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椿之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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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兔泽柳的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小半个月以后的事了，身为北密所的负责人不能擅离职守的确是很不方便，骨分.身也不如影分.身好用，离开施术者太远就会变成一堆普通的骨头。君麻吕这次出来便留了兔泽柳在北密所，选择带走了重吾。
在冲出树林之前君麻吕被重吾拦住了，有着明黄色羽毛的小鸟落在重吾的肩头，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又振翅飞走了。
“……有人在了，怎么办，君麻吕？”
当目标是同一个的时候，无论原本多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能碰面。在看到那身黑底红云的时候，君麻吕忍不住这么想。亏他以为只是侥幸，现在看来怕不是三方势力的目的都一致。
与晓发起冲突绝对是不明智的，他理应就此打道回府，但这条重要的线索不能轻易退让。君麻吕在原地思忖，有些进退两难。
不过在他做出抉择之前，他就先被发现了。
“不打算出来吗？偷窥者。”
君麻吕示意重吾别动，自己从树上跃下去，衣摆跟发尾都被风轻飘飘地扬起，他拨开灌木丛，跟对方保持了一定距离。果然是上次遇见的人之一，看过来的视线倒是很平淡，并没有多少敌意，五官有几分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像谁。
“……辉夜一族的君麻吕。”他认出了君麻吕的身份，似乎也明白了君麻吕的来意，回过头看了一眼只剩下断壁残垣的村落。君麻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第一眼发现的却是一朵颤颤巍巍冒了头的野花。
在这个季节发芽，应该是开不出花来的吧。
君麻吕想。
“我对辉夜一族的血继限界有所耳闻。”他闻声转过头，撞进了一双猩红的写轮眼里。
天地骤然昏暗起来，耳边被震天的厮杀声淹没，血液溅在他身上，温度近乎灼烫。他非自愿地抬起了手，骨刃破皮而出，穿进另一人的身体。
“这就是你所期望的场景吗？”
宇智波鼬的语调极度漠然，穿透了所有的声音，清晰地落进君麻吕的耳里。
咚。
咚咚。
“战斗，破坏，杀戮……”
伴随着愈发激烈起来的心跳，他的声音像魔咒似的，自带回音。君麻吕手中的刃从人体中抽出来，在刹那之间改变了自己所有骨骼的位置，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行为基本与找死无益，脏器、组织、血管被移位的骨骼切断，却在下一刻由另一股与他自己不同的查克拉连接起来，生长如初。
幻术消失了，白发的少年——不，已经不能说是少年了，君麻吕现在几乎已经不是人类的姿态了，而是一个伏在地上的怪物。层层叠叠的骨质褪去，露出了里面的——空壳。
骨刺从地上接二连三地冒出，将宇智波鼬节节逼退，他没有感觉到杀意，但是锐器的破空声无法掩盖。他在半空中强行扭转了身体，手持苦无狠狠地与骨刃擦出一片火花，他跟从背后偷袭的君麻吕的距离极近，近到他能看到那双眸里蕴涵的东西。
——厌恶。
跟辉夜一族的人近身是极不明智的举动，不明智的程度大概仅次于直视一个宇智波的双眼。
你永远想不到一个辉夜能从哪儿掏出武器来，倒不如说，对于辉夜而言，浑身上下都是武器。
君麻吕一点儿都不喜欢战争。
辉夜君麻吕渴望鲜血和战争。
原本应该被骨刺扎成筛子的宇智波鼬的身体撕裂成一片片后变成乌鸦四散飞走了，君麻吕丢掉手里的骨头，心情着实不怎么美好。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中了幻术，多亏了辉夜一族的查克拉流动方式与所有人都不同，被杀意冲上头脑动用了尸骨脉的一瞬间便打乱了原本的查克拉流动，误打误撞解除了幻术。
