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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第三章
      黛玉刚来这世界,估摸着和大清朝全然不同,翻了几日的书仍旧是不得其出处。这林如海给自家闺女送了不少书来,黛玉看了几日也不觉得枯燥,每日除了去贾母那请安便是在屋内看书,饭后总是在院子里走一走。

      这日正好见着袭人拥着宝玉进院,就一眼黛玉就发觉这袭人和宝玉关系不一般,那眉眼间似乎带着一股子小女子的媚态,再看那宝玉看袭人那眼神,就这几个动作,黛玉不由得冷笑,这宝二爷也真是天赋异禀,不过十二三岁就懂得偷香窃玉了。

      宝玉自从前日和袭人有了那事后,正沉浸其中,偏偏又认识了秦钟,这秦钟眉眼如画,比那女子还要娇俏,两人整日在学堂眉来眼去,好不亲热。

      见黛玉在院子踱步,宝玉舔着脸便过来,看着黛玉道:“妹妹,这几日我去学堂读书,都没好好和妹妹说说话。”说着便要上来拉黛玉的手。

      黛玉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笑着看了一眼远处的袭人低声道:“宝二爷正该好好读书上进。”

      这话一出,宝玉一愣,转而狐疑的看着黛玉道:“妹妹怎么说这话。”说完这话,宝玉抬脚就走。

      正当黛玉松了一口气之时,却见宝玉扭头一笑,冲着黛玉道:“妹妹还在生气,故意说话气我。”

      这话惹得黛玉笑起来,这宝玉说话做事不着四六,要不是黛玉初来乍到,早就想找人揍他一顿了。刚才劝他读书那话着实是大实话,瞧这宝玉这傻样,指着宝玉嘲笑道:“劝你读书难道是坏事不成?”

      宝玉脸色一沉,看着黛玉道:“妹妹是知道我的,我最不喜那等`禄蠹'”,这话说完宝玉尤嫌不够的说道:“妹妹冰雪般的人物,没得别让那些多嘴的教坏了。”

      这话说的黛玉大笑起来,看了几眼宝玉摇了摇头便要进屋。

      周瑞家的捧着一盒子宫花过来,说是薛家上供的宫花,多了这一盒送两支给林姑娘。

      黛玉看了一眼周瑞家的,冲着宝玉道:“这花你收更合适,送给你屋里的袭人吧。”说完便进了屋。

      宝玉听了这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周瑞家的却一眼就发觉不同起来,暗自看了两眼袭人,抱着宫花盒子就回了王夫人那处。

      宝玉在黛玉这边吃了瘪,心理不痛快,也不听懂黛玉那话。

      转了两圈便去了薛宝钗那边。

      薛家举家来京,不住在自己亲哥哥家,倒住在姐夫家也算是奇事。

      宝玉早听闻薛宝钗有一金项圈,两人一个看金一个看玉,两人这模样便勾出宝钗丫头莺儿那一句“要找个戴玉的配,”这话来,紧接着没几日府内便传出了“金玉良缘”。

      这话原先还是下人们私底下传一传,没几日黛玉便在院子里散步时听两个洒扫的婆子在议论。

      那薛宝钗黛玉也在贾母那见过,见了黛玉也是妹妹长妹妹短的。今日这等流言出来,黛玉再见到宝钗后便多看了她两眼,脸若银盘肤若凝脂,配那个宝玉实在是太浪费了,况且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没出阁便冒出这流言,实在是太毁声誉。

      正好宝钗有意来黛玉屋里,黛玉本着一棵博爱之心把雪雁等人支使出去后,便拉着宝钗的手说道:“宝姐姐受委屈了。”

      薛宝钗一脸的笑顿时僵在脸上,看了黛玉半响才说道:“妹妹怎么了!”

      看宝钗这一脸懵懂样,黛玉一拍桌子,气愤的说道:“女子声誉最是要紧,近日府里流言过甚,姐姐还是避一避的好。”

      宝钗一听这话,满脸通红,看着黛玉这义愤填膺一心为自己的情态,不知道她是真的为自己担心,还是看自己好戏。

      黛玉见宝钗满脸通红,只以为宝钗羞愤,忙劝道:“姐姐也不过太忧心,只要姐姐守住本心,这流言过些日子便自会散去。”说到这里,黛玉又接着说道:“姐姐本就是进京小选,乃天大的机缘。那贾宝玉不过是一纨绔子弟,不读书还早早就知人事,哪里能配姐姐。”

      这一番话下来,宝钗只觉得后背冒汗。

      看着黛玉这样,也不知这话真假,只觉得浑浑噩噩。

      黛玉见宝钗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只以为她是受辱,忙叫紫鹃扶着宝钗回梨香院。

      那金玉良缘本就是薛宝钗有意让丫头说出,为的不过是造势。进京小选这事早就黄了,薛家有意把宝钗嫁于贾宝玉,王夫人那边也是暗暗答应下来,只是贾母却丝毫看不上薛宝钗,于是薛家才出了这招。

