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活着的谣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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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筌听话，你先把门打开。”九言屈指敲了几下，听到门内传来水声，但是没有回应，他叹了口气，妥协道，“你先出来把药吃了好吗？”
水声停了，九言听到来回踱步的声音，然后咔哒一声，门开了，苏筌从门后探出半张脸，他的脸色很差，嘴唇发白，嗫嚅道，“我不想去医院……我已经感觉好点了……”
九言安慰性地应着，伸手把他从门后拉了过来，他探了探苏筌的额头，有些热，可能已经发烧了，“先过来把药吃了。”
苏筌吞下卝药片，嘴里含卝着体温计，一脸萎靡地半躺在沙发上，默默吐槽自己这个脆弱的肠胃。他俩昨天就从B市回来了，拎着两大袋舅妈热情准备的特产和可以吃一个月的烙饼，也不知是这三天的热情款待超出了负荷还是火车站出来那一阵冷风，总之苏筌从今天早上醒来就觉得胃里难受，本以为喝点热水吃颗胃药就能好了，结果到了晚上症状更是变本加厉，上吐下泻卝了起来。
九言见他这副模样就想赶紧带他上医院看看，可苏筌就是死活不答应，他从小就怕医院，闻着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就不舒坦，小毛小病更是不放在心上，觉得吃点药睡一觉就能好。所以，在九言的再三劝说下，苏筌索性把自己关在浴卝室里，大有一副我今天就是睡浴缸里也不去医院的架势。
九言拿起体温计看了看，37.8°，“我冲了些淡盐水，你喝了就快去休息。”
苏筌见状赶紧捧起水杯就是一大口，然后赶紧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九言坐在床边替他捻好被子，又不放心地摸了摸卝他额头的温度，“如果不舒服就喊我。”
苏筌见他皱起的眉头，笑了几声，说，“九言你这样好像老妈子，没事的，我睡一觉就好了。”
九言无奈地笑了笑，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了，快睡吧。”
结果苏筌还是没能避免去医院一遭，后半夜的时候他又起来吐了两回，还发起了高烧，九言见状也不顾苏筌的叫嚷，直接翻找出了一件厚外套，把人一裹，几乎是半强卝迫性地背着苏筌就打车去了附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诊断是急性肠胃炎，挂上水又吃了次药，苏筌总算是不再吐了，他坐在椅子上，抬头眼巴巴地看着点滴，犹豫着伸手，九言递过一杯温水，“别调了，护卝士说了调快了你要难受的，再忍忍，估计再半小时就好了。”
苏筌只好作罢，他小口地喝着水，感觉胃里终于不再那么翻江倒海了。为了打发时间，苏筌拿起手卝机刷了会儿，正好刷到班级群里的一个转帖。
【鬼出没！不存在的洋房——大学路455号，你敢去吗……】
苏筌点进帖子看了看，发帖人的ID叫“阿莫72”，他讲了一个S市的都市怪谈，说大学路455号有一栋旧洋房，奇怪的是，这个地址在地图上根本搜索不到，但它就坐落于大学路的尽头，凡是去探险的人，回来都说自己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继续追问，每个人的说辞又都各有不同，有说见到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有说见到不成卝人形的巨大的可怖怪物，也有说见到丧尸等等。
苏筌翻了翻下面的回帖，这帖子的热度不小，已经有百来条回卝复，多数是在围观起哄，也有不少人在帖子里求组队，说是要去实地探险。帖子发布是在三天前，苏筌往后翻了翻最新的回帖，发现就在昨天有一个ID叫“Yi酱”的回卝复说已经组队成功，准备和好友三人去探险这栋老洋房。
帖子下都是一串的666和佩服，也有人告诫说要注意安全，这个叫Yi酱的并没有一一回卝复，只是在今天晚上11点多的时候发了一条新消息说已经找到了那栋洋房，并附上了一个视卝频链接。
