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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婚后甜蜜 ...


  •   乾清宫东梢间一如既往的寂静,垂手侍立的内侍们静默地同边上立着的烛台也没什么分别,偌大的宫室只听得见金座钟不紧不慢的滴答声。

      赵平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至门口给秦理使了个眼色。

      秦理这才低声提醒道:“皇上,赵平有事要禀。”

      钟泽元简短道:“进来。”

      赵平忙拎着袍摆小步跑了进来,“皇上,承恩公进上的东西已经送进宫了。宫内监请了皇后娘娘的旨,按份分了给各位太妃并公主们。给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的单子却不好立时做主,便请送来给您定夺。”

      秦理忙接过单子呈上去,钟泽元也没打开看,只道:“把单子上看着合适的东西一式六样赏内阁阁臣,张瑛加赏一份西南贡来的金鸡纳霜。”

      赵平忙一一记下,“是。”

      钟泽元这才无话,想了想又问赵平道:“前几日承恩公夫人进宫陪皇后,路上车坏了,銮仪司叫人再打一架,你去看一眼。”

      秦理忙笑道:“这个銮仪司不敢不经心,已经送去了,皇后娘娘那里还派了个宫人来替承恩公夫人谢恩——就在门外,候了多时了。”

      钟泽元一蹙眉,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没说,只道:“那还不叫进来。几时皇后那里的人你们也叫干等着了。”

      秦理赔笑道:“看着您适才忙得很,没敢叫进来呢。”说着便招手叫人带宫人进内,赵平忙退至一侧。

      不大会子,果然有个穿着粉衫的宫人垂着头被内侍带了进来,进内便跪倒在地,细声道:“皇后娘娘遣奴婢来代承恩公夫人谢恩。感念陛下记挂,夫人不胜感激。”说着便扣头下去。

      钟泽元已经继续埋首奏章了,闻声头也没抬只是随口道:“小事,你去回了皇后就是。”

      底下那宫人却似乎有些心急,慌慌抬头看了眼侍立在一侧的秦理。

      秦理耷拉着眼皮什么也没说,只是接了热水来给钟泽元添了杯茶。底下的宫女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柔声道:“这是荷叶茶罢?这位公公冲得错了。”

      钟泽元手中的笔一顿,这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语气喜怒不清,“哪儿错了。”

      宫女像是被自己的胆子吓到了,急急地低下头来,不经意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这茶不似旁的要用滚水,只需用那半热的水细细泡上半日才出色儿呢,味道也更清冽些。”

      钟泽元意味不明地打量了她一眼,“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宫女声音更低了,“奴婢苏湖人氏,家里有几亩水田,便是栽的荷花。春日里娘也常做荷叶茶的。”

      钟泽元一笑,“巧了,你也是苏州人。”

      宫女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又忙忙低下了头,娇弱的身子缩成小小一团,似是害怕一般还在微微地发着抖,更激起人怜惜之意。从钟泽元这个角度望过去,身段体量,颇有些像黛玉。

      乾清宫内久久无言,宫女紧张地在地下握紧了拳头,却忽地看见一双金线绣了五爪飞龙的靴子落在自己眼前,她还不等想明白什么,紧跟着那双靴子便抬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高高昂起了头。

      “东施效颦。”钟泽元淡淡扔下一句,很快便松开了脚,“御前失仪,拖下去!”

      秦理像是早有预备,一招手,不等宫女反应过来,边上静得像是死人般的内侍们猛地扑了上来,一块手帕就牢牢地塞进了嘴里。

      宫女被拽着头发拖走的时候,只模模糊糊地听见殿内那个男人冷漠到极点的声音,“杖八十,传令各宫宫人都来观刑,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心怀不轨的下场!”

