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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报恩(全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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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筌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有些坐立不安,“九言,到了B市,要不我还是找个宾馆住吧。”虽说约好了国庆假期去B市,苏筌一直想着贸然去人家里住实在是不好意思,九言却让他放心。

      “我舅妈昨天就来过电卝话了,说房间都收拾好了。”九言好笑地看着苏筌紧张的模样,“还叮嘱我一定要带朋友回来吃饭。”

      苏筌听九言提起过他小时候的事,他父母突然下落不明,他舅妈照顾了一段时间后就提议不如搬来和他们一起住。九言的母亲并不是久泉镇出生的,而是他父亲九青在一次外出下山后相识的,自然舅妈一家也不知道久泉镇的过去,只当这孩子年纪还小就没了父母,就当儿子般疼着。两人育有一女,比九言大上五年,后来出国留学和一位法国人相爱就定居在了国外,不常回来。

      九言舅妈家住的地段不错,火车站出来乘个地铁半小时左右就到了,附近还有一个绿地公园,距离闹市区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九言说他舅舅半年卝前出去散步给摔骨折了,年纪大了至今都没好利索,九言也就没让他出来接。两个人下了地铁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一个老式的小区,楼层不高,来往走的多数是老年人,牵着狗或背着手,口袋里装了个收音机外放着戏曲,悠闲得很。

      小区里大都是过去单位分配的房子,邻里间有可能都是认识的同事,正说着苏筌就看见尽头那栋楼底下有人朝他们挥手,九言喊了声舅舅就小跑着过去了,苏筌也赶紧跟上。

      九言的舅舅大概六十左右,人看着倒挺精神,就是行动是有些不便,拄着根拐杖,B市10月已经挺冷了,他披了件厚实的外套,戴了顶针织的灰色帽子,上来就招呼道,“可算来了,你舅妈都念叨大半天,快进屋吧!”

      “舅舅,我不是说了你腿还没好利索少走动吗。”九言伸手去扶着他上台阶,“对了,给你介绍,这就是我朋友苏筌。”

      “叔叔好。”苏筌也赶紧上前把九言的背包拎在自己手上,“这几天住您这儿,真是麻烦了。”

      男人挥挥手,朗声笑道,“别客气啊,就当自己家!”

      进门了以后又是一通寒暄,九言的舅妈是个热情自来熟的主,风风火火地把两人的行李外套往房间一放就招呼着坐下吃饭,“趁热吃。小筌啊,你得尝尝阿姨的拿手菜,别拘束哈,就当自己家一样!”说着,就往苏筌的碗里夹了一大筷子的菜外加一整块烙饼。

      苏筌还没来得及道谢,就看这眼前的饭碗逐渐堆出了一座小山,赶紧道,“谢谢阿姨……”九言在旁边看着低头发笑,瞥见苏筌求救的眼神才赶紧开口替他解围。

      午饭把苏筌给吃撑了,他窝在沙发上好半会儿缓不过神,九言笑话他别在这里住几天把自己吃圆一圈,苏筌揉卝着胃,“按照阿姨给我夹菜的量,我严重怀疑会胖一圈。”

      四个人又围在一起喝着茶聊了会儿,问了问近况和琐碎的事。苏筌这才知道九言没告诉他们久泉镇的事,谎称和朋友出去旅游了,倒是舅妈在电视上看到山体滑坡的新闻,火急火燎地打了个电卝话催九言回来。事后他们虽然有心想去祭拜但碍于舅舅的身卝体也只好作罢。

      说到这里舅妈顿了顿,随后叹了口气道,“你说怎么就这么惨呢,哎早知道当初应该把老人家也接来和我们一起住。”

      提到爷爷九言也面露伤感,苏筌在旁犹豫着该怎么安慰,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九言朝他感激地笑了笑,道,“别想了舅妈,爷爷以前就说了,他扎根在那,念着想着的人都在那,落叶归根也算安宁。”

      舅妈这才点点头,又聊了些大学里的事儿,气氛总算是不那么沉重。

      趁着两个长辈午睡的空闲,苏筌和九言收拾着行李,舅妈提前把九言之前的房间打扫了一番,房间挺宽敞,窗边还摆得下一张折叠床,两个人边收拾边闲聊,“对,我妈和舅舅都是B市本地人,我妈喜欢旅游,她是在一次去市郊爬山的时候认识的我爸。”

      “是这样啊,所以阿姨一直都没说起久泉镇的事么?”苏筌问。

      九言摇了摇头,“没有,家里人只知道她嫁去了一个小镇,过年省亲她也从没提过,但我记忆里很小的时候爸妈就一直往那片森林跑了。”

