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NO.022 ...
-
如果男人们相互了解，他们就既不会崇拜也不会怨恨。——埃尔伯特•哈伯特
19：17
萧白坐在房间里，饿的前胃贴后胃，终于等到某人开完会回来了。
萧林琛把盒饭放在电视柜旁边，拉松了领带，边说边走向浴室，“吃饭。”
“哦……”萧白打开饭盒，是他爱吃的茄汁排条，不过这肉要比三食堂的新鲜多了。
拿过报纸垫在下面，萧白风卷残云般解决掉盒饭，立刻收拾好所有，擦干净桌面，把一切东西物归原处。
这时，萧林琛洗完澡吹干了头发，换了一身休闲装，走出浴室，扫了眼端端正正坐在房间里的人，把床头的纸巾盒往左挪了一点，才满意的拿起车钥匙，“我送你回医院。”
“哦……”
对于喜欢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领域内的萧林琛，萧白只有点头应是的份。
华灯初上的街道上，萧白坐在副驾驶指着路。
“这里左转，前面右转……下午的事我可以解释……”
“然后？”
“虽然她和我走的比较近，但还没有到那种程度，我知道分寸……”
“我是问你前面的十字路口怎么走。”
“……笔直开……就在前面，可以看到了……”
“这是医药费，我不管你哪来的钱或者是谁替你付的，别给爸妈惹事。”
一张银行卡被无情的扔到萧白身上。
“……爸妈还好吗？”
“没有你惹出来的那些事，他们会更好。”
“……”
萧白一路沉默的被送到了医院门口，下车后，刚准备转身说再见，车上的人立刻踩了油门飞驰而去。
目送着车尾灯渐渐消失在下一个路口，萧白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银行卡，轻轻的叹了口气。
以前在家乡的城市，他的热血总是造成一连串的麻烦，如果是小时候，家长还能向旁人称赞自己的孩子英勇，长大后，就不见得每个人都能理解和谐社会下的英雄主义。正因此，萧白选择了外市的大学，除了两个月的暑假，平时他都忍着不回去。
记忆中的萧妈妈，总是一边骂着他不懂事强出头，一边替他洗掉弄脏的衣服，一起瞒着另外两个人。虽然萧爸爸总是在知道后的第一时间吹胡子瞪眼，第二天晚饭依旧笑哈哈的喝着酒，正是应证了父子没有隔夜仇。
犹记得离家前的一个月，他替一个被群殴的同龄人出头，谁料惹到了当地一帮流氓团伙，遭殃的不只他，恐吓电话、泼油漆、砸玻璃窗，那段时间萧妈妈几乎不敢出门，事情最后在当地派出所的出面下解决了，可是留给家里人的影响远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回到医院，被护士小姐责骂了几句，萧白躺在病床上，想找个人说说话，却发现三人间的病房孤零零的只有他一个。
许雯佳让他命令回学校了，可乐和香蕉被他赶回寝室了，小贵科长的闲情逸致全在那些发明研究上，司徒翔也在今天挑明了那天的事。
漆黑的屋内，萧白看着手机屏幕，拨通了一个号码。
“……爸，妈……恩，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哥给我送来了医药费，恩，还带我去吃了顿丰富的晚餐，虽然医生要我忌口……这个学期我认识了两个新朋友，他们都有趣……恩，功课不用担心，我知道我英语差啦，不过我会有办法的……爸，妈，对不起，我又做了些你们不喜欢的事……我想你们……真的……”
咔嗒一声，门打开后的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萧白抬头去看走到床前的人，吸了吸鼻子，张开双手抱了上去，掉落在地的手机里传出‘10086移动’录制的甜美女声。
司徒翔犹豫的张着手，最后只是朋友式的拍了拍对方的背。
萧白离开前者的身上，抽了抽鼻子，低着头坐在床上，“你怎么在这里？”
“许雯佳说你答应了去找他，结果没有去，她害怕你哥不敢打给你，所以打给了我。”
“恩，我现在打给她。”
