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己为人[年代]》灯青火冷

53、第 53 章

　　几人的视线团团从冰粉碗里伸出来，齐齐看向冤大头。

　　沈谦牧：“……”

　　“哈…哈哈……”王三娘轻拍下自己的嘴，试着挽就下，“小兄弟见个谅，我这人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人又急性，一激动就说大实…话……了。”

　　好了，盖章加戳，沈谦牧和冤大头之间多了个等号。

　　李李忍笑，拿着勺子的手颤了下。

　　银山就明显多了，直接敲了几下桌子。他还笑说：“大姐，这冰粉我们吃了可还没付钱呢！”

　　王三娘也有点懵，闻言“啊”了一声，没明白银杉话的意思。

　　李李接过话说道：“大姐，这冰粉是他请的。”头往沈谦牧偏了偏，“他付钱。”停顿了下，笑着补了句，“就是你说的冤大头那个。”

　　“哈哈哈……”银山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差点呛到自己，索性把勺子放下，轻拍着李李的肩膀，一副他俩多熟的样子，也可能是觉得她这波配合给力，一时觉得亲近而已。

　　“这……”王三娘一激动，不知道说啥了！又怕说了啥大实话，冤大头真不给付钱了。

　　“咳。”沈谦牧深深的看了李李和银山一眼，眼含警告。忽略“冤大头”三个字，转向老板娘，“大姐，他房子有什么问题吗？”

　　王三娘张了张嘴，又看了看四周，似有什么顾虑，不愿或者不敢说。

　　“不好说不好说，我还要在这做生意呢！看小兄弟你也不是这的人，听我的，反正别买就是了，别花那个冤枉钱！吃了完就快走，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这瞎耽搁。”说完，也不守着他们了，转身去忙自己的事。

　　沈谦牧识趣的没在追问，转头和方正对视一眼，方正了然的点点头，起身去付钱。

　　沈谦牧又看向李李：“我们暂时先出去，等朱强来了再说。”

　　“好。”李李也听到刚才的话了，果断应道。

　　方正付了钱回来，小声道：“说是这附近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卖房子都是讹人钱。多得没说，让我们赶紧走。”

　　沈谦牧听了脸色一沉，暗怪朱强办事不利，也怀疑他别有用心。

　　郑英三口并做一口，端起碗直接干了，站起来就要走。

　　李李就一碗的量，已经吃完，正准备站起来，一使力没起来！再使，屁股离了座，没撑住，眼看着就落回去了，一只手抓住了她肩膀，扶着她站了起来。

　　李李转头看着银山：“谢了。”

　　银山冲她眨眨眼，手松开，对身旁收回手的沈谦牧抱歉道：“不好意思，手快了点。”

　　沈谦牧没理他，直接问李李：“没事吧？”

　　李李摇头。

　　他们本就离村口不远，很快就出了南山村。

　　刚出来，李十宝和朱强勾肩搭背的就来了，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整得跟亲兄弟似的。

　　老远李十宝就开始挥手，语气兴奋得很：“乖女！女婿！我把人带来了，圆满完成任务，嘿嘿。”搞得像两军胜利会师了一般。

　　沈谦牧&李李：“……”

　　等朱强走过来，招呼没打，沈谦牧径直道：“你给我介绍的房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啊？”这语气不太对呀，出岔子了？朱强的笑来不及收回去，僵在脸上，有些滑稽。他昨晚回去又跟他爸唠嗑了会，两爷子续了个摊，兴奋了大半晚上，快凌晨了才给睡着，一大清早的又给李十宝挖起来，脑子都是僵的，沈谦牧这脸色一摆，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朱强搓把脸，加足马力把脑子转起来：“咋回事，沈兄弟？你看我这刚到，也不清楚发生了啥啊！”

　　沈谦牧盯着他没说话，怀疑的种子生了根就难拔除了。

　　朱强把目标转向方正：“方哥，你看昨晚咱俩挺投缘的！你给兄弟说说呗。”

　　方正笑了笑，看了眼沈谦牧，见他几不可察的点了下头，知道他没有放弃买房的打算，这才道：“房子你不清楚，赵顺的事你总清楚吧？”

　　“赵顺？就卖房子的赵顺？”朱强一脸莫名，“他怎么了？出问题了？”

　　沈谦牧冷笑：“这就要问你了。”

　　“不是，沈兄弟，赵顺其实我也不熟，这事是朱强去办的。”朱强提起拐挥了挥，“别急，别急，等我捋一捋。”

　　李李看他急得都要跳起来了，像是真的不知情，就问了句：“强哥是吧？听他们回来说你是这城里的扛把子，就没有你镇不住的场子，是真的吗？”

　　“这还有假！”江湖地位不容置疑，朱强思维一下被带偏，轻拍着脸，“哥这张脸就是证明。”

