵族吗？比起光临这个小小的贫民区，你更应该把西弗勒斯约到黄金月桂餐厅，点上最昂贵的食物，开最好的酒，用鲜花和成打的深情告白为他的自由庆祝。当然，作为一个马尔福你还该提供成打的媚娃和撒满玫瑰花瓣的豪华大床，然后礼貌消失并祝福你的教父在浪漫的一夜中得到充分的抚慰并且还能直着走出房间……”
　　“蓝瑟·斯凯尔丁！”
　　德拉科没有丝毫不悦地收回被无视的右手，他真没指望蓝瑟会有多好的态度，相反的，他兴致勃勃地看到斯内普脸色铁青地大步走向客厅，依然穿着麻瓜外套，手里还捧着一个放着大大茶壶的托盘。
　　蓝瑟厌恶地看了眼姜茶：
　　“西弗勒斯·斯内普，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你该注意说话的音量，这样的喊叫很无礼，难道你是粗鲁的格兰分多吗？”
　　“……”
　　年轻的贵族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明智地给两人让出了战场。
　　斯内普低头盯着某人，漆黑的眼睛里酝酿着风暴。
　　蓝瑟不屑地轻笑一声，甜蜜地轻声说：
　　“放心，西弗勒斯，我可以给你提供几个很有用的药方……”

　　没有下一句了，斯内普毫不留情地卡主蓝瑟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然后就那么把姜茶灌进了蓝瑟的嘴里，干脆利索，没有半分迟疑也没有半点同情。

　　“咳咳……”
　　蓝瑟在被松开的下一刻痛苦地捂住喉咙，他毫不怀疑昨天的伤痕更加严重了，不管是姜茶还是斯内普的暴力手段都让他感到喉咙火辣辣地疼着。
　　——混账！
　　蓝瑟无比渴望手里有一支魔杖，或者一罐真正有用的致死型魔药。
　　一只手板起了蓝瑟的脸，动作轻柔，力度却不容拒绝。蓝瑟被迫看向斯内普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眼睛此刻没有丝毫情绪，没有愤怒，没有迟疑，甚至没有蓝瑟·斯凯尔丁。
　　——间谍的眼睛，食死徒的眼睛。
　　蓝瑟眼神微动。
　　斯内普的语调轻柔圆滑如同丝线：
　　“蓝瑟·斯凯尔丁，你成功地激怒了我。如你所愿，我现在非常想要扭断你的脖子，挖出你那双美丽的眼睛，剪断你那条该死的舌头，把你像标本一样泡在玻璃罐里，活生生的……”
　　德拉科抿紧嘴唇，闪烁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反复来回。
　　蓝瑟突然挑起嘴角，凝视着斯内普的眼睛柔声说：
　　“KISS ME OR KILL ME，JUST DO IT……”
　　斯内普的瞳孔微微缩紧了，同时缩紧的还有他的手指，蓝瑟的脸色因为痛楚而微微发白，但他的微笑却越发甜蜜。
　　蓝瑟看着斯内普，专注地，暧昧地；
　　蓝瑟舔了舔嘴唇，慢慢地，诱惑的；
　　他抬起手，苍白的指尖在斯内普的喉结上轻轻划过，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韵律……和甜蜜。

　　德拉科挑了挑眉，这一幕他似乎应该回避？
　　——嗯，按照礼仪来说确实如此，更何况主角之一还是他尊敬的教父。
　　于是年轻的铂金贵族悄然后退一步，把存在感降低到零点的同时挑选了个最好的角度。当然，他是为了在情况失控的时候及时阻止。
　　——非常非常正直的想法，德拉科发誓他绝对没有对他亲爱的教父幸灾乐祸。

　　斯内普猛地把蓝瑟扔回靠垫里，手指在身体两侧用力握紧直到关节变白。他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蓝瑟，刻意放缓的呼吸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杀机，真实的、属于那个黑暗年代的杀机。
　　蓝瑟无所谓地轻笑，他喜欢斯内普这个样子，这种黑暗危险的目光让他想起自己的年轻岁月，那么多的坚持，那么多的愤怒，那么多的……
　　活力。
　　无容置疑，被冒犯的斯内普很危险，而那种威胁性让蓝瑟感到似乎二十年前就停止流动的血液终于稍稍拥有了温度。
　　——虽然斯内普的怒火是阴冷的，却让他感觉到那么强劲的脉动。
　　斯内普看着蓝瑟的目光中渐渐带上了一丝复杂，他松开了手指，在把双手掩盖在长袍下的同时把所有的感情都掩盖在了内心的屏障内。
　　然后他漠然而笃定地说：
　　“你喜欢这个。”
　　蓝瑟挑挑眉。
　　“你喜欢激怒我。”
　　斯内普平淡的语调没有一丝情绪，目光空洞冷漠地像是评价着一件玩物而不是折磨了他近一个月的房东，以及他们之间诡异复杂的关系：
　　“但你从不在乎我做了什么，你不在意自己是否被伤害，不在意你是否伤害了自己。你看起来只在乎我的感觉是什么样、我的情绪有多剧烈，你从我的反应中研究我，然后得到一些我所不明白的乐趣。这没什么，但你面对危险和伤害的态度实在有点不寻常。”
　　“……”
　　“我不得不思考原因，然后我不幸想起了当年食死徒中曾经有过的一个关于你的小小传闻，蓝瑟·斯凯尔丁，我该把它当真吗？”
　　“……”
　　蓝瑟的眼神渐渐沉寂。
　　斯内普简单地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沉默：
　　“如果答案是不，那么好好把茶喝完，我会为你准备晚餐，然后你就去睡觉，明天我们再来讨论你的身体。”
　　“……”
　　“回答？”
　　“……明白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真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