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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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很想看看日吉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成长到了怎样的程度。但一想到他们之后比赛的是双打，胧月的嘴角就不自觉的开始抽动，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我……”
她刚想开口，肩膀却被一只手覆盖，胧月不自觉转过头，就见时光正对她露出安抚的微笑。别担心，这是胧月从时光的黑眸中读出的话，借由左手的轻抚和柔和的微笑，静谧的少女似乎在向她保证日吉并非是找茬，她请胧月相信他。
——但她并不相信龙马啊！
胧月一瞬间很想握住时光的双手，深情表白龙马的双打绝对会让所有人深刻记住，但她还是忍住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而且龙马已经和日吉准备开始比赛。所以请保佑龙马和日吉能够配合成功吧，胧月在内心不确定的祈祷，这一世龙马只和她一起组合过双打，对手则是南次郎，至于效果嘛……
胧月开始考虑，要不要先一步溜去保健室躲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山猴子大王？”
胧月听到龙马包含质问的话，收起胡思乱想朝赛场看去，很快她就明白龙马为何不悦。
迹部尽管拿着球拍，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准备动作，茶金发色的少年随意的站在场地内，神情悠然宛若在某间咖啡馆的午后小歇，在浓郁的香味中任由思绪随风飘散。
冰蓝色的眸子在质问他的人身上停留片刻，又失去兴趣般穿透对方，凝视原处的苍穹，嘴角则缓慢的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他没有说，但每个人都看出来他在无声宣示龙马还不配。
“真是头疼……”
胧月挑了挑眉，发出一声虚伪的轻叹，实则更加充满好奇的等待比赛开始。
她很想看对于迹部的挑衅，龙马和日吉会如何应付，而无论是用哪一种回应方式，都只会让她看到更加有趣的好戏。眨了眨上吊的猫眼，胧月勾起玩味的微笑，为龙马加油是一定的，但越前家的恶劣因子让她习惯偶尔的敌我不分。
而龙马却首次没有毒舌，黑色的猫眼迅速收敛光泽，像无际宇宙中经过白矮星，中子星，夸克星缓慢收缩演化后的恒星最终阶段，充满着未知的神秘以及莫测的危险。右手压了压帽檐，龙马将网球朝上方抛去，而后右手击球，目标直指迹部那张英俊的脸孔。
“请多多指教啦。”
“桦地。”
面对包含挑衅的问候，迹部似是没听见般闭上眼睛，轻念着已重复千万遍的名字。而在他声音消失的瞬间，名为桦地的高大少年已站在迹部面前，神色漠然的看着接近的网球，右手执拍将外旋发球打了回去。
“别小看他的力道。”
日吉出声提醒了一句，狭长的丹凤眼并未观察一下龙马，便迅速朝着网球坠落点跑去。而在日吉挥拍的同时，熟悉的球拍忽得闯入他的视线，与他的球拍撞击在一起。
“咯！”“咚。”
球拍撞击在一起的声音，与网球从两者之间掉落的声音先后响起，接着就是日吉和龙马的大眼瞪小眼，丹凤眼中的奇怪与猫眼包含的理所当然，一时间两人似乎没能用视线交流解释清这次接球的失误。
“在这种情况应该由我来击球，而且距离也是我离得比较近。”
日吉用着肯定的口吻质问，同时漂亮的丹凤眼因脑海中盘旋的疑虑，迅速闪过一丝阴霾。而后他的视线扫过站在人群前方的时光，那双充满信赖的黑眸让他坚定了什么，曾有的不确定随即烟消云散，留下不再迷茫的决绝与坚韧。
“你是不是没试过双打？”
“怎么会？我和胧月有组合过双打，至于刚才那球应该是我接下才对。”