　　“这么自信！”李李笑的玩味，“那，试试？”

　　李十宝觉着有趣，抢着道：“怎么试？”

　　李李问他：“想吃冰粉吗？”

　　他们一群人又回了王三娘的冰粉摊子。

　　这次王三娘就不那么热情了，有点拒客的意思：“哎呀呀，你们咋又回来了，当真是钱多的没处花是吧？硬要来当冤大头！”

　　“谢谢大姐的好意。”李李笑着道，“我们请了个扛把子大哥过来，麻烦大姐给瞧瞧，镇得住场子不？”

　　几人把后面的朱强让出来，王三娘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这不是朱部长的儿子吗？叫什么来着，朱……”

　　朱强颇觉丢脸的自我介绍道：“朱强。”

　　王三娘一拍大腿：“对！”

　　“能镇得住场子不？”银杉问。

　　“能！咋不能！”王三娘高声道，“我就说你们胆子咋这么大，原来跟脚在这！有人撑腰啊！”

　　王三娘又再度热情起来，忙着搬板凳招呼大家坐下。

　　大家都坐了，就沈谦牧一人站着，李李还当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讲，却听他说道——

　　“大姐，借你的地方一用，你所有的冰粉我包了。”

　　“包了？！”王三娘大吃一惊，眼睛都要脱框了。

　　不说她，一桌人也是瞬间给震住了。

　　王三娘拿碗的手一滑,“哐啷”声响起，这才惊醒众人。

　　冰粉都包！这人怕不是以后特产的霸道总裁重生来的吧！李李想想就觉得好笑。

　　王三娘急急的问：“真包了？小兄弟，不跟大姐开玩笑？”

　　沈谦牧示意方正，给他使了个眼色，方正点头加叹气，起身又去付钱，他觉得自己今天兼了份散财童子的工。

　　朱强是真的服了，当事人不夸，他夸李李：“大妹子，有眼光！你男人这个——”他伸手比个大拇指。

　　李李：“……”

　　郑英偏过脸去，嘴唇都给咬白了。

　　银山瞥到后心里冷哼一声，撩撩眼皮，却发现李十宝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人家装冰粉的桶旁边去了，手里拿着碗，这是要不问自取？

　　“你干什么！”银山喝止他。

　　方正给钱的手伸到半空，吓得一抖，钱脱手而出，王三娘两手围裙一掀一拢，将将兜住。

　　李十宝看钱已经给了，冲银杉嘁了一声，放心的拿大勺子往桶里狠狠一挖，装了满碗，再来两小勺糖稀，完美。

　　端过来碗往桌上一放，推到了沈谦牧面前。

　　李十宝呵呵笑道：“出钱的先吃。”

　　银山拍他一巴掌：“行啊！时机瞅的准，马屁也拍的准啊！”

　　“去你的！就嫉妒我比你机灵。”李十宝白银山一眼，“这我女婿，我做长辈的疼他！”

　　他这一说，麻得在场众人一寒颤。

　　沈谦牧淡定的把碗推到朱强面前：“给其余人都打一碗来，除了我和李李。”

　　方正和王三娘把账结清了，和她说了几句，王三娘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来。

　　听到沈谦牧的话，赶忙道：“我来我来。”

　　李李：“不用，大姐，你安心坐着，等他给你端来。现在你是客人，我们才是卖冰粉的，你也享受一回别人的服务。”

　　李李对李十宝道：“除了他们的，剩下的都是你的。”

　　这话说的，还是乖女懂他，李十宝中意的很，麻溜的干起活来。

　　“哎呀呀，这可不得了。”王三娘格格的笑起来，“今天真是撞大运了！都是托这小兄弟的福。这才是真正镇得住场子的人！”

　　这些恭维的话简直小儿科，沈谦牧上辈子耳朵都听腻了，表情都欠奉。

　　耽搁了这么久，绕了一大圈才把知情人搞定，沈谦牧也不再拐弯抹角：“大姐，得再麻烦你说说赵顺的事。”

　　王三娘这回没顾虑，吧嗒吧嗒的说起来事来。

　　原来，赵顺这房子不是第一次卖了。

　　短短两年间，已经卖了三次，还都卖掉了，至于为什么每次卖掉的房子最后又回到他手里，这就是事情的关键了。

　　“赵顺这小子坏的流脓，那房子也不算是他的，那是他们那房的祖屋，他亲大伯还在呢！按理轮不上他，还不就是前些年给闹得，他黑了心肝把他大伯给举报了，弄乡下关着改造去了！他这人心眼多，手段又脏，寐了他大伯的钱到处去跑关系拉帮结伙，又把赵家那几个老辈子糊弄住，软的硬的花样多的很，反正最后房子就归他了。

