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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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天空，一切都是灰色的。
灰色的。
人造的气息在建筑中间折射。
人造的气息。
那是伊谢尔伦。
流浪者的，伊谢尔伦。
虽然它灰暗得不像原来。
它已经不是原来的伊谢尔伦。
祭典结束了。
也许对他们来说，一切都结束了。
全结束了。
金属天花板像要压下来一样，压在人们的心上。
压在那些灰色的心上。
他死了。
在他离开的时候，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虽然自己从来不相信预感。
他死了。
四周一下变得沉闷起来，好像气压也低了很多。
而天花板是灰色的。
灰色。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
他从来没有变成自己的。
从来没有。
即使已经举行了婚礼。
他仍然不曾完全属于自己。
无论何时。
杨…………
民主主义什么的失掉了也没什么，宇宙还原成原子也无所谓！
我只要你能够半睡半醒的在我身边看书就可以了……
“我不想见死掉的杨威利。”
扔下这句话，波布兰带着一打威士忌，把自己关进了房子。
一切都去死罢！
这种结果，我难道是为了这种结果而战斗？
真是讽刺——我呸！
到处都是灰色的，灰色的灰色的真是让人心烦！
讨厌。
可恶。
他们一个个都跑掉了。
那个怎么样都死不了的高尼夫不是一样先挂了？
我可是那个永远２９岁的闪亮星星上的高等生物。
等等……这么说最后岂不会只剩下我一个人？
讨厌。
讨厌自己这样想。
“波布兰中校！”
“呸，看来酒精的毒已经影响到脑子了，尽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星星呢。”
人越来越少了。
高尼夫，费雪，派特里契夫，布鲁姆哈尔特……
还有
那个被自己叫做学长的人。
那个有着各种外号的人。
那个喜欢偷懒的人。
杨……学长。
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是在五月下旬了吧。
然后……
他的表情异样的安详。
已经没有血了，但听到详情的时候，心头仍然会发悸。
无法想象。
根本没有办法联想，杨学长斜倚在血泊里面的样子。
根本没有办法联想。
他已经不在了。
也许从此他只存在记忆里了罢。
存在于每个人的记忆中。
这样看来，他还没有离开嘛。
而且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悲哀了。
没有时间了。
学长，你每次都那么出人意料啊。
天花板是灰色的。
灰色的。
亚典波罗在这一刻已经做出了决定。
虽然他知道那种祭典般的欢乐再也不会回来。
永远不可能再回来。
他走了，不再回来。
那个以懒惰闻名的学弟。
那个被自己戏称为“脖子以下全无用处”的学弟。
那个立体西洋棋曾经全败的学弟。
那个讨厌战争的学弟。
那个战场上从无败绩的学弟。
你现在还真是没有输过啊。
也没有什么，原来烂摊子全是你一个人收拾，现在也应该轮到我们了。
我们知道是轮到我们的时候了。
全知道。
你看看，这里全都变成灰色了呢。
你啊……
也罢，你就好好偷懒吧。
学弟……
他死了，再也不会回来。
他是丈夫的学弟，经常来蹭饭的人。
他又是这支流浪舰队的司令官。
他还和亚利克斯一样，是个小糊涂虫。
曾经与亚典波罗一起吃完所有炖菜的杨。
在海尼森带着妻子和点心来“接头”的杨。
打趣让尤里安娶莎洛特的杨。
而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他死了。
实在是不敢正视菲列特利加。
要她背负这么沉重的担子……
伊谢尔伦的天花板是灰色的。
浅浅淡淡的灰色。
残存下来的人们，也各自做好了自己的打算。
因为没有时间了。
没有任何时间了。
而过去的伊谢尔伦已经不复存在。
随着黑发司令官的逝去。
祭典结束了。
结束了。
而且将不再恢复如从前。
永远不再。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