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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第二十五章
      烈日无情地炙烤,走在京城的街道上,一如既往的繁华鼎盛。
      来来去去的笑脸,告示着太平盛世。精心打扮的姑娘打着伞,羞涩地看着琳琅满目的商贩。红色的糖葫芦,绿色的莲蓬,小贩卖力吆喝着,此起彼伏,为集市制造了一波又一波声势。茶馆里,茶客们捧着一杯清茶,津津有味地听说书人说唱名人轶事。酒楼上,招牌迎风飘动,不时传出豪爽的敬酒声。
      可这花花世界在秋似水眼中,只剩下黑与白,耳旁一片寂静,听不到任何声响。
      是自己太天真,还是把世事想得太美好?和他之间的关系根本没有所谓的平静,不过是尖锥上的平衡木,保持着危险的平衡,承受不起一只蝴蝶的降落。两人苦苦艰守的阵地,竟是这样的脆弱易碎。
      放弃一切,终究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在书房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感动他的反抗,感动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又能怎么样呢?逼入了绝境,浩浩江水已经在脚下奔腾。
      给了他时间,可他却没有勇气回来,没有勇气亲口告诉他,更没有勇气面对最后的障碍。
      其实自己也是懦弱的。暂时保留教主之位,又何尝不是一种妥协?何尝不是缺乏勇气的象征?
      两个人的爱情是不是一定要经历这么多的考验?不容于世的爱情是不是一定应该消失?
      我永远爱你!
      情话依然在耳边。
      我也永远爱你!

      又一个冬季,扼杀了上一季的生命,酝酿了第二年的生命。
      距秋似水离开已经半年了,这半年里竟然一次也未与他相见过。怎能奈得相思寂寞,但又缺乏直面现实,解开矛盾的勇气。于是日复一日,徘徊在幸福之外。
      “陛下,外面寒冷,请注意龙体,在雪中站久了会着凉的。”
      清脆的女声唤回了熙元的思绪,是温柔美貌的萧妃。他微微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躲进石亭,有的没的,和萧妃聊着。
      小皇子一觉睡醒,在奶妈怀里不太安分。小皇子已经两岁多了,几乎要抱不动他了,脚一着地,就想跑出去玩。
      “清儿,乖,不要乱跑。”萧妃把小皇子扯在身边,他睁大了眼睛,忽闪忽闪地。
      “清儿,到父皇这边来。”熙元向他张开怀抱,看到儿子长这么大,成就感充溢了他心头。
      小皇子羞涩地望着熙元,直往萧妃身后躲。萧妃推了推小皇子:“清儿,快去呀,这是你父皇呀!”
      幼子踉跄地被推到熙元身边,熙元一把抱住儿子,想要亲他。但是父亲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不曾认为自己还有个父亲,他使劲一挣扎,哭叫着跑回母亲怀里。
      萧妃尴尬地安慰孩子,强笑道:“孩子怕生,陛下多抱抱他就不会这样了。”
      不经意的话刺痛了熙元,刚才还欢愉的脸上布满了阴翳。
      “如果你觉得亏欠了,就做点什么来补偿。”
      一个庄严的女声自身后传来,熙元回头望去,是皇太后。
      皇儿,你该立后了!
      这句话,已经被重复了无数遍,如同噩梦。
      每次熙元都是用沉默和搪塞来回答。
      可是这次,熙元看看威严的母亲,温柔的妻子,年幼的儿子,他无言以对。

      十日之后,传出一道圣旨:皇帝大婚,立萧妃为后,大赦天下。
      皇帝大婚,举国同庆,几天之内,这个消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你疯了吗?为什么突然立后啊?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呀?”
      “别吵了,这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吗?”
      “我就是要说!你是中邪了还是痴呆了,居然会做出这种决定?”
      朵尔木在御书房里极为放肆地大呼小叫。
      “再吵我叫人拖你出去!留你在这里不是让你来对我又吼又叫的!”
