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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婚后甜蜜 ...

  •   天策三年

      这位新皇手段堪称雷厉风行,先是用雷霆手段处置了以贾府为首的一干勋贵,由荣国公府贾政贪赃而起的这桩大案,让整个京城蒙在血腥之中整整一年有余,有牵连的王公大臣尽皆下狱,京中官宅竟空了大半。

      钟泽元更借机彻底清了一遍军中势力,借由理国公兄弟把军权握在了自己手里。

      紧跟着便是全国推行摊丁入亩、火耗归公,狠抓吏治,自北向南,革除了近乎一半江南官场中下层官吏,又连开恩科正科,新提拔上来的进士们历练一年半年,几乎全外放出京,富饶的江浙一带彻底归拢在了手里。

      后人提起天策三年来,总也免不了感慨,这位天策帝凭一己之力,奠定了大安延续近五百年的荣光。

      只是对如今才进了天策三年三月的大安朝臣们来说,不过是天策帝终于开始放缓脚步,安稳下来让王朝平稳运转之后的长松一口气。

      先时羽林军四处抓人,官宅血污遍地的肃杀景象一扫而空,莹莹的曜日洒在渐渐热闹起来的长街上,京城仍是一派繁华景象。

      江南官场慢慢上了正轨,看着底下上来的奏报,新上任的官员们还算得心应手,钟泽元也难得清闲了不少,少有午后不叫内阁议事,反叫过秦理来吩咐道:“伴伴去后头问问皇后可闲着了,朕记得两浙总督进了鳜鱼并燕来笋,叮嘱膳房做了都拿去与她。”

      秦理忙应了,遣一个小黄门过去传旨,又笑道:“皇上娘娘伉俪情深,这几年了每回有什么,您都是头一个想着娘娘的。娘娘待您也是,奴婢在宫内这么些年,总见着先前哪一位都不抵您两位似的。”

      钟泽元伸了个懒腰,笑骂道:“说了三年你也不腻,每日变着法儿地夸。”

      秦理赔笑道:“陛下待娘娘情深一日更比一日,奴婢见了自然慨叹一日多于一日,哪儿就能腻了。”

      钟泽元笑了笑没理他,倒是小黄门一时过来回话,说皇后娘娘闲着正看书,“又嘱咐说叫不许给皇上午后上那些俨茶,说您前儿才说喝了心里不痛快,跳的紧。”

      正说着,门外赵平忽兴冲冲地小跑着进了门,进内忙着磕了头便兴高采烈地禀道:“禀万岁爷,去岁您吩咐奴婢们寻的那个已寻着了,正送了进宫来呢!”

      钟泽元闻言大喜,摆手道:“那还等着做什么,快送去坤宁宫啊!”

      赵平笑容满面连声应是,忙不叠转身赶紧奔坤宁宫去。

      钟泽元自己也坐不住,在屋内团团转了几圈,兴冲冲叫过秦理来,“去坤宁宫,朕去见皇后!”

      秦理得话,赶紧躬身下去吩咐摆驾坤宁宫,瞧着钟泽元兴致勃勃的样子,心内少不了一番慨叹,果然皇后娘娘正经得宠,他在宫内几十年了,历经三朝,唯见着自家主子爷这么一个深情的。

      早先太上皇在时,要是有什么生气的事,听得进去的都是内阁几位阁老的话,如今凡有什么事儿惹了皇帝怒气,众人都知道,旁人是不管用的,但只要求到皇后那里,过来劝几句,没有消不下去的火儿。

      幸而皇后并不恃宠生娇,寻常事情也叫不动她,向来是跟皇上夫妻同心。

      秦理一时想得远了,回过神来正见钟泽元特意叫了小内侍挪了穿衣镜过来又小心地把拢在袖内的黛玉新做的荷包佩上,忍不住一笑,都三年了,皇上娘娘还好得什么似的。

      这对天下第一尊贵的夫妻和合融洽,实乃大安之幸,天下之福啊!