      “兴许阿姨是不想你们担心吧,毕竟,”苏筌顿了顿,措词道,“如果我爸妈没出事,我可能也不会相信这世上有鬼存在。”

      “说起来,我妈和舅舅的婚姻都不容易,她是因为要嫁去无名小镇,舅舅当年为了娶舅妈也是费了好大功夫。”

      苏筌好奇地追问,九言告诉他,舅妈家是书香门第,舅舅当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卝司职工,没身家背景也没积蓄,当然是遭到了强烈的反卝对。可舅妈是个倔脾气,跟家里闹翻了天一定要嫁给舅舅,所幸后来舅舅的公卝司分房福利,待遇也好了,两家关系才没这么紧张。

      “你呢,苏筌?从没听你说起过。”

      苏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爸妈离世的时候我已经成年了,也就不需要监护人了,就是一些手续和资产,那段时间是我姨卝妈一家帮我的,后来联卝系也不多,本来和他们家关系也一般。”

      九言看出他情绪不好,拍拍肩膀,“抱歉,我不该提这些。”

      “没事,其实我爸妈还在的时候两家人走动就不多,以前因为外婆的赡养问题我妈和他们争吵过。”苏筌摆摆手,向后靠了靠,突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他伸手在垫子后摸卝到了一块坚卝硬的物品,“这怎么有块石头?”

      这是一块随处可见的小碎石,棱角分明,但被擦卝拭得很干净,石头的上部钻了一个小孔穿着一个首饰上常用的小铁环。

      九言凑过来看了看,“这石头是饺子项圈上的,舅舅几年卝前捡了一条流浪狗回来养,当时它脖子上挂着这个。”

      “看着就是颗普通的石头呀?”苏筌把它拿到光亮处照了照。

      “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舅舅说也算个纪卝念,就一直没扔。饺子去年也走了,就当个念想留着。”九言说着从沙发上找出一个小盒子把石头放了进去,“估计是舅妈打扫房间落下了。”

      那天晚上,苏筌梦见一条老街,一个男人牵着一条黑狗散着步,天气似乎已经很冷了,男人围着厚厚的围巾带着绒线帽,拴狗的绳子松松地在右手腕上绕了一圈,左手拎着一袋子菜。狗通体都是黑色的,看得出养的极好,毛发黑的发亮,也不调皮,就安静地走在男人身侧。

      男人抬手看了眼腕表,脚下的步子快了些,他笑了挥了挥握着绳子的手,“饺子跑起来,今天晚上有大餐!”就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一样,黑狗的尾巴摇了摇,吠了两声,一人一狗小跑着走远了。

      苏筌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日上三竿了,他看了眼旁边,九言的床铺空着,被子铺得整齐。他洗漱完正好见到舅舅拄着拐杖伸长了手去够柜子,便赶紧过去扶。

      “小筌醒啦?你舅妈出去买菜了,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个饼垫垫肚子?”

      苏筌嚼着烙饼喝着豆浆,一边和九言的舅舅聊着大学里的事,正说着,就看见九言抱着一个盒子跨进门,“早呀苏筌,你们聊什么呢?”

      “舅舅和我说你小时候的糗事呢。”苏筌笑着说,他瞥了眼九言怀里的盒子,木头质地,看着挺有年头了,边角都被磨得发白露卝出木头本身的颜色,不过被擦卝拭得很干净。苏筌三下五除二啃完早饭,擦了擦手,凑上去看,“这就是叔叔留下的盒子?”

      九言点点头,拉着苏筌进房间,“舅舅,待会儿吃饭了叫我们啊。”

      九言把盒子放在桌上,盒子上本来还有一把锁,不过大概是年代久了,上锁的卡口断了锁也就脱落了,“久泉镇的事结束之后我先回了趟这儿,犹豫再三我还是没能和舅妈他们讲镇上的事,后来我急着回S市找你,在储物间收拾行李的时候找到的这个盒子。”

      苏筌小心地打开木盒,这盒子宽度也就比掌心大一些,高约十几厘米,满满当当地塞着信件,笔记本和一些泛黄的手稿,苏筌随意拿起一张,是九青写给朋友的书信,大致是讲述了他对久泉镇一些怪异事卝件的疑惑,以及他对‘聚阴’的猜想。之后的几封信大同小异,可见九青当年确实为镇子上的轮回耗费了不少心力。

      “叔叔当年说他求助过一些山下的朋友,这些都是他对镇上的轮回的猜想。”