      如今被黛玉几句话戳破,宝钗只觉得不能见人,躲在屋子里思来想去,一方面觉得黛玉那话真心为自己着想,另一方面又觉得黛玉在看自己笑话。

      想了一宿没睡的薛宝钗,还没起床便听见莺儿来说,宝二爷屋里的袭人被撵了出去。

      宝钗浑身一抖,想到黛玉昨日那话,知了人事莫非是已经和袭人有了首尾。想那袭人素日的忠厚样,再加上宝玉整日里围着黛玉的殷勤样,宝钗觉得宝玉实在是三心二意的很,难道昨日黛玉那话是真的,真的不喜宝玉。

      宝钗这人最是会装样子,虽一夜没睡好,可还是让莺儿服侍自己梳妆打扮,去贾母那请安。

      实在是宝钗去的巧,贾母那如今正热闹着,别说宝玉黛玉三春在,连王夫人王熙凤等人都在,就跟全府女眷开会似的。

      黛玉坐在贾母右手边,眼观鼻鼻关心,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宝玉则红着眼圈,靠着贾母道:“老太太,就饶了袭人一次吧。”

      贾母并不知道袭人犯了什么错,王夫人也不能说是也因为袭人勾搭宝玉才撵了她,对贾母只说袭人仗着宝玉看重欺压其她丫头才撵。

      王夫人看着这个儿子,骂又骂不得,打又舍不得,只盯着地面道:“袭人年纪也大了,以前我就想着要给她找个好婆家,如今她心大了,竟然擅自用宝玉的钱贴补家里还打压其她的丫头,宝玉是个心软的,这样的丫头不能让她留在宝玉身边。”

      贾母最是疼惜宝玉,不过是撵个丫头,要不是宝玉来求,哪里会多问一句,当下便拉着宝玉的手道:“我的心肝,你是不知道这些丫头,最是会借着主子的信任为自己谋事。袭人这丫头看着老实,也是个面憨心奸的。”

      贾母发了话,宝玉身子一僵,看了眼王夫人便坐在贾母左侧不再吭声。

      王熙凤最是个会说话的,当即便笑着说道:“老祖宗你看把宝玉吓的,脸都白了,不过是个心大的丫头,撵了便撵了。”

      说完王熙凤便上前拉着黛玉道:“好久没来看妹妹,妹妹瞧着脸色不错。”

      这身姿这做派,非常像黛玉上辈子一熟人,就是老八那媳妇郭络罗氏。对老八两口子,黛玉上辈子是深恶痛绝,此刻面色带笑,看着王熙凤道:“祖母这地风水好。”

      “玉儿这嘴越来越会说话了。”贾母因这几日黛玉态度冷淡,便有些不大搭理黛玉,今儿听这话,面上便露出三分笑来。

      瞧着贾母那样,黛玉心底嗤笑起来,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老太婆,还真当自己是太君了。

      想那袭人原本是宝玉屋里第一人,如今却落得被撵了出去,不仅被打了二十板子,更是被剥了衣裳丢在了雪地里,幸好花袭人父母都在,得了消息便把袭人给带回了家,只可惜袭人挨了打又受了冻,躺在床上没几日便去了。

      犯错的是男人,可受罪的确是女人。

      黛玉坐在书桌前,写了整整十张经书。不是为别人,确是为自己。

      从男人到女人,从一国之君到寄人篱下的孤女,黛玉觉得自己这条路遍布荆棘。只是认输从来就不是他的风格,能隐忍几十年的爱新觉罗胤禛,从来不会认输,既然这辈子是女人那也要好好走。

      扬州那边来了人,林如海一接到信当日就派了林管家来京都荣国府接黛玉。

      贾母听说林家派了人来,只以为是林家送东西,没想到却是林如海派人来接黛玉。

      那林管家还是有一次来荣国府,不过半日功夫便把自家姑娘在贾府的处境打听了个真真切切,想着自家老爷看了信后气愤不已,如今更是对贾府诸多不满。

      见了贾母林管家也没个好脸色,呈上各色土产和药材后便把林如海的亲笔信递了上去。

      贾母不识字,叫黛玉读信。

      黛玉匆匆一看,心头一喜,随即便把这短信给读了。

      林如海这信写的简单,简而言之就是两件事,一是多谢贾母照顾黛玉,二是要接黛玉回扬州。

      贾母听了这话,又看向林管家,林管家不卑不吭的说道:“回老太太,我家老爷说了 ,这次务必要把小姐接回去。”

      贾母瞧着这林管家,忍不住对黛玉埋怨道:“你父亲兴许是受了谁的蛊惑,怎么要把你接走。”

      父亲想念独生女,要接独生女,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到了这老太婆的嘴里成了受人蛊惑之事了。

      黛玉不露声色,走到贾母跟前,直接朝着贾母磕了一个响头说道:“祖母疼爱我,我万分感激,只是我父亲年纪大了,又多年不见,玉儿实在想念,恨不得即刻回家尽孝。”

      原本贾母还希望黛玉能主动提出留在贾府,如今这样子,贾母气的脸色发白,缓了缓才说道:“玉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看不上我这老婆子了。”

      黛玉嘴角一扯,带着三分笑说道:“您是我亲外祖母,这份教养之恩,我永记心头,只是我父亲希望我回去,我做女儿的不能不回。”

      当朝以孝为天,黛玉把这孝道祭出,贾母也不好说什么,只说要细细收拾妥当,最好明天开春再走不迟。

      林管家正要说话,却见着黛玉直接说道:“父亲要我回去,想必是要一起过年,我虽不舍祖母,可也不能不听父亲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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