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尾[娱乐圈]》迟绯

11、第 11 章

　　“你现在在春城？”林亿璇有点不敢相信。
　　“对，录节目。”

　　徐湛和《归园田居》只签了三期，年前他的拍摄就应该已经结束了。但是他上节目的第一期，反响很好，网播量飙升，节目组为了他，临时改变了计划，花了高价又和他追加了三期，按照他参加的时长，约等于是给这个综艺增加了一个常驻嘉宾。

　　按照天奕给他制定的计划，他的日程安排其实很紧张，在全国人民都进入休假状态的春节期间，他忙得每天都只能睡不到6个小时，跑各种商务活动，参加各种年会酒会，还有上卫视的跨年晚会，最大的视频网站也已经确认了元宵节晚会上，他有表演曲目。这些事情之后，见缝插针地去了综艺。

　　《归园田居》是慢综艺，对他来说，更像是休息，比在家宅着睡觉要更充实一些，而且录节目的几个晚上都能好好睡觉。

　　在春城的拍摄计划是一早就准备好的，节目组的嘉宾要去春城最大的鲜花培育基地学习，时间为期三天。徐湛给林亿璇打这个电话时，刚落地，还没出机场。节目组安排了跟拍组和接车，路上堵车，还要稍等会儿。

　　春城的天气非常好，2月里，北方才刚下了一场雪，春城却是春意盎然，透过机场的大幅玻璃墙，能看到外面鲜花遍布。

　　“《归园田居》吗？”

　　“对。”

　　“我看了这个综艺，陪我阿姨一起看的，她很喜欢，还说节目组种菜很专业，场外指导都是专家吧。”谭清平时自己就喜欢侍弄些花草，在顶楼还种了青菜蒜苗之类的。这个节目，爸妈都还看，觉得有意思，就好像国人骨子里有种田基因，自然而然地被种田吸引。

　　两人聊了几句关于节目的话题，徐湛突然说：“好久没见，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这个邀请发出得有些突然，就好像前面所有的寒暄都是无关紧要的铺垫。

　　林亿璇微怔，然后爽快应下了。

　　她现在的时间很宽裕，可以等到徐湛节目录制结束后。三天过得很快，节目组其他人安排回程事宜的时候，林亿璇和徐湛见了面。

　　林亿璇所说的餐厅，是一家本地的特色餐厅，私密性很好。徐湛流量一直很高，加上一周一更新的《归园田居》，徐湛的热度居高不下，林亿璇特意定在了这个地方。

　　徐湛先一步过去，进了包间等她。林亿璇也是提早出发，就怕他会久等。

　　餐厅的服务生说包厢已经有人先到了，林亿璇在门口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才推门进去。

　　林亿璇不爱化妆，在剧组的时候，林亿璇因为拍摄才时时带妆，今天要见徐湛，她为了显气色，只简单打了个底，薄涂了一点口红。

　　听到门口的动静，正在打量包厢内装饰品的徐湛回头。

　　林亿璇朝他露出个笑：“来多久了？”

　　“刚到。”

　　还没来得及寒暄，服务员进来，两人先点餐。林亿璇是东道主，让徐湛点，然后她再加了两个店里的特色菜。

　　服务员出去了，徐湛指指展架上的瓦猫：“这边人很爱瓦猫，餐厅里也有这个。”林亿璇回头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店里的这个瓦猫造型很别致，尺寸也更大一些。

　　“我来这边几天都在拍摄，没时间逛，有没有时间，陪我去再买点东西吧。”

　　“当然有时间。”林亿璇点头，“我知道一家店，可以自己亲手烧制，成品里面，风格也多变。”

　　几句话，就把两人接下来的行程定下了。

　　菜色都是本地的风味，很地道。徐湛点的几道菜里，有两道偏辣的菜，只吃了一口，他的鼻尖就开始冒汗。

　　两人在《金月传》剧组的时候，林亿璇就知道徐湛吃不了太辣的，她加的两个特色菜是咸口的。

　　“杭城的菜是不是都很清淡？你好像不太能吃辣？”

　　“咸鲜口的，也有一些甜口的菜，辣的的确很少，我妈妈是南城人，家里饮食都随她的口味。”

　　“南城？”林亿璇捕捉到南城这个的城市，眼眸抬起，又很快垂下，往嘴里喝了一口菌汤。

　　“对。”

　　“那是不是你也会说粤语？”

　　“会一点。但不多。”

　　林亿璇握着汤匙的手指紧了紧，垂着脸，徐湛并不能看仔细她此时的神情。

　　先前，林亿璇心里那一点点微小的疑团就这么轻微的打散了，记忆里那个讲粤语的少年，看着昏暗房间里吓得瑟缩成一团的她，以为她听不懂粤语，又跟她换普通话沟通。

　　林亿璇深呼吸了一口气，抬眸，好多话都堵在心口，却都说不出来。

　　徐湛和她的目光对上：“怎么了？”

　　你有没有去过南城，救过一个人？

　　林亿璇嘴唇嗫嚅，终究没勇气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其实答案已经明了，但是她并不敢让徐湛知道，他当初救的人是自己。如果，就像现在这样和他认识，以演员林亿璇的身份和他相识，才是最好的状态。

　　“我听过你的歌，都是普通话的，没听过你唱粤语歌，有点好奇你唱粤语歌是什么样的。”她情急之下，胡诌了一番话。

　　“巧了，刚好这次回去之后要录一首粤语的单曲。”徐湛略沉吟，然后问，“这首单曲要录一个MV，你有没有兴趣出演？”

