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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   这顿赔礼饭不好吃,饭前小状况不断的远不止李李他们这边。

      贾兵自从昨天出了医院,因着对朱强的怨气,和张军分道后直接回了家,可能是打架累到了或是伤到了,往床上一躺,蒙头盖面睡了个昏天暗地。

      一大早被家里人喊起床吃了饭,他没班上,溜溜哒哒的出来找张军。

      “强哥说了没,那顿饭什么时候吃?”

      张军正在镜子前倒腾自己的头,发丝儿都快被他扒拉蔫了,弄来弄去的不满意,一会中分显老,一会二八像汉奸,最后勉强选了三七。

      发型搞定,又整了整衬衣领子,这才抽出空来搭理人。

      “不知道。”

      说完,脑袋怼镜子上又开始挤起脸上新冒出的痘痘来。

      挤出白色的一小坨,黏糊糊的,顺手就摁在镜子上,贾兵看着给恶心坏了,庆幸自己早上吃的不多,随手抓了边上的一块帕子扔张军脸上:“擦了!”

      “我说你他妈就不能讲点卫生,就你这样子,谁他妈能看上你!”贾兵这人有点洁癖,心理以及生理上,却偏生和邋遢的张军搅合在了一起,该感叹一声命运弄人?

      “擦镜子!!!”贾兵突然大吼,一把扯过张军往脸上去的帕子,往镜子上拍去,“谁他妈让你擦脸了!”

      张军瞥他:“这是我爸的。”

      贾兵手上一顿,接着胡乱的在镜子上抹了几下,把帕子往张军怀里一扔:“洗了。”

      转身遁了。

      贾兵从张军家出来,无所事事,到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晃悠着到了医院附近,想着来都来了,干脆去打探下情况。

      走到医院门口拐角那的时候,正好瞧见从里面出来的朱强和朱波两人,兴高采烈的,不知道是不是出门踩到屎了。

      贾兵把迈出去的脚收回来,身体缩进墙角这边,探半个头出来窥视。

      两人说说笑笑慢慢走远。

      贾兵从拐角走出来,盯着两人的背影,神色莫辨。

      想了想,扯钩子回了家。

      ***

      路上,朱强正和朱波说起贾兵。

      “自私小气又记仇,球能力没有,虚荣好面子,自尊心还强,报复心也重。好歹还讲点义气,也算听话,要不是看他姓贾,老子才不会让他跟在身边。跟我爸说的,带条蛇在身边,管他有毒没毒,指不定哪天咬你一口,毒不死你也恶心死你。”

      “我给你说,这顿饭太她妈重要了,我看他昨天对沈谦牧很有意见的样子,这次就不带他了,张军和他穿一条裤子的,也别喊了,马红萤……也算了,我看李家大妹子那样,应该不会来凑这顿饭的热闹,那就用不着她,而且这女人太精明了,得防着点。这样的话,他们那边就三、四个人的样子,我们这边就我俩得了,你帮着我打打圆场,吃吃菜,倒到酒就行了,其他的我来!”

      朱强和朱波交代完,又郑重其事的说道:“朱波,你我本家,又是兄弟,有些事我也不瞒你。我爸说又要变天了,沈谦牧这个人有大背景,自己又是个有出息的,前景远大的很!以后肯定是个牛逼人物!咱们这次误打误撞搭上了线,就得把这大腿抱紧咯!我可不想这辈子都窝在这小地方混吃等死,外面的花花世界说什么也得去见识见识!才不枉老子生来在这世上走一遭。”

      说到这,朱强的思绪一下飞的远了,想起些别人卖弄给他的“废料”来,嘿嘿嘿的贱笑开来,他招招手,朱波弯腰把耳朵凑他嘴边,只听他道。

      “大洋马没见过吧?外面多着呢!花钱就能骑!”