      “你不是一直不想立后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妥协了?你以前坚定的立场到哪里去了?”
      “想怎样就怎样,天地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你身边都是些坏人!都不叫你做好事,包括你那个弟弟,亏你还这么护着他!”
      “小孩子家的懂什么?”
      “我是不懂,可我至少知道你对不起秋似水!”
      这半年来,这个名字一直如同禁忌般,无人在他面前提起。突然之间回荡在耳边,就像一把利剑,插在心上。环视四周,到最后竟然是朵尔木支持着他和秋似水。
      “我……”
      “他为你做了多少事,你是最清楚的!你一立后,你让他怎么办啊?你一立后,不就意味着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此终结了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个玉一般的人,如果听到这个消息,会怎样?
      他不愿想,不敢想,不能想,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我已经对不起他了,我不能再对不起其他人啊!”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当你说对不起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不要以为他的神经刚硬如铁,他也是个人啊,他不说出来,并不代表他心里不难过呀!”
      “可……可你让我怎么办呀?漫天的非议,我能一辈子不理不睬吗?”
      “说到底你还是在顾忌!你去找秋似水呀,你们商量商量,你们两个那么聪明,一定有其他办法的!”
      “找他?”熙元一听到说要找他,立刻露出为难的表情,多么想见他呀,可是拿什么脸面去见他呢,“……我要想想,等我想清楚了,我会去找他的。”曾经蛮恨霸道地要把他留在身边的欲望,荡然无存。
      “想想?你还要想什么?等你想出来了,就快入土了!就是因为你们想太多了,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你懂不懂?你们这两个笨蛋!”
      “你真是麻烦,一会聪明一会笨的,都是你在说。”
      “你把圣旨撤了吧。”
      “胡闹,君无戏言,颁布的圣旨怎么可以撤?”
      “那怎么啊?那怎么办啊?”朵尔木毕竟是个孩子,抱住熙元的胳膊不放。
      “朵尔木,你出去好吗?让我静一静。”熙元疲惫不堪道。
      好吵,为什么每个人都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只有他,静静地看着自己做着每一个决定。他为什么不多要求点?也许,只要他再任性一点,贪婪一点,自己就不会被纵容地这么犹豫不决了。

      三个月后,皇帝的婚礼如期举行。一国之君的婚礼,自然是空前的隆重奢华。
      从祭拜到宴席,整整一天都忙碌着。
      金碧辉煌的皇宫,灯火通明,照得黑夜比白天还亮。席上觥筹交错,芬芳扑鼻,苍穹的繁星化做一杯佳酿,溶与口中。
      熙元轻轻摇晃着手中酒杯,汉白玉的酒杯弥散着浓香,杯酒入喉,是辛是辣,已不知味。双眼仿佛被熏醉了,迷离朦胧,光影交织,迷幻流彩。
      “陛下,你喝太多了。”新婚的妻子不动声色地夺过酒杯。
      不多,没有醉,反而异常得清醒。正因为清醒,才痛苦不堪。
      莺歌燕舞,丝竹音乐,一个个粉墨登场,又黯然退去。为什么要有完结,如果能有永远该多好。
      “陛下,臣有薄礼奉上,恭祝陛下大婚。”
      熙元眯了眯眼睛,才让眼睛聚焦。是姓周的都监。
      纯净如水的音乐声起,一群身着亮彩舞衣的美女,从两旁翩翩舞出,甩动霓虹长袖,曼妙多姿。美女围成一圈,突如花朵般绽开,中间赫然立着一个少年。
      熙元一见此人,双眼当即一扫酒气。
      少年身着绯色衣杉,迎合着这大喜的日子,面如冰雪,眸如漆点,唇如红梅。那双凝眸,清如明镜,目中无人。他轻舞衣袖,身姿辗转,忽现忽隐,如跳跃的明火。磁铁般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追随着他的曼舞。
      乐停,人息。熄灭的火苗安静地跪在地上。
      周都监看着众人惊赞的表情,得意道:“陛下,这是臣从京城最红的班子里买来的,特意准备在陛下大喜的日子,送给陛下。”
      全场静无声息地,望向皇帝。
      熙元端起一杯酒,不紧不慢的品着,丝毫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
      这下周都监慌了,本以为皇帝喜欢美人,送一个色艺双全的少年,他一定喜欢。可他这番态度,让他不知是福是祸。
      “他叫什么?”熙元高高在上地问道。
      “回皇上,他叫歌薇。”一见皇上问话了,周都监又喜上眉梢。
      “歌薇?”熙元突然嗤嗤一笑,“好名字。”脸色骤然一变,“来人啊,把他给朕拖下去!”