      坤宁宫在皇宫中线,过交泰殿便是其正殿,与皇帝常居的乾清宫不过相隔一箭之地,且坤宁宫与乾清宫并列三层石阶之上,居高临下俯视后宫一干宫室。其气势磅礴、地位尊贵,非后宫寻常妃嫔居处所能比者。

      原先建宫之时,坤宁宫就原定为皇后居所,但其实后来历任皇帝均用作祭祀先祖之用,并未有皇后实打实住过,不过大婚当日方住一夜罢了。

      钟泽元登基后,索性直接把坤宁宫作为黛玉宫室,黛玉劝他时,他只笑着道:“坤宁宫离乾清宫又近,来来往往又不必爬那三十多级石阶。”

      他拉着黛玉的手笑道:“玉儿不替朕想想么,左右我是一日都离不得你的,难道玉儿忍心叫朕每日忙了一□□政还要上上下下那么多层台阶,绕过长长的宫道再去寻你?”

      黛玉忍不住推他,“谁叫你整日想着来!”

      钟泽元拥她入怀,凑近了在颈侧小声笑道:“那玉儿就不怕朕费了力气,晚间到你这儿,就没了力气了……”他暧昧地在黛玉纤细的后背上轻轻滑过,手渐渐有往下的趋势……

      黛玉慌得一把拉住,瞬间羞红了脸不肯劝他了。

      彼时东宫内立在廊下外间的宫内内侍们,只听见新帝爽朗的大笑声,一个个不由心中咋舌,果然是娘娘圣宠,皇上哪回来了,不管来时脸上什么颜色,不出一刻钟,保准笑得开怀了。

      别的不说,反倒这会子赵平是真去的便捷了。他也不假手他人,亲自招呼了止戈来,自己托着正中,两人合力捧着一个匣子底下的托盘齐齐小跑着就往坤宁宫去,

      一时边上内侍不妨脚下滑了一步,赵平只觉手中匣子一偏,头上冷汗立时就出来了,登时拉下脸来呵斥道:“你们可仔细着,皇上费了二年多功夫才得的这么好大一个宝贝,磕着碰着了,掉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身侧几个内侍都唯唯应是而已,唯有赵平徒弟止戈还敢小声赔笑一句,“也不知这是什么宝贝,皇上费了这般力气。瞧着不大的匣子,倒是怪沉的。师父,您悄悄儿透个气呗。”

      赵平喘了几声,笑骂道:“小猴儿崽子,这回是不能了。皇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等到了坤宁宫,叫娘娘亲自打开了瞧头一眼才成呢!”

      几人听见,更不敢耽搁,脚下稳当,步伐却是半分不慢,见着黛玉时还微微喘息着,“娘娘。”

      黛玉在窗下执一本苏州游记与雪鸮闲聊,方说至家乡景致,两人正怀念水乡繁华,便见着赵平满头大汗地爬进来行礼,忍不住奇道:“这是怎么的,伴伴就累得这样了。”

      赵平喘息几口缓过来,赶紧笑道:“奴婢替万岁跑趟腿,特过来娘娘跟前讨个好儿呢。”

      他一壁说着,一壁示意请黛玉出去观瞧,赔笑道:“大得很,只怕进不得屋子,便是进来了,也施展不开。”

      黛玉愈发好奇了,扶着雪鸮的手一壁慢慢往外走一壁随口笑道:“这是个什么?值得这样着急跑过来。”

      雪鸮扶住黛玉的肘弯,笑着打趣道:“娘娘且这样说,难不成皇上急急忙忙送来的东西还少了?隔三差五总要来一次的,凡有什么好的,哪一回不是先想着娘娘。”

      黛玉抿唇也笑了,两人才出了殿门,便见空地上赵平等数十人跪在地上把合捧起来的缕花紫檀的长匣子高高捧起,恭敬道:“特奉圣命,取来与娘娘一观。”