      朱波眼中精光一闪,没说话,也跟着嘿嘿嘿起来。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路上发春,跟俩神经病似的,这离医院又不远,人家看了都绕道走。

      朱强冷哼一声,不屑和这些球不懂的屁民一般见识。

      想着晚上那顿饭,心又热乎气来。不行,他得亲自去一趟国营饭店打个招呼,免得店大欺客,让几个鸟人坏了他的好事。那里面是些什么人朱强可一清二楚,看人下菜碟的功夫最是了得,逮着心情不好的时候盘子直接甩人脸上,打人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想到这,朱强也不装瘸了,让朱波搀扶他一把,赶紧转道。

      ***

      贾兵在家等了一上午,没动静。吃了午饭,挨了一下午,又要到饭点了,还是没动静。

      坐不住的贾兵又去了张军家。

      张军居然还在捣腾!妈的,一天了都!这是要收拾朵花出来?

      终于收拾停当,张军自觉帅的一比。看贾兵在屋里走来走去,来来回回,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你干啥?脚气又犯了!”

      “去尼玛的,你特码才有脚气!”

      张军回头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对暴躁的贾兵道:“我妈可没脚气这毛病!”他妈只是耳朵不好使而已。

      他也不跟贾兵计较,打小就这德性,习惯的都麻木了,又问了句:“在我这吃晚饭不?”

      “吃锤子!”说到吃饭贾兵就烦,特码的,都到这个时候了朱波还没来喊他们!吃屎去了?

      贾兵撩撩眼皮:“怎么,嫌我?”

      “那倒不是!我这马上要出门吃个饭,我妈在弄了,你把我那份吃了。”

      “朱波来过了?!”

      “没有啊!”

      “那你出门吃饭!”贾兵眯起眼睛,质问道,“为啥?和谁?去哪?”

      张军抬手虚虚的从头上抚过,表情有些得意,毫不在乎贾兵的语气,就吐了两字:“相亲。”

      贾兵没想到是这答案,脸僵了一下,笑骂道:“还真他妈有眼瞎的看上你?”

      张军嘿嘿两声,看了眼时间:“不和你说了,人家姑娘要下班了,我得早点去候着,先走了。”

      主人家都走了,贾兵再留这也没意思,打了声招呼,阴着脸后脚出了门。

      特码的!朱波这小子不会是真给搞忘了吧!

      此时,朱波正在饭店里“督工”,忙着呢!

      朱强回去拾掇自己前交给他的差事,为了以后能骑的大洋马,干得挺卖力——

      这不行,那不行,快点,尝点,整巴适点,催大师傅吼服务员,一张嘴嘚吧个不停,唾沫横飞指手画脚,一副拿手得很的样子。

      弄得人家颠勺的恨不得给他一锅铲,擦桌的想甩他一脸抹布,端菜的更是想把盘子扣他脑袋上。当然也就想想,可不敢跟有钱有势的二流子一般见识,套麻袋那真不是说来玩的。

      典型的恶人自有恶人磨。

      方正在一旁看着笑而不语,恶人别人做了,他落得个轻松。

      他们是今早来吃早饭的时候定了席面,店里态度就莫名的好。吃了午饭,他们还回医院歇了会儿才又过来的,一来就看见朱波在那忙和,人家可比他们积极多了,不用问方正就明白态度为啥好了。

      只是不知道这股子上赶着的劲儿究竟冲的谁?

      方正看向身边仰着个头双眼无神对着房梁嘴里念念有词的李十宝,总不可能冲着这宝气来的吧!

      沈谦牧和银山两人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准备的妥妥当当,就差他俩了。倒不是他们来得晚,只是朱强来的早了些。

      明明是他们请客赔礼,这下反过来,弄得他们跟客似的。

      朱强还特地在门口迎的他们。

      这热情,大大的不正常!

      银山勾了勾唇角,瞥了瞥沈谦牧,若有所思。

      朱强回家好生倒腾了一番,重新抹了发油,翻了他妈给他爸新做的门面衬衣出来换上,胸前的口袋里还别了只钢笔,下半身搭了条据说是时下最流行的上窄下宽喇叭裤,倒洋不土辣人眼,他自己却满意的不行。这裤子是他很费了点功夫才跟人换来的,说是漂洋过海来的洋货,全县唯一一条,拉风的很,也宝贝的紧,不是重要场合他都舍不得穿!

