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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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
“啊啊啊，气死我了！”
……
如意双手扯住自己垂在耳边的小辫子，满心满眼的恼怒，可落在孙悟空身上的目光却带着几分委屈巴巴，“大圣，你怎么都不生气的呀！”小姑娘眉头皱得死紧，刚才气得要命，现在看着孙悟空一副什么事都没放在心上的样子，又替他委屈起来。
“天庭上的人都不是好人，明明就是那个什么阳旌真人偷桃子，他居然还抵死不认。而且还栽赃嫁祸你！他真是臭不要脸，大圣你拦着我干嘛呀，就应该打得他满地找牙，这种人不打一顿不行的！”被孙悟空一把拽回座位上的如意鼓着腮帮子，愤愤难平地挥了挥小拳头。
孙悟空斟了一杯酒给她递过去，含笑道：“有什么好气的，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你至于把他当回事儿吗？咱们行事光明磊落，理会这种腌臜东西做什么。你呀，就爱闲操心，不许你总把这种人放在心上，否则我要生气啦！”说完，见如意接了酒，还没收回的手指顺势在小姑娘挺翘的鼻子上刮了刮。
如意小脸一红，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哼，我就是气不过他们冤枉你嘛！”小姑娘捧着手里的酒杯，平复完了失序的心跳后才仰头一口饮罢，撅着小嘴巴嘟哝两声，“上次是让哪吒来找你叫阵来着，这次还不知道又请来哪路神仙到咱们花果山降服你呢。”
孙悟空顿了顿，冷笑一声：“管他派谁来呢，俺老孙是他们这群废物能降服的？”
“大圣英明神武，厉害厉害！”
狗腿子地拍了一记马屁，如意笑嘻嘻地凑过去，目光在孙悟空的耳朵上停留了片刻。哼，有她在，绝不会让那些人欺负大圣的！她可是最最最厉害的金箍棒呀！
凌霄宝殿。
宝座上除了平日里正襟危坐的玉帝以外，竟然还难得的在他下首安排了一个座位，王母娘娘身穿彩凰羽毛织就的凤袍，眉心一点朱红，绣着凤仙花的纹样，此刻坐在玉帝右手边，一脸神色寡淡，令人瞧不出喜怒。
下面分列两旁的仙卿们瞧着这位王母娘娘的神色，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不安来。可他们到底也是得道成仙多年，当着玉帝和王母的面也不曾失态。各路仙卿在朝堂上将自己管辖的事务做了汇报，等玉帝该批复的批复，该回绝的回绝，似乎对几日前的事情毫无所察般绝口不提。
“陛下，本座看今日众仙所议之事都有了答复，是不是该退朝了？”
王母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像是一块浸在寒泉里的玉石，都无须靠得太近，就能感受到她散发出的阵阵寒意。站在王母身后的织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微微垂下头，抿住了嘴角。
“嗯，娘娘说的是。各位仙家若无其他要事回禀，便退朝吧。”
玉帝抚着胡须，一脸的平易近人。他自幼修持，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算起来，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岁才修得正果，一朝飞升坐上玉帝尊位。脾气什么的，哪一日就被消磨了，此刻坐在凌霄宝殿俯视芸芸众生，心中自然是一派平和。
“陛下，殿外阳旌真人求见！”
“哼，宣他入内。”
说话的不是玉帝，王母嘴角微微上挑，掀起的弧度怎么瞧怎么冷漠。玉帝不以为忤，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王母的旨意。毕竟这次的事情也牵涉到了蟠桃园，那毕竟是王母的心头好，因着阳旌真人等人一番打斗毁了不少桃树，玉帝可没忘记那日王母在看到蟠桃园的一片狼藉后，眼中迸发的冷意。
值日星曹领着阳旌真人入殿时，大殿之上悄无声息，只有阳旌真人掐着尖锐的嗓音拜倒在玉帝座下。“陛下，那泼猴胆大滔天，竟敢盗窃蟠桃，重伤七仙女，其罪该死，还请陛下速速加派人手捉拿妖猴回返天庭处置！”
“照你这么说来，七仙女之伤都是那齐天大圣打的了？”王母掀了掀眼皮，看着座下的阳旌真人那张青紫交错的脸，心里生出几分嫌恶。
“娘娘英明！七仙女原在林中摘桃，不料那妖猴忽然暴起，打上了七仙女不说，还将园中的蟠桃毁了个干净。陛下好心交付差事与他，谁想这妖猴桀骜难驯，竟是如此不识好歹，枉费了陛下与娘娘的苦心啊！”
王母冷眼瞧他在座下哭得涕泗横流，凤眸微微眯起，冷笑道：“本座听闻那一日真人也在蟠桃林中，怎么……真人没受到波及吗？”
“当时情况危急，贫道与那妖猴交手几招就被他打成重伤。唉，怪贫道修炼日短，昏迷至今才堪堪醒来。”说得当真是一脸诚恳，双眼之中还透出几分不能以身代之的悔恨之色。
