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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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在山林中走走停停，偶尔在山林中捕捉了一些动物幼崽。
他们将幼崽养在她们后边的马车上。淡而每晚可以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后边马车中传出。
入夜时候，点燃火把，女人们从车厢后搬出帐篷，在男人的协助下搭好了帐篷后便躲进自个儿的帐篷中，男人们则在火光月色下笑谈。
夜深人静时刻，祖嫄抱着淡而，唤醒熟睡的幼娀，悄悄离开了马车，往湖泊方向走去。
淡而窝在祖嫄的怀里分外清醒，她抬头仰望天空，透过枝叶，隐隐约约看见，一抹银亮的弯月悬挂在半空。
幼娀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跟在祖嫄的身后走着。他们走到了湖边，湖边早已有人守着，淡而朝那人看去长袖短衣，下身穿着紧身裤。长发垂颈上卷，带着个帽子，左耳戴金色的耳环，看起来古里古怪的，在看他的脸，无一处出奇，似落魄，身上却带着傲气，教人不敢轻慢。
那人见了祖嫄，朝祖嫄微颔首，眼神望向半空那银白色的弯月。
淡而随着他的视线瞧去，那抹弯月的光晕透着血色，似被血色笼罩。晚风吹的树林发出“哗哗”声，好似雨声。
银白色的月光照耀在淡而的身上，淡而伸出手，对着半空一抓，试图抓下那抹带着血色光晕的月亮。淡而只是下意识的做，却不料真抓住了什么，那东西在淡而的手中挣扎，淡而微犹豫，缓缓地摊开手，一只带着血色光晕的蝴蝶从淡而的手中飞出，在半空被一只手抓了去，是那个男人，他抓着蝴蝶惊异地看了眼淡而，随后将那蝴蝶递给了幼娀。
淡而看着幼娀极其高兴地将那美丽的蝴蝶塞进嘴里，淡而听见幼娀嘴里传来细碎的声响，看着幼娀满足的神奇，不觉打了个寒颤。
握紧了拳头，淡而感觉莫名恐惧，她想起了那天她初次醒来时候幼娀看着她的诡异神情。
有只手轻抚淡而的发，好似安慰，抬起头，祖嫄正一脸温和的看着她。淡而看着祖嫄温和安抚的样子，欲言又止，终是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耳边传来幼娀的轻笑，草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淡而忍了又忍，悄悄地抬起头，瞧见一个半圆的物体里，无数美丽的蝴蝶带着血色光晕飞舞着，幼娀在里面欢快地追逐着，抓住一只便塞进嘴里。
淡而似乎听见那细碎的声响在耳边回响。
“睁开眼罢。”祖嫄在她耳边轻声道。
淡而顺从地睁开眼，却不在往幼娀那边张望。
“魅生，最喜爱的便是夜晚。”祖嫄温和地说，“尤其是银月出现的时候。”
淡而闻言，不禁台头仰望，那明晃晃的银月悬挂在空中，耳边忽然传来古老的歌声，唱着淡而听不明白的言词，一阵风吹过，淡而眨眨眼，无数泛着红晕的蝴蝶从弯月的光辉中飞来，穿过淡而的身边，往幼娀那儿飞去。
一丝微弱的光辉缠住淡而纤细的足踝隐入肌肤。淡而没有发现，祖嫄只是望着银月出神。
渺茫歌声中，传来幼童的欢笑。
“能与我说你的名么？”祖嫄忽然问。
淡而遥望这银月，只觉得身体渐渐有了力气，心里涌起的却只有无力，听见祖嫄的话，呆了好一会儿才到:“淡而。”
“淡而。”祖嫄认真念着她的名字。
对了，很久很久之前的在另一个世界，她的名字，也是淡而。淡而低低地叹了口气。
“嘻嘻。”孩童稚嫩的笑声在耳边传来，淡而没有在听见那细碎的声响，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转过头，便看见幼娀在那个男子的怀里开心地笑着，她似乎是累了，揉揉惺忪的眼，张开嘴斯文地打了个哈欠，淡而似乎看见她的嘴中吹出了一口银白色的光团。
那男人朝祖嫄走来。他与祖嫄而擦身而过时，淡而听见那个男人喃喃自语：“天要亮了。”
祖嫄似乎也听见了，温和地笑笑，将淡而放到地上，温和地问：“有力气了么？”
淡而点点头，紧抓这祖嫄的微凉的手点了点头，虽有了点力气，但好久不曾走动，淡而只觉得自己的脚有些发软。
祖嫄微笑着牵着淡而慢慢地往回走，快接近马车时，忽然停步，“魅生极其喜爱银月，据说她们原是住在银月之中。”
淡而歪着头，看向祖嫄。
“有人同我说，她们死后便会回到银月中——变幻成魂蝶。”
淡而低下了头，被祖嫄拉回了马车。
与幼娀躺在狭小的车厢内，淡而心里抵触着，教自己尽量与她离得远些。闭上眼，眼前一片银白，泛着红晕的银蝶飞舞，一夜辗转。
祖嫄站在马车旁，有些怔楞。
商还站在马车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旁，仰望着望着银月。许久，他收回视线，看着祖嫄问：“她……那个孩子，是魅生？”
祖嫄浅笑着看向商还，慢声道：“是的。”
“魅生……”商还冷淡的面上终于有了表情——厌恶。“它们怎么……还不……”
祖嫄只是笑着，直视前方，有些出神。
商还抬起头，望着银月，神情有些失落。
“为什么不杀了她。”祖嫄忽然问没有看商还的神情。
“呵呵……”商还看了祖嫄一眼，“她是我的女儿。”
“若不是得了卵珠，她只是个半魅。如今卵珠开始另她的身体汲取魅生的传承，不过几年她便会蜕成魅生。”祖嫄有些无法理解似的看着商还，慢慢地问着，“为了叫她活下来，即便她蜕成为魅生你也……”
“她是我的女儿。”商还打断祖嫄的话，语气淡漠，“无论如何，无论任何人也休想夺走她。”
“叫人难以理解的羁绊。”祖嫄淡淡叹息。
“你觉得我愚蠢吧。”商还认真地看着祖嫄，“你认为这是可笑的事，对吧。”
“……”祖嫄不语，他的眼神冷漠，看着商还。
“啊……不必理会我。”商还看着祖嫄冷漠的眼神笑笑，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愚蠢至极。”祖嫄在商还转身的时候开口，声音冷漠而无情，“让自己的女儿成为自己的敌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