      周都监大惊失色,不知所犯何罪:“陛下!陛下——”
      萧妃担忧地看着熙元,群臣也赫然望着发怒的君王。
      “朕的大婚之日,居然送这种东西给朕,关进大牢,治大不敬之罪!”

      妙笔丹青绘佳人,龙飞凤舞诉衷情。
      雪白的宣纸透满芳香,沁人心脾。画面上,栩栩如生的是静静立在树下,浅浅微笑的秋似水。神态举止,丝丝入扣,秀眉薄唇,优雅恬静。尤其是那双美目,如画龙点睛,要从画上走出来似的。
      见不到他的人,只得寄情于画。
      “好象啊!”朵尔木羡慕地叹道。
      “地方选好了吗?”熙元埋头继续作画,随口问道。
      “我们去北边好不好?听说那边有茫茫的草原,牛羊成群,还可以在那里骑马。或者去南边也可以呀,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我还没去过呢,我想看看那里的姑娘是不是像书里写的,生得水灵灵的。”朵尔木拿着地图,兴致勃勃地策划着。
      熙元呆呆地盯着画中之人,沉默不语。
      又取笔,蘸满了浓墨。沉思片刻,提笔便写。一手好字,游云惊龙,苍遒刚劲,力透纸背。
      “采莲采莲,在潭之滨。其人如玉,其心似水,虽则似水,实获我心。
      采莲采莲,在水之汀。其人如玉,其情似水,虽则似水,实适我意。
      采莲采莲,在池之畔。其人如玉,其行似水,虽则似水,实合我性。”
      凄凄婉婉,情意绵绵。只是这薄薄的纸,又怎能承载起他沉重的思念?
      秋似水,是他平生之所爱,可却硬生生被隔开。他无力回天,眼睁睁看着爱人离开。
      痴痴地凝望,这份情感,诉之于纸笔,愿借清风,送到他耳边。
      朵尔木只觉五味杂陈,默默地陪在他身边。画中的人,这么出色,何时才能及上他万分之一呢?
      “咦?你地方选好了吗?”他突然回神似地问道。
      就知道他魂不守舍,说什么他都当耳边风:“你有点诚意好不好?是你说要出宫的,现在好象变成我一个人瞎起劲似的。”
      “你选地方好了,你决定去哪里就去哪里。”
      朵尔木凑到熙元跟前:“你大婚才没多久,就要往外跑,你皇后会不会怪你?还有那个皇太后啦,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啦?”
      “我都照他们的意思,已经立后了,他们还想怎么样?萧妃也不是第一天进宫了,不过是换个身份而已。你别问这么多了,快选地方吧。”
      “选地方,选地方……”朵尔木厥着嘴,嘀咕着,“你是真的想出去散心,还是……去找秋似水啊?”他试探道。
      “他……”熙元的双目当即没了光彩,“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怎么找他?”