　　就此，我们周围的人硬是怕了他，见了都是绕着走的。

　　后头吧，他不是找了个运输队的临时工干吗，就开始经常不着家了！我们才稍稍松口气。然后，就前年过年的时候，突然跑回来说要卖房子。哎呀呀，可把我们吓一跳，先不说这个房子能不能卖有没人买，就说赵家那几个老辈子就不可能同意他这么干，这可是祖屋诶，谁知道人家出去见了世面，混出了名堂，翅膀硬实了！根本不把几个老家伙放眼里，放话说，谁要挡着他发财，他要人家家破人亡！你说吓不吓人，这村里都是些小老百姓，安安分分过日子，谁敢跟他硬碰硬，各家门另家户的，便只能由着他去了！

　　第一个来买的就是这城里人，一来贪便宜，二来家里孩子多，大了要成家实在住不开，不知打哪听来的消息偷偷摸摸的来买，不知道赵顺怎么忽悠别人的，那人稀里糊涂的就把房子买了，赵顺拿到钱也消失了，说是跟车跑外地去了还是啥的，我们还当这事就这么了了，毒虫走了挺高兴来着。

　　没想到新搬来的就住了半年不到吧，人就受不了了，说是房子闹鬼夜里不消停，家里啥都不顺倒霉得很，新媳妇刚怀上的孩子都差点掉了，悄悄找人算了算，说是房子扯拐对他们一家妨害大得很，这怎么办？闹呗！找原主退房退钱呗！这时候赵顺就出来了，大半年鬼影儿都瞧不见一个偏这个时候溜出来了，你说巧不巧？更巧的是就这当口有人跑去买房那人的单位举报他私买民宅！饭碗丢了事小，人要给抓进去可就完犊子了！接着你猜怎么着，那人立马不找赵顺麻烦了，还硬要把房子还给他，钱也不让退了，就为了让赵顺上单位给他圆个谎，说是要好的朋友，房子是借给他一家住的，不牵扯买卖和钱财！这种“便宜”，赵顺能不捡？那不是枉费他前面打的一手好算盘吗！

　　更绝的还在后头呢，赵顺和买房这两人还真成了朋友，狼狈为奸合起伙来又坑了后面两个买房的，真是缺了大德了，具体怎么操作的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有了经验干的就熟了也更隐秘了，没往外漏什么风声，就知道又换了两拨人后房子现在又回到赵顺手里，看着又要继续坑人了，所以刚听见小兄弟你打听他房子的事我才让你们赶紧走呢！这种房子可买不得，钱花的冤枉不说人还遭罪，我看大妹子挺着这么大个肚子，可千万别折腾，便宜不好捡，小心折进去。”

　　“太黑心了！他这是犯法！”郑英义愤填膺道，“老板娘，你们村里人就没想过联合起来举报他，让公安抓他去？”

　　“哎呀呀！可不敢可不敢。”王三娘双手直摆，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你是不知道，隔壁赵老二就嘴上念叨了几句报官的话，娃就丢了，找了两天没找到，差点没急死，后来赵顺就给送回来了，说是他帮忙找的，还管赵老二拿了感谢钱呢！你说凶不凶，就这谁还敢？”

　　王三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不是我说，小兄弟今天你这包场钱真没白花，也就我敢跟你说这个事，别个那是不可能的。我也是看你们和朱部长他儿子一起，靠山扎实才给你们透露实情，别说我势力，实在是赵顺这小子手段太狠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就住这，还要养家糊口，招惹不起。不过啊，但凡我见着的我都劝了，至于听不听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对吧！”

　　“碰”的一声，朱强的拳头落在桌上，桌子一震，碗都跟着小小的颤动了一下。

　　“实在太坏了，以后生儿子肯定没屁.眼！”李十宝抱着冰粉桶站沈谦牧身旁听得津津有味，边往嘴里塞边含糊着发表下感言。看沈谦牧转头向他，还问了句，“你说是不，女婿。”

　　沈谦牧：“闭嘴。”

　　“闭嘴我还怎么吃啊！”小声嘀咕一句，李十宝抱着桶又走到李李旁边蹲着去。

　　沈谦牧给他这么一岔，思路断了原想说的话都忘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赵顺的房子就别想了，至于铲恶锄奸这种事，让朱强在他这折了面子，恐怕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还有其他的房子吗？”

　　朱强听沈谦牧语气不怎么好，脸色难看的点头：“有，不过都没这位置好。”朱波这狗日的办的什么事啊！还有这赵顺太他妈嚣张了，歪主意打他头上！

　　“这位置确实不错。”李李突然道，“人多，热闹，市场初成，前景广阔，遍地商机，大有可为。”

　　李李的话让沈谦牧有些吃惊，对她的过往起了丝好奇，但也仅止于此。

　　他懂李李的意思，但是：“我们是来买房子的，不是来买麻烦的。”

　　“当然。”李李笑，“你的钱你说了算。”

