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异案件搜查处》live

15、第二章（01）

　　第二章 离魂殁

　　01

　　荣馨花园小区附近有一处开放式的小型公园，附近除了商品房外，还有几栋回迁房的住宅楼，因此虽然公园的面积不大，摆放的运动器材已经相当陈旧，但早上到傍晚到这里来散步、晨练的居民还是挺多的。活动广场还有老人团体组织跳广场舞，特别热闹。
　　活动广场后面的绿化带上，放置了小孩子玩的滑滑梯、小沙池，带孩子的家长都会坐到休息座椅上，看着自家孩子们开心地玩耍，跟其他家长叨叨家常。
　　可是小孩子脾性大，吵吵闹闹自然免不了，有些大一些的孩子更是会欺负比自己年幼的娃娃。有个长得壮实又高大的小男孩一被带过来就犹如猛虎入羊群般冲进孩子堆，一会儿推倒正在乖乖排队滑滑梯的孩子，一会儿又故意踩烂沙池里面的沙堡，惹得在场的小孩儿哇哇哭叫，看到别人哭得眼泪鼻涕横飞的，这小霸王竟然咯咯的乐起来。
　　他忽然看到一个大概四五岁、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娃，红苹果似的小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可爱，正蹲着把地上散落的小花朵收集起来堆在一起变成漂亮的小花球。他几步冲过去，一把揪住女娃儿的羊角辫使劲往后一拽，女玩儿头发可疼了，又被向后拽地摔了个屁股墩，愣了一下子，嘴巴一撇哇哇地哭起来。
　　“雅雅，你怎么了？疼不疼？”见孩子被欺负了，她的妈妈马上跑过来把自己的孩子抱起来，边给她擦小脸边不高兴地责难，“诶？你这孩子怎么这样？”
　　“做哥哥的，可不要欺负弟弟妹妹哟！”旁边有看不过眼的家长，耐着脾气温和地教训他。
　　可那皮孩子吐了口唾沫，朝那家长吼：“闭嘴！老太婆！关你什么事？！”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
　　“我家孩子怎么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横出来，一脸不屑地打量那群围着皮孩子的家长们，“你们这群老娘们，叽叽喳喳地像群老母鸡，护崽也不看看有没有这本事！”
　　“你这人……诶哟！”还不等那位家长说完，皮孩子仗着有爸爸撑腰，冲过去就朝她踢了一脚，孩子的力度虽说不大，但他穿的是厚重的小皮鞋，一脚过去刚好踹到了那位阿姨的小腿骨，那位家长还抱着自己的孩子，整个跌倒在地上，小娃娃哭得哇哇叫，那位母亲疼得脸色发青，大汗淋漓。
　　其他家长看着不对劲了，连忙拉住那男人和孩子，不让他们走。
　　那男人粗鲁地把人甩开，把自己的孩子拖着就跑。
　　家长们都是女士，根本拉不住那个男人。
　　“要不要报警？”“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见过几面，好像就住在回迁楼那片，以前是他老婆带这孩子，可最近好像都没瞧见了，看他这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娘家了。”
　　有几个跟那位母亲相熟的家长帮忙抱起孩子，又把她扶起来。
　　见母亲难受的模样，小女娃儿都吓坏了，搂着妈妈的脖子不住地抽噎。
　　“乖，乖，没事，妈妈没事……”

　　警局实战训练楼内，作战训练场馆中响起“啪！”“啪！！”“啪！！！”清脆利落的打击声。
　　赵子军穿着厚重防护服，几乎武装到牙齿，都已经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人还是比卡丘，跟他对打的正是刚刚痊愈的龙队。