苏筌点开这个视卝频，时长只有三分钟左右，因为是夜视模式画面是一种诡异的绿调，镜头一开始晃动得很厉害，声音也比较嘈杂，可以听到有人在低声交谈，随后有个女声喊着“找到了！是不是这儿！”
随后画面稳定了很多，镜头拍到一栋老洋房的外部，这种房子过去在S市的市郊很常见，多数是老一辈自己盖的，两层楼高，样式也比较复古，是砖瓦结构，朝南的那面墙爬满了爬山虎，墙体已经很斑驳了，看得出很久没人居住。
拍摄的人走进前院，角落还有堆叠的几个旧花盆，那人试探性地推了推大门，上了锁，随后就听到一个男声，“就跟网上说的一样，正门是锁住的，得从后门进去。”
这人说完后不久画面就切换了，似乎是已经来到了房子内部，依稀看得出是客厅的模样，地上东倒西歪地放着两把椅子，没有茶几和沙发，只有一个破旧的橱柜。视卝频的色调切换回了正常模式，有人用手卝机和手电打着光，但视野不是很好。
“好像也没什么嘛……”
“走，我们上楼看看。”
随后画面不知为何黑了一阵，苏筌以为是视卝频结束了，拖动进度条才发现还有几十秒，突然视卝频里响起一声惊叫，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掺杂着一些杂音，听起来像是麦克风摩擦衣服的声音，随后画面晃动了好一阵，像是有人拿着相机在奔跑，苏筌把手卝机拿到耳边细细听，从杂音里听到了一个声音。
“鬼！有鬼！”
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视卝频结束了。
“在看什么呢？恐怖片？”
苏筌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卝机摔地上，他呼了口气，把手卝机递过去，“喏，群里发的一个都市怪谈，就在我们学校附近。”
九言看了看帖子的内容，失笑道，“咱们学校的怪谈可真不少。”苏筌拿回手卝机，道，“都市怪谈嘛，老洋房一直都是很好的范本，同理还有学校的实验室，旧校舍，走夜路回家的小巷子，高中那会儿我还被朋友拉着去过一栋废弃的老房子，什么都没有。”
“你觉得都市怪谈都是空穴来风的谣言吗？”九言问。
难道不是吗？苏筌本想这么回答，却突然想起了两人之前遇到的那些奇怪的现象，认真道，“我现在坚定的这世上肯定有鬼派！”
九言被他逗笑了，抬头看了眼所剩无几的点滴瓶，按响了护卝士铃，笑着说，“真巧，我也是。”
两人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在门口撞见了一个熟人，是之前认识的音乐系的白秋玲，女人行色匆匆，九言开口和她打了个招呼，几句简单交谈里得知她的朋友出了意外，说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情况不明，她也是接到电卝话匆忙赶来。
白秋玲摆手道，“不多说了，我得先去看看情况如何，真是的，我都说了别大晚上的去什么鬼屋探险，他们偏不听。”
“鬼屋？”
“就是那个学校论坛上最近很火的老洋房，就在大学路上，周荷他们前几天就在讨论，后来定了今卝晚去探险。”
苏筌心想，之前看的那个视卝频岂不就是她的朋友录的？他看了眼九言，对方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随即和白秋玲道别，等女生走远一些，他们俩马上跟了上去，医院的急诊楼不大，除开输液区也就里面有几间诊室。
两个人保持着距离跟着白秋玲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就听到隐约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现在情况怎么样，周荷？”
“秋玲！秋玲你可来了！怎么办呀，医生说刘卝哲骨折的位置不好，需要尽快手术！”
“怎么回事啊？怎么搞成这样？”
苏筌悄悄地躲在门边朝里望，周荷他之前见过一面，女人坐在床边哭得伤心，床卝上坐着一个男人，正闭着眼捂着胳膊，眉头紧皱显然在忍着疼痛。
屋里还站着一男一女，女人正在安慰着周荷，男人站在更远一些靠窗的位置，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手里还拿着一个相机。
