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F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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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看上去就是从事橄榄球运动员的人。我的教练称呼我为“苗条的大棕熊。”高中时候，我被Ethan鼓动，进了橄榄球校队，我也愈发热爱这合法的暴力冲撞运动。繁忙的课业和橄榄球训练把整个高中时光塞得满满当当，好让我远离那只有酗酒父亲的寄养家庭。
我们高中每年都会跟附近其他高中举行联赛，我也渐渐成了橄榄球明星，偶尔还会在当地报纸上露脸，登上校报简直是家常便饭。就这样，我顺理成章的拿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想不到的是，Danielle那只偶尔蹦跶的母狗也跟我进了同一所大学。我十分怀疑，她是不是给全科老师口了无数次，才换来了GPA和推荐信.
她成了我们队的啦啦队长。乌黑的头发，整齐洁白的牙齿，身姿曼妙，笑容勾人。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事实，那就是，我讨厌她，但我不恨她。她总是摆弄着她的细腰，故意扭到我身边，装作不小心碰我的手臂和手指，那趾高气昂却求着我上她的模样，让人倒尽胃口。
可我总是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我对她这一套了如指掌，仿佛我曾跟她在一起过，跟她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左手和右手......我们似乎发生过重大的纠葛和分分合合，我们似乎曾互赠互爱......这些碎片偶尔发生在我的梦里，偶尔在我走神的时候突然蹦出我的脑海......
那实在是太真实了。我甚至能区分得出，那些碎片里，有两个不同的‘她’：
一个是火辣的Danielle，一个是温暖的Meghan.
可我知道，我从没跟Danielle交往过，也没跟Meghan交往过。
我对此感到困惑，但只能作罢，毕竟我不想跟她多说哪怕一个字。
“嘿，你有整个体育馆的女孩可以选！”Ethan撞击我的肩膀，提醒我，“她是个火辣的女孩，但她太随便了！”
我收回看她的视线，两手手指顶着橄榄球的尖端绕圈。
“怎么，兄弟？难道你非要重写四分卫和啦啦队长的爱情罗曼史不成？”Ethan大声嘲笑，干脆跳到我背上，圈住我的脖子死死勒紧。
“那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去找那个黑嘴唇的Lisa，你是在试图拯救我们吗？”我直接把他撂倒，压住他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好让她离我们这些真男人远点儿？”
“Man，她是个好女孩！”Ethan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干脆平躺在地上，“她简直太棒了！”
“而且我跟你打包票，她的嘴唇不是天生黑色的！”
“你们男生是不是都要转性了？”她故意从我们身边走过，短裙勉强能遮盖到大腿根部，但在我们的角度却能把裙下的风光看个一清二楚，“去Motel开个房吧！”
“关你什么事！”我没好气。
有一天，我们又打了胜仗，一起聚在Ethan家里彻夜狂欢。她喝醉了，坐在我旁边。
那一天，她罕见地穿宽松的长牛仔裤，没化妆，没做头发，因为喝了很多他们乱调制的酒，看起来傻乎乎的，脸颊泛红，梨涡一直挂在脸上。
我觉得有些熟悉，于是允许她斜倚着我的手臂和肩膀。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她装作生气的样子，看起来似曾相识。
她之前对我这样做过吗，我的Meghan？
“你怎么知道？”我打马虎眼，嘬了一口啤酒。
“你喜欢？”她瞪大眼睛，脸上带着傻笑，“那，你为什么不让我靠近？”
“你是谁？”我心底难得地涌现温暖，下意识地问，但为了逃避那个必然的答案，一直望着远方的零星灯光出神，直到那些灯光逐渐模糊，变成一团影子。
“你觉得呢？”过了一会，她慢吞吞地接茬。
我转头看她，遥远的记忆化作古老的歌谣，在我的脑海中吟唱。我忍不住伸手抚摸她柔顺的长发，让它们从我的指缝间穿过，流淌，我多年前就想这么做了。我希望那个温暖的她马上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要这样爱抚她，告诉她，我长大了，我计划了跟她的未来，求她给我一个机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为了这，我情愿付出一切，哪怕牺牲一切。
温软的、带着点麦芽啤酒味道的嘴唇缓缓贴上我的，生涩极了，我更加确信她就是Meghan. 我细细体味这陌生又熟悉的吻，生怕她又逃走了，抚摸她的头发，如获至宝地轻吮她的下嘴唇。
她的呼吸逐渐加重，用身体压我，自然而然地跨坐在我的大腿上......
我突然清醒，端起她的腿把她丢回沙发。
“所以......你喜欢这样的女孩？”她的眼睛明亮有神，不再是刚刚那个醉酒的女孩了，“没接触过男孩的c女？”
我觉得自己被耍了，被利用了......