      “对,书信基本都是,不过重要的是这几本笔记本。”九言把书信和手稿都拿出来放到一边,盒子的底下压着两本厚厚的本子,“一共三本,我拿走了一本,之前给沈砚辰的香囊就是按照我爸的笔记调配的,我粗略地看过一遍,笔记里的东西写得很杂,有些我也琢磨不透,似乎都是我爸搜集的一些可以镇卝压或者除鬼的方法。”

      苏筌拿了一本翻开看了看,笔记上的字迹有深有浅,颜色也都不同,可见是断断续续写上去的,有几处标注了日期,笔记里还夹卝着好几张纸,他随手翻到的这一页就写着:赤豆,民间多传言是辟邪之物,认为它具有极强的阳性,可用于驱鬼,“赤豆?就是我们平时吃的那个?”他不禁怀疑道,经历过久泉镇和之前姜谦的事情,他确实收回了自己无卝神卝论者的观念,但这一时半会他也没法接受一直包在汤圆里的馅儿可以驱走鬼魂这样的说法。

      九言看他一脸震卝惊的表情,笑道,“这上面估计不能全信,当年为了镇上的事,我爸应该是去搜集了不少资料,有些方法他后来也写了批注,说明可行或不可行。”

      苏筌把笔记还给九言揉了揉脑袋,“有些地方九叔叔写的还是文言文,我感觉像回到了高中做阅读理解。”

      九言知道他不喜看这些密密麻麻的资料,把笔记和信件都理了理塞卝进自己的行李箱里,“带回去慢慢看吧,兴许之后会用得上。”

      “啊……之后用得上是什么意思?”苏筌一脸难以置信,“我们以后还会碰上这样的鬼鬼怪怪的事吗?”

      九言看他一脸苦闷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依你的体质我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挺大的。”

      “你这句话一点也没有安慰人。”苏筌撇了撇嘴抱怨道。

      木盒虽然已经空了,不过毕竟也算是九青留下的遗物,九言正准备放回储藏室,苏筌突然开口道,“等等。”说着他拿起木盒翻来覆去看了看,“你不觉得这个木盒里外的高度不一致吗?”

      之前盒子塞的满不容易发觉,东西一拿空就明显觉得这木盒内部其实不深,苏筌拿起来晃了晃,明显地听到了有咔咔硬卝物晃动的声音,他屈起手指敲了敲底部,断定道,“底部有一个夹层。”

      九言凑过来看了看,外部看没有任何缝隙,那就是内部有一个暗格,他伸手按了按,纹丝不动“应该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开,不然就只能砸开这个盒子了。”

      苏筌一听下意识地护住了,“别啊,这可是九叔叔留下的,我们带回去试试能不能打开吧,再不济还可以去找校门口那个维修铺的大卝爷,他不是号称没有他开不了的锁吗。”

      九言也是随口一说,没想着苏筌这么一副护崽的模样,失笑道,“我没真的准备把它砸了。”

      之后两个人找了些旧报纸把木盒包裹起来妥帖地放在了行李箱里,收拾完就听到舅妈洪亮的嗓门喊他们吃饭。饭桌上舅妈依旧热情地夹菜,试图用这几天把苏筌吃胖,“你们今天准备去哪儿玩?”

      “放心吧舅妈,我都计划好了。”九言说,“晚上你也别煮饭了,我订了街对面那家烤鸭店,晚上六点。”

      苏筌看着碗里的菜,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晚上还有没有胃容量吃烤鸭。

      苏筌和九言在市中心逛了一下午,抵达那家烤鸭店已经快六点了,也不见舅妈和舅舅的身影,考虑到舅舅骨折才好没久走得慢,两个人又站在门口等了会儿,没成想,舅妈先打了个电卝话过来,九言接起来就听到舅妈着急着问,“小言你们到了吗?有看见你舅吗?”

      “舅妈你先别急,舅舅没跟你一起出门吗?”

      “哎他那个急性子,我们走出小区才想起来家里煤气忘关了,我让他在路口等我,他偏不听说要自己慢慢走过去。”

      苏筌走到路口张望了一番,摇摇头,“没看到舅舅,我们沿路找找?”

      九言点点头,安慰道,“舅妈你先别急,我们家到这店就隔了两条马路,我们沿着路回去找。”

      挂了电卝话两个人分头行动,沿着街两边跑回去,正值假期,路上的行人也比往常要多,苏筌嘴里念着借过挤开人群,探头张望。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街边的路灯接连亮起,苏筌着急地拨通九言的电卝话,“找到舅舅了吗?”