说起来，那个人，是宇智波鼬吧。
这世上应该也没剩下第三个有两只写轮眼的人了。
宇智波鼬来这里做什么？
君麻吕不太确定本来遇到的就是他的分.身，还是在战斗的间隙用分.身逃遁了的。不过不管是哪种，总有个理由。
“君麻吕，我抓住了这个。”
一直在树林里没有出来的重吾从树上跳了下来，冲君麻吕伸出了手。一只羽翼漆黑的乌鸦被他保定在手里，一点都不像其他的野生动物会对重吾十分亲近，反而拼命挣扎着，发出嘶哑刺耳的鸣叫。
“是乌鸦分.身，我能感觉到残余的查克拉。”因为常年聚积着自然能量的关系，重吾能很轻易地跟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这也就是宇智波鼬没能发现他的原因。只有香磷那个程度的感知型忍者才能感知到他的查克拉，隐蔽能力近乎完美，他看向没讲话的白发少年，“怎么办？”
顺着残留的查克拉追踪宇智波鼬倒不是没有可行性……但没那个必要。君麻吕居高临下地瞥了眼那只乌鸦，直到确认眼珠从暗红变回普通的黑色，也不再挣扎，蒙圈地翘着腿啄了啄重吾的手指。
“放了吧，刚才他根本没认真跟我打。”
写轮眼的能力君麻吕大概能从跟宇智波佐助身上了解到一点，不过宇智波鼬的写轮眼明显跟佐助不太一样，真要以杀掉对方为目的打起来……这个胜率还得再掂量掂量。
重吾听话地松了手，目送着乌鸦扑落落地甩下几根羽毛飞走：“那要告诉佐助君吗？”
“能见到再说吧。”
君麻吕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佐助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到，但宇智波鼬估计用不了多久还会再见，这次对方只是个分.身就先暂时退去了，下次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不过宇智波鼬估计也没想到会半途杀出来一个君麻吕，他的计划也得暂时搁置了。
他走进村子里，这里跟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区别，方才战斗的时候也有意识地不去使用范围威力太过庞大的忍术。这么看起来，宇智波鼬也没什么进展。
“一个一个来吧。”君麻吕喃喃，事到如今就算不擅长动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最后还是由重吾先找到的密道，藏在狭窄的地窖的墙壁后头，他看了眼君麻吕，后者坐在梯子上，抬了抬下巴。
“轰——”
整面墙壁被一拳击得粉碎，露出后面黑魆魆的空间来，重吾犹豫了一下，率先进去了。这间密道……应该不能说是密道，毕竟只拐了个弯就进了另一间房间。君麻吕伸手碰了一下应该是桌子的东西，指尖碰到了一层灰。
君麻吕本人自然是没什么洁癖，但这基本已经到了人类极限的程度。
忍者的夜间视力一般都不错，然而在这种光线下也只能看清楚整个房间的格局。一张床，一张桌子，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君麻吕看见桌上还放着的几张纸，小心地拿起来抖了抖，如果写的是字肯定没法看清，但那上面是一张人物的简笔画，画技不能说有多好，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外形，还颇有点神韵。
画的是……
“兔泽柳……”
他带着几张纸回到地面上，除了最上头的一张能看得出是兔泽柳以外，剩下的都只有凌乱的线条，有一张翻过来能看见“神様”两个字。
因为时间过得太久，纸张十分脆弱，君麻吕展开封印卷轴将纸封印进去，然后偏过头躲开重吾从身后挥过来的拳头。老实敦厚的少年被咒印爬了半身，澄黄色的眼眸里没有理性，他大笑着刚想再次攻击，就被君麻吕用骨矛钉在了地上。
“这个地方也有很强的自然能量吗？”
“可能……”重吾虚弱地回了一句，表示自己已经恢复意识了，君麻吕下手没有一点点留情，包括把骨矛拔出来的时候。
“走吧，重吾，回去了。”
君麻吕看起来似乎有点焦躁。
是错觉吗……？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椿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