　　“MV？”
　　“对，女主角。”
　　林亿璇抿住唇，然后笑：“荣幸，当然有兴趣。”
　　“那就这么敲定了。”

　　“这么快的吗？”林亿璇感觉这个女主角好像来得很突然，上一秒还在因为内心的疑问而试探，下一秒，她就莫名其妙地给自己拉了一份工作。
　　“就是这么快。我觉得你很合适。”

　　林亿璇欣然地接受了这个活儿，同时也感慨徐湛在他公司那边的话语权，徐湛MV的女主，哪怕是海选都不过分。虽说现在唱片行业江河日下，全部转战数字音乐了，MV的关注度远不如十年前，但徐湛的流量摆在这里，她邀请她当女主角，等于是在白送她流量。
　　吃完饭，林亿璇主动承担起导游的角色，带徐湛去她知道的那家瓦猫手作馆。

　　陶制品不仅是塑形，还要入窑烧制，工序多，花费的时间长，徐湛想动手但时间安排不过来，只从店里带走了几个造型别致的成品。

　　*

　　直到解约，新誉都没有给林亿璇安排任何的工作，连姗姗也被公司安排给了其他的艺人做生活助理去了。

　　林亿璇在解约前结束了自己的假期，去了一趟新誉把合约的事情了了。

　　进了万晟，新公司先给了她一个大礼包，两个代言，一部电影，以及一部S＋投资的古装电视剧。她名义上的经纪人是孔易，主要事务交给执行经纪周钰，周钰最擅长的就是撕资源和营销，尤其撕资源是一把好手，只要她觉得某个影视剧或者某个代言对自家艺人的路线规划有益，基本上都能撕下来。原本孔易还打算给她配两个生活助理一个司机的，被她拒了。姗姗从新誉辞了职，立马跑来她这里入职。她有姗姗就够了，跟其他人再磨合也需要花时间，她懒得费那个功夫。

　　林亿璇没上过大荧屏，演电影还是头一遭，万晟给她的电影叫《交换空间》，是一部奇幻故事片，两个时空的女人在同一天交换了空间，互相去过对方的生活。她担任女二，女主是熟人，关茵。

　　演员阵容曝光之后，网上又热闹起来了，关茵的粉丝在庆祝她复出后的第一部电影，而林亿璇的粉丝则在因为林亿璇给“过气女星”关茵作配而为林亿璇抱不平。万晟的人应付粉丝很有一套，专人管理粉群，林亿璇的粉丝呼声还没吵起来，就被安抚下去了，口风一致变成支持姐姐，决口不提作配的事儿。

　　【姐姐演什么我们都看，姐姐演的就是最好的】
　　【我姐触电大荧屏了，开心】
　　【最好的阿璇，带飞粉丝】
　　……

　　《交换空间》正式开拍钱，林亿璇先去参演了徐湛的MV，拍摄时间是两天。
　　拍摄地在深圳。其实原定拍摄地在南城，徐湛跟团队商量改去了深圳。

　　《眼尾》讲述的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事，因而这个MV有两个阶段，一个是高中校园时期，一个是男女主成年后。
　　林亿璇第一次穿高中校服，还是短裙衬衫的制式。站在化妆间里，由着化妆师给她做发型时，她心中涌上些许酸楚。如果她的生活和其他普通的中学生一样波澜不惊，她或许也有机会穿上这样的中学校服，亦或者蓝白制式的传统校服。总归，她曾经是有机会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时代的。

　　林亿璇个子很高，但是还未完全消退的婴儿肥，加上她的短裙校服，让她出演高中生毫无违和感。MV的群演都是中学里的一些学生，林亿璇置身在这些十五六岁的高中生里，好像自己经历了一遍平凡普通但安心的高中生活。

　　一个镜头是在便利店门口，两人偶遇，同时将手伸向同一瓶牛奶，然后手触电般地快速缩回去。

　　导演要两人的手真切地触碰到。两人的两只手对着架上的一瓶牛奶摆了好几个角度，导演两手把两人的手双双握住，然后做动作指导，让两人的指尖轻轻碰一下。

　　“这样子，一触，顿一下，离开。然后要表现出少女心事的悸动。阿璇，你看男生的眼神呢，要有羞涩，但是也要有大胆，甚至是冒犯，这个女主角的性格你要把握好。”

　　林亿璇点点头。

　　“一会儿我碰你手……”

　　“我没事的。”导演已经走开了，两人旁边没有其他人。林亿璇扭头看他：“那种不能被触碰的毛病，我已经好了。”上次回去了一趟，她的心理医生说，她几乎已经好了，只要她避免心理暗示，给自己的心理营造一个安全的场景，那么就算有人抓住她，她也不会条件反射地躲开。

　　其实刚刚导演握住她的手时，她就没有要躲开的反应，她是真的努力地克服了。

　　拍摄开始，两人的手同时碰到牛奶瓶，然后同时离开。等到徐湛的手再握住牛奶瓶，林亿璇便狠狠地握住徐湛的手，小小的手掌覆盖在男性的手背上，手指拂过他的手指。

　　一个很细节的片段，导演精益求精，拍了很多遍，两人就这样反复地手碰手很多遍。

　　第一天的拍摄很顺利，有些累，主要是天气闷热，林亿璇不习惯这边的气候，早早地回了房间吹空调。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和徐湛重复拍摄很多次的那个片段毫无预兆地就撞进她的脑海里，继而又回想起徐湛和她的多次对视，最后无奈地把这些东西从脑海里挖出来。

　　她这种体验派的演戏方式，就是这点很不妙，很容易心动，也正是有些人也用这样的演戏办法，才会有因戏生情的说法。把演的东西，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