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夜之路》最终之章

29、第二十九章 离开

　　半个小时后，两个笼罩在斗篷下的身影悄然离开了霍格沃茨，把众人各色目光甩在身后，像幽灵一般就那么消失在城堡错综复杂的密道里。
　　一片沉默中，罗恩耸耸肩：
　　“这些人就是神神秘秘的……”
　　然后他回过头想继续抱怨，却被哈利哀怨的目光吓得一愣：
　　“哈，哈利？”
　　“……”
　　绿眼睛狮子垂头丧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拖着无比萧条的背影缓缓离开——在从麦格到赫敏所有人的瞩目中。
　　罗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离开，然后为赫敏谴责的目光畏缩，韦斯莱立刻捍卫自己：
　　“我没说什么！”
　　赫敏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把气球当做脑袋的神奇生物。

　　哈利垂头丧气地扑倒在自己的床铺上，正想抱着枕头好好叹上一口气却在看到蓝瑟的床铺时直接噎在了喉咙里。沉默了片刻，哈利拿出魔杖，准备清理掉这张已经被主人遗弃的床、让他的卧室恢复原样，但拿着魔杖的手举了半天，却念不出咒语。
　　——那么多次，那么多夜晚，那个人躺在那里。
　　和现在一样安安静静地没有一丝声音，但哈利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却让自己在每个推门而入的时刻保持期待……
　　“哈利？”
　　一个轻柔的声音让哈利猛然坐起，他慌张回头对上卢平惊讶中透着理解的脸，不由自主地，哈利突然感到尴尬，然后他的脸红了。
　　“我……我正要清理房间……”
　　卢平笑笑，对这个没头没尾的解释不置可否，只是坐在哈利身边，褐色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经历磨难之后才有的宽容。
　　“我知道这不容易，和共同生活过的人分别这种事经历多少次也不会习惯，特别是在孤单了很久后。”
　　狼人微笑，磨白起毛的长袍配合他宁静的眼神只显得随意而不是寒酸，
　　“你不知道我有多恨每个暑假，当我不得不和你父亲他们分开自己回家的时候，这没什么。”
　　“我并不孤单……”
　　面对卢平不赞同的目光，哈利本能地想要争辩。他想到赫敏、罗恩、麦格甚至卢平本人，最后却发现自己确实是感到被遗弃并且为此伤心。
　　——不止是被蓝瑟，还有被斯内普。
　　救世主碧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
　　“他用生命帮助了我，但他连一眼都不肯看我……”
　　哈利目光可怜得看起来像是被一脚踢出家门的小狗。
　　卢平温和地提示：
　　“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并不真的指望他和你谈论莉莉的少年往事吧？”
　　“……”
　　哈利在妄想了零点零一秒后脸色发青了，温和体贴、追忆往事的斯内普？这听起来真有点……恶心。
　　卢平微笑，再次提示：
　　“他们可以离开你，但没人能阻止一次友善的拜访。”

　　有的时候，哈利真想知道，为什么当初父亲选择了小天狼星当他教父而不是卢平。

　　当哈利重新焕发生机的同时，德拉科已经脱下斗篷、换上拖鞋、端着红酒悠然坐在他做喜欢的红色天鹅绒椅子上，一只小精灵以神奇的速度端上热腾腾地夜宵，而另外一只小精灵谦卑地站在他面前，颤抖着把腰弯到几乎要让那尖尖的长鼻子点到地面。
　　“尊敬的德拉科主人，点点按照尊敬的主人的指示跟踪了他们……”
　　“结果？”
　　家养小精灵腰弯地更低了，似乎要颤抖着把自己倒埋进土里，而它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格外尖细难听：
　　“斯，斯内普主人在破釜酒吧用了一个咒语、一个……一个很厉害的咒语……点点无、无法跟踪过去！！！”
　　当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尖叫出这一可耻失败后，哆嗦成紫红色的小精灵眼睛一翻直接昏了过去，小小的身体在华贵的地毯上抽搐着，大脑袋和脖子几乎折成了直角。侍奉夜宵的家养小精灵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理会同伴的情况而是担忧地观察着德拉科主人的表情。
　　它当然看不出任何东西。
　　对于这个结果，德拉科不怎么意外，于是他只是轻抿了一口红酒，微微点头示意其他小精灵把这个丢脸的同伴带下去，然后开始享受他的夜宵，很不错的浓汤，很好的浆果馅饼，很精致的纯银餐具……
　　不错的夜宵。
　　铂金贵族在闪耀的烛光中微微挑起一边嘴角，灰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愉悦。
　　——那个愚蠢的小精灵当然跟踪不了他的教父那样一位出类拔萃的黑巫师和卧底，不过阻截发生在破釜酒吧已经是足够明显的信息，甚至可以说是斯内普给他的邀请。
　　……
　　他该满足自己确实是斯内普的宝贝教子吗？！
　　德拉科放下杯子轻轻叹了口气，他有点感慨于那位“黑暗之手”的魄力决断，这个拉文克劳竟然如此，如此的干脆……

　　同样的，当德拉科感慨的时候，斯内普也经历着和他预计有那么一点差别的转折，他以为自己会回到蜘蛛尾巷，和成打的清洁咒做斗争，但现在他站在一幢漂亮的房子面前，被一个热情的老妇人接待着。
　　坚固漂亮的砖石房子，整洁友善的街道，精致的信箱，借助月光似乎还能看见一个小小的但茂盛的花园……
　　这有点出乎斯内普的意料，这里有点……有点……
　　“吃点小饼干吧，”
　　在旋风一般将两人塞进沙发后，老妇人端在大盘饼干和两杯热牛奶走到两人面前，先递一份给蓝瑟，接着把另一杯牛奶塞进斯内普手里。上下打量他片刻老妇人露出一个热情中带着一点忧虑的笑容：
　　“你看起来脸色可不怎么好，喝点牛奶吧，床铺已经准备好了，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
　　看看手里的散发着热气的白色液体，斯内普询问地望向蓝瑟，但对方视若无睹吃着小饼干，于是在老妇人的笑容下他只能选择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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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被迫吃掉满满一盘小饼干、一份馅饼外加第二杯热牛奶顺便还听了整整一小时健康课后，斯内普不得不怀疑蓝瑟嘴角微小的弧度不止是为了新鲜牛奶。

　　当他被老妇人温暖的微笑驱赶到房间、并且为松软的床铺呻吟时，斯内普终于为整个晚上的诡异情况下了总结：
　　这个地方不适合他。
　　那些小饼干、热牛奶、笑容和关怀都不适合他，不适合一个阴沉衰老的食死徒，或者说根本就不该属于蜘蛛尾巷的怪胎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内普从来就不被人喜欢，没有人会喜欢一只阴沉的大蝙蝠。

　　斯内普叹了口气，然后在散发着薰衣草香气的枕头中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

　　签证过关了，于是我太HIGH了……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