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立功者是人渣》龙洗云

19、第十九章

　　年小程在R星球的关押点被人当网红点打卡。有不少主播还要去采访当地人。有人拉关系想去监狱里采访犯人。与程秩一起关进去两家则避不见人，连房子都空了。

　　采访里多是对程秩恶劣事迹的批评，反正程家已经说了跟程秩断绝关系，不怕被报复？如今星网几乎是对程秩一边倒的厌恶，不蹭蹭怎么提高关注度。这些视频里惟独出了个不同的，是已被释放出的犯人对程秩表示感谢，说当时若不是程秩及时发现黑矿倒塌，他也许也不会有出狱的那天了。

　　这个视频点进去，是一个叫【寒梅】的阿婆主。她的前一个视频也是别人对程秩的厌恶评价，和这个视频来看，一前一后，评价相差巨大。

　　她说：“网上的言论总是瞬息万变，不要轻易被引导，如果你不想被欺骗，那就自己亲自来寻找。在此之前，请保持冷静。”

　　牧于飞钦佩这位女生的勇敢。打压咒骂年小程的行为已是大势所趋。星网下留下的多是因为年小程的颜值而支持的话，在年小程还未洗刷罪名之前，这样的言论很令人反感。能操纵星网的舆论，程家似乎是难以撼动的庞然大物。

　　系统：【他为什么要赶我们出来？】

　　【解除协定后你可以杀了他！】

　　【宿主的脑子有问题吗？】

　　牧于飞：【我听说，系统是可以升级的。】

　　【是的，不过，你的剧本评分会急剧下降。】

　　【升级后，你能在一天之内查到资料吗？】

　　程秩和年小程身份互换，史家和程家的关系到底有多深的资料。

　　【当然！只需要一小时！】

　　牧于飞叫系统注意地下室的视频流向，冼毅达直播了一段时间，星网疯传年小程被囚的新视频。系统能力不足，视频一直找不完。

　　他能大致猜到年小程的想法。陆鸣不经同意监控年小程、想问坐牢过程等等做出揭他伤疤的行为，导致年小程对陆鸣不太信任。他想积累人气，想慢慢有了知名度再揭发，被柒叶星娱知晓坐牢经历打入冷宫。被自己恶意拍摄露脸，没曾想还真获得了巨大流量，可等他开始说话，就被程家捂住了嘴。

　　会因为什么把自己支开？无非是因为害怕危险。威胁苏银世的，只有身份问题。

　　年小程的改变是从警察局出来开始的。

　　是警察和他说了什么？

　　*

　　虽然年小程和许刚数的账号被封，围脖一压再压，耐不住有人炒热度。

　　这日，标题为“程秩精神疑出问题”的热搜又上了第十八名。官方发出声明：程秩接受医生诊疗，情绪不稳定，精神压抑，劝市民不要过多干扰明星私人生活。破坏别人财物，围堵造成交通堵塞，都在不同程度上挑战公序良俗底线。

　　最后写着，劫持明星囚禁在地下场，也是严重侵犯人身安全，必将受到严正处罚。

　　围脖被压在第十名。

　　程家，张苑苑看着这声明，一时只觉神清气爽。R星球关押点他们已经打点过，现在闹这么大，心里有点数的，脑子没有问题的，都不会站出来的。倒是没想到那个苏银世，竟然会跑去当年小程的贴身保镖，迟迟不动手，难道是知道了真相，想和年小程联合报复？

　　男青年机器人捧上解渴的西瓜，张苑苑无谓挑眉，“跟我斗？”

　　她把手指一滑，八卦新闻帐号发出采访病房里的冼毅达。冼毅达说年小程细皮嫩肉，为了不受折磨出卖身体。程家多厉害，程家少爷活成这样，可不得抑郁吗？

　　张苑苑忍不住大笑起来。

　　视频下一条条热评：

　　“活该啊！这是报应！”

　　“我艹，精神病害人不判刑，这怎么得了。”

　　“不是说他家里很穷吗，如果他是年小程，又怎么会细皮嫩肉的？”

　　“你们这些人有完没完，怎么就老是揪着他不放。人家都退圈了，关注下身边有意义的事情不好吗？”

　　“楼上的，你以为我们想看他，还不是他自己出来蹦跶？搞这种新闻不会是又要炒作吧。”

　　“官方盖章他精神有问题，你们还会相信程秩上一条围脖吗？”

　　张苑苑眼睛眯起来，重点是在年小程不错，可隐隐的又提起程家。她联系秘书叫人去联系那家八卦新闻。现在，她得为自己的儿子造势了。虽然有些舍不得陆鸣这样的虚拟偶像，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张苑苑心里一阵酸楚，死的那个才是自己的亲儿子啊！要不是因为年小程，程秩怎么会去当兵！又怎么会死！？

