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的艺术》飞机能飞

9、Chapter 9 M篇

　　“Hey，Hey！Danny！”
　　我睁开眼，天空蓝得要命，四处弥漫着一股草香。
　　眼前的女孩正弯腰看我，金灿灿的头发在阳光下反着奇妙的光。
　　“你是谁？”我张嘴就问。
　　“Hello？我是Jenny啊！”她一脸无奈的表情，伸手把我扶起来。
　　“我在哪儿？”我问，头痛得像是有人正坐在里面拿着小锤子一下下的敲。
　　“足球场。你昨晚完全醉了。”她挑出我头发上的草，“当了队长这么开心？”
　　我瞪大眼睛看她，“什么队长？”
　　“啦啦队队长啊Danielle！”她身后的一个女孩儿抱胸道。
　　我装作正常而淡定，“为什么没人送我回家？？”
　　“你跟Thomas在一块儿啊！”名为Jenny的女孩儿朝我邪恶的眨眨眼，语调带着调侃。
　　“Ford在哪儿？”我往下扯了扯短得要命的裙子，问道。
　　“你找他干嘛？”她皱起眉毛。
　　“怎么了？”我问。
　　“Danielle，我知道我一直都很婊气，但你做的简直太过了。”她一脸伤心的表情，“相信我，如果要是我，我绝对不想被那么对待。”
　　“我做了什么？”我木着脸看她，觉得这身债简直他妈的还不完了！
　　“你想让我给你复述最坏的，比如你把他赶出家门？还是稍微好点的，比如上周把他锁在厕所隔间泼尿？”她心虚的看着我。
　　“………………………………………………………”
　　周日喝酒，这位大小姐可真够可以的。
　　我按着脑袋坐在课桌前，没心思管裙子太短而大岔着腿，想着回家吞阿司匹林。
　　等等，我家在哪儿？
　　后脑被砸了一下又一下，我终于不耐烦，恨恨转过头。
　　罪魁祸首指了我一下，舌头一下下顶自己的一侧口腔，模仿着KJ动作。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干干净净的书桌，转身翻自己的背包，抽出里面唯一一盒最沉最大的卫生棉条甩在他脸上。
　　后面的人突然爆笑起来，结果就是我被罚去悔过室坐到放学。
　　脚下的恨天高让人几乎站不稳，我一下跪倒在地上，膝盖刺痛的要命。
　　身后的人吹起了口哨，让人厌恶至极。
　　你知道这是种什么感受吗？类似于永远都走不出来的一个循环，而且还是臭名昭著到无论如何都洗不清的时候？
　　我爬起来，脱下鞋子，用力甩在那人脸上，见他捂着鼻子弯下腰后再把另一只砸向他的背。
　　全班一片唏嘘声……
　　校长威胁着要跟家长谈谈我的暴行，而悔过室时间加了整整一个月。
　　我抱着头趴在桌子上，有点儿受够了。
　　任何事都有规律，只是循环时间长，或者短的问题。这件事简直他妈的无迹可寻！
　　难道就为一个男人吗？
　　怎么，我上辈子是这女人，然后老天爷派我回这儿还债？
　　“Hey.”我朝身旁那个男孩子打招呼，“可以借我一本吗？”我指着他桌子右上角的那摞书，等看到那双棕色夹了点儿金的眼睛忍不住在这安静的教室试探性的喊出了声，“Ford？”
　　半长的黑色卷发隐隐遮住了半张脸，鼻钉唇环，像极了摇滚主唱。
　　他死死抓着手里的书，最厚的那本，用力到指甲几乎发白。
　　“Calm down………”我往后退了退，“我不是……啊哦！！！”
　　鼻子剧痛无比，瞬间堵住了，然后温热的东西从里面潺潺流出。我眼泪直流，只能用嘴巴深呼吸，试探着摸摸鼻骨，看看歪了没。
　　他一点都不在乎，转身走掉了。
　　“等等！”我迅速抓着包跟在他身后。
　　宿醉本来就头晕，现在鼻血却一直止不住的流。脚掌直接接触着地面简直比人工按摩还难受。
　　“Ford，我有话跟你说。”我低头挑着最佳路线走，然后一抬头便撞在他身上，鼻梁刺痛得在我脑袋里炸着金花，热闹异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捂着鼻子蹲下身，到后来整个人跪在地上，鼻血眼泪混在一块儿，痛得不像话。
　　“怎么，现在想让所有人认为我欺负你？”他嗤笑一声，调侃道。
　　“Ford…”我抬头看他，鼻子痛连带着眼睛也刺痛，“我忘了我那见鬼的家在哪儿了，你能带我回去吗？Please？”
　　我站在门口，拧了拧门把手，却发现门锁着，无奈转过身，欣喜地发现他还没走。
　　“Uhh…我的父母……他们似乎不在家……”我无奈的耸肩，扯动嘴角连带着鼻子微微刺痛，但比刚才好多了。
