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椿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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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麻吕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狭窄的牢房，生着铁锈的栏杆并不能隔绝里面的视线，那些满含着恐惧、憎恨、猜疑、还有麻木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地在他身上游移，吓得他牵着的孩子又往他左侧挪了挪。
“君麻吕，我也得呆在这儿吗？”
他有一头如同海藻般弯曲且互相缠绕的发丝，暗金色的眼瞳微微向外凸起，两颊深深地凹陷下去，让他看起来有种神经质的衰弱。
兔泽柳的手指死死地抓着君麻吕，几乎要陷进皮肉里，然而这都不能让辉夜君麻吕有所动摇，没带任何犹豫地拉下了那只瘦骨伶仃的手腕，把他推进了一间空着的牢房并关上了栅栏门，险险拦住了孩子伸出的手。
与其说是牢房，更像是君麻吕曾经见过的那种用来关动物的铁笼子，也就只有孩子的身躯还能灵活地转个身。
“没事的。”
君麻吕的手落在了兔泽柳的头上，因为太过瘦小而根本无法从外表上准确分辨年纪的孩子抓挠栅栏的动作停下了，像是被安抚住的野兽，又有些焦躁不安地想得到君麻吕的注视。维持了这个姿势足足有十分钟，君麻吕再收回手的时候他才没有做出类似自残的举动。
离开了整个安置实验品的地下楼层，君麻吕平静地移过视线，灰发的助手站在阴影里扶着眼镜冲他礼节性地一笑。
“真不愧是君麻吕，不用武力也能压制住实验品的暴动，大蛇丸大人没有看错人。”
君麻吕轻描淡写地扯开话题：“是大蛇丸大人有新的命令吗？”与其说是不用武力，不如说是生物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尽管少年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却足以划下一道深不见底的实力鸿沟。
说到底这里这些等待着死亡或者生不如死的实验品们连佐助都不是对手，整个基地里实力仅次于大蛇丸的君麻吕对他们而言也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是，这次是需要你跑一趟北密所了。”
除却一开始的两个月以外，君麻吕就一直处于来回跑的状态，似乎大蛇丸在有意把他和宇智波佐助隔开。就连每月一次回到音隐村更换器官的时候，则是佐助在外头修炼或者执行任务。
“我知道了。”
如果在这里提出什么异议也就不是君麻吕了，让大蛇丸出手续命的代价是很高昂的，至少君麻吕恐怕在他有别的办法之前要一直为大蛇丸卖命了。不过君麻吕也没什么意见，他对大蛇丸还保有了十足的尊敬和顺从。
大蛇丸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这只是单纯从下属对上司的角度出发来说，也应该是个不错的师长，可惜饶是大蛇丸也没法插手现在君麻吕的战斗方式。
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说，辉夜一族的战斗方式都是独一无二的，不管是以伤换伤还是以一敌多，辉夜总是有优势的那一方。不过相对应的，代价也很惨烈。
“本来应该是我去的，但那边有个疯子……失礼了。”想起了什么，药师兜揉揉眉心，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开始疼起来，“有个实验品很棘手，需要你去压制，给点教训也不要紧。‘实验品杀掉多少无所谓，但让他别再对派过去的研究人员动手’，这是大蛇丸大人的意思。”
这并不是说研究人员多重要的意思，只是这种技术性的人才找起来很麻烦而已。
君麻吕点点头：“那我即刻动身。”
该说是习惯这种不停奔波的日子了，也有可能是大蛇丸有意安排，也是为了让君麻吕时刻保持忙碌以及适时地发泄战斗欲。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并不是那种可以被称为“密所”或者是“据点”的大型建筑，只是一个用于安放实验品的——用比较通俗的形容，大概也就是个一般规模的地下停车场那么大。
这种小型基地的存在佐助是不知道的，或者说除了几个和药师兜单线联系的负责人以外，也就大蛇丸本人和君麻吕知道了。顺便一提这里的负责人前两天一时不察被瘦弱的实验品拧断了脖子，所以紧急调君麻吕过来镇压一下暴动，结果发现罪魁祸首正是兔泽柳。
这个小男孩和君麻吕可能真有点缘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南密所，那一批种下了咒印的实验品在经历了极度血腥的互相残杀后，只有他活了下来，被转移到这里。
而来到这里就意味着大蛇丸本人马上就要亲自过来了。
能不能从第二次实验里活下去……就要看他的命究竟有没有那么硬了。
“有一件事。”
难得君麻吕有想知道的事，药师兜本来已经准备走，又兴致盎然地转回来等他下文。
“大蛇丸大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他低声询问，灰发的助手扶眼镜的动作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回答：“没有什么大恙，临时更换的容器匹配度很高，甚至没什么排异反应，应该能撑上三年左右。”
“——足够让佐助君成长了。”
辉夜君麻吕抬起眼，和对方短暂地有了一个视线交流，随后态度堪称平淡地道了别。
药师兜耸耸肩，君麻吕一直都是这样他也习惯了，有时候他甚至相当羡慕这种能够随时随地保持自我的从容，若是换他身处君麻吕的境地，能不能这么淡定还得另说。
“撒，也有只有我才能去做的事呢。”
比如说，先给实验品进行身体检查什么的……那个除了君麻吕之外谁都不服的兔泽柳就算了。
而离开了地下的君麻吕呼吸了一下地面上的新鲜空气，本想着借此放松一下过于紧绷的神经，结果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缕血腥味。
人类的鼻子都能嗅到，那应该是很近了才对。在这雷之国边境，出现什么人都不奇怪。
“哈？我说怎么大老远就闻到一股子死人的臭味，原来是你这个小鬼。”
在这种地方再逢熟人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无奈来者从姿态到态度无一透出友好，该说真不愧是鬼人再不斩呢，明明看样子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嘴能动了，光靠动动嘴皮子就让斯文有礼如君麻吕升起一种再给他补一刀的冲动。
“君麻吕……！太好了……再不斩大人他……”
鬼人再不斩已经快要变成血人再不斩了，连带着将他扛在肩上的白也狼狈得不行。君麻吕自然是不会把他们往大蛇丸的基地里带，移到另一边扶住再不斩，还不忘用平稳地声线反驳。
“照这个情形来看，您闻到的恐怕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吧？”
也就只有面对已经清楚自己脾气的再不斩面前君麻吕会毒舌一两句，不过这完全在友好和平的互动的范围内，他带着再不斩准备就近先找个山洞将就一下——这附近可没森林这种天然补给场。
“那能不能说一下，究竟遇到了什么人，能把再不斩伤成这样？”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