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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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顾战不肯告诉她，继续给她看卷子。他眼光毒辣，看的出唐菀菀的基础打得不好，一些题目错得很没必要。如果给她整理个数学知识点的笔记本，她应该能有所进步。
“其他卷子呢，给我看看。”顾战放下数学卷子，心里思索着帮唐菀菀补习的事儿。
她是足够用功了，但是学习这种事情，有时候只用功是没用的。
唐菀菀看了他一眼，没动，磨磨蹭蹭的说道：“我才上了两天学啊。”
“你在家自学半个月了。”顾战态度坚决：“以前呢，学的知识都白瞎了。”
唐菀菀不吭声，以前跟现在学的，还是有差别的。
顾战伸手要去拿。
唐菀菀一把抱住他的手，沮丧的说道：“你给我留点面子吧。”
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软乎乎的，微微凉。
顾战一时间没有动静，表情有点硬：“唐菀菀，你这是逃避。”
他担心的是，如果唐菀菀真的考不上大学，她自己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唐菀菀看起来特别丧，从书包里把之前做过的物理化学卷子拿出来。
顾战来回翻了一遍，这次看得快，因为一大半是空着的。
“我会努力的。”唐菀菀趴在桌上，闷声说，不想让顾战看到她的焦虑。
她怕的是，努力只会付诸流水。
在她目前的意识里，考上大学就意味着一切。因为自从醒过来，阿平就反反复复的念叨着。
顾战摸了摸她的头发：“下学期选文吧，学艺术。”
学艺术相对来说要简单一些，唐菀菀长成这样，最简单的播音主持也能考。
五中很多艺术生，顾战对这方面倒是了解一点。
唐菀菀趴在胳膊上，侧头看他，觉得自己不争气，眼里带着雾气：“顾战，我是不是很笨。”
“学习这个东西，也得看天赋。”顾战抬手，食指刮了刮她的睫毛，看着她皱起了眉头，拍他，转移了注意力：“你可以想想，学什么，下学期给你报个班。”
“我不学。”唐菀菀怕费钱，她躲开顾战捏她的手，哎呀了一声，懊恼道：“你别逗我了！”
顾战看她情绪散了点，不逗她了，做了决定，毋庸置疑的说道：“先想想，学什么，钱的事别操心，老子这点钱还是有的。”
唐菀菀不服气：“你这是暴政！独断专行！”
“想跟我讲民主？”顾战凑近看她，一笑：“唐菀菀，在这个家，我说了算。”
“那我就没有一点权力吗。”唐菀菀试图反抗。
顾战还真认真想了一下，“可以有。”
唐菀菀试探的说：“什么时候能有？”
“也可以没有。”顾战慢悠悠的补了一句。
唐菀菀彻底不吭气了，掏出书摔在桌子上，不理人了。
什么呀，明明就是逗她玩的，真讨厌。
她闷头写作业，物理化学是没指望了。文科的话，多在政治、历史、地理这三门功课上下功夫吧。
……
“战哥，你看这些够吗？”侯鑫带着一堆东西过来。
生菜、土豆、羊肉、牛肉，还有些别的，全是火锅菜。
顾战翻了翻：“够了。”
他单手提着菜去厨房，侯鑫过去帮忙。
刚打电话给梁珊，请她过来吃火锅，算是谢谢她送给唐菀菀的护肤品。
侯鑫帮忙洗菜，跟他说八卦：“晚上赵小月去天上人间闹了一番，让梁洪打了她一耳光。”
赵小月听了顾战的话，就找梁洪去对峙。梁洪什么人啊，根本不把她那点小性子当回事儿，喝了点酒，被她闹得不耐烦，甩了她一个耳光。
当场就把赵小月打蒙了，毕竟这么些日子，梁洪还对她有新鲜感，一直顺着她，哄着她，把赵小月捧到天上了。当场就哭着跑了，说要分手，梁洪搂着小姐喝酒，眼皮都没抬一下。
赵小月真情实感的跟梁洪谈恋爱，梁洪不过是跟她玩玩。
“眼皮子浅，早晚吃大亏。”顾战意料之中，没当回事儿，手下切着土豆片，刀工利索。
他跟赵芳梅母女俩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
赵小月跟他同岁，早上一年学，勉强考了海市本地的师范学院。赵芳梅一直教育女儿将来要找个有钱男人嫁了，养的赵小月心高气傲，娇娇气气的。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被梁洪三言两语就哄走了。
也不想想，梁洪不过把她当个免费的小姐。那些护肤品值几个钱，名牌包包有几个是真的？亏的赵小月一天拽得不行，恨不得一个手指头上带三戒指。
顾战把土豆丢进框里，又洗了一遍。想起唐莞莞，女孩子家还是要富养，不能一颗糖就让人哄着去了。他还是不够细心，梁珊都注意到她没护肤品，他都不知道。
“养个女孩，真操心。”顾战盯着哗啦啦的水流，叹了口气。