      这打扮其他人看不上,却意外和了李十宝的眼,觉得挺对味,扯了扯自己的破旧衫子,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他其实憋了有一会了,记着今晚是来跟人家赔礼道歉的,但是看女婿来了,觉得有人撑腰胆气壮了,还是忍不住嘴贱了两句:“大侄子,你这打扮可真够派头的,不会是想蹭叔这顿给你这身新衣裳开光吧!”

      朱强:“……”

      沈谦牧看他一眼,李十宝撇撇嘴转过脸去。

      朱强哈哈两声没在意,沈谦牧替他说了声抱歉,又把方正和银山正式介绍了,一行人才往里面走。

      桌子就摆在后厨院里的一颗大槐树下,正对两扇紧闭的大门。这棵槐树应该有些年头了 ,树干粗壮,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想来这里该是闲时遮阳躲阴的好地儿。

      说起桌子还发生点小插曲,朱波扛出来随便往小院里一放就没管了,李十宝后来见了说人家摆放的不规矩,硬是凑过去腾挪了几下才定在这个位置。桌子是四方桌也就是常喊的八仙桌,摆放、座位都有讲究。他们今天刚好又只有六个人,这边的老话是“桌上不摆三盘菜,六人莫坐乌龟席”,桌上菜品倒是丰富,足有九大碗,但怎么坐还真不能随便。

      沈谦牧不太关注这些,李十宝居然头头是道,今天算是他请客,大小又是个长辈,就由得他安排。主要是啥事人家朱强都安排好了,没他发挥的余地,逮着这种小事做做主也好,也没人跟他抢。

      最后,朱强朱波坐了上座,银山要挨着方正,两人坐了左侧偏座,沈谦牧个人坐了右边,他自己坐了下座,安排的挺明白。

      沈谦牧没说什么,朱强也挺满意,一起坐拢来准备开吃。

      桌上摆了瓶长江大桥牌的五粮液,朱强本来准备让朱波起身给每个人倒酒的,沈谦牧看了眼打从一上桌眼珠子都要落到菜碗里去的李十宝,先人一步站起来一人一杯满上,示意了好几下李十宝无果,被逼无奈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李十宝才依依不舍的把眼睛从菜碗里拔了出来,吞吞口水,一脸茫然的看着沈谦牧。

      沈谦牧把手上的一杯酒递给他:“早上我怎么跟你说的?”

      李十宝愣了下,反映过来“哦哦”两声,站起来接过酒,抬头挺胸,清了清嗓子,直接背起了李李写给他的“台本”:“大侄子,昨天的事万分抱歉。在此,我代表憨狗和大妞郑重的向你说声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君子勿动小人火,将军额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高抬贵手,手下留情,情有可原,原谅我们!千万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啊,不符合你“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做派!这杯赔礼酒,我就先干了,你随意。”说完,一口气闷完杯里的酒,空杯一亮,端的是豪气干云。

      片刻后——

      “咳咳咳咳咳……”

      李十宝被酒呛得咳嗽不停,好不容易缓过来,刚喊了声“女婿”,眼一闭,啪叽一下撅桌子底下,晕过去了。

      沈谦牧:“……”

      方正和朱波赶紧去扶他。

      银山拿起酒瓶,看了眼瓶身上标签,左上角52%的字样明晃晃的。

      朱波家里人做这个的,酒精考验,懂行,查看了下:“没事,酒量不行,整太急了。”

      朱强拄着拐慢吞吞的站起来,看向沈谦牧。

      “让他趴桌上就是。”沈谦牧冷声道,“我们继续。”

      几人坐回原位,说是继续,但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这么大个人趴那,多影响观瞻。

      沈谦牧站起身,端起酒杯,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重新开场,他人本就长得好看,此时风度翩翩已让人赏心悦目,加之又是调节酒场气氛的高手,连着劝了朱强朱波几杯酒,招呼大家吃菜,整个院里的氛围眼见着就热起来了。