屋里的对话还在继续，另一个女人叫陈怡，她说了说当时的情况，“当时周荷突然叫了起来，刘卝哲赶紧回头去找她，不知道为什么手电筒突然灭了，大家都有点慌，紧接着就听到声响，再一看就已经摔在楼梯下边了。”
“我当时真的看到了！天花板那里有一具吊死在那儿的女人，睁着眼睛，太可怕了！”周荷抱着手臂，有些失控地说道。
“刘卝哲，到底怎么回事？”白秋玲转向坐在床卝上的男人，问道。
男人舒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地说，“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当时听到周荷的叫卝声回过头去找她，不知怎么就踏空了。”他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人，“高成杰你当时不就在我前面，你没看到吗！”
高成杰的手不知所措地摆卝弄着手上的相机，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陈怡，低声道，“我不太清楚，我当时只顾着拍摄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白秋玲才开口，“好了，刘卝哲的伤要紧，周荷你也别哭了，去找医生，把该付的费用付了，尽快安排手术吧。”
见里面的谈话快结束了，苏筌感觉拉着九言在旁边的楼道里躲了起来，他一路小跑，等两个人躲好了，苏筌才自言自语道，“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啊？又没做错事。”
九言好笑地看着他，“我还想问你呢，嘘，你听。”
只见白秋玲拉着还在抽泣的周荷出了门，宽慰道，“好了别哭了，刘卝哲不会有事的。”
周荷紧紧攥着她的手，抽噎了一下，才开口道，“不是这样的，秋玲，我都看见了，是那个吊死的女人，是她推刘卝哲下去的。”
白秋玲停顿了一下，迟疑道，“是不是你看错了？”
周荷摇摇头，面露恐卝慌，“是真的！我就在楼梯转角那里，我看的一清二楚，就…就是那个女人，身上都是血，眼睛都凸起来了，她还在笑……”周荷回忆起来吓得抱紧双臂，无助道，“秋玲，你说我们是不是撞见什么脏东西了，怎么办啊，她会不会缠上我啊！”
白秋玲深吸了口气，勉强地笑了笑，“你想多了，不会有事的，你们不都出来了吗。好了，我们先赶紧去找医生吧。”
等到两人走远，苏筌和九言才走出来，两人相视了一眼，“按照周荷的说法，那栋老洋房是真的有鬼？论坛的帖子说的是真的？”
九言摇了摇头，“还不能下定论。如果真如周荷所说有一个吊死的女鬼，那帖子里为什么还会提到别的怪异？”思索不出个所以然，两个人也就回公寓了。
苏筌在之后的几天都一直关注着那个帖子，那个叫Yi酱的ID多半是陈怡，她没有再回卝复别人的询问，还删除了之前的视卝频，只是留言说那栋洋房不干净劝大家别去探险了。过了两天，帖子里又多了几个半真半假的回卝复，有的说什么都没看见，也有人说看见了红衣服的女鬼，满身是血。
就在苏筌认为这不过又是一个谣言时，他在校园里遇到了陈怡和高成杰，那是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陆陆续续有很多学卝生返回学校，他和九言约好去图书馆。
S大的图书馆修建得十分气派，红色砖瓦，四周是茂卝密的草坪，足足有八层楼高，门前修了条长阶梯，平日里天气好时，经常看见学卝生三三两两地坐在草坪上聊天。
陈怡和高成杰就站在阶梯前，女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大声道，“都怪你！要不是你丢卝了那个内存条，我…我们怎么会…看见那个东西！”
高成杰走上前两步似乎是想道歉，但看到陈怡一脸怒意，又退了回去，“对…对不起，应该没事的，我们很快就离开那间房子了，而且……”他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周荷不是看到那个女…那个东西，现在不也没事吗。”
陈怡一听更生气了，“你怎么知道就没事了呢！周荷到现在晚上还在做噩梦呢！你会不会安慰人啊！”