　　李李手撑在李十宝肩头，慢慢的站起来：“今天就到这吧，看房的事改天，我有点累了，想回医院躺会儿。”

　　李十宝放下手里的勺子，扶她一把：“这就走了，我这还没吃完呢！”

　　李李：“那你留下，吃完了再回。”

　　“那可不行，遇上赵顺那坏家伙咋办！我一个人打不过！”李十宝摇头，想了想，“我问问能把桶带走不，中午吃饭的时候再给她送回来，反正都包圆了她今天不用做生意。”

　　“拿走拿走，一个桶的事。”王三娘大方道，“别的不好说，木头家什，家里有的是。”

　　李十宝嘿嘿一笑：“那谢了大姐，等我有钱了，天天来照顾你生意。”

　　王三娘笑眯了眼，嘴里一叠声的“好好好”。

　　李李走出来，在冰粉摊前驻足，放眼打量着周围，目之所及繁华正在孕育，处处都是赚钱的好地方。

　　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赵顺可真不是个东西。

　　“看上这了？”银山站她身边倏然道，人往外走了几步，伸长脖子往前面的街道瞧去，嘴里“啧啧啧”的声音不停。

　　“热闹吧？”李李随口说道，看沈谦牧、方正和朱强还在桌上说事，郑英在帮李十宝打包糖稀，王三娘已经准备收摊了。

　　银山“嗯”了一声：“这世道又要变一变了，也不知是好是坏。”感叹完，他走回来，盯着李李，“问你呢！看上这了吧！刚才一定在打什么歪主意，想到什么了！”

　　李李：“就不能是路见不平惩凶除恶？”

　　“就你？”银山明显不信，甚至觉得好笑，“靠你在乡里争风吃醋的那点小打小闹？算了吧！我看还是回去好好求求沈谦牧来得实在些，他有钱有势有脑子，说不定为了你肚子里这个愿意花俩冤枉钱呢，是吧？”

　　“你倒是挺了解他。”李李不以为意，“就是不太了解我。”

　　“拭目以待。”

　　李李丢下一句，慢悠悠的先走了。

　　看着李李的背影，银山自言自语：“那我可要擦亮了眼睛好好瞧瞧。”

　　李十宝一手一个桶抱着走出来，故意撞银山一下：“和我乖女说啥呢！孕妇你也不迁就着点。”

　　“吃你的冰粉吧！”银山怼他一句，走了。

　　“哼！”李十宝不爽，不过看着桶里的冰粉，心情又好了，喊了李李一声，小跑着去撵人。

　　沈谦牧和朱强说定明天去看另一处房子的事。前车之鉴，这次他了解的深入些，把朱强知道的都问了，不清楚的让他帮忙再去打听下，今天这种事就别再来了，他赶时间，经不起折腾。

　　朱强面子挂不住，黑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不过办事的态度拿出来，话都没以往啰嗦了，倒显得稳重不少。

　　商定好，走人。

　　王三娘热情道：“小兄弟，慢走，随时再来包场啊！”

　　他们这刚起身，就有小孩窜进来一屁股坐下，摊开手把桌子霸占住，嘴里尖叫着：“妈，快点，我占好座了。”

　　“来了来了，催命啊！”拎着大包小包的赵小燕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差点和沈谦牧撞个满怀，沈谦牧伸手挡了一下身体本能的一侧，一直等在一旁的郑英及时搭把手，稳住赵小燕，让她没往地上扑去。

　　“谢谢啊！妹子。”赵小燕笑着对郑英道，转头看见沈谦牧，呆住了，想说的“对不住”也忘了。

　　沈谦牧面目表情，眼睛都没斜一下，大步走了。

　　郑英瞪赵小燕一眼，追着去了。

　　方正摇摇头，招呼朱强，跟上。

　　“看啥看啊！人都走了。”王三娘看着摔她板凳玩、还滚桌上去舔碗的熊孩子直皱眉，语气有些不好，“都是有主的，小媳妇家家的就不能收着点，大街上呢！”

　　赵小燕听了脸一红，头转回来看着王三娘：“三嫂子，你误会了，我看那人有点面熟，想瞅清楚是不是我亲戚。”

　　“喊谁嫂子，你谁家的？可别乱喊啊！”王三娘狐疑道，“亲戚还能不认识？乱攀亲可不好。”

　　说得赵小燕更不好意思，正想说两句辩解的话，他儿子舔了碗又吵闹起来，嚷着要吃冰粉。

　　“冰粉没了！”王三娘甩下这么一句，自去收拾东西去了。

　　赵小燕看她真在收摊，也没办法，只得拎着儿子耳朵走人，走了几步，想想还是倒回来：“三嫂子，那真是我亲戚，你知道他们到哪去不？”

　　王三娘擦桌的手一顿，转过来盯着她看了半晌，瞅得赵小燕都发毛了才开口：“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