　　她的目光凝滞在年小程的账号“禁言十天”上，不是永久禁言吗？

　　张苑苑给史家打电话，然而通讯却是助理秘书接的。张苑苑质问他，对方见绕不过去，只好透露说是梅家人插了手。

　　*

　　柒叶星娱公司大楼下，有左右两排人举着鲜红的横幅，一条写着：

　　杀人犯程秩滚出永思！

　　另一条写着：

　　精神病程秩碰瓷陆鸣来源烈士年小程！

　　【寒梅】的新视频在解说原因。问年小程是谁？那得说陆鸣这个红透整个永思星系的虚拟偶像，陆鸣这个形像来源就是为了纪念年小程。年小程是程家失去独子后的养子。年小程入伍当兵，为救战友壮烈牺牲。

　　程家没有大肆宣扬，是怕大家会受到影响。毕竟虚拟偶像的受众虽然多，但仍旧算不得主流嘛。现在陆鸣的确受到了程秩的影响。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虚拟打不过现实，与其说陆鸣像程秩，不如说陆鸣像年小程。

　　知道史家吗？那位永思的二把手的儿子就是被年小程救过的人。啥，这是小道消息。嘘，我也是通过别人传来的消息得知的。不要乱传哦。

　　陆鸣是苏家推出来的人？对。程家为弥补苏家把他安排进明世集团，他苏家要是不感恩，又怎么会对和程秩长得一样的脸的陆鸣无动于衷呢？可见在苏家这里，程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梅璇远远拍下粉丝们手持横幅在柒叶星娱抗议的照片，给梅淑蕊发过去。

　　“最近明世集团和钱家有合作。钱家的靠山钱轻是程家豫的竞争对手。”梅璇默念出声。

　　钱轻的权势在永思政坛根深蒂固，论起地位来，还是史家更高。史家为什么没对钱家有施压呢？是不想竖敌，觉得救命恩人不足以和面子相比？

　　梅璇问她知不知道史闵的儿子现状，梅淑蕊叹气，“你当我是百事通啊？就算爸爸也在永思军事部门当领导，可他是史将军的下属，不好多问这种家事吧。”

　　“不过，我问过爸爸，知道他现在住在永思军部第一医院。”梅淑蕊说完，倒吸一口气，“你不会是想去采访他吧？不行不行。”听爸爸的口气似乎病得很重，不可能接受采访。

　　“说回来，你怎么知道史家和程家的关系的？”

　　梅璇想起了自己邮箱的不明邮件，她深吸一口气，“秘密。”

　　两人通过加密联系的通讯数据如奔腾水流，同其它地区的数据河流一同汇入系统的中枢大海。

　　【筛选完成！】

　　系统升级后，第一时间把地下室视频删了个干净。他又自制了个程序，以年小程的名字和程秩案件相关为关键词，搜集抹黑言论封禁。至于那些简单的代替词，同样被系统处理干净。以至于在星网上提起程秩都开始用“那个人”代替。

　　系统筛选到的线索是史闵的儿子史海重伤昏迷，虽然被抬进了永思最好的医院，仍旧没有救醒。但是，史闵接受了专家的提议，没有给史海以安乐死，而是让史海保留植物人一般的身体状态，等待以后更高深的医疗技术拯救。

　　史海的思维还是活跃的，史闵曾试图让脑科专家研究全息游戏对人脑的影响。让史海登录全息游戏，当时发生过什么，他心里在想什么，可以通过进入全息游戏的其他人与他交流。

　　【遗憾的是，没有成功。】

　　牧于飞：【有没有留下痕迹？】会不会被史家抓住？

　　【没有。宿主请放心。】系统升级后建立了庞大的控制中心，织起了巨大的数据网，就像一个世界意识，凡是用过数据网的，系统都能查到。他挑选了几个账号，把史家和程家的关系发过去，没想到只有一个叫【寒梅】的账号发出来。

　　【有陆鸣的消息吗？】

　　【没有，他藏了很久了。】

　　【你有没有分析过，史海被假年小程救过的消息，为什么会被封禁？】以陆鸣对张苑苑的监控来看，她不可能不会提起这件事。她不提，定然是史家和她们有交易，史家不允许她提。这也就解释了，明世集团发布陆鸣来源后又立即删除的原因。

　　系统也想到了这一点，【宿主是想直接找他？】

　　史家可以为程家掩盖曾经的犯罪事实。那么，如果他能救史海，要求史闽公平一点也可以吧？

　　打开淡蓝色光幕，牧于飞眸光加深。直接找上去？那也得看看史家到底是什么人品才是，是被程家蒙骗了知道真相后主持公道，还是会反过头来抓住系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