　　龙羽翎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黝黑的肌肉，腹部之前被异族爪子挠到的伤口已经剩下非常浅的疤痕，藉此证明了那位把他拖去急诊留观的医生医术是过硬的。当然，也不能忽略了之后龙妈妈的爱心痊愈大餐，以及岳博士对这个伤口还没结痂就三不五时上蹿下跳想要往外蹦的家伙严加看管的功劳。
　　“砰！！”龙羽翎翻身一记回旋踢，动作特别飘逸帅气，可那一脚的力度肯定不止观赏性那么简单，穿着像狗熊一样厚实的赵子军整个被他迅猛的一脚踢到飞起，摔出场外滚滚滚了几圈，死活不肯爬起来了。
　　“……老大……你是天蝎座吗？……”这么记仇，不就是一份外卖吗？！
　　赵子军挣扎着摘下面罩丢开，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叹了自己居然还活着的事实，真特么的太不容易了。
　　“什么蝎？”
　　龙羽翎对什么星座的东西时一窍不通，他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上的汗，走过去半下腰地打量自己的队员：“老赵，你这样不行啊！以前你都不用穿防具跟我对练，是不是最近太缺乏锻炼了呀？”
　　“屁咧！老大，上星期的警队搏击大赛我可拿的第一名！！”
　　“喔，那还真挺可以的啊！”龙羽翎一脸的跃跃欲试，“把防具脱了，咱们一对一练练。”
　　赵子军瞬间想扇自己两嘴巴，怎么这么欠呢，晒什么命呢，小命要晒没了是怎么办呢？！
　　“老大……”他苦着脸死活不肯起身，“那还不是因为你没参加，我才得的第一……大家伙还问，龙队这次是受了什么重伤吗，居然不来参加一年一度的搏击大赛。”
　　整个警局上下都知道，只要能名正言顺地打架，特异案件搜查处的龙队长是从来不会错过的。甚至是轻伤不下火线，前年的大赛，当时他前一天刚被匪徒的流弹打中肩膀，虽说子弹穿过去也没有打中要害，但毕竟是受了伤的人，他居然隐瞒了伤情上场，最后赢是赢了，可血流得比被他揍得人还多。这次他居然错过了比赛，大伙儿都猜测警局的霸王龙肯定是因为重伤到爬不下床了。
　　“还说！划拉几个口子算什么啊！可是老妈非叫岳麓看住我，你是不知道啊，那家伙拿着本书能一屁股坐几个小时不动弹，哪逃得出来！”龙羽翎也是毫无办法，他能打是不错，饕餮全族都给他干趴下也是真的，可他能对岳麓动手吗？！就岳麓那身板，平时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站在讲堂上讲课最多就拿支电子激光笔的重量，别说挨他一拳头，就是不小心在过道上不给他让道，肩膀碰过去都能把他给撞退几步。
　　赵子军瞥了他一眼：“那今天您是怎么跑出来的？”
　　龙羽翎很想说自己是大发神威，翻墙爬楼出来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去大学听讲座去了。”
　　“喔，所以老大您今天是出来放风的。待会岳博士听完讲座，您老就要乖乖回去咯？”
　　“老赵，今天发现，你真的很欠扁啊！”
　　“今天已经被你扁过了。”赵子军举手投降，“老大，你今天过来正好了，待会有个案子跟你说一下。”
　　“怎么？有新案子了？”
　　赵子军摸出手机，打开内部系统联结：“燕子，把荣馨花园的案子调过来。”
　　会议模式打开后，通讯的另一方出现了燕青青的模样，爽朗的声音：“好嘞！哟？是老大！老大您好，恭迎圣安！”她凑近屏幕，“岳博士呢？岳博士在吗？好久保养眼睛了，老对着一堆老腊肉糙汉子，我的眼睛好干燥，我太需要岳博士了。”
　　“……”老赵赶紧把手机挪开，这倒霉的同事，平时偷偷对着岳博士的照片流口水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老大的面花痴，估计没几天活路了。