　　他双手插进牛仔裤口袋里，静静盯了我一会，走到门廊前，掀起一块石头，拿出把钥匙递给我。
　　我接过钥匙，插进门锁，扭了半天也没扭开，转身继续看他。
　　“你要进来坐坐吗，来瓶啤酒……我的意思是，果汁？”我自然而然的做着邀请。
　　他瞥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你打碎了我的鼻子！”我侧头看他，提醒着他做的好事。
　　果然——
　　室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大敞着门看着他，他却还直直站在那儿不动，直到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才应了我的“邀请”。
　　“Oh Danny，我的心肝小宝贝，你还好吗？当队长的感觉是不是特别棒？”电话里的女声让我觉得熟悉，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对方却着急得要命。
　　“Danielle，Danielle？你还好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手中的话筒被接过，Ford应答了几声，挂断电话。
　　那是我的妈妈吗？我紧紧盯着他，深觉一切诡异至极……
　　看来这个才是他们亲生的。
　　他走到我身边，直直看着我的脸。
　　我不自在的缩了缩下巴。
　　温热的手指直接上来就捏我的鼻梁骨，我痛得挣扎，他却早就准备好了用另一只手臂把我死死困住。
　　被夹到卫生间按在盥洗池旁，他开了水龙头，接温水清洗我的鼻子。
　　“没想到你这么——嘿！”他一抔水泼在我的脸上，及时止住了我的话。
　　“闭嘴。”他命令道，指腹捏着顺了几下我的鼻子，紧接着干燥柔软的东西覆在我的脸上。
　　“谢谢你。”我接过他的手继续用毛巾捂着鼻子，闷闷的说。
　　他提了放在地板上的背包，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我问道。
　　他转头看我，威胁性的眯了眯眼睛。
　　浑身脏兮兮，我父母回国了，整个房子就我一个人。
　　他们是不是从没在过国内？？？
　　我抓着头发咆哮了一阵子，透过窗子看见对面邻居的窗子亮起来之后急忙闭了嘴，继续重复着翻箱倒柜的行为，可还是没能找到我那记录了所有东西的日记本在哪儿。
　　难道要继续问Ford？
　　但他怎么可能会细细告诉我所有经过？！
　　当然，最后还是得求助我的父母。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并没抛弃他。”妈妈在电话的另一端解释，“你们成天吵架，不，是你每天都在欺负他，但他却不能反抗，因为他认为自己正寄人篱下，继续待在家里对他而言是不公平的。”
　　我沉默，推人及己，如果是我我一定会疯的。
　　“你找了他现在的寄养家庭吗？”我问。
　　“不，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领养机构才说了算。”她在电话那头心平气和的解释。
　　“妈妈，他在那过得并不好，对不对？”心底冒出来的难受和愧疚一波又一波，几乎折磨的我发疯。
　　真见鬼，又不是我做的，愧疚什么？！
　　“……”对面长久的沉默，“这也是我邀请他常来我们家做客的原因。Danny，宝贝，不要生气，我要告诉你我和你爸爸的决定……我们这次可能要在国内待很久，我拜托他照顾你。”
　　“还有，Uhh…我们会支付他的大学费用，作为我们对他的补偿。”
　　“你不能再无理取闹的想方设法阻止了。”
　　“这是我们的决定，无论如何你都得接受。”
　　“我一点儿都不介意。”我回应，“我们不能让他回来，是不是？”就像时光不能倒流一般……
　　对面沉默了一会，“你知道，在法律上这是不被允许的。”
　　“也许我该对他说声抱歉......”我抿了抿嘴唇喃喃道，心底难过极了。
　　“现在还不晚。”过了好一阵子她的声音才从对面传过来，我的心因为她这话变得平和起来。
　　天啊，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新的开始[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