陈怡看着对方的模样，气得跺了跺脚，“我最讨厌你这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了！别跟着我了！”说罢扬长而去。
高成杰站在原地了好一会儿，他看着陈怡离开的方向，咬了咬牙，大步跟了过去。
苏筌一到图书馆就把刚才听见的和九言说了，“也就是说，陈怡他们俩又去了一次那个房子，并且这次他们也看见了那个红衣女鬼，这是不是说明那栋房子真的有问题啊？”
九言思索了会儿，“那个帖子再给我看一下。”
帖子这两天又火了起来，回卝复数量明显多了，起因是因为有一个匿名的ID把陈怡他们探险的视卝频又发了上来，剪去了一些时长，并且把那句“有鬼”的声音放大了，这个匿名账号说上周四人组去探险其实遇到了红衣女鬼，有人被吓得住进了医院。
吸引了关注后，他又陆续更新了一些消息，说这栋老洋房建造在上世纪90年代，原本住的是当地有名的一位水产商人，商人发家了以后就嫌弃自己的发妻人老珠黄，在外面包卝养了情人，后来东窗事发商人就索性和妻子提了离卝婚，妻子接受不了，闹腾了好几天。这商人也是个狠角色，他自己搬了出去，隔三差五让人把这栋房子的水电停掉，还雇了些人时不时地骚扰，比如砸碎屋子的玻璃，在晚上来敲门等等，时间一长妻子就神卝经衰弱也就闹不动了，结果一个没想开，找了根麻绳栓房梁上自尽了。后来商人觉得这屋子晦气，也就一直空置着。
苏筌看着这个故事咋舌道，“真是比安徒生还会讲故事。”他看着这个ID下面的回卝复越来越多，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怪谈的诞生。
九言笑着摇头，“谣言就是这么来的，这个怪谈现在已经和最初的出入很大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是红衣女鬼呢？”
苏筌往上翻了翻帖子，“是有些奇怪……”苏筌感觉自己好像抓卝住了什么，思索了一会儿又想不出。
九言叫见他一副要追查下去的模样，无奈道，“苏筌，你不会想去探险吧？”
被戳卝穿心思的苏筌心虚地瞥了眼九言，试探性地说，“这应该只是个编造的怪谈吧，大学路455号离我们公寓也不远…我们可以回去路上在外面看一看？”
说来也奇怪，苏筌胆子不大，偶尔看个恐怖片也要拉着九言一起，抱着个靠枕碰到恐怖的画面就把头埋枕头里，可偏偏好奇心还很重，九言发现他越是怕还越是喜欢看那些怪谈恐怖故事，于是他笑着打趣，“只是在外面看一看？”
苏筌下意识地捏了捏玉佩，强调道，“我就在外面看一眼！”
两个人在黄昏时分到的大学路，确实按照导航上显示并没有455号，路到底就是333号，是一个前几年才开发好的工业园区，再往里就是一大片农田，之前苏筌还看到新闻报道说政卝府准备将这块地并购开发新的商业区。两人围着这块工业园区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那栋老洋房，苏筌又点开陈怡的那个视卝频细细看了看，夜视模式看的不是很清楚，苏筌暂停了一个画面放大了瞧，“九言你来看，这里是不是有点像农田？”
“看着挺像，大学路这块过去有没有拆卝迁翻修过？”九言点开视卝频仔细看了看。
苏筌想了想，搜了下大学路的新闻，“有，大学路以前的小区都拆卝迁走了，大概在十年卝前，后来就修了这块工业园区，本来后面这块农田也在开发项目里，结果碰上金融危卝机，就搁置了，喏你看后面这栋楼建到一半就停工了。”
“走，过去看看。”
烂尾楼的地基已经打好，楼也盖了三层，在落日余晖里有几分萧条的感觉。这楼和工业园区还隔了一道围墙，不过是拿塑料板搭的，苏筌用卝力推了推有一片就歪倒在一边，九言指了指十几米远的地方，那里也倒了一块，“多半是这里了。”
过了围栏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栋烂尾楼，常年风吹日晒楼体有些脏，楼层里望过去黑漆漆一片，苏筌跟九言绕到了楼的后方，果然在农田一边的尽头看见了一栋孤零零的老房子，这房子背靠着河边的绿化带，从外围看还真难以发现。
走近了发觉这房子也相当旧了，是老式的建筑风格，两层楼高，四四方方，砖瓦已经发灰，墙体也斑驳得很，门前有一片不大的院子，大门是木制的，上方挂着过去的门牌号，大学路455号。