      “唔!”这个宫女猛地睁大了眼,才明白自己的命运一般拼命挣扎了起来,可又哪是训练有素的内侍们的对手,她像一条死狗般被拖了出去,甚至连惨叫都没能给这座王朝至高的宫殿中留下。

      秦理出去盯着拖走了人,抖了抖拂尘叹口气,何必呢,白白葬送了自己。一腔子野心要来争宠,还没等着到皇后娘娘眼前儿呢,就被皇上打发了。

      “收拾干净了,去各宫传旨。”秦理小声嘱咐赵平,“去坤宁宫小心着些儿,省的惊扰了皇后娘娘。”赵平笑道:“这个徒儿省的,您只管放心。”

      秦理这才垂头重入殿内。

      “伴伴的胆子也大了。”钟泽元丝毫没被那个宫人影响,吹了吹荷叶茶上的水雾,似笑非笑地看了秦理一眼,“朕就说,承恩公夫人要谢恩,皇后怎会不派她身边大宫人来,反倒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秦理眯着眼笑道:“老奴就说,这点子事哪儿能瞒过陛下这儿双眼——是太皇太后。她毕竟是您的祖母,万岁爷,老奴不好不应。”

      当日太皇太后送来这个宫女的时候,秦理上下一打量就知道成不了,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鱼目如何同珍珠媲美呢?

      “老娘娘交出了宫内监里头她的一部分眼线,正好万岁您吩咐肃清宫内监,还真查出来几个原本没注意到的。”

      钟泽元点了点头,“皇祖母在宫内经营几十载,底牌还是有的。”他话锋一转,“可朕也不能没动作,省的她接二连三地作妖。”

      “赵平,送去给太皇太后的那两个盒子上贴条子,一张就写‘人情甚美’,一张写‘妻贤子孝’。”钟泽元冷笑一声,“皇祖母不是说‘人情甚不美’么,朕就叫她看看什么叫‘不美’!”

      “传旨礼部,皇后育喜,理当同贺,着礼部拟为孝惠章皇后追封、为太后加徽号。传旨宫内监,拟为皇祖父并七皇叔太妃升位,已逝太妃追封。”

      孝惠章皇后为钟泽元之父生母,他的嫡亲祖母,也是太皇太后的姐姐。皇帝授意下去,很快便有朝臣上折子,也请为太皇太后加徽号。

      钟泽元却驳回了,“姊为妹先,嫡为庶尊,元为继前,此次封孝惠章皇后,为尊卑有别,不应为太皇太后再加徽号。”

      这话听着有理,可仔细一想便知,若真是如此,只追封孝惠章皇后、给太后加徽号便好,为何连太妃们也一并升了呢,难道太皇太后比太妃们还不如?明摆着皇帝给太皇太后没脸呢!

      众人心知肚明,但李家败落,皇帝又执意如此,自然没人愿意出这个头,都装聋作哑权当不知道,只等着礼部拟定了便顺理成章地追封、加徽号。只太皇太后发了好大的脾气,听闻懿仁宫内东西砸了一半。

      “唔……”大红泥金的百子千孙帐里传来迷迷糊糊的一小声嘤语,钟泽元掀开被子的动作一顿,忙回头去看,却见黛玉已经半睁开了眼皮,簇簇仿若乌云般发髻拥着一张嫩白的小脸儿正似睡非睡地望过来。

      天策帝当时就气血上涌,忍不住垂下头去狠狠吻上那张还略带着湿气的菱唇。这下动静更大,帐子拥拥簇簇地翻滚了起来。

      慌得外头宫人们脸红心跳地往外躲,心内直哀叫,娘娘这都有孕五个月了,怎么皇上还是缠得什么似的,日日离不得娘娘。

      “呼……”钟泽元喘息着撑住了身子,咬牙切齿地在黛玉的肚子上抚了一下,动作却是轻得不可思议,“小家伙再不出来,你父皇都要被磨疯了!”

      黛玉忍不住扑哧一声乐出声儿来,看着钟泽元饿得都要发绿的眼神,慌忙扯起被子蒙住半张小脸儿,声音闷闷地传来,“净瞎说!明明昨儿晚上你才……我手腕今日还酸得要命呢!”