      黛玉才笑了一句,“这瞧着也不大。”便忙有两个宫女过来恭敬打开了,里面却是黄带子绑着长长一个卷轴,厚实的绢布一层层卷起来塞得的匣子满满当当,“这是……”

      黛玉说着慢慢走了过去,呢喃道:“是幅画呢,还是什么字?”她忍不住起身亲自拆开了卷轴上的带子,轻轻摸了摸,摇着头道:“嘶……这厚度,怕不是要三四丈长了。还从未听说过能有什么字画这般大的。”

      赵平小心翼翼请示了黛玉,着人上下托着卷轴一侧,又有两个宫女过来架住另一侧卷轴,移动间隔几尺便上一个过去扶着,这才费力缓缓展开……

      竟是一幅足长五丈有余的大画儿!

      长长的卷轴展开几乎横亘大半个坤宁宫,足足用了十几个宫女上前托着才不至让画拖地。一时坤宁宫上下鸦雀无声,服侍的宫女们个个睁大了眼、伸长了脖子偷偷看过来,就连四下里持戈护卫的侍卫们都忍不住侧目。

      嚯!好大一副巨画!

      画卷笔触细腻,布局精妙,不光是长度,画卷更引人注目,细细看时,仿佛江南百景跃然纸上,顺着画卷,便是江南湖光山色、阊胥城墙、古渡行舟、民舍市肆。

      “嗳!这不是灵岩山么!”雪鸮捂着嘴叫道,“娘娘,当年国公爷带着您同夫人去过此处的!”

      黛玉已然看得痴了,闻声好似仍在恍惚,缓缓点头道:“何止灵岩山……画得齐全至即便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也比这个小一倍不止。怕不是只有这个三分之一大小。”

      她的手指从左侧起处虚虚点在画上,不敢点实了,像是生怕碰坏了画上水墨似的,“你瞧,这是横山、这是石湖,这是苏州城门……”

      雪鸮连连点头,跟着道:“这是城门口儿了,再、再往下……”她忽而笑着一拍手,“娘娘快瞧,这是您小时最爱吃的那家点心铺子,陈记!”

      黛玉也笑了,点头道:“亏你还记得,倒也说不上爱吃,不过小时吃不大什么东西,这个还算是能吃几口罢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父亲记挂着我,下衙路上总绕好大一个圈子过去买了来带着家去。也不怕同僚笑他。”

      她说着又挪了几步,眼前忽而一亮,忍不住脱口道:“这是……”

      “这是玉儿的家了。”不等她话出口,身后一人不紧不慢地接了上去。

      黛玉回头,四周宫人已呼啦啦跪了一地,齐声行礼,黛玉蹲身也道:“陛下。”

      钟泽元缓缓行至黛玉身侧,握着她的手拉了起来,却还不肯松开,宽厚的大掌攥着黛玉的手指按了上去,“这是玉儿家在姑苏的祖宅,承恩公去扬州之前,玉儿就是在这儿长起来的。”

      黛玉微微一笑,眼中却忍不住浮上几点泪花儿来,慢慢点头应道:“是,小时我是在这儿长起来的。”她的眼睛透过只画了一扇大门的图好像望穿了里面构造,尽管十来年未曾回去,说起来却毫不磕绊,“这儿进去了有一树广玉兰,开了花儿好闻得很。再往里走走能看见母亲最爱的临水轩……”

      她一字一句说的认真,钟泽元听得也专注,不时搭上几句,两人你来我往,足说了一盏茶功夫方渐渐讲完了林家祖宅布局景象。

      帝后二人携手同行,周围无一人敢出声,大气都不敢喘地看着皇帝引着皇后细细一处处看下去,足足看了小半个时辰方看完。

      雪鸮忙打了水来伺候两人净手。

      赵平此时方敢上来奉承,一壁取了巾帕来伺候钟泽元擦手,一壁赔笑道:“娘娘,这画儿皇上足足费了二年的功夫才得了呢!那画师原不出名,不过是地方上官儿有一回请安折子里提过一句,说有这么一个人,在家里闭门画了几十年的画儿了,画的姑苏景象,处处跟真的似的。”

