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不知不觉

6、追寻

　　埙回到总部，段部长就领着一群师兄弟说要为他开欢迎会，他一声不吭，铁青着脸回自己房间去了。段部长则摇头感叹：“我说嘛，恢灭一回来准没有好脸色，我看他都快要闲得发霉了。倒是我，好像对不起他似的。”“不是好像，是根本，这三个月青煞科得意了，恢灭的面子往哪儿摆！”段部长板起脸孔：“不要给你们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以下犯上是不是？全体给我回去训练！”众人一片哀号。“不是说开欢迎会吗？”“主角不在还开个头。训练。”
　　“沉沙，你干嘛也沉着个脸？”“戟，你不觉得恢灭师兄有点反常吗？”“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而且他头上还有伤。”“青煞也是今天才回来。”“你是说青煞对恢灭下手了。”“不知道，但多数应该有关系吧。”
　　“喂，你们两个在聊天是不是？”一声巨响把两人吓了一大跳。“师——师父！”玄铁师父不满地瞪了他们一下，稍稍放低了声音问道：“恢灭不是回来了吗？怎么没来道馆？”“师父，你好歹也让他休息一下吧！”“休息？恢灭的词典里没有这两个字，他怎么了？”两人一时语塞，却发现恢灭进来了。“恢灭师兄！”恢灭走到师父跟前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师父”，“嗯，训练吧。”“是。”
　　很快，恢灭的任务又下来了。段部长把资料交给他。“你刚回来，先来个轻松的吧。”“只有把东西带出来就可以了吗？”“小意思吧，你就当开胃小菜好了。”

　　沉沙把车停到一个拐角处，恢灭迅速换上了轻便的装束。“咦，恢灭，什么时候戴了个坠子，摘下来吧。”“不用了，不会碍事的。”“恢灭。”戟看了他一下，又压下了，现在问他也太不是时候了。“快去快回。”“知道了。”
　　沉沙打开监测装备，又伸了个懒腰。“五分钟大概就可以了吧。真是的，连打个盹都不行。”“你别偷懒，留神点。”“这种小事哪里会出什么岔子在？恢灭实现出马准保轻松搞定。”“说起来，”戟若有所思，“我跟恢灭是同辈的，而且我的年龄比他大很多，为什么你叫他加个师兄，叫我却直呼姓名啊？”“这还不简单，我是以实力排座次。恢灭自然当得起师兄这个称呼，至于你嘛……”沉沙故意拖长了语调，一脸不屑的表情。“臭小子。”“嘘，安静。”沉沙迅速的观察了一下仪表，“到手了。”“好了，准备回去吧。”“等等。”沉沙脸色突然一白。“怎么回事？”戟也意识到不对，有反应！怎么会这样？“恢灭师兄身上有电波反应，被发现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大意？”
　　恢灭看到安全警报亮起来，也是一愣，怎么会？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引起反应的物品，难道是——他迅速摘下坠子，打开盖子一看，暗淡的一个小红点，他心里一阵刺痛。是棘！棘在里面安装了跟踪器。没时间拆下来了。他手一扬想把坠子扔掉，动作却止住了，看了一下，仍旧挂到了脖子上。逃得出去就逃，逃不出去也算了。他拿出到手的东西，当机立断地扔进了地下水道口。“沉沙，东西在下水道里没，你们快走。”“师兄，快把身上的电波来源扔掉！”“快走！”恢灭不再说话了。
　　戟跳下车，说道：“我去接应他，他一出来你们立刻走。”沉沙一把拉住他，也跳下车来：“两个人去胜算大些。”“你白痴啊，送死一个人就够了。”沉沙刚想往前冲，却见到一个身形瘦弱的年轻男子站在面前，他警觉地按住手枪：“干什么？”那人却不理他，探头往车里一看，脸色顿时煞白。“喂！”戟已经准备开枪了。“埙在那大楼里面对不对？”戟愣住：“恢灭的原名你怎么会知道？”“联络器呢？联络器！”棘大声喊道。戟示意沉沙给他，这家伙跟恢灭有关，一定不简单。
　　“埙，我是棘啊，你回答我。”“棘！你——”“快把跟踪器扔掉，扔掉啊你这个大傻瓜。我求求你了，快点扔掉！”警报系统暗了下来。沉沙和戟一阵欣喜。“这下就看师兄自己了。”“有没有这大楼的数据图纸？”棘急声问道。“有，你要干什么？”“给我就是了。”三个人一起跳进车里，棘细细地审视了一下。“笔。”沉沙递给他。“纸。”沉沙瞟了他一眼，依旧照做了。棘很快地就在纸上列出一大堆数据和公式，笔走龙蛇地写了起来，一会儿又闭目凝视以下，又接下去飞快地在纸上滑动。沉沙诧异地低声问戟：“这家伙在干什么？”“不太清楚，好像是心算。”“师兄妹问题吧。？”“少了监控系统的干扰，应该不太容易被找到。”“奇怪，师兄开头干嘛不把跟踪起扔掉。等一下，这家伙怎么知道是跟踪器？”两个人神情严肃地望着棘，棘已经全然沉浸在笔下的工作中了，对于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很快，结果就出来了，他欣喜地拿起联络器：“埙，在十三楼和十四楼这件之间应该有一个秘密通道，高约1.8米，宽约50厘米，你想办法找找看，那里是监控系统和警卫系统的盲点。”“知道了。”
　　棘放下联络器，瘫在了座位上。“喂，你到底是谁？”“我？”棘苦笑一下：“在他身上安装跟踪器差点害死他的那个白痴。”“什么？”沉沙忍不住要大发雷霆，戟按住他。“你是恢灭的朋友？”“恢灭？”棘低声念了一下，说：“算是吧。”“那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只是分析一下大楼的结构而已。”两人狐疑地交换了一下目光，戟说道：“沉沙，你去取下水道的东西，回总部汇合。”沉沙点点头出去了。
　　戟仔仔细细打量了棘一番，从头到脚，从左到右，棘不管他，只是茫然地望着窗外的黑夜。车门刷地打开，恢灭冲了进来，戟立即发动。后面的两人一下子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戟惊讶地瞥了一眼，但不作声。
　　“埙，我——对不起对不起！”“没事了，不是你的错。”恢灭的声音居然可以如此温柔，戟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你这个大白痴，为什么不扔掉？连我都可以丢下，为什么连根破坠子都不肯丢掉？万一——”棘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没事了，没事了。”埙轻轻地拍着棘的肩膀，再次拥抱的感觉，真的不想再放开了。
　　回到总部，一下车，埙丢下一句：“我先回房乐。”就带着棘走了，途中遇到的无一不张大了嘴巴一脸错愕。“恢灭身边那个是谁？”“没见过，长那么漂亮，是女人吗？”一片议论纷纷，埙第一次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群多嘴多舌的师兄弟。关上房门总算安静了些。埙让棘在床上躺下：“很累吧？睡一下就没事了。”棘一把抓住他的手：“埙，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我已经知道你的工作了，而且也感受过了。埙，我可以的，我——我不想再分开了。”埙俯下身吻了一下他的眼睛，柔声说：“棘，我也不想，不想再失去你了。”
　　黑夜中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房间里弥漫着浓郁而又融合的气息，沉浸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