苏筌下意识地屏息走近几步，二楼是一个阳台，筑着半人高的铁栏杆，锈迹斑斑，窗户也大多都没有玻璃。
九言走上前试探性地转动门把手，果然如同视卝频里的一样是锁着的，两个人绕到后门发现那扇门被暴卝力破卝坏了，木材本身就旧了，门破了一个大洞，像拿钝器砸开的。借着还未西沉的日光苏筌朝里望了望，从后门看过去是餐厅和厨房，桌椅东倒西歪，空气里飘着尘埃，地上也看得到杂乱的脚印，这么看，实际来这儿探险过的人可能真不少。
“怎么样？要进去看看吗？”九言走到他身边，笑着问道。
苏筌看了看对方的笑，觉得不对劲，犹豫道，“你不拦着我吗？”
九言耸了耸肩，无奈道，“我是怕我现在拦着，哪天你自己就偷跑过来探险了。”
苏筌也心知自己理亏，赶紧申明，“不会的！关键时刻我还要靠你这个大神救呢！”
九言失笑，“你也太高看我了。”他顿了顿，正色道，“苏筌，有一点我想我需要和你说清楚，有时候对你我来说不闻不问可能也是一个选择，我们对这些怪异的事都只是一知半解，虽然有玉佩和我爸的笔记，但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它具体的效用，未必次次都有好运。”
苏筌被他这么一说，也反思起了自己的鲁莽，好奇心害死猫的事电影里演的还少吗？恐怖片里第一个死的不就是那些好奇心重的人吗？这么说来，他和九言也只是侥幸地从久泉镇里逃脱了，再后来沈砚辰的事也是因为姜谦的善意才无人伤亡，他确实不该遇上这些事就一股脑儿扎进去，但苏筌也明白，自己的体质似乎天生就会吸引它们，一旦离开玉佩，就会发生些诡异的事，他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对不起九言，有时候我就是好奇，是我太莽撞了。”
“我不是在责怪你，苏筌。”九言见他情绪低落，赶忙解释道，“之前的事侥幸占了大部分，我不希望你出事。”
“嗯，我明白。”苏筌呼了口气，又看了眼面前的老洋房，回头眼看着九言，“那我们回去吧，晚上我想吃糖醋排骨可以吗？”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把九言逗笑了，他赶紧安慰，“好，想吃什么都行。”
晚上苏筌又习惯性地刷着老洋房的那个帖子，发现帖子上的怪谈版本又出现了新的变化，有人在那个匿名ID的故事下面留言了，说他刚从老房子里逃出来，本来也抱着是谣言的心态去探险当个谈资，谁成想红衣女鬼是真的！他在房间里被人拽了一下腿险些摔一跤，一回头就见床底下伸出一只干枯如树枝的手死死地攥着他的脚踝，他用卝力挣脱后就从床下爬出了红衣女鬼，浑身是血，脸色苍白，他几乎是和两只暴起的眼珠来了个脸贴脸，吓得他忙不迭就逃了出去。
好几个人在追问探险的细节，甚至跃跃欲试去探险的人越来越多，这时候匿名的ID又更新了他的故事，他说，其实富商妻子死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无奈富商逼得她走投无路，自然是异常怨恨，从那以后这屋子夜半就时常传来女人幽怨的哭声和孩子的啼哭。
苏筌看着这故事觉得愈发熟悉，这不就是咒怨的剧情吗？死去的妻子和小孩，他又翻了翻这个故事下不断附和留言的ID，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跟之前的琴房一样，是有人在故意炒热这个话题，引起别人对这个谣言的关注。
考虑了一下，苏筌把帖子的链接发给了高中好友李铭，他是一个重度网瘾少年，高中那会儿就自学了编程解码，为的就是和他卝妈就电脑密码斗智斗勇，后来他考去了隔壁Z市，和苏筌的联络就少了些，不过苏筌爸妈过世的那段时间，李铭也没少关心。
苏筌：“哥们儿，给你个挑战，你能把这层回卝复里的几个ID的IP地址解析出来么？”
李铭：“小cake！就我这水平！”
苏筌：“是case不是cake，你这水平四六卝级还能不能过了？”
李铭：“别提考卝试我们还是朋友！等着，晚点发给你，你要这IP地址做什么？”
苏筌：“拯救迷途少年。”
李铭：“……”我怎么就不信你这鬼话呢？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活着的谣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