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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悠游长安（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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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玩，那么多人怎么尽追着咱们呢，傻愣极了。”
“这样一天到晚被人盯着可不大自在，咱们还是买顶面纱罩着好了。”水云秀轻呼了口气，瞅向燕盈光怀中的小长天，对那双滴溜溜的小黑球感到万分惊奇，好笑地思索起自己似他这般小的时候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天空、树木花朵、人和房子又是什么样的概念？
“天色已晚……先吃饭吧，长天也该饿了。你说去哪里好？宝食馆？醉红坊？天——”
“两位姑娘，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请二位上天香楼吃这顿晚膳？”
刻意显得清朗柔和的男音传来，她们回头一看，一位锦衣富气的俊俏公子正和一位儒雅斯文、风采飘逸的白衣男子正眼露光彩惊艳地盯凝着她俩，但水云秀很快发觉白衣男子的眼光略有不同，在对上她的微诧惊异之后，扫向她身边人的目光竟是那般地怒气勃发。
“相公？！”燕盈光惊叫，又惊又喜地想扑上去却发现手上还抱着个孩子。
“我不是叫你乖乖地在家等我？”白衣男子微愠道，手却万分温柔不舍地拭去她脸上泪珠。“若非我进城时留意到你留下的记号，这一错过不知又到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徒然担心你一人在外身子……咦，哪来的孩子？！”微愕的眼光下意识地滑向她平坦的小腹，然后猛地张大：“你、你生了？！我的天——”
仿佛为丈夫吃惊的神态感到好笑，燕盈光“噗哧”一笑。
水云秀也眼露笑意，原来他就是燕盈光天天挂在嘴边的相公钟云风，果然英气内蕴，相貌堂堂。
“你还笑！”钟云风佯怒地瞪了妻子一眼。
“嗯，”她璨笑着眨去泪花，递上手中的孩子深情柔道：“是个长得似你的男孩呢，叫长天，是妹妹起的名。”
钟云风忘了对妻子的怒气，感动万分地抱过孩子盯注了片刻才疑惑地望向旁边的水云秀道：“妹妹？”
“对啊，多亏了云秀妹妹我才能安然生下天儿，我与她已结拜为姐妹了。”玉靥盈满自得之色，燕盈光抱回孩子，一点也不在乎世俗礼教地窝在丈夫的怀里。
钟云风宠溺地揽住妻子，连声向水云秀感激道谢。
“钟大哥不必客气，我们是否找个地方坐下再说？”他们这么一群人站在路中间很引人注目。
一旁的锦衣男子终于又找到话说：“对对对！我们先上天香楼，庆祝钟兄人生四喜今得其二，也庆贺大嫂喜结金兰……”心迷神醉的目光带着灼热强自镇定地瞅向水云秀。
他已对这天仙似的女子着了迷，这么清丽绝伦，柔美清灵，言行有如行云流水般的女子他长这么大见也见着半个，她的风姿优雅、飘逸若神；她还有一双星空般璀烂深邃的眼睛，配上她清逸出尘的气质简直就是所有美的化身。
钟云风点了点头，兴奋的眼神仍不时投注到新出炉的儿子身上。
天香楼是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无论是楼宇雕栋或摆设或菜色哪方面来说都显得高雅而不落俗套。
坐落间，燕盈光问起钟云风飞英堡之行，钟云风说起南下到四川飞英堡为好友丁逸飞大婚贺喜恰巧碰上九狼寨上门寻怨的过程感慨道：“此次我帮丁大哥助拳也不知是对是错，唉！”
“怎会是错？那九狼寨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相公不必介怀。”燕盈光虽已为人妻母，骨子里那侠女的气概却丝毫不减。
“九狼向来眦睚必报，此次我与颜云兄等联手战胜八狼，那红狼却