      “还没有,苏筌你先别急,我记得小区路口那儿有一个花坛,过去舅舅经常溜着饺子去那儿,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过了下个红绿灯右转就可以看到,我马上过来找你。”

      “好!”苏筌应道,他离路口已经不远了,红灯还亮着,人行道前站满了等待的行人,他往旁边走了几步,试图看看对面花坛那块的情况。

      绿灯亮了,人群走了起来,苏筌隐约看见对面的行人里有一顶灰色的针织帽,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后面的人推搡着往前走,这是一条大路口,人行横道很长,苏筌正想快步跑过去看看那人是不是舅舅,就听到一道令人头皮发卝麻的刹车声,紧接着是一声巨响,像是什么轰然倒塌的声音,有人发出尖卝叫,人群惊慌地跑了起来,苏筌也被夹带着后退回了路边,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他这才看到街对面的路口侧翻了一辆货车,沿路是一地的碎玻璃和车厢里的杂物,车头冒着烟,身边的人纷纷掏出手卝机拍摄,苏筌听到旁边几位大卝爷的对话。

      “这货车怎么开的啊,明明是红灯,真是不要命了。”
      “好像撞到人了,哎,车都成这样了,这人怕不是没喽!”

      苏筌一听几乎是跳起来就冲到了马路对边,货车司机倒在驾驶座,有几个男人正在合力把他扛下来,整个车身已经与车头脱节了,侧翻在地,地上是大片的血迹,苏筌倒吸一口气,吓得往后踉跄了几步,他转头去街边的行人里寻找,就感觉有人用卝力地拽住了他的手臂,他猛一回头,几乎要撞上九言的下巴,“九言!怎么办,我过马路前好像看到舅舅了……会不会……”

      九言看着他站在路灯下,因为奔跑和激动有些凌卝乱的头发,感觉自己的心慢慢地又跳回胸腔里了,车祸发生的时候他就在对面的路口,眼看着那辆货车以失控的速度冲向对面的人群,紧接着是振聋发聩的响声和叫卝声,他几乎等不到那个漫长的红灯跳转就想跑过来,幸好,苏筌没事。

      他稳了稳心绪,捏了捏苏筌的肩膀安慰道,“放心苏筌,我刚刚接到舅妈卝的电卝话了,她找到舅舅了,就在前面花坛那儿。倒是你,没事吧?”

      听到舅舅没事,苏筌松了口气,刚才太紧张现在觉得脚都发软,九言赶紧扶着他往长椅那儿走,苏筌摆摆手,道,“我没事,就是被吓着了,我差点以为舅舅出卝事卝了。”

      走到长椅那儿就见舅舅揣着手坐在椅子上,旁边舅妈正在数落着,“你说你,这腿都不利索你还逞什么能?你瞧瞧这两孩子被你折腾得,到处跑着找你!”

      舅舅看着正生气的舅妈,撇撇嘴没有说话,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回,苏筌看着舅舅这副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模样,差点笑出声。

      这一顿的烤鸭也算是有惊无险,苏筌嚼着烤鸭卷,听着舅舅说先前的事,原来舅舅也已经走到了那条路口,正等着红灯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花坛那儿有狗吠声,舅舅再三强调说,那就是饺子的叫卝声。

      “得了吧,先不说饺子去年走了,这狗的叫卝声还能有区别啊?”舅妈转着桌上的圆盘,一边说着一边又夹卝着一大块红烧肉放在苏筌的碗里,“小筌多吃点哦,刚才找你舅舅肯定跑累了。”

      苏筌看着碗里的肉,趁着舅妈和舅舅说话不注意,偷偷又夹去了九言的碗里,小声跟他做口型:救命啊。

      “那就是饺子的叫卝声嘛,你还记得不,它叫起来就是有点哑,你还说跟个破锣鼓似的。”

      “那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饺子救了你一命?”舅妈忽然停下筷子,叹了口气,“因果报应,兴许老话说的对,你当年大风大雨里硬是要救它,现在换它来向你报恩了。”

      舅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着点了点头,没说话。

      苏筌后来和九言说起昨天晚上的梦,九言告诉他,饺子是舅舅在一个暴雨天里抱回来的,因为四处流浪身上都是伤,瘦骨嶙峋,脖子上就挂着那颗石头。舅妈起初反卝对,后来拗不过舅舅也就答应养了,饺子很乖卝巧,那会儿舅舅出门它就安静地跟着,也不闹腾。

      苏筌看着桌上摆着那颗石头的盒子,“兴许就像舅舅说的,饺子没离开一直守护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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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报恩(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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