我背叛了Meghan！她分明说，不要让我跟Danielle在一起！
我陷入深深的自责，推开又靠过来的她，起身离开。
第二天，校园便传出“橄榄球队的明星被啦啦队长拿下”的传闻，以前我还会恶心上几天，现在却一点也不在意了。
我只是无法自拔地停留在昨晚亲吻她的时候，彼时彼刻她身上的那个影子，使我意识到，我是那样的想她。那之后的失落感，是平日里麻木感、绝望感的成千上万倍。
在那之后，我仍旧会拒绝她，但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跟随她，试图从她身上捕捉那熟悉的影子和印记。在这期间，因为我小有名气，总有女孩来敲响我的门，我也不会拒绝，我用她们年轻漂亮的身体抚慰自己孤独寂寞的心，但事后的空虚感总会再次把我拖入无尽的地狱。
我唯独拒绝了她无数次。
她就这样睡遍了我的室友，每天穿着他们的球衣从他们的寝室里走出来，故意勾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机的我。
这张脸，她侮辱了这张脸。
我的May不会是这样的！
她想趁机钻进我的房间，被我冷嘲热讽了一通，从那以后，她便再也没来找我了。
通过其他人的口中，我知道了她最近跟什么人在约会，她的将来打算是什么，多亏了她的大嘴巴，她的全部计划人尽皆知，只要跟她上过床的都对她这些破事和她的红色日记本了如指掌。我甚至怀疑，下次的校报一角，会有她的一个小专栏，名字就是“火辣的啦啦队长和她的火辣日记。”
我盯了她这么久，得到的结果让人失望透顶，因为那其中没有半点熟悉的影子。
大学毕业，我觉得我看似安稳的生活彻底走到了尽头。也可能是觉得人生无望，或许也是觉得自己不配过那样的生活、一心想作贱自己，甚至是想充当英雄，找到我那该死的、从未找见过的人生价值，我应征去了越南。那总是在下雨的鬼地方，到处都他妈是水。
起初，我就像所有新兵一样，为自己国家的乐于助人的精神而感到骄傲，为自己身份正义之士而感到自豪。
直到我错杀了一个农民。
我震惊在原地，直到队长在他的竹筐里翻出了一枚手榴弹......
就像学校时期打橄榄球一样，所有人都看向我，认为我有什么难以置信的“魔力”，可以看穿Charlie们的伪装。也因此，上面把我拨到了罗素中尉的特别行动部队。
作为执行Black ops的一员，我跟在罗素后面，成功执行了松鼠计划、野猪计划、猫头鹰计划等等，这些“丰功伟绩”就像我卧室里的奖杯，贴在我的脑门上。也因此，我“有幸”窥见了战争的真相......
最开始是打着乐于助人的幌子参与战争，后来有关人员想办法干掉了试图撤回越战的总统，继续借此机会发战争财。
我开始变得绝望，这样的行动令我良心难安，令我夜不能寐。等到越共跳出来向我们开枪扫射的时候，我则因为长期缺少睡眠而站在水边发呆。
“真该死！趴下！Ford！”身后一个大力把我压倒在地上，我才开始清醒过来。
“你以为你是谁？”罗素直接给了我一巴掌，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头嗡嗡作响，“这就是战争，你在装什么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他朝我的耳边大喊，“这，就是战争！我的上帝，如果你认为每一场战争都是英雄的故事，那简直是大错特错！所有的战争，背后都是政治，而你，My Love，你我都只是其中一枚棋子。”
我压低头，不吭声，大脑一片空白。
“你从哪儿出生，缅因州，对吗？”他递给我一根雪茄，问。
我接过，“是的，长官。”
“家里还有谁，老爹和老母亲？”
“只有老爹一个。”我答。
“看病需要钱吧？在美国，一周60美元的工作简直是上帝的恩赐......在我的队伍里，我不会让你一周只赚60美元。”
他坐在简陋的办公桌后面，两脚搭上桌子，声音低沉，但也没被打在帐篷上的雨声盖住了，“Well，如果你想多赚点钱早早退休，那上帝把你送到我这儿是对的。”他点燃雪茄，吸了几口，“如果你想回到原来的队里，我可以想想办法，但是，在那样的队伍里，你绝对活不过五天，我向你发誓。”
“都是杀人，一个有钱拿，一个没钱拿。正义之类的屁话，让美国人民去说吧。”他提醒我，“小伙子，战争会改变一切，你，我，我们的国家，整个世界。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只能像其他人一样，在这该死的、血淋淋的历史长河里飘荡，直到靠岸。但谁他妈都不知道岸究竟在哪！”
这很难不让人同意。除了钱，我不知道要追求什么，我他妈根本不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价值是什么！价值？My ass！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想办法赚钱呢？
数年间，我娴熟地做着各种各样的恶心勾当，然后嫁祸给国民军，引他们内讧，同时游走在贩售武器的几个主要地点，跟他们的头儿做交易，把美国的军火卖给他们，再由他们转售给国民军，或者其他什么党派，从中赚取“小费”。
行为是魔鬼，自己也会变成魔鬼。
我开始成长了，理解了这个世界的处世之道......只有等到不执行行动的时候，那种对尸体的厌恶，和自己所作所为的厌恶才会浮出水面，折磨着我不怎么善良的灵魂和所剩无几的良知。
他们又有什么权力折磨我呢？
我瞪着阴暗的天空出神，心仿佛被棉花堵住了，呼吸不畅，感到绝望。
No no no no no...NO！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折磨我！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2 F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