      正所谓,酒桌上交朋友,酒桌下办正事。

      朱强耳濡目染,自然懂这些,他不就为这来的?大家不熟不要紧,都坐到一张桌子上了,只要有人热络些,总能打开局面的嘛!吃吃喝喝这种事最能增进感情,这个他有经验。

      他这人除开那一身横行霸道的臭毛病,口才还是不错的,沈谦牧一落座,他接着炒起气氛来。

      先从这桌花了他大功夫的席面开始说起,什么野鸡也就毛好看,肉柴的不行,像嚼木头渣子一样,只能拿来炖汤,尝点鲜味;这野兔肉就不一样了,俗话说“飞禽莫如鸪,走兽莫如兔”,野兔肉有“荤中之素”的说法,一盆跳水兔麻辣鲜香,巴适得摆,多多的整;还有正宗的老坛酸菜鱼,野生河鱼配上土法老坛酸菜,汤色金黄,酸香可口,可劲儿的造;其他又怎么怎么样……

      除了吃,一些逸闻趣事、猎奇八卦朱强也是张口就来,想到哪,侃到哪,没人跟他抢,整张桌子便成了他的主场。

      沈谦牧静静听着,但笑不语,偶尔点点头,间或动动筷子。方正就比较专注了,不时的附和、探讨两句,让朱强顿生知己之感,情绪高涨,谈兴更浓! 银山在一旁筷子挥舞的欢,像是要帮李十宝把他那份也吃回来似的,边吃边在心里骂有些人假正经,错过了美味。

      一顿饭吃下来算是宾主尽欢。嗯……好像没李十宝什么事,想来作为一个静止不动的吉祥物李十宝睡梦中也该是快乐的吧!好在他是完成了此场饭局的主要任务后退的场,没耽搁事。

      钱方正去付了,一桌菜总共花了20块钱,那瓶酒还没算钱,是朱波私人带来的,给钱人家硬是不收。方正咂舌,银山觉得物有所值还不错,沈谦牧……他会关注这些?典型的出钱不心疼,花钱心痛惨。

      沈谦牧正在烦怎么把李十宝弄回去,或者干脆扔他到街边去躺一晚?这念头一起脑子里突然又想起些不好的回忆来,最后认命一般叹口气,只得让方正把人扶他背上,他背着这祖宗回去。

      他这举动不说朱强和朱波了,就连方正和银杉都大吃一惊,搞不懂他为啥对李十宝这么另眼相看了,爱屋及乌放沈谦牧身上也太玄幻了点吧!

      人都背上了,沈谦牧也管不着别人怎么看了,和朱强简单说了几句房子的事,留了他一个地址,看房的时间定了好找他,其他也就没啥了,各自打道回府。

      朱强目送着沈谦牧他们走远了,抖开朱波搀扶着他的手:“咱也回吧。”

      “强哥。”朱波有些迟疑,还是说了,“我好想看见贾兵了。”

      朱强转过脸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

      朱波甩甩脑袋,酒喝多了有点上头:“就刚吃饭没多会,我不是去了趟厕所嘛,看见人在店门口一晃就没了,但应该是他,那件衣裳我看他显摆过。”

      朱强沉下脸去深思了一阵:“算了,不管他,知道了又怎样!一顿饭的事,没什么大不了,就算他计较,凭他那点能量,翻不起多大风浪。”

      朱波难得精明一回:“不是还有他大伯吗?”

      朱强嗤一声:“这又不是几年前,人家都有亲生的了。”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笑着补了句,“再说,他大伯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管他的小破事。”

      “哎!”朱强感慨的拍了两下朱波的手膀,“这朋友总算是交上了!没白忙活。”

      “强哥牛逼!”朱波咧着嘴,比了个大拇指:“就没有强哥你交不上的朋友!”

      “也多亏了你!放心,以后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朱强听了特别受用,连拍了朱波几下,高兴道,“今个这样的日子,该把我自行车弄出来兜个风才爽快嘛!”