      “你不知道他在哪里?不可能的!你这个人,就算得不到,也不会轻易放手的!何况是你这么宝贝的秋似水。你一定有派人打探他的。”
      朵尔木这话未免太直白了,熙元咳嗽一声,掩饰尴尬:“你说话不能拐弯吗?”他小心翼翼地把画卷平铺在桌上,好象在跟画的人儿说话似的,“我是有派人打听他,可是……自从我公布了大婚的圣旨之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他不想见我。”熙元凄然一笑,“以前之所以能有消息,是因为他没有刻意躲避我派去的人,现在没消息,就说明他有意在回避。最近传回来的消息说,就连无极教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换句话说……就是他失踪了。”假设种种他听到消息后的表现,自认了解他胜过了解自己,但终是不得其所。
      “啊!”朵尔木大惊失色,“他该不会是想不开,寻短见了吧?”
      “你胡说什么呀?”熙元恼道,“全世界人都死光了,他也没那么容易死的。”
      “那可难说哦,反而是像他那样倔强的人,钻起牛角尖来,是很可怕的。”
      熙元不理他,摸着画中人,许久才自言自语道:“似水……你要是回来,我就什么都不想要了……”再看最后一眼,把画卷了起来,保存在放心的地方。
      “你每次一出宫就往西面,这次就换个方向,朝南或者朝北吧。”朵尔木无奈道。
      “南北?不要!我要往东。”
      “你刚还说要我选地方,选了你又不满意!再说东边是海啊!”
      “那就出海吧,反正你也没去过。”熙元说着往外走。
      “你去哪里啊?”
      “我去找歌薇。”
      “什么?你找那个长得妖里妖气,大跳艳舞的人?你不是说不喜欢他吗,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你去找他,你不但对不起秋似水,也对不起我!我不比他好吗?”
      “别吵了,找宋琏去,叫他安排出行事宜。”
      “喂!你……”话音淹没在他消失的身影中。

      海风带着咸味迎面袭来。暗含劲道。
      熙元站在甲板上,眺望浩瀚海洋,仿佛蕴藏着无限神秘的宝藏,令人心驰神往,心境不禁开阔。
      朵尔木可兴奋极了,船头船尾满地跑。一会陪熙元看风景,一会蹲在舵手旁边看人掌舵。熙元摇摇头,毕竟是孩子心性。可待他站累了,想回舱休息,却见朵尔木趴在船板上,一群人围着他扇扇子,端茶,顺气。
      “怎么了?”
      “回陛下,他晕船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就晕了?扶他回房休息。”
      再看海面,夕阳已快没入海底,海面如碎金点缀,煞是耀眼。
      回到房中,只见朵尔木卷缩在床上,一头虚汗,眉头紧皱,一副恶心欲呕的模样。
      “好难受。”他一见熙元进屋,就呻吟道。
      熙元轻轻地安抚他,他很快便入睡了。黑漆漆的屋子,只有熙元的眼睛还闪亮着,只要一静下来,秋似水的身影便会走入他脑中,使他夜不能寐。
      奇异的平静,静地只有他轻微的叹息声。
      突然之间,他身子一歪,跌倒在地,朵尔木更是从床上翻滚下来,从梦中惊醒。耳旁忽然涛声大作,像雷公在怒吼,又夹杂着人们的叫声喊声。
      熙元跑出舱房,一个巨浪袭来,将他从头至脚打湿,口鼻中尽是海水。甲板上到处是水,狂浪一个接一个打在船身,根本无法站立。
      “陛下,请进屋躲避!”猛地听到宋琏吼叫。
      “怎么回事?”话音被狂风呼啸掩盖,转身便见两个人被海浪卷进海中。
      他被一群人连推带搡地塞进房间。朵尔木已吓得全然清醒。尽是喧哗,和杂乱的脚步,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实在按奈不住,又跑到甲板上,巨浪犹如倾倒的墙,发出隆隆巨响。
      “收帆!收帆!”有经验的人在高声吆喝。几个人冲上前解绳索。只听一声巨响,船的桅杆折成两半,合着白帆摔入海中,又掀一阵巨涛。