　　“燕青青同学，听说警局档案室需要一位志愿者，协助他们把过去形成的历史档案和卷宗全部数字化扫描和采集，我看你眼神不错，就挺合适的。”
　　“老大误会！！”燕青青赶紧抖擞精神，把资料全部调出塞满了赵子军的手机屏幕，“这是昨天夜里在荣馨花园发生的命案。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谋杀案，但经办的刑警大概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所以送过来给我们了。”
　　照片是案发现场拍摄下来的，地点是一户住户的卧室内。
　　卧室内到处是瓢泼般的鲜血，死者被分尸，尸块被整整齐齐地码在床铺上，这一眼看下去实在是非常瘆人。
　　有一张是死者的照片，看样子一名青壮年男子。
　　就现场环境来看，死者显然是正在睡觉的时候突然遭到袭击，而且袭击来的相当突然，除了床铺凌乱之外，房间的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生过打斗以及物件翻动的痕迹。
　　不过死者的照片看上去有几分痞气，而且身形还算强壮，看上去不像是不懂反抗的人。如果要让一个成年男子毫无反抗地被杀，对方必须是更强大、更有力量，能通过突然袭击的方式令对方丧失抵抗能力，继而将他杀害、分尸。
　　“死者名叫曹斌，今年三十五岁，无业。法医检查过，死亡时间是昨天半夜两点到三点的时间。死者遭到钝器击打头部，造成头颅破裂，颅脑受到重创死亡。”赵子军又换了几副案发现场的屋子里头拍下的照片，“根据现场勘察，门是反锁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那么凶手是怎么在曹斌完全没发现的情况下进屋杀人呢？”
　　龙羽翎不假思索：“爬楼啊！”
　　“曹斌住在荣馨花园小区B栋十七楼。B栋一共有二十八层楼，曹斌的住所就在中间的位置，无论是上面吊绳下来，还是从下面爬上去，都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
　　“……”老大，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能徒手爬楼吗？
　　龙羽翎拿着照片反复地看了一阵，忽然说：“不对啊，尸体好像少了点。”
　　“少、少了？！”
　　“虽然尸体被切得相当零碎，但拼起来总应该是成型的，但肩膀这个位置、左上臂、右下腹、大腿一截，不见了。”
　　赵子军赶紧翻了下照片，对照一下，还真是！
　　“那就是说……凶手杀人之后，不但把人切零碎了，还打包带走了一些尸体？！”他觉得后颈凉凉的，现在的杀人凶手怎么这么变态呢？赵子军觉着他还是比较怀念以前最难对付的罪犯是少了一个耳朵的老鼠的那个时代。
　　龙羽翎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去现场看一下。”
　　“没问题，不过老大，你确定你能去？”赵子军把内部通讯系统关了，“需要跟岳博士报备一下吗？”
　　“报、报什么备？！难道我去办案还要向岳麓打报告申请吗？！开什么玩笑！！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出发！”龙羽翎声色俱厉地吼完，大踏步往更衣室走去。
　　这一转弯，后面没人了，赶紧掏出手机来，拨打了个号码。
　　“喂……岳麓吗？啊，在听讲座……不是，我没偷溜出来！这不老赵吗，有个新案子送到咱搜查处了，他接不住啊，非要我回来处理一下……出现场不危险，我很快弄完就回来了，你慢慢听讲座，不着急啊，我待会顺路过来接你吧？……好，好的，我会注意。挂了啊！”一回头，看到穿着厚重防护服的赵子军一脸囧囧有神地站在后头看着他。
　　龙羽翎转过身来，凑前，丹凤眼微微上挑，极具威胁地咧嘴一笑：“你听到什么了吗？”