      钟泽元哈哈大笑,一壁伸手扯下蒙在她脸上的被子,一壁道:“刚开了荤的人,如今忽地叫吃素可怎么受得了!”他用密密的胡渣故意去蹭黛玉的下巴,含混道:“若是手酸,叫一个擅推拿的宫女来给你按一按——前几日你不是说腰酸?也一并按一按。”

      黛玉痒得不住地躲,一壁笑着喘气一壁忙道:“知道了、知道了——嗳!你快起来罢,再不走,前头议事要迟了!”

      钟泽元这才放开她,扬声叫外头的内侍们进来。

      赵平在外头急得团团转,眼不错地盯着怀表,听见这一声才松了口气,忙忙撵着小内侍们快着进去伺候。他拧了一块毛巾奉与钟泽元擦脸,“皇上,还有三刻。”

      钟泽元拿毛巾胡乱一擦,瞄了眼墙角座钟,随口道:“早膳不用了,等会子朕过来跟皇后一齐用点心。”

      黛玉忙道:“还是用一点子——赵平,你主子爷今儿议事定了时候了没有?”

      赵平忙赔笑道:“定了,先是内阁阁老们日常议事,定的一个半时辰。”

      钟泽元已漱了口,听黛玉发问,便笑道:“今儿是小土谢图汗朝见的日子,晾了他快一个月了,也该叫进来了。”他随口道:“这家伙倒是比他爹胆子小多了,前儿还递了折子请赐婚呢……”

      “倒是想得好,尚公主,”钟泽元哼笑了一声,“如今宫内适龄的唯有一个太皇太后养着的老七,真要给了他,水溶还不跟朕撒泼打滚儿?”

      “况且他败军之将,”钟泽元轻蔑地一丢腰间玉佩,“可也配得上我大安公主!”他话锋一转,“但赐婚这事还有的商榷,前儿承恩公提了一个主意,朕觉着很不错……”

      黛玉一怔,还没从水溶心悦七公主的消息里回过神来,正想说什么,那里赵平已经匆匆忙忙地把钟泽元请走了。

      黛玉自己琢磨了一会子,雪鸮过来给她更衣时忍不住好笑,摇着头道:“亏得太皇太后这程子牟足了劲儿要给水溶挑一个名门淑女,他躲来躲去就是不吭声,却原来在这里。”

      雪鸮小心地避开黛玉微微凸起的肚子,在侧边系上了绦带,闻声纳闷道:“七公主不好么?那可是公主,不比什么名门淑女都强?”

      黛玉摇头道:“七公主生母不显,连个封号都没有,母家更无助力。如今李家没落,水溶却跟元哥哥有自小的情分,简在帝心,近来几件差事都办的漂亮,太皇太后……之前元哥哥才发作了一回,如今焉能让水溶娶一个毫无助益的妻室。”

      “奴婢瞧着七公主倒好,人好,性子也温和,却又不是当初贾家二姑娘那样没脾气,是事事都有自己的主意的。”雪鸮跪下给黛玉揉了揉脚腕,“娘娘脚倒是不怎么肿,奴婢听说到了后头连腿脚都肿得不行呢。”

      黛玉自己活动了一下,“我肚子里这个倒是不折腾人。”

      雪鸮一乐,“您这个不折腾人,皇上都要把整个皇宫翻一个遍呢,又是肃清宫内监,又是下令清查坤宁宫乾清宫内宫女内侍家世的,但凡有一点儿不对的都不许留着伺候。更不必提前前后后换了多少个厨子给您换口味,又叫了多少太医合力参度脉案,就连钦天监都没能逃过去,这进进出出的,恨不能连地上一块儿砖都摆个龟甲算一算吉凶了——这还不折腾呢?要是您再折腾折腾,恐怕整个大安都让皇上折腾一遍了!”