龙马给予肯定且理所当然的回复，却让在场听到的日吉和迹部同时朝胧月看去。尽管没听清几人的对话，胧月却在日吉和迹部七分疑惑三分蔑视的观察下，整张脸刷得一下红成番茄，让一旁的未来不禁问了句是否因受伤而开始发烧。
——她果然该溜去医务室躲起来！
胧月边干笑着拒绝未来的好意，边强迫自己不要试图挖个坑钻进去。同时还要拒绝与时光疑惑的视线相遇，不，应该是拒绝与在场的所有冰帝候补队员视线交汇，毕竟也只有龙马这个从未看过双打入门书籍的人，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应该去接球。
“胧月，刚才是？”
时光并没有放过这个看似想要钻进洞里的朋友，虽然她不会打网球，但看过的网球入门里，也曾提到过有关双打的基础事项。
“呵呵……”
胧月生硬的笑着，原本算是好听的声音一时间宛若破锣般让人无法忍受。
她该怎么说呢？告诉时光其实龙马从未看过双打书籍，而她以前和龙马的双打则是只凭借彼此的默契，以及她自愿退居幕后引导龙马的原因？其中还要包括她对南次郎的不耻下问，尽管她最终并没能从这个习惯单打的强者口中得到什么真传。
而她宛若乌鸦般难听笑声，仿佛宣示了龙马与日吉的下场。
两人球拍相撞的次数越来越多，迹部那方则在桦地神情漠然中得分越来越多，甚至有一次飞身接球，让日吉和龙马的脑袋撞到一起，痛的两人相互狠瞪。
“你既然不会双打，就请不要再拖我后腿。”
“……啧。”
龙马不禁压了压帽檐，却没有反驳，原本炸毛并鬼畜的猫咪不禁垂下了耳朵，失落的躲到角落里缩成一团，但那细长的尾巴却别扭的来回摇晃，试图勾搭起被压下的心软。
“撒娇是什么没用的，以下克上你还早的很。”
“所以呢？日吉前辈该不会只懂得教训我吧？”不满的把话说出口后，龙马立刻陷入沉默，接着在日吉的皱眉中，他磨磨蹭蹭的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对不起，日吉前辈。”
“那么把耳朵凑过来。”
日吉无表情的勾了勾手指，龙马立刻不甘愿的侧身靠近，日吉见状不禁怔了一下，很难察觉的笑意瞬间自他嘴角闪过，而后日吉俯下身子在龙马耳边嘀咕起来。
“这样能行吗？”
龙马不置可否的看向日吉，上吊猫眼里包含了疑问。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日吉的一句话堵住了龙马的嘴，于是猫眼鬼畜只能不甘心的，与无表情的变异蘑菇分别朝前场和后场跑去。
“这是？”
迹部不禁挑挑眉，随即冰蓝色眸子里的无聊被期待取代，轻抚过眼角的泪痣，迹部露出玩味的微笑。而此时龙马和日吉已经一前一后的跑到球场的中央线上，严阵以待。
“摆的还不错嘛？不过虚有其表的话是不可能取胜的，呐，KABAJI？”
“WUSI。”
相对于迹部的轻松，胧月不禁露出些许惊愕，她从未想过日吉和龙马居然能做到这一步，澳洲双打阵型，而从两人身处的位置来看，掌握比赛主轴的将是日吉。进步的真快，胧月看着那个习惯以下克上的少年，不禁赞叹他成长了很多。
但这阵型却未收到冰帝众人的重视，或者说他们深信迹部一定会胜利，而为了回避这个突如其来的惊愕，迹部必胜的加油声开始慢慢出现，最终热烈的胧月和时光不禁感觉太过刺耳。未来则安抚的看了两人一眼。
“加油啊，日吉前辈，用你感觉最习惯的发球让他们闭嘴吧。”
龙马站在前场的中央线上，笑着用球拍扣了一下地面，上吊猫眼专注的盯着迹部，同时不回头的送出他自认为是鼓励的话。
“知道了，……越前。”
日吉调整了一下呼吸，右脚随着呼气朝后踏去，左脚则缓缓前移，身体放松的成些微弯曲，左手直伸向前，右手则执拍与与太阳穴齐平。
——完成了？！
胧月震惊的看向维持古流武术姿势的日吉，她想过日吉会在这战有所领悟，但她却从未想过日吉能这么快的完成，而且还是在与龙马一起双打的情况下。她这只蝴蝶还真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浪，胧月不禁开口发出只有她自己清楚的庆贺。
“加油——！龙马！日吉！”