从前他只要操心疗养院的费用，现在还得操心唐莞莞的成长。
这口气叹出了十万八千里。
侯鑫难免探究的问道：“战哥咋了，妹子惹你生气了？”
跟着战哥混这么多年，没见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的。现在这么一副忧心的模样，头一次见，侯鑫觉得稀奇。就唐莞莞那个软和的性格，能惹什么事情。
顾战烟瘾犯了，关上厨房的门，打开窗，然后点了一根烟 。
“没有。”顾战靠在台子，抽了一口气，烟雾升腾起，他眉心起了一道褶子：“怕把她养坏了。”
这么些日子，他是摸准唐莞莞的性格了。就是脾气拧巴，性格固执的娇小姐一个。生活常识没多少，给她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小傻子。
头先见她的时候那个可怜样，都是假象，稍微对她好点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说凶她吧，又掌握不住分寸，低着头不吭声沉默对抗。但是什么都惯着她吧，要是长成赵小月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叉样子，他得呕血。
侯鑫觉得这根本不是个事儿，切了葱姜蒜，倒了油炒火锅料，烟熏火燎的，“哪那么容易就养歪了，你看我姐。从小对我吆五喝六的，初中就谈恋爱，被我妈拿着鸡毛掸子打的满院子跑。现在呢，不是照样成了一三观正直活蹦乱跳的女青年。”
他觉得这事儿他有点发言权。
顾战弹了弹烟灰，表情十分不是个滋味：“唐莞莞要是跟侯晶一样，一年谈三四个男朋友，都嚷嚷找不到真爱，那还是算了。”
“那你也得让她谈啊。”侯鑫眼神飘过去，带着一点调侃。
顾战抬脚踹他屁股：“少说废话。”
“做什么好吃的呢？”唐莞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拉开门，油烟混着烟味扑面而来。
顾战捏着勺子在炒火锅料。
侯鑫手里夹着半截烟，看起来有点放空自己，卧槽，战哥你不至于吧。
“你来这儿干嘛，沾一身油烟味。”顾战把火锅料倒进锅里，关了火儿，扭头看着唐莞莞。
唐莞莞本来想说能不能帮上忙，可对上顾战的眼神，她又转了话题：“作业写完了，来找你呀。”
她撑在门口，并没有进来，眼睛看了一圈。
顾战心说，八成是饿了主动找他的。
他洗了手，随手甩了甩，让侯鑫把剩下的菜洗好。
出门的时候顺便把他的烟丢进垃圾桶，不悦的说道：“以后在家里别抽烟。”
唐莞莞一阵惊喜，她最近费尽心思让顾战少抽烟，终于见到一丝成效了。
顾战余光扫到小傻子抿着嘴笑，觉得少抽一根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下侯鑫站在厨房里，欲哭无泪，这个黑锅背的，实在有点沉。
……
天早就黑透了，唐莞莞肚子饿的咕咕叫，却不想吃零食。
她最喜欢吃正餐，温热的食物能让她获得幸福感。
本来等着顾战喊她出去吃晚饭的，没等到才放下书出来找人。
没成想，要在家里吃火锅，可把她乐坏了。
“我们在这里吃吧。”唐莞莞指了指客厅的茶几，兴致勃勃的。
顾战走过去帮忙把茶几拖到外面一点点，看着她喜气洋洋的样子，忍不住笑话她：“吃顿火锅而已，把你高兴成这样。”
唐莞莞把沙发上的垫子拿下来，摆在地上，哼哼着：“头一次在家里吃饭。”
顾战动作一顿，抬头看她，满脸的安静地高兴，还是很容易满足。
家里从来没人做饭，一日三餐都是在外面吃的，一想，还真是第一次在家开火。
这么点小事，至于高兴成这样吗，顾战猜测着，唐莞莞是个恋家的人。
“你以前是不是不经常出门？”顾战问了一句。
近来他是不是的关心唐莞莞从前的事情，某些心理作祟。
唐莞莞回想了一下，点头，认真的说道：“是吧，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长大以后又有点懒，常年在家。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跟二哥出去转转。”
听她提过大哥跟三哥，还是第一次说起二哥的事儿。
顾战难免多问一句：“我记得你说二哥是当官的。”
“嗯，他读的军校。”唐莞莞提起二哥，一脸骄傲：“他会开直升机，有空的时候就带着我出去转转。从高处看山峦云海，特别美。”
顾战的表情一时间有点凝固。
门外有人敲门，大概是梁珊跟张元达来了。
他脑子里想这事儿，去开门动作有点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恋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