      黛玉被她左一个“折腾”右一个“折腾”逗得笑得直咳嗽,连连道:“折腾、折腾!”紫鹃忙上来拍背,一壁笑着推雪鸮一壁道:“你又逗娘娘笑了。”

      雪鸮从地上起身,故作委屈,“奴婢这是实话实说。”

      黛玉扶着两人从床上起来,问道:“几时了?我记得今日三妹妹要进宫的。”雪鸮忙道:“快了,适才来回说已经从家里过来了。”

      黛玉用了早膳,便扶着腰慢慢走到冬暖阁去,一壁走一壁叹道:“母亲回来了,三妹妹倒是高兴好些,总有人陪着她说说话儿了。不过过几日母亲进宫,她又独个儿在外头了。”

      “娘娘说的是。”紫鹃也道,“前头二姑先是为的国孝不能成亲,过后荣府问罪,孙家唯恐沾上,忙忙地就退了亲。二姑娘也不知怎的便被四姑娘劝动了,两人非要去庙里做姑子去。”

      黛玉道:“可不也是没去成么。史姐姐和云缃两人恰好游历回京,在京郊开了个善堂,专收弃婴并那些没家的女孩子们,二姐姐和四丫头虽不说学问多好,可教那些女孩子认字读书总归是足够的。”

      “她们两人也都愿意,都说这比嫁人舒坦多了,又没那些烦心事又积攒功德,如今倒也还好。等着过几年这些女孩子大了,我便把家里铺子田庄各处掌柜、庄头慢慢交与她们去做,这是个生计。”

      雪鸮和紫鹃连连点头,都赞黛玉慈心。

      “可三妹妹是不甘心的。”黛玉却道,“她心气高,自然不愿在乡下教人读书认字平淡一生。我瞧着那样不得出头的,于她也是个折磨。”

      “三丫头一腔子的心血,不是二姐姐和四丫头那样平淡的性子。”黛玉在东边座上坐了,叹道,“慢慢地,母亲相看着倒是能给她找个好人家。”

      正说着,便听外头宫女通禀道:“贾姑娘来了。”黛玉忙叫进来,不等探春行礼下去便先叫雪鸮扶住了,赐了座笑道:“三妹妹礼数上从来不肯错一点子的——外祖母近来可好?”

      探春欠了欠身子,“都好。自姑妈回来,常遣人送些东西去,祖母吃的用的比往常好多了。琏二哥拿了本钱在街边买了间不大的铺子,专卖些零散杂物,倒也好过不少。凤姐姐操持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很好。”

      黛玉点头,“如此我也放心了。”

      探春笑了笑,“娘娘别挂念这些,如今您的身子才最要紧。”她看着黛玉微有弧度的小腹,眼中流露出几分艳羡,“这都五个月了罢?按说产前一月准许母家进宫伺候,姑妈也差不多该预备起来了。”

      雪鸮从小宫女手中接了茶过来,闻声才一笑,便听外头赵平来传钟泽元口谕,“皇上那里一时半会儿的只怕完不了,特叫奴婢过来告诉娘娘一声儿,便跟承恩公赐膳一同在前头用了,叫娘娘不必等了。”

      他说着又躬身笑道:“江宁织造送了进上的布匹来,皇上说都给您送来瞧瞧可有什么是小皇子小公主要用的。再有宫内监新造了吉祥摇车三座,过午请娘娘看样式可还合心意。”

      雪鸮一一记下,黛玉点了头便送赵平出去,回身才同探春笑道:“皇上特旨,许夫人五月进宫住宿,以备娘娘生产。为的是怕宫内事情本来就多,娘娘有孕怕受不住这般劳累,有夫人在娘娘还少操些心呢。”

      探春环视自黛玉有孕以来愈加豪奢的坤宁宫,闻声艳羡非常,半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黛玉会意,忙打发宫人们出去,这才笑道:“如今二舅不在京城,外祖母又年老,我倒是顾不得别的,只自己来问问你——前些日子母亲说的那事,妹妹想得如何了?”