一旁的时光和未来不禁惊愕的看向原本沉默的胧月，而后她们相互看了一眼，黑眸与黑眸纠缠而过后，她们同时对着龙马和日吉喊出加油声。
“别输啊，日吉，龙马！”
同时日吉也收回姿势进行发球，当网球被打出去后，龙马和日吉立刻分别朝左右两边移动，以此填补空位。
“给我打向日吉，呐，KABAJI？”
迹部微笑着凝视移向左方的日吉，冰蓝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期待。而后一如既往，他飞快得到高大少年一声漠然的回应。
“WUSI。”
网球亦随着这句话朝日吉所在方向飞去——
日吉立刻摆出姿势击球，起跳，挥拍，下落，动作利落的宛若剑术中的拔刀斩，迅速，简洁，没有丝毫迟疑，全身的力气凝聚于一点用力挥出，只为了斩人的动作。
而在桦地有所反应前，网球便已经击落场地，发出“咚”的声响，瞬间全场寂静。
“前辈真狡猾啊，刚才和我的对战中居然没有使出来。”
龙马天生就是我行我素的鬼畜，毫不客气的打破寂静后，他甚是抱怨的看向日吉，同时上吊的猫眼中还有着欣赏和庆贺。
“以下克上你还早得很。”
面对日吉的回答，龙马挑眉刚想说什么，突然属于成年男子的声音传入赛场——
“什么声音这么吵？”
胧月下意识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金棕发色的男子正神色漠然的站在看台上。随即除了她和龙马之外，所有人都安静的转向男子所站的方向，或鞠躬，或神色恭敬地颔首。
“榊教练！”
并没有回应他人的问候，榊目光凌厉的扫视着赛场，最终在迹部身上停下。“所有人训练加倍，迹部，你是其他人的两倍，现在去完成下午的比赛。”
“是的，教练。”
迹部点头受领，冰蓝色的眼睛扫了眼周围的人，他不禁抬起手用力打了响指。不大不小的声音吸引住周围人的目光，而后迹部在众人的凝视中，露出自信且耀眼的笑容。
“还不快进行准备？本大爷可是决定在下午比赛，难道你们不想看？”
参杂着命令与挑衅的话却不让人讨厌，反而开始期待他的表现，希望站在他身后为其助威，甚至有种被那声音中的自信说服的感觉。胧月不禁对龙马招招手，猫眼鬼畜只得神色不甘的朝她走来，毕竟周围人在迹部说完后就散开个忙个的去了，甚至有的直接使用他所在的球场。
“感觉如何？”
“自恋的家伙。”
“呵呵，这话你可没资格说，毕竟不习惯双打的人可都是自恋者。”胧月拍了下龙马的肩膀，调侃的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行我素，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可是很难配合的人，我说不对吗？龙马。”
“胧月，你很想被鬼畜吗？”
“怎么会？但是我很想变强，变得更强。”
胧月盯着正在交谈的日吉和迹部，不禁握紧了双手，她想要变得更强，想要追上他们的脚步，甚至成为超越他们的存在。身体还在隐隐作痛，也许明天就会发青，但她的心却在雀跃，看到了对方的强大，知道了自己的弱小，双方的距离很遥远，但……她未必就追不上。
“胧月真爱盗取别人的话。”龙马抬了抬帽檐，同样看向日吉和迹部，甚至没落下迹部身旁静默的桦地，“我会超越他们……一定。”
而像是感受到了胧月和龙马的目光，迹部突然转头迎上两人的目光，并带着桦地和日吉朝两人走来。
“你们的名字是越前龙马和什么？”
“你呢？问别人名字的时候，首先要报上自己的才是礼貌吧？”
“迹部，迹部景吾，你呢？”
冰蓝色的眼睛凝视着龙马身旁相同容貌的少女，迹部不禁轻抚了眼角下的泪痣。原本她表现出的实力并不值得他使用迈向破灭的圆舞曲，一切只是为了打压擅闯者的锐气，但少女最后的接球让他感到一份尊重。
失败者不需要给与尊重，但努力者却让他欣赏。
“越前胧月。”
她微笑着回答。
这仅仅是开始，是成长前的心态调整，如果放弃就真的一生都将成为失败者。她会变得更强，总有天会堂堂正正将迈向破灭的圆舞曲的打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