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夜之路》最终之章

34、第三十四章 午餐

　　“……”
　　“……”
　　互瞪了半晌，蓝瑟终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拿起叉子：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准备让我一辈子待在床上吗？我可以去餐厅吃饭。”
　　“你得保重身体，专心休息，不许挑食。”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目光咄咄逼人地盯着蓝瑟每个动作。
　　蓝瑟挑衅似地叉起一片青椒，无比优雅地放进嘴里一点点吃掉，虽然仍然被绑成木乃伊的半边身体让他的动作有点迟钝，但不影响他的姿态高傲如君王。
　　他发出一声享受的叹息：
　　“我爱你的手艺，亲爱的西弗勒斯，你会是个好主妇的。”
　　“谢谢你的夸奖，只要是您的希望，我会像照顾婴儿一样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
　　斯内普冷笑。
　　“……”
　　蓝瑟有点惆怅地发现自己真的老了，竟然忘记了当他们有真正想做的事情时这些斯莱特林会有多混蛋。

　　一个方法无法达到目标，当然要找另一个方法。
　　蓝瑟推开托盘，努力地在成堆的羽毛靠垫里坐直了身体，然后以最真挚严肃的表情直视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我承认我犯了错误，全无理由地对你发火，甚至对你进行攻击，这不正确，不道德，令人发指而且完全辜负了我至今为止所受到的教育，我为那天发生的一切向你道歉，我也愿意做我能做到的一切来换取你的原谅。”
　　斯内普挑挑眉，双手环抱，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蓝瑟摊开手：
　　“除了把我的活动范围局限在床、盥洗室、盥洗室、床，并且逼着我用一只手处理所有事情外，你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消气了吗？”
　　斯内普不说话，但他看起来似乎对这个情况非常满意。
　　不过对于蓝瑟而言沉默至少不是拒绝，于是他满怀希望地建议道：
　　“你可以把我关在大衣柜里，只给我吃清水煮土豆，让我做所有的家务。鞭打我，虐待我，把我扔进饥饿的老鼠堆里看我绝望的挣扎，切开我的手臂在我骨头上刻你想刻的任何字，或者让我三天三夜不休不眠唱霍格沃茨校歌唱到吐血？”
　　斯内普的脸抽搐了一下，为了个人名誉，他不得不开口了：
　　“蓝瑟，我真庆幸妄图控制世界的是伏地魔而不是你，否则这场战争也太恶心了。你在那神秘的十五年里都干了点什么？如果是麻瓜社会造就了你那些扭曲的小创意，我将不得不质疑邓布利多对麻瓜的温和立场。”
　　蓝瑟耸耸肩：
　　“食死徒向来是走在创意最前沿的，是你落伍了。”
　　“那我真是太幸运了。”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一把抽走了蓝瑟膝上的大托盘：
　　“显然你已经吃饱了，那么现在你安安静静地睡觉，别乱跑。我得在你的过期萝莉女仆回来前对楼下想点办法，现在那里看起来比被食死徒袭击十次还糟。”
　　蓝瑟真挚地看着他：
　　“我可以帮忙……”
　　斯内普不屑地冷哼一声，连回答都懒得回答直接端着托盘离开，上面的食物都只动了一点点，新鲜漂亮的羊角面包几乎没碰。
　　“等等！”
　　蓝瑟再次出声。
　　斯内普不耐烦地停下角度，转头向这个麻烦的病人皱起了眉头：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你没有魔杖而且伤口还没愈合，看在梅林的份上，为了所有人好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蓝瑟嘴角微微抽搐了，他真的、真的恨这些斯莱特林！
　　“看在梅林的份上，如果你肯按份量给我魔药并把这些该死的绷带拿走的话我早就健康到可以帮你重建这所房子了。”
　　斯内普无动于衷地点点头：
　　“那就太可怕了，餐厅已经够糟了，再加上一个没有魔杖、任性妄为的巫师简直就是世界末日，我宁愿让你躺在这里等着身体自然恢复、让我安安静静地事情做完，如果你睡不着，我不介意提供睡眠魔药。”
　　“……”
　　斯内普转身继续离开，这次他拧开了门把手，却再次被喊住。
　　微微闭了闭眼，斯内普慢慢地转向蓝瑟，漆黑的眼睛里隐隐闪过几丝杀气：
　　“还有什么指教？”
　　“……”
　　“说！”
　　看到斯内普愈发不耐烦的神情，蓝瑟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他的宿命就是老死在床上了，而且是作为一个需要时刻注意的大型麻烦。
　　——真是毫不客气的评价。
　　蓝瑟放弃似的地倒回了松软的床上，向斯内普懒懒地伸出一只手：
　　“把盘子拿回来，我还没吃饱。”
　　“……”

　　“哐！”
　　斯内普消失在房门外。
　　蓝瑟揉揉耳朵，斯内普这个摔门的坏习惯实在需要改正，不管是他昂贵的雕花橡木门还是他脆弱的小心灵可都珍贵的很，经不起这样的暴力。
　　咬一口羊角面包，蓝瑟为那松软香甜的味道微微挑起嘴角，这种细腻的口感可不是附近那几家蛋糕店可以做出来的，这位前任食死徒及斯莱特林院长实在有和他外表全不相符的好手艺。
　　——以及好心肠。
　　蓝瑟看着丰盛的午餐托盘无意识地微笑，他确定有那么一刻斯内普是想掉头就走的，但那个男人挣扎了一下，还是把托盘还给了自己，表情难看至极，动作却非常轻柔，甚至还下意识地帮自己弄好了靠垫。
　　“呵呵……”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真的很温柔，非常非常的温柔……
　　不管你是感谢我还是怜悯我都不是我所乐见的情况，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留了下来，这么温柔地陪伴着我，对我所有的狼狈保持沉默。
　　我知道我是个多么糟糕的陪伴，我恨所有人，所有人也都恨我。
　　西弗勒斯，你是第一个按照自己意志选择留在我身边的人，当然，你很快就会发现这个选择是多大的错误，但我仍然感谢你那一刻的神志不清。
　　……
　　邓布利多，我是变得软弱了吗？
　　想到他终有一天会离开，我竟然觉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