      朱波下意识的看向他的伤腿。

      朱强注意到了,顺着看向自己的腿,“嘿”了声,提起手上的拐杖轻点裤腿:“真是成也这条腿败也这条腿啊。”

      “这么一想……有趣!太特码有趣了!哈哈哈哈……”

      朱波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发疯的朱强,有些摸不着头脑。

      ***

      贾兵气急败坏的从饭店里跑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该往哪去。

      张军家也不好一天三回的上门!再说,张军那狗日的去相亲了又不在。

      家更不想回,死老太婆唠叨起来没完没了,尽翻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恶心他,烦球的很!这会儿他爸他妈也下班了,两口子就会催着他上他大伯家去献殷勤,恼球火,也不想想人家有了亲生的来传宗接代,那还看得上他!

      姓朱的也是因为这吧!这两年越发的不待见他了,今天竟然瞒着他!一口吃的都这么至于?真特码的不是东西,兄弟做了这么久,这下算是看明白了,都是些没义气的势利眼,艹!

      贾兵咬牙切切,越想越火起,一脚踹在路边的一棵树上,树没怎样,他的脚倒是痛得不行。

      哦~嘶!!

      甩甩脚,龇牙咧嘴的贾兵恨恨的想:一个二个的都不把老子放眼里,连棵树都不让老子舒心!都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

      “噗~”

      心里的“宏愿”还没有发完,就被人给笑了场,贾兵一双眼睛像淬了毒一样转头看向来人。

      李美给他这眼瞅得,冷不丁一哆嗦,手里捧着正啃了一半的冷馒头差点没掉地上去。

      两人显然都认出了对方是谁。认识,那就没什么顾忌了。

      李美仗着朱强那点关系,恶人先告状:“你什么眼神,大晚上的想吓死人啊?你赔得起吗!”

      贾兵比她更恶:“你笑个几把笑,你不笑谁特码愿意瞅你!丑人多作怪!”

      “你——”

      “你个屁啊你!你特码的也不是个好东西!”跟朱强有关的一切都是他此时泄愤的对象,贾兵抢白道,“好狗不挡路,滚一边去。”一脸的不耐烦,态度极其恶劣。

      李美?哼!还有他那个狐狸精妈……

      贾兵打心眼里瞧不起!

      骂了人,贾兵心里舒坦不少,无视李美,摇摇晃晃的走了,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又故意撞她个踉跄,讥笑两声,轻蔑一眼,自觉高人一等。

      那丑态把李美气狠了,也恶心坏了。火气一烧上来,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个日本人!眼睛有毛病就闭紧点!脑子扯拐了拿门挤挤!你个瘪三、流氓、混混,烂眼;龟孙子、二流子、王八蛋、烂娼子;脚底生疮、头顶流脓、破财败家、断子绝孙……欺负女同志,你不得好死!”李美极尽自己能想到的骂人的词,一股脑的咆哮出来,说到最后,干脆把自己手上的半个冷馒头扔出去,准头还不错,刚刚好砸在转过头来贾兵脸上。

      贾兵盯着地上那个缺口的馒头,把脸上的面屑缓缓拍掉,歪歪斜斜的走过来,一副要收拾人的流氓样!

      李美这下知道怕了,一时呆立当场,贾兵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后退绊了脚一屁股坐地上去,愣了下,接着突然就汪汪大哭起来。声音之大,起码能传出二里地去。

      “啊啊啊!来人啊!打人了!救命啊!流氓打女同志了!快来人啊!”这时候路上根本就没人,李美嚎了两嗓子没啥用,悲从中来,声音更大了也更真了,“我不想活了!我命咋这么苦啊!谁都欺负我,我妈还打我,不给我饭吃,好不容逃出来,又遇上你这个瘟神,你打呀!打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来呀,你打!今天你打不死我算你没种!”

      贾兵:“……”打还是不打?

      “哇哇哇……”

      “你特码还哭什么哭,老子不是没打你吗!”

      “呜呜呜……”

      “哭个几把,老子还想哭呢!”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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