      自贾敏回京,常接探春去承恩公府住一段时日,进进出出也总带着她,外头闻着风声的人们便动了心思。不少家中有适龄公子的都上门来提亲,贾敏细细挑了几家,拿给黛玉看了。

      “回头我请皇上指婚,便再没旁人敢说些什么了。”黛玉道,“就是这些人里,三妹妹可有中意的?”

      探春却低头犹豫半晌,咬了咬牙方敢艰难开口道:“娘娘,我想……”

      钟泽元从前殿回来时就见着黛玉捧着一杯温热的茶愣愣地望着窗棂出神。

      “朕的皇后叫什么绊住心神了?”钟泽元亲昵地在黛玉额上一吻,顺手抓过她手中的茶杯来就着饮了个干净,“后日鸿胪寺设宴款待小土谢图汗,照理是要玉儿出席的,不过毕竟你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朕想着索性算了。”

      黛玉胡乱点了点头,迟疑道:“元哥哥,是不是要和亲了?”

      “和亲?”钟泽元一扬眉,想了想点头道,“若这么说也不错。这还是前些日子承恩公出的主意——”

      外蒙内附,大安版图扩张好大一块,这些地方若是按照中原规制派官员、设郡县却有些难度,不光是草原幅员甚广,短日内难以寻到这么大数目且又能干的官儿,而且蒙族诸部民风彪悍,律法推行、高台教化不是一时之功,强行推行恐怕阻力不小。

      但钟泽元又不肯像以前列祖那样只是名义上接受蒙族的臣服,放任他们看着大安国力强盛了,就来讨好朝见,死皮赖脸过来讨要赏赐回去强兵健马,积蓄实力。等大安势弱,便来劫掠,伤了无数边民性命。

      “那样岂不是辜负了死在疆场上众英烈们的性命,也辜负了此番承恩公筹谋四载呕心沥血得来的大胜。”

      黛玉不禁也跟着点了点头,这是个大问题。若是不能解决,便不能真正让蒙族归属大安,所谓的称臣也不过是一场作秀的空话罢了。

      “但毕竟蒙部已经称臣,直接派兵不妥,也易激起反抗之心。”钟泽元慢悠悠一笑,“所以承恩公提出了一个主意,和亲。”

      “不止是和亲,而且跟随和亲去的要有军队充作随行扈从、擅杂务的户部官员充作长史、各地出色教谕作公主侍从老师……”

      钟泽元兴致勃勃说了一大串,“宫内给公主的陪嫁也不按常例,专以我大安各式民俗、朝廷历年教化百姓的儒家著作为主——”

      黛玉听得入了迷,连连点头不说,甚至眼珠一转还多给了不少主意,“陪嫁也要有乐师、学生、舞姬,蒙族善歌善舞,大安的乐师们也想多学学嘛!只管跟他们说,皇后颇爱蒙族乐舞,让他们是学蒙族歌舞去了,等日后回京还要他们献艺呢!”

      钟泽元会心一笑,明白了黛玉的意思,蒙族再善歌舞,也比不过中原发展了数千年的成熟技艺,那些靠着本能的又怎么能比得上浸淫数十载的宫廷乐师呢?只消引起他们的兴趣,难道还怕这些歌舞看不花那些贵族们的眼?

      两人兴致勃勃说了半日,钟泽元方意犹未尽地道:“如此一来,朕就不信,几十年下去,朕闭眼之前还见不着蒙部归化!”

      黛玉舒了一口气,眉开眼笑地起身福身一礼,“那就先恭贺陛下了。”钟泽元笑着一把拉起了她,也不肯放她过去坐着了,就靠在自己身边,手搭在她的肚子上一下下地轻抚,“不过这和亲的人选还要好生计较,若是个不中用的只怕还要从宫内挑几个嬷嬷跟着了。”

      黛玉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是为了说甚么的,轻轻皱着眉,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陛下,今日三妹妹来过了……”

      “贾探春?”钟泽元挑眉,“过来陪你说说话也好,省的朕在前朝议事,你总闷着。”

      “不是这个,”黛玉迟疑了一下,“她说,她自请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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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婚后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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