      船身便在海涛中□□右倒,船后又传来惊呼声,船尾被凿出大洞,船体已经进水。
      人在甲板上挤来挤去,乱不成形。朵尔木已被人群挤走,找不到人,宋琏也不知在哪里救援。随着船的迅速下沉,已有不少识水性的人跳海另寻生路。一旦船没入海中,便会被它强大的吸力,吸入海底。
      宋琏突然从人丛中挤过来紧张却不慌乱:“陛下,快离开!那里有小舟。”也不管熙元有没有反应,拽着人就走。
      又是一个浪头打来,打在熙元身上,手一滑他被卷进海中。跌入海里,就如同跌入了虚无。宋琏凄厉地叫声变得模糊。不擅游泳的熙元胡乱抓住了一块碎木,波涛冲击着他,把他越冲越远,在黑夜里,几乎很快就看不见船了。被海水呛地喘不过气来,无法呼喊,胸口阵阵巨痛,一定是被刚才那个浪头打伤了。
      也许是上天要惩罚他薄情,一定要让他多吃点苦。
      全身都浸泡在海水里,一波接一波淹过他头顶,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但终究支持不住,昏迷了。

      当熙元睁开眼睛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不是在阎王爷那里,而是在一间雅致的竹屋内。屋内的家具全部都是用竹子制成的,从屋子里的粉色纱缦和素雅的鲜花来看,主人应该是位女子,而且是性情温婉的女子。
      “姐姐,他醒了!”一个清亮的声音欢喜地叫道。
      眼前出现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均是清雅脱俗,明眸皓齿,美如天上仙女。但仔细一看,还是有略微差别的,一个脸颊略瘦,显得更窈窕些,一个眼睛略大,显得更活泼些。
      看来是这两个好心的女子救了自己,熙元挣扎着要起来道谢,但胸口却疼地说不出话。
      “你别乱动,你伤得不重,休息几天就好了。”这个声音比刚才那个来的轻柔,出自这个略瘦的女子,估计就是姐姐了。另一个活泼俏皮的,应该是妹妹了。
      “这里经常有船只经过,像你这样落水的也不在少数呢。只要有我们姐妹在,你们就死不了。”妹妹俏皮道。姐姐嗔她贫嘴,两人眼眉顾盼,甚是娇俏。
      “请问两位姑娘芳名。”熙元费力地问道。
      “我叫天瑛子,琼瑛的瑛,这是我妹妹,叫天璎子,璎珞的璎。我们都是住这个岛上的。”
      熙元回想起,朵尔木跟他说过,东海之滨,有蓬莱仙岛,仙岛上有天音姐妹,最擅音乐,精通各种乐器。他原想,能精通各种乐器的人,怎么说都是个老太婆了,想不到居然是两位妙龄女子。而且,这世外之人,果然与众不同,连取个名字都这么奇怪。
      天瑛子打发妹妹去做事,问起熙元遇难的事。熙元脑中记得也并不清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久便觉得疲倦。
      熙元躺下休息,天瑛子觉得不便打扰,就走了。
      睡意朦胧间,隐约听得有琴声。琴声似有若无,起先他也不在意,可忽然他心中一惊,这是《龙朔操》的曲调。《龙朔操》不正是无极教的那本琴谱上的曲子吗,而且是秋似水一直尝试弹奏的曲调。
      难道是秋似水在这里?他猛地跳下床,可一股闷痛震得他几乎瘫软在地,也刺激了他的头脑。
      不对呀!屏息静听,琴声渐渐清晰。如怨如泣,凄凄哀哀,又如涓涓流水,袅袅香烟。琴音绕梁,绵延如巍巍山峦,婉约如白梅印雪。轻揉拨撩,随心应手,纯出自然。
      回想起曾听过秋似水在宫里弹琴,生涩的琴音哪能与这天籁之音相提并论?
      也许是那两位姐妹在弹琴自娱吧,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还是睡吧,等伤好了,早些去找失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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