王母笑道：“真人重伤昏迷至今也算修炼日短，恐怕本座日后没脸见人了。本座手下的七仙女得道成仙不知比真人早了多少年，日日夜夜勤加修炼，谁想到今日还没见转醒的迹象呢，真人真是得天道眷顾啊。不知道真人想如何对付这神通广大的齐天大圣呢？”
“依臣愚见，陛下可派十万天兵天将，朝中武将半数出动，齐至花果山水帘洞，先礼后兵说明缘由，叫那妖猴自领责罚。若他不肯降服，便捉了他帐下猴子猴孙，逼他就范，也免得打斗时久，生灵涂炭。”
阳旌真人说罢，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缜密，忍不住心中为自己方才说出的话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最终能拍板他说出的提议，那还得看玉帝和王母的心思。想到这里，阳旌真人抬起头，打算偷偷地打量一番玉帝和王母的脸色。
这一看，阳旌真人险些要被吓得倒退三步。——如果他此刻不是在凌霄宝殿上，或者他不在乎“御前失仪”这个罪名的话。
只见玉帝眸色微沉，紧抿着唇角不曾开口，可看他神色却显然并不怎么高兴。
王母则比玉帝要直接的多，眉心的凤仙花透出艳丽的赤色，映衬得一双凤眸不怒自威，散发出点点寒意。她注视着阳旌真人的双眼，似笑非笑地开口：“既知道蠢，还说什么说！”
身后传来几声隐忍的嗤笑，阳旌真人脸上发烫，连忙垂下头去，拢在袖中的手掌慢慢攥紧。为何玉帝和王母并不是他预料中暴跳如雷或是满脸赞同的反应？看玉帝和王母的态度，难道他们想要包庇那只妖猴？阳旌真人背后发冷，额头坠落两滴冷汗，突然发现自己此刻站在凌霄宝殿上开口声讨孙悟空，似乎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大雄宝殿上的气氛凝滞着，太白金星正打算开口缓解缓解，却听见一声佛号，转头看向来人，不由得微微吃惊。
“阿弥陀佛，贫僧可是来得不巧？”
来人正是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因前几日接了王母娘娘送去的请帖，这日携了大徒弟惠岸行者共赴瑶台。却不料到了天庭处处冷清，并无要举办宴会的样子，观音菩萨路上遇着太上老君，二人一番交谈才知道内中缘故。
现下到了凌霄宝殿，见阳旌真人跪伏在玉帝座前，满脸的惊慌失措，那模样并无半点修仙得道之人该有的镇定自若。观音连忙转开头，把目光投向了座上的王母娘娘。
她来时的路上就听闻了此次蟠桃园的变故，只以为王母因为此事心情不佳，开口安慰了两句。“娘娘的蟠桃盛宴年年宴请，次次欢喜。今年出了此等事故，并非娘娘的错，娘娘不必往心里去。我佛如来几日后便到，娘娘既是东道主，不该为这些小事烦忧。”
王母娘娘颔首笑道：“菩萨说的是，是本座迷障了。”说着，又冷冷地看了一眼阳旌真人，笑道，“打发真人去下界历练，千年后再接真人回返天庭。”
不等阳旌真人喊冤，早有力士官拖了他下去，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太白金星等人目送满脸惊惶的阳旌真人被力士官拖走，几个平时就和孙悟空关系不错的仙卿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对玉帝和王母的态度多少有些了然。看来玉帝和王母心如明镜，不会随便冤枉齐天大圣了。
大雄宝殿上的闹剧总算告一段落，玉帝挥了挥衣袖命众仙卿退下，等人都走了，才看着王母笑道：“不知娘娘怎么看出此人心怀不轨？”
“哼，难不成本座座下的七仙女当真不如他？”一如既往的高傲语气，听得玉帝也忍不住想笑。面对高贵冷漠的西王母娘娘，阳旌真人竟然还敢耍弄些小心眼子，也当真是个不怕死的。拖他去人界也算是这位王母娘娘仅存的那么一点点仁厚吧，否则以王母娘娘杀伐决断的性格，没有当场把阳旌真人贬入轮回就不错了。
退出大雄宝殿的众仙卿都和观音菩萨互相见礼一番，观音菩萨合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一一回了礼。转头，看见一侧武将队列领头的托塔天王李靖，观音菩萨含笑道：“天王安好，许久不见，天王别来无恙。”
李靖连忙回礼，“菩萨安好，这些年劳烦菩萨记挂，只是小儿木吒给菩萨添麻烦了。”
原来观音菩萨身边的这惠岸行者便是李靖的二儿子木吒，自当年封神大战之中肉身封神，便一直随着南海观音修行，等闲不回天庭中来，与李靖也是聚少离多。这会儿见了面，连忙上前给李靖请安问好，见李靖和观音菩萨相谈正欢，木吒便把目光落在了弟弟哪吒身上。
“三弟。”
“二哥。”哪吒兴冲冲地拉住木吒的衣袖，高兴极了，盛情相邀：“咱们喝酒去？”
“……戒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017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