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椿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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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不能说一下，究竟遇到了什么人，能把再不斩伤成这样？
不能。
再不斩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并不是因为小家子气、输不起、输得太丢人等等原因，被问到的时候再不斩露出了一种相当微妙的表情——为了清洗和包扎伤口不得不解开了从脖颈缠绕到鼻梁的绷带，不过已经破烂到没法再用的程度，被白悄悄地收起来了，而君麻吕决定当做没看见。
君麻吕并不喜欢在一件事情上纠结太久，既然桃地再不斩不愿意多说，他自然也不会多问。
血人……鬼人身上的伤大多深可见骨，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全都避开了要害。就算如此，如果不是白及时用千本封住穴道，再不斩恐怕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找到可供栖身的地方之后，君麻吕就打算外出找点清水和野味，药师兜交给他的应急用的药品这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白小心翼翼将遁术结成的冰块化成水，用撕下来的衣角沾湿后一点一点擦着再不斩身上干涸的血迹。
“这么漂亮的身体，以后会留下很多疤吧……”
再不斩司空见惯地没对白的发言作出回复，而是换了个话题：“君麻吕那小子，现在是在为大蛇丸做事？他怎么会跟三忍扯到一起去的？”
“……是因为那个‘病’吧。”曾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直面暴走状态的君麻吕，白再度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心有戚戚焉，狰狞可怕的白骨怪物的姿态和压迫感令他记忆犹新，“但是，就算因此，有必要选择那个大蛇丸吗？”
饶是在杀人如麻穷凶极恶的叛忍眼中，大蛇丸也是不可与之为伍的那一类人。更何况他早年正是因为人体实验被火影发现才叛逃木叶一事几乎无人不知，同样身为硕果仅存的雪之一族，只不过被再不斩保护得很好，白依然对大蛇丸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至于再不斩，他这一代人基本都是听着三忍的传说长大，区别只在于木叶忍者满怀的骄傲和自豪，而雾隐村出身的则是笼罩于被三忍支配的恐惧的阴云下。
“……哼，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辉夜君麻吕做事从不与人商量，关系最密切的时候也不过是因为利益相同，尽管可以作为危机时伸出的那只援手，但也不会对于别的事情多加过问。
就好像再不斩这一身的伤，拒绝回答后就不会再浪费一句口舌。
“我只是怕君麻吕他……不，他肯定有自己的对策的。”
“反正那是他自己的事，我才懒得管。”一点也不口嫌体正直的再不斩完全没有这个话题是自己发起的自觉，“被做成实验体也好还是在哪里死掉也罢，都是他自找的。”
“——那还真是承您吉言了啊。”
君麻吕的声音从山洞口传来，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意思，几乎可以说是凉薄了。他随手把野兔丢到旁边去，之前让白做出来的容器里盛着满满的清水，放在了再不斩旁边。
知道自己不擅长照顾人，干脆走开去处理食材了，边缘锋利的骨刃无论是剥皮还是清理内脏都是非常不错的工具。用血继限界做这种事的君麻吕内心毫无波动——第一次的时候还会觉得有点微妙，之后就看开了。
“说起来，君麻吕你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吧？已经很麻烦你了，接下来就由我照顾再不斩大人吧。”
仔细地替再不斩的伤口涂上药膏，白侧过脸看向已经在打火的君麻吕，一个没法用忍术，一个没有火属性查克拉，唯一可能会使用火遁的已经躺下了，所以君麻吕正在使用一种古老的法子——钻木取火。
幸好对于忍者来说，这并不太难。
闻言，君麻吕放干草的动作顿了顿。
“虽然并不是很要紧，但确实是有需要我去做的事。”他把处理完毕的兔子用骨刃串起来架到火上去烤，对食物的制作他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这还得多亏了尸骨脉的可利用性，不然可能还要更糟糕一些。
他站起来，掸了掸袖摆沾到的灰尘，“那你们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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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不杀？果然还是杀掉吧……不，不能杀……”
“好想杀人……但是不行……”
“杀……”
“谁！？”
房间里面没有灯，，只有从栏杆缝隙中透出一点来自外头的光线。半身已经怪物化了少年在瞬息之间完成了从静到动的转变，但在他触碰到屋里另一个人的衣角之前就被白骨铸成的牢笼锁住了。
咔——
君麻吕有些惊讶地察觉到了骨头上的裂缝，抬起眼后撞上了对方的目光。
眼白被黑色侵染，瞳孔也被吞噬后形成一种浑沌的黄，那里头没有理性，亦不存在战斗的欲-望。杀，只有杀意。
战斗也好没有战斗也可以，那是单纯地释放出来的恶意。
这样的眼神让君麻吕都颤抖了一下，让他久违地有种置身战场的错觉，以至于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先一步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杀掉……把一切统统杀掉！”
作为咒印的源头，此时的重吾拥有远远大于宇智波佐助的力量，从他单纯靠挣扎就能震裂君麻吕的骨头这点就可以看出来。快速生长的骨骼硬度逐渐上升，等君麻吕回过神来，重吾已经被骨质的飞矛穿透四肢钉在了墙上。
怎么回事……
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力量不受控制这还是头一回，君麻吕把这点迹象记在心上，靠近了垂头不动的重吾。
“唔……”重吾慢慢晃了晃脑袋，看样子是清醒了，正常状态下的他是一个样貌平凡到甚至有些弱气的人，红色的眼眸也是极其温和的。
“你，很强……”
君麻吕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称赞，作为回应他拔掉了一根骨矛。
重吾因为疼痛反射性地挣动了一下，随即发现自己此刻正被不下六根骨矛固定在墙壁上，难怪感觉有些晕，是失血过多了吧……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但也没有勇气去死。我曾经试图把自己锁起来，后来却又自己挣断了铁链……这样的我，是没有资格活着的吧？”
“你很强，所以拜托你，杀了我。”
“做不到。”
君麻吕看着骨矛留下的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长好，这就是咒印的力量吗……？和尸骨脉相似的弊端，因为过度激发细胞的活力而导致的器官衰竭致死。
“放着不管你也活不了太久了，不过在你被利用殆尽以前，大蛇丸大人是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
“如果放任我活着的话，会死掉更多的人……！那个女人的下场，还有更早的，那个男人，你应该都看到过的吧？”重吾激动起来，原本不再流血的伤口又裂了开来，看得君麻吕挑了挑眉，“那是你们的人吧，不应该避免这种无谓的牺牲吗！”
“啊，确实是这样的。”
君麻吕在重吾的眼前从掌心抽出了自己臂骨，横亘在两人之间，“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留在这里。”
“杀人什么的毫无意义，但是打架我随时可以奉陪。”
“实在忍不住想杀人的话就试试看来杀掉我好了，在我死以后，随便你杀多少人。”
无论过去多久，重吾都会记得这一天。
这是他获得新生的日子。
白发绿眸的少年将自己的骨头横放，犹如起誓一般的许下诺言，在那眼神之下，重吾觉得自己久违地得到了安宁。
“你……”
“我名辉夜君麻吕，从今往后便是你的牢笼。”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椿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