      “皇上见了便上了心,让奴婢们去寻这人。偏生这画师并不出名,那官儿也是从旁处听了一句,找这人便费了几个月功夫。好容易找着了,果然一打听他手上有一副,画了二十二年的大画,便是之前那幅。”

      “找见了,回了圣命,皇上特意问过,又不满意,一处处亲自指点了,还特意叫了您家中老人,送去姑苏,口述您少时姑苏旧景,命他把娘娘家里并附近当年景貌添上的添上、修改的修改。”

      “如此又费了两年的功夫,方才成画呢!”

      众人听了都不由暗暗咋舌,这、这岂不是整整画了二十四年!

      紫鹃听了直念佛,“皇天菩萨,可从没听说过费这般功夫的,可见皇上待娘娘真真的情深了!”

      黛玉心内也感动,钟泽元却还不满意,低声道:“对不住,玉儿。早先应了你陪你回家的,这两年却忙得这样,到现在还未能成行。”

      黛玉斜了他一眼,却是笑嗔道:“皇帝出行哪回不是兴师动众、大动干戈的,百姓好容易这才有两年风调雨顺的日子,陛下还是饶了他们罢!”

      钟泽元也是一笑,亲昵地在黛玉头上蹭了蹭,却不肯就这么算了,“南巡还是要去的,朕已下旨让两浙总督着手预备了,令他不许伤民,缓慢办着,再有几年,疏通了河道,朕就带你回乡瞧瞧。”

      黛玉展颜,也不拒绝了,顺势谢道:“那就依陛下的意思。”

      “风地里站了这么久,快回去,仔细受了凉你又咳嗽。”钟泽元摸了摸黛玉的手,触手觉着凉了,心疼不已,忙赶着她回去。

      黛玉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却是还没大看够的模样。钟泽元忍不住一笑,握着她的肩膀扭过来,“画长不了腿,跑不出坤宁宫去!都是你的了,日后有的是日子看呢。叫他们取架子来,先在这儿摆着,你看够了再收起来好不好?”

      雪鸮也笑着劝道:“正是呢,娘娘也心疼心疼咱们。您跟皇上进殿内好生叙叙去,却也叫奴婢们得空儿瞧瞧这巨作,可好不好?”

      黛玉颊边绯红,瞪了雪鸮一眼,笑骂道:“这就赶人了!”却还是顺着钟泽元的力道,两人齐齐往殿中走去,还不忘回头吩咐雪鸮,“本宫瞧着他们也好奇,这样罢,不必禁着人过来看,只你们几个看好了,不许毁坏了画儿便是。”

      雪鸮忙福身答应,赶紧替众人谢过黛玉。

      消息传出去,整个皇宫都沸腾了,几乎各处有头脸的宫女内侍们都跃跃欲试,各个想着去坤宁宫开开眼界。

      宫内四处叽叽喳喳说的都是这个。

      “听说了么,皇上送了皇后娘娘好大一副画,足足画了二十四年呢!”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听见福禄说,那画叫什么江南繁华图,画的就是皇后娘娘家乡模样,比着画的,分毫不差呢!”

      宫女们围在一处羡慕皇后娘娘恩宠滔天,“就算是在家里,我也从没听见过哪家男人这么疼自己媳妇的,何况是皇上。真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能日日揣着才好。”

      “我跟娘娘就差一岁,还是同一日生日呢,嗳,你说怎么命就这么不一样呢?”一个粉裳宫女说起来眼里满是艳羡,“我呀,不求别的,日后能有谁有皇上这么一半子好就成了。”

      “呸!小浪蹄子,这会子还没出宫,你就思起春来了。”她身边一个穿着一样衣衫的宫女笑着啐了她一口,两人看起来亲密些,说话也更无顾忌,“再说了,你是什么,也好意思跟皇后娘娘比!白日里你就做起梦来了。”