萧白附身就要去捡地上的手机，司徒翔快他一步拾起，两手相触，一种异样的感觉漫上心头。
幽藐的房间内，只有窗外和门口依稀漏进丝丝光线。
谁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当理智击败情感重新回到大脑的时候，萧白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手上拽着对方身上碍事的衣服，呼吸跌宕起伏，而对方扑通倒在了他身上，无声无息。
萧白一愣之后，想起刚才的冲动，扯了扯嘴角。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萧白就被司徒翔催促换上衣服，打车去了火车站。
“做什么？”萧白被弄糊涂了，愣愣的通过检票口后，被带上了特快列车。坐定后，他看见眼前桌上放的票子，才知道终点，居然是他家。
“那么想家就回去，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着这不咸不淡的语调，萧白转头去看坐在身边的人，那分明的轮廓仿佛一下子柔和了，温得心里暖洋洋的。
三个小时的路程，萧白紧张的一路盯着窗外急速掠后的景色。
出了火车站后，已是中午，俩人随便找地方吃了碗面。
“我妈爱吃桃酥饼，我去买一些。”
“对了，给我爸买烟……呃，他正在戒烟。”
“啊！还有酒！”
看着萧白三次走到家门口又返回来，司徒翔把逃跑的人抓回来，“这些等你赚钱了再买也不迟。”
“……”萧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浅呼吸一口，转身，走出几步，又犹豫的回头，怯声报告道，“那我进去了……”
任何一个坚强的躯壳下，都包藏着一颗脆弱的心。
司徒翔站在楼下，看着202的女主人听到门铃穿过客厅，转过身，看着绿化带内随风摇曳的花草，嘴角微微上扬。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两人在列车上吃过了快餐，而之后普通列车的五个多小时旅途中，萧白靠在司徒翔身上睡着了。
护士小姐又对着私自离开的萧白责骂了一顿，萧白耸了耸肩，换上病服，抱着茶杯，坐在床上心情大好。
司徒翔见他恢复了精神，准备离开，转身之际，背后传来一声“谢谢”。他回头迎上萧白感激的目光，沉默一会儿，开门走人。
见门徐徐关上，萧白长叹了一口气，砸了一拳自己的脑门，小声嘟哝，“萧白你个笨蛋，想叫他留下来就说。”
而靠在门外墙上并未离去的人听见这话后，眼底渐渐浮出的笑意牵动了上扬的嘴角，起身离开。
长夜漫漫，萧白很没道德的猜测着司徒翔今晚会是什么死法，抱着枕头，下定了决心。
不管那个英语老师怎么说，他选择相信。
七天后，5月31日星期三
9：20
萧白整理好东西出院，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磨牙。
他住院的时候一个个跑得那么勤，现在出院了，一个人都没来！行，他承认不需要全班同学那么夸张的数量，至少来个人充充人气！一个人拎着包裹走出医院大门，一阵风刮过，吹起地上的白色垃圾，要多寂寥有多寂寥！
亏得可乐那家伙口口声声最讲义气，出院了都不来接他！
一边挤公交，一边咒骂着那群家伙，等萧白终于站定在久违的寝室门前，找出钥匙，刚打开门，就听砰！一声，彩片和纸带炸开在寝室上空，窗户上还挂着‘恭喜出院’的横幅。
“SURPRISE～”许雯佳上去一个拥抱，“我们给你准备了蛋糕～”
“不用这么夸张吧……”嘴上说的冷淡，萧白心里早乐了，这种欢迎方式也只有女孩子才会想到做到。然后看向香蕉，“你会逃课，真是稀奇！”
“你可以试试被一个女人不分时间、地点、人物的骚扰上两天！”香蕉没好气的道。
“我也为你逃课了，你怎么只感激他不感激我？”可乐不平的跳出来。
“你逃课是家常便饭么～”
“萧白，蛋糕。”
萧白正准备去接，许雯佳却拿叉子叉了一块送到前者嘴边。
