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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


  •   跟早来的四位柱说清了我能封印上弦鬼的时间并不长、超过今天他要么恢复要么变成没有神智的肉,我就把童磨头丢给他们审问,自己出去闲逛。

      别的不说,童磨把他的地盘布置得确实很有趣,我蹲在莲花池边,发现池塘里除了违背时节盛开的莲花,还有我没见过的神奇物种。

      一种透明色的小鱼,成群结队,自由自在地穿梭,我伸手去捞它们,就发现隔着一段距离就能感知到寒气,似乎是用寒冰做成的。它们长着两排格外锋利的牙齿,目测可以轻易把人骨咬碎。看见我的手,就熟练地围成一圈,大张着嘴扑来。

      我决定不动,好奇地继续观察,后衣领突然传来一股拉力,令我一时不察向后跌去,手也随之脱离池水。那些小鱼失去目标,象征性地跳了跳,只是刚一露头,就被阳光照得灰飞烟灭,剩余的又沉了下去。

      我仰起脸,看着拎着我后衣领、一脸关怀地望向我的焰发少年,怒气近乎条件反射地涌了上来。

      “看你干的好事!”我拍开他的手,“你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那些小鱼是血鬼术的产物。”炼狱杏寿郎解释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待在水底下就不会被阳光照得消失。我刚回来就远远看青屏小姐一直没有反应,担心你被咬上一口。”

      “多管闲事!”我继续发火,“别说我不会有事,就算我掉下去,你也不能随便靠近我五米以内!”

      “这您可就难为我了。”炼狱杏寿郎露出了无奈又宽和的笑容,“即便今后会被您讨厌,我也不会看着您受伤坐视不理的。”

      “我本来就讨厌你,今后也是。”
      下意识反驳道,我突然愣了愣,没有像往常那样选择立即远远跑开,而是怪异地打量了他几眼,
      “你的气息……”

      ——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唔嗯,因为我还不够强,平时的话要维持全集中常中锻炼,所以您一直能感觉到炎的气息吧?但刚才出于无奈必须要打破约定接近您,为了减缓您的不适,就先停下呼吸法了。”
      这话我没有说出口,炼狱杏寿郎却像是理解了我的意思,表情中略有些苦恼,
      “不过,就算停止使用呼吸法,您好像还是讨厌我的样子。除了呼吸,我还有哪些地方让您不快了吗?请务必告诉我!”

      我:“……”

      总不至于告诉他我是没反应过来,习惯成自然地开骂了吧。

      我肃着脸,用视线将他从下到上挑剔了一遍。

      “眼睛,发色,长得比我高,站得笔直,这些——”
      我想说“都挺讨厌”,但老实说没有炎之呼吸的加持后,我以往觉得都不行的地方都不刺眼了,只能憋屈地转开眼,冷冷道,
      “这些都还行。”
      “——可你把我的鱼吓跑了!”

      炼狱杏寿郎嘴角绽开笑容:
      “青屏小姐喜欢小动物吗?”

      “不喜欢。”我迟疑了一下,“但我想要那种鱼。”

      “那我也来帮忙吧!”他看起来来了兴致,“难得解除了全集中呼吸,可以趁这个机会与您多待会吗?”

      我犹豫了一下。

      “那些鱼看起来差不多,但还有些不同的,方才想咬您冲得最前面的那条,鱼鳞的纹路像花瓣一样。”
      炼狱杏寿郎信心满满地说道,
      “我一定会帮您找出来的!”

      人类的眼力能到达这种程度吗?

      我一般来说是靠气息来分辨相似事务,但这些鱼气息一模一样——都属于童磨,我也难以辨别。

      “……好吧。”我勉强点头,“你说到做到。”

      然后我看着炼狱杏寿郎拿了个桶,学着我之前的样子把手伸进去钓鱼,我坐在旁边等着他的成果。

      “这条不是,这也不是……”
      他表情严肃地盯着池塘,然后突然露出爽朗振奋的笑容,
      “——找到了!”

      炼狱杏寿郎试图把桶罩下去,直接将那条鱼捞出来,但它灵敏地躲开了,甚至转头将木桶边缘咬了口豁口,挑衅地摆了摆尾。

      炼狱杏寿郎没有泄气,一次不成,他又试了第二次,第三次……表情一次比一次严肃,只是明明更严肃了,却好像比往常少了成熟稳重,多了丝少年人的稚气。

      错觉吗?

      我正要收回眼的时候,突然看到他拔出刀鞘,刷刷几下,被焰色吞没刀尖吞噬了水与水之间的空隙,将那条鱼周围的水域切成了小小的立方。刀背一振,鱼与水一并被弹至半空,在日光消陨其存在前,炼狱杏寿郎取出早已装好水的木桶,将其纳入其内。

      炼狱杏寿郎立即扭过脸看我,睫毛上沾上了水珠,宛如太阳的泪滴:
      “我抓到了!您看!”

      就我见过的场景而言,炼狱杏寿郎平时笑是不动眉眼的微笑,即便大笑的时候,也依然大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形状奇特的眉毛犹如不会弯折的箭头,感觉笑容也是在瞪视着我一般,分外刺眼。

      而此刻不同。

      那丝微妙的稚气让炼狱杏寿郎的脸变得年轻而生动,此刻他笑的时候,锐利的焰色瞳眸融成柔软的月牙。

      我本来想说“你是用炎呼捞到的,不算”。
      但看到他眉眼柔化时,睫毛上的水珠随之颤了颤,滚落了下来,滴进了装着鱼的木桶中,突然就忘了反驳,神使鬼差地接了过来。

      思考了一秒后,我从容地为自己找了理由。

      没见过的稀奇玩意总是值得喜欢的。
      即便是讨厌的炼狱杏寿郎,就凭这兴许是昙花一现的笑容,也可以被赦免一次。

      【杏寿郎日记】
      青屏小姐接过鱼的时候,好像抿唇笑了一下。
      她以前从未在我面前笑过,以至于我今天才发现,青屏小姐原来笑起来是有酒窝的。
      同时诞生的还有一个念头:她究竟是在对我笑还是对鱼笑?
      直到审问童磨时蝴蝶询问我是否有心事,我才意识到我竟然为了思考这个问题而走神了。再回忆起今天捞鱼时幼稚的较劲,不禁感到又是惭愧又是好笑。
      唔,在青屏小姐面前,似乎总是会露出不够成熟的一面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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