      “外头吵吵嚷嚷的做什么呢,一下午了,闹哄哄的。”太皇太后歪在炕上,拿着西洋镜一处处细细赏鉴着眼前的画,听见门外隐隐有宫女们闲谈之声,随口说了一句。

      却也没怎么当回事,挥挥手令宫女再挪一步,换了一处继续看起来。掌事女官刘姑姑忍不住笑道:“娘娘看了这画二十年了罢?这画再长,也就一丈不足,怕不是拢共这几处您都看得背熟了。”

      太皇太后放下镜子,舒了口气,淡淡道:“熟的不能再熟了,这画儿就是烧了,我闭上眼也能默出来哪儿画的都是什么——”

      她说着似乎带起了几分得意,“这画画得着实上心,处处景色虽不能说十分像,但也近似了。又长一丈,当年先帝送做生辰礼给我,言明这画画了足足一年有余才成的。”

      刘姑姑闻弦音知雅意,顺势夸道:“可是难得呢,如今再找不见这样大又这样写实的画儿了,娘娘手里这是独一份儿的。”

      太皇太后脸上带起了淡淡的笑意,却又叹道:“可这不是回不了家么,我离乡几十载,怕是这辈子也回不去了,也就看看这半像不像的《旧梦图》聊慰寂寞罢了。”

      刘姑姑一时默然,正不知说甚么,忽听见外头几个小宫女叽叽咕咕笑成一团,忙打岔笑道:“嗳,也不知外头怎么了,乐得这样。不如叫进来,说给娘娘也是一乐。”

      太皇太后无可无不可地一点头,“叫进来我听听。”

      刘姑姑忙招手叫人传她们进来。

      进来却见是四个十七八的宫女,进宫许是有些时日了,规矩礼仪做的都好。虽是头一回被太皇太后传唤,心内都忐忑,礼数上却拿捏不出什么错儿来。

      刘姑姑先是让她们行了礼,过会子才道:“娘娘见你们说得高兴,你们说甚么呢?也禀给老娘娘听听,叫她老人家也开开心。”

      “禀老娘娘,奴婢们是听见外头说起前儿皇上给皇后娘娘送的画来的。听说是一个姓徐的画师,画的皇后娘娘家乡姑苏少时旧景,整整画了二十四年才得了一副长五丈有余的大画儿,就叫《江南繁华图》。”

      “皇上还特意派了公府旧人过去,比着娘娘小时候样子叫改那画儿,听见说是有两年多才改好了,叫人快马送进的京。”

      “皇后娘娘见了高兴得不得了,皇上见娘娘高兴,转头叫那画师入画院,还赏了四品的顶戴呢!足足跟院正平起平坐了,可算得上是一步登天。”

      那宫女说得兴头,莺声滴呖呖又快又脆,一口略带着吴音的官话好听极了,言谈间满是对黛玉的艳羡和对钟泽元的钦佩。

      太皇太后脸色却是愈听愈淡。

      说话的宫女低着头却瞧不真切,只顾着还欢声道:“前头还说皇上都叫姑苏的官预备下了,只等着收成再好上两年,就带着皇后娘娘南巡省亲呢!”

      “行了,说这么多做什么。”秦衡立时察觉到不对,紧着迈了两步呵斥道,“闭嘴。”

      宫女吓了一跳,偷偷抬头看见太后脸上半分笑意也无,立时收住了嘴,低头不敢说话了。

      “江南繁华图……”太皇太后沉默半晌,嗤声一笑,扔了手中西洋镜再看眼前这幅自己视若珍宝几十年的《南乡旧梦图》忽觉讽刺无比,索然无味。

      她抬眼看了看跪在地下瑟瑟发抖的粉衫宫女,漠然道:“听声气你也是姑苏的?叫什么名儿,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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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婚后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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