“啊～真好，我也要唔骨碌骨碌……”可乐话音刚落，就被香蕉拿起盘中的整块蛋糕塞了进去。
可乐一边鼓着嘴嚼一边怨恨的瞪向想噎死他的人！
中午，萧白就被尤贵一个电话喊去打扫科室，一点情面都不留。
扔垃圾时，经过安全科，听到张美瑶在里面大发雷霆。
“他们直接听命于上层，就不用理会规章制度吗？明明是我的管辖范围，他们每次出来不吭一声的就把尸体带走，上次的男人是，这次的那个颜卫娟又是，他们把我张美瑶当什么？气死我了！我向上面递交意见，居然叫我不要多管闲事，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我份内的事都让他们抢了，我做什么去！”
砰！张美瑶气得摔门走出，看见站在门外的萧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那个是这样，这个也是，谁允许无关人员随便出入警局的？！”
随后走出的一个小警察对萧白歉意的耸了耸肩，跟着气呼呼的上司一起离开。
等人走远，萧白立刻转身跑回了灵异科。
“恩？你怎么拎着垃圾回来了？”尤贵一只眼睛带着放大镜，抬头看了眼，继续修理他的研究发明。
“颜卫娟什么时候死的？”萧白紧张的问道。
“哦，三天前？五天前？我不记得了。”
“她怎么死的？”
“恩～尸体被别动组拿走了～”
“她在警局怎么会出事？自杀？”
“不是啊，她在外面给人杀的。”
“你是说她从来没有到过警局？”
“嗯哼～”
萧白沉默了。
司徒翔明明应该把颜卫娟送回警局了，那天事情太多，他忘了问，后来一直纠结于和司徒翔关系的变化以及应付许雯佳，他一直以为颜卫娟已经被法办了……
“小白你去哪里？”
“我一点半有英语课。”
“对了，晚上来我家吃饭，阿翔说下厨。”
“恩……”
英语课后，萧白在出教室的时候被该老师叫住。
“两节课一共九十分钟，你走神了八十五分钟，三分钟用来上厕所，还有两分钟和你的同桌说话。你对我的课有什么意见吗？”该老师推了推他的那副平光镜，笑容可掬。
“对不起……”
“OK，既然你出院了，我们可以开始补课了。今晚到我家，这是地址。”
“可是我今天晚上有事情。”
“先把地址拿着，你总会来找我的。”
下午五点铃声响后，萧白正收拾书包，许雯佳跑进了教室。
“走吧，我在小梅园订了桌子，祝你康复出院。”
“中午不是祝过了吗？”
“中午是大家，现在是我和你嘛～怎么了？你有事？”
“恩，没事。”
“那走吧。”
热闹的餐厅内，萧白看了眼震动的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按下了关机键。
尤贵躺在沙发上听着电话另一头在一阵嘟声后传来忙音，奇怪的低声喃喃，“小白不会有事吧……上午我告诉他颜卫娟的死后，他就有点不对劲……这傻瓜不会觉得这个女人的死和他有关吧……”
在厨房里的司徒翔听到尤贵的自言自语，默不作声的把一锅热着的罗宋汤倒进了水池里。
回学校的路上，萧白和许雯佳遇上了一件意外。
围聚在街边的人群互相谈论着，从缝隙里向里面张望，似乎看到有人躺在地上。
萧白好奇的往里瞟了一眼，立刻挤进人群。
昏倒在地的人气若游丝，除了脸色惨白，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和淤青，可是那张脸的的确确是不久前在医院攻击过萧白后就不再出现的宋子意。
“让一让，让一让～～”许雯佳跟着挤了过来，走到蹲着的萧白身边，“你认识？”
“恩。”萧白再度确认了眼前的人，把他扶起，走出了人群。
许雯佳匆匆跟上，掏出手机准备拨号，被萧白突然喝住。
“你干什么？”
“叫救护车啊。”
“不行！我的意思是他只是……只是贫血，不用大惊小怪。”
“哦……”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NO.02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