　　赵子军仿佛瞬间看到一条霸王龙在甩动他巨大无比的超强力大尾巴，只要回答得不顺心，估计就要来一记甩尾把他拍飞出去化作天上星辰。
　　“……没有。并没有。”
　　开什么玩笑，他还想有留着一条小命走出训练室哩！！

　　荣馨花园B栋楼下停着几辆警车，毕竟发生了命案，虽然尸体早就运走了，可看到警察进进出出，不用上班的小区居民们都围在附近三三两两地小声讨论，既好奇又不敢多言。
　　一辆霸气的Rhino GX越野车开到楼下停住，负责外围警备的警员连忙上前想要驱赶，下车的青年一身白色运动服，外形炫酷加上刚锻炼完还散发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青年，一下车就吸引了社区女居民们的注意力。
　　他向警员出事了警官证，一边抬起头打量这座B栋的住宅楼。
　　“龙队！”刚巧从大楼里出来的的刑侦支队队长看到了龙羽翎。
　　龙羽翎一看，嘿！是老熟人了！
　　“马队，好久不见！这案子是你负责？”
　　“可不是吗？”马队长脸色有点发苦，“不过这案子看上去有点玄乎，我也拿不准，所以就把资料给小赵发了过去。不好意思啊，要麻烦龙队亲自来一趟了。”
　　“不麻烦。”龙羽翎跟马队也算老相识，“不过马队啊，我感觉你也不老实了。”
　　“怎么说？”
　　龙羽翎咧嘴一笑：“我可不信就因为一桩谋杀案，你会这么老老实实把案子推到我这里来。我可记得上回跟你要桩案子的资料，你可跑去魏局那里拍桌子，说案子谁接的就要谁负责到底。”
　　“……行吧，我跟你摊开来说。虽然还没有充分证据证明，但我怀疑最近荣馨花园发生的几起案件是有关联的，而且犯人的手法不断升级，从一开始只是普通伤害，发展到现在直接杀人，而且手法还异常凶残。”
　　龙羽翎没有打断他，兴许确实没有非常充分的证据支持，但老刑警的直觉有时比什么都准。
　　“我一开始，也觉着自己大概是想多了，可现在看来，还真不是……一开始第一件袭击案发生在荣馨花园后面的小路，犯人突然从路旁扑出来袭击了一名路人，路人被吓到扭到了脚受了轻伤，犯人没有做什么。第二起发生在荣馨花园D栋楼道，犯人突然出现，被害人吓了一跳，以为对方是想对她图谋不轨所以逃跑了，犯人也没有做什么。第三起发生在E栋的后楼梯，犯人这次是直接攻击了一名住户，当时那名住户是下楼倒垃圾，犯人躲在垃圾堆后面突然扑出，用刀划伤了他。”
　　“这些案件听起来很普通，是什么让你觉得这几起案件有关联？”
　　“我在这几起案件的案发现场，都找到了一种奇怪的符咒。我不是很懂这个，一开始也只是以为是居民搞的迷信活动，但几起的案件都出现了，就不可能是巧合了。这次……也有。”他拿出了一个证物袋，递给龙羽翎。
　　龙羽翎接过来，见证物袋里面装了一张符纸，符纸上以圈状、点状以及线条形成了图案，他不太能看懂，但就这么一眼下去，感觉这些线条和点形成了一个“鬼”字。
　　“听说你们搜查处来了位专家，对古文化方面特别有研究，上回还帮忙解决了大案子。所以我想能不能拜托龙队帮忙问一下他，看看这东西有什么出处？”马队也不是刚愎自用的人，为了破案能用的资源一概用上，“另外，这桩凶杀案的犯案手法实在有点匪夷所思，我瞧着不像是普通人干的，这状况报上去，估计得跟搜查处一起成立专案组联合协办了。”
　　“没问题。”龙羽翎跟马队握了握手，回答得也是爽快。
　　马队也是个爽快人，案件说完了便也多了几句关心慰问：“龙队啊，不是我说你，工作归工作，也别拼过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吧？听咱队小黄说，你连局里的搏击大赛都没法参加，怕是伤得厉害吧？唉……这次要不是案情复杂，我也不想麻烦你来这一趟，事情办完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谁造的谣？！
　　龙羽翎真的是有谣没处辟去的憋屈，总不能说他伤得并不重，只是被伪·看护（真·考古学博士）的岳博士给严加看管，连逃都逃不出去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养伤吧？

　　从马队那接过资料之后，龙羽翎和赵子军上去案发现场勘察。
　　“老大，连马队都觉着棘手的案件，可真不多见。”
　　“不好说。”龙羽翎钻过黄色警戒线，进入案发现场的居所，这处是一厅两房的居室，受害者的卧室在最里面的位置，证据采集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办案人员也撤离了，屋子里很安静，但血腥的气息却相当浓郁。
　　他们走进卧室，这里的状况跟照片上所看到的基本相符，床铺上相当凌乱，但之外的地方却没有打斗的痕迹。
　　窗台上的窗户是打开的，因为小区整体布局的规定并没有安装防盗网。龙羽翎走近窗边的位置，往下探头瞧去。这栋高层住宅建筑外立面有飘台、悬窗、阳台各种突出物，分体式空调的外机统一安装在固定的平台上，龙羽翎估量了一下，要是他，估计也能徒手爬上去，当然，前提是要有足够的安全防护。
　　“老大，你不会真的觉得犯人是从外头爬进来的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能徒手攀爬大厦的人不也挺多的吗？前段时间还听说有人为了入屋盗窃爬了十几层楼。如果犯人带走了曹斌的部分尸体，离开的时候必定会留下血迹。”
　　赵子军看了资料，摇头：“技术人员也看过外墙，没发现血迹或者其他什么痕迹。”
　　“昨天半夜里……我记得下了场大雨吧？”
　　“有吗？”
　　“有。”龙羽翎很肯定。原因是他在家待太久，岳麓清醒的时候完全不让他做剧烈运动，导致精力旺盛的他只能半夜起身悄悄举铁。
　　“那如果下过雨，外墙的证据就会被冲刷掉——卧槽！！老大！你干嘛？！”
　　龙羽翎突然翻出窗外，单手捞住窗棱的位置身体向下倒悬。
　　赵子军吓出一身冷汗，冲上去要拉他回来。
　　龙羽翎倒是一脸淡定，他用手机在外头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把手机抛进来丢给赵子军，双手攀住窗棱又翻了进来。
　　“老大！你要再这样不注意安全我可告诉岳博士了！！”
　　“少喳喳呼呼的，我翻出去看一下而已。”龙羽翎把手机拿回来，打开照片，墙壁上有几道残留的血迹，“这个位置在窗台下面，不会被雨淋到，搜证人员应该没有发现这里残留了血迹。你待会让技术科的同事找几位高空作业的人员过来协助收集一下外面的血迹，比对一下是不是曹斌的血。”
　　“如果犯人真的是从外头爬进来的，那会不会是爬进屋偷东西的贼被发现之后导致了激情犯罪？”
　　龙羽翎环视整个房间，忽然问赵子军：“老赵，你觉得这个凶案现场给你什么感觉？”
　　“啊？啥意思？”
　　“我们先不看其他线索，单纯考虑他的作案动机。摒除犯人如何进入这个房间的因素，也别考虑他杀人之后碎尸的残忍手段，仅仅从杀人的手法和过程来看，你觉得这可能仅仅是盗窃失败后杀人吗？”
　　赵子军重新审视了喷溅了一屋子鲜血的房间，又联想起脑袋被砸个稀巴烂的死状，皱眉道：“不是冲动，是泄愤。犯人是在报复。”
　　“如果只是劫财，就算被发现了一时冲动杀了人，也不至于把死者的脑袋砸碎。犯人很可能与曹斌有过节，甚至不惜半夜爬上十七层的高楼将他杀死。”龙羽翎把书桌上一个相框拿了起来，木质的相框内嵌着一张全家福，曹斌搂着一个男孩子，旁边是一个笑容很勉强的女子，“老赵，跟马队汇报一下情况，派人去问他的妻子，查一下曹斌有没有跟谁有过节。”
　　“知道。对了，老大，都快六点了，岳博士的讲座还没结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