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涧！混乱法则》冰蓝镜影

21、NO.021 疯狂！言灵师的逼近

　　极度的疯狂，是不能用一根丝线把它拴住的，就像空话不能止痛一样。——莎士比亚

　　5月24日星期三
　　13：24
　　萧白躺在医院的大草坪上，眯着眼，享受着午后的阳光，直到一个阴影落在头顶。
　　看清来人后，萧白坐起身，盘着腿，抓了抓额头，“住院真不错哈，这个星期可以明目张胆的逃课，班导也不会找我谈话……”
　　“有什么想谈的吗？”司徒翔坐下，右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问道。
　　“恩，许雯佳今天做的咖喱鸡块很好吃。”
　　“其他的呢？”
　　“番茄吵蛋不错，西兰花也好吃。”
　　“我想跟你谈谈关于那天的事。”
　　“啊，我想起护士小姐告诉我不能在太阳下面晒太久。”
　　萧白就要离开，却听到司徒翔冷静的声音。
　　“那天的事我不记得了，所以你也忘了。”在萧白愣住的时候，司徒翔拍拍手起身，“还有，小贵科长让你出院后早点去他科室，自从你离开后，那里就没人打扫过了。”
　　直到司徒翔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萧白才迟迟应了一声‘哦’。
　　正当他要回病房的时候，看见许雯佳从住院区跑了出来。
　　“你不是说下午有课吗？”
　　“跟我来。”
　　“什么？我还不能出院……等等，至少让我先换下病服。”

　　XOTEL宾馆。
　　下了出租后，一见到地点名，萧白立刻拉住前面走的人。
　　“我说，许同学，我们认识不久吧……”
　　“到了上面你就知道了。”
　　“这个是不是太快了？我不认为你是这种人啊啊——别拽我，我自己会走——”
　　在宾馆人员古怪的视线中，萧白被许雯佳带到了421室。
　　“你真的……确定？”
　　回答他的是许雯佳义无反顾拉了门卡进去的背影。
　　萧白扯了扯嘴角，怎么说他也是拥有美好童年生活初中情窦初开高中群居看碟大学[哔——]的正常成长的男生，女生这么主动的情况下，他也会有动摇的想法。
　　“其实，这个，呵呵，没想到，怎么说呢，啊哈哈哈……”萧白挠着后脑干笑着走进去，笑容却僵硬在嘴角，“你是……”
　　“嗨～我们又见面了～”
　　眼前的女人有着丰满的身材，穿着蓝色的内衣，外面罩了一件米色风衣，风衣敞开，十指的红色指甲油是让萧白印象深刻。
　　“你是那个心理医生颜卫娟？”
　　“记忆力不错。”颜卫娟手肘撑着椅子的扶手，支着下颌，笑，“上次的谈话被打断了，这次没人会打扰我们。”
　　“我没什么跟你好谈的。你把许雯佳怎么了？”萧白确信，站在对方身边惟命是从的许雯佳不对劲。
　　“我只是让她带你过来，顺便讨论一下，到底你们无不无辜？”
　　颜卫娟伸出十指悠闲的欣赏着自己饱满的指甲，而许雯佳呆呆的走到萧白面前，双手环上后者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去。
　　“许同学，你醒醒！不要这样！”
　　萧白试着拉开粘在脖子上的手，对方却贴得紧紧的，甚至动手去解扣子。他一急之下，使劲全力拉开了人，许雯佳一个踉跄倒在床上。
　　“你对她做了什么？”萧白咆哮道。
　　“我只是帮助她实现她敢想却不敢做的事。”
　　“许同学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给她下了什么催眠？”
　　“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八岁的时候，亲眼看着她妈带不同的男人回家偷情，你说一个□□的女儿，会是什么样的呢？”
　　“……”萧白沉默了。
　　“你眼里刚才闪过了怀疑？你终于相信她并不无辜了。”颜卫娟嘴角挂起胜利的微笑。
　　“不，她妈妈是她妈妈，她是她，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只能说她的童年生活有暇姿，并不能说明其他问题。我不否认大家的心底都有恶念，但是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我们会制止这种恶念的蔓延，而不是像动物那样任凭它为所欲为。”
　　“你讽刺我是动物？”颜卫娟眼里的笑意瞬间变为怒气。
　　“我没说。”萧白突然来了句油嘴滑舌。
　　“哼，逞口舌之快。”
　　颜卫娟对着许雯佳抬了抬下巴，失神坐在床尾的后者站了起来，走到电视机柜前，抄起上面的水果刀，伸出左手，对准手腕，扬手就要割下去。
　　萧白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扬起在空中的手，另一只手捉着许雯佳的肩摇晃，“许同学，醒一醒！！！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接下去看就知道了～”
　　仿佛这是一句提示，闻言，许雯佳双眼呆滞的双手握起刀，刀口对准了萧白。
　　萧白赶紧抓住刺下来的手腕，谁知许雯佳的力量超乎想象，三番四次刀尖都差点碰到了眼睛，耳边传来颜卫娟轻蔑的笑声。
　　“你说，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而葬送下半辈子不是明智之举，那么，你现在是宁愿自己死、让对方怀着愧疚入狱，还是宁愿自己倍受谴责入狱而杀了对方呢？如果你不做出选择，死的人就是你哦～”
　　“你这个疯女人！”萧白咬牙切齿。
　　突然许雯佳熟练的一脚把他绊倒在地，扑上来就是一刀。萧白下意识的撇过头，用手挡了一下，立刻一道血痕上了手臂。
　　眼见许雯佳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萧白瞥了眼自己滴落在地的血，一手抵住刺下来的刀，另一只手正沾了手臂上的血。
　　猛地，房门被一脚踢开。
　　来人一记手刀砍在许雯佳后颈，后者立刻如一摊春泥倒在萧白身上。
　　推开失去意识的许雯佳，不出意外的看见司徒翔和颜卫娟对峙在房中，那一刻，涌上心头的暖意让萧白乱了心神。
　　“催眠？”司徒翔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镇定的颜卫娟。
　　“再猜～”颜卫娟抿嘴一笑，似乎对来者特别感兴趣。
　　“哼，言灵师。”这回司徒翔用的是肯定句。
　　“啧啧啧，从来没有人猜对过，你是第一个。”颜卫娟饶有兴致的起身，走到司徒翔面前，手指抵着后者的胸描圈，小腿轻擦他的小腿，挑逗的舔了舔下唇，声音蛊惑，“不如你告诉我，你是谁啊～”
　　司徒翔嘁了一声，冷冷的推开人。
　　颜卫娟拧眉疑惑，难以置信，“不可能，没有人能拒绝的。”
　　“你的言灵对我没用。我知道言灵师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你别引人发笑了，你看上去最多不过三十。”
　　“有你言灵师，就不能有其他存在吗？”
　　司徒翔慢慢走上前，他的背后，仿佛有一汪无止境的黑暗笼罩过来，逼迫的颜卫娟动弹不得。
　　那气势，堪比庄严的宝相。
　　“翔……”萧白突然叫了一声，“我们应该把她交给警察。”
　　瞬间，蔓延房内的戾气消失了。
　　“我把她带去。”司徒翔扫了眼坐在地上抱着许雯佳的萧白，带着颜卫娟就这么走了。
　　萧白连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而颜卫娟在走了一小段路后，拐进一条小道，恍然，“这不是去警局的路。”
　　“不错。”
　　话音刚落，司徒翔猛地出手掐住了颜卫娟撞在墙上，后者的脚渐渐离开了地面。
　　“咳，你……放……”
　　“你这一生最大的不该，就是不该去招惹他。”
　　“你…你杀了我……怎么和他交代？”
　　“不杀你，我没办法和自己交代。”
　　“你才是疯子……”

　　萧白把许雯佳安置在床上，想了想，下楼去便利店买了点吃的，注视了一会儿街上来回奔驰的汽车，回到宾馆，走到房前正准备拿卡，斜对面的房间突然有人开了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略带怒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萧白回头，傻眼了。
　　“哥……”
　　“同一个问题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萧林琛手上拿着公文包，好巧不巧住在这间宾馆，又好巧不巧房间在斜对面，语气里完全没有半年不见的兄弟情，再加上这种情况下的相见，萧白觉得头好大。
　　“我一个同学她不舒服，所以……”
　　“你不是在住院吗？你同学不舒服不去医院，来这里干什么？”
　　“哥，你让我把话说完。”
　　“我没时间听你的借口。”
　　“不是那样！”萧白正急于解释，突然许雯佳从房间里开门出来。
　　“萧白？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这里？浑身好痛。”
　　“……”萧白看见萧林琛采的脸黑了三成。
　　“女同学？恩？”
　　一旦萧林琛露出这种上扬的尾音，萧白就觉得头皮发麻。
　　“过来。”
　　萧林琛语气上扬一个八度，萧白乖乖的跟着前者去了他的房。
　　“坐在这里，等我开完会回来。”
　　萧林琛啪的关上门，对着呆在走廊里的许雯佳上下打量了一眼，转身离开。
　　许雯佳莫名的愣了一会儿，走到斜对面的房前，敲了敲门，“萧白？萧白？”
　　回应的却是许雯佳的手机铃音。
　　“你干吗打手机？开门啊，怎么回事！”
　　“你先回去吧，我和我哥说清楚后，会去找你的。”
　　“那是你哥？表哥堂哥？你先开门！”
　　“我哥一定做了记号，我随便开门的话他会发现的，他有很强的控制欲，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意思。总之，你先回去，我稍后会来找你的。”
　　“……嗯，那好吧，拜拜。”
　　“拜。”

　　17：00
　　尤贵正拎着空的饮水机桶去楼下换新的，无限怀念有小工端茶递水的美好日子。
　　突然见张美瑶带着大部队急匆匆从楼里出来，跑向警车。
　　“瑶姐，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小贵可以效劳的么？”一见安全科出动，尤贵像是见到了自己的经费。
　　“有人在B区XX路的巷子里发现了颜卫娟的尸体。”
　　“那个害得我被你们群殴的心理医生？我也去！”
　　尤贵不由分说上了警车，抱着饮水机桶。

　　抵达现场的时候，巷口已经拉起了黄色警戒线。
　　穿过围观的人群，张美瑶刚接过手套准备带上勘探现场，一辆SUV停在人群外，从车上下来四个男人，搬起尸体直接运回了车上。
　　“你们……”
　　张美瑶刚要发作，副驾驶降下来的车窗后露出一个手持怀表的男人，正是别动组的老大谢诚，而开车的正是一身粉色旗袍的李琴。
　　“辛苦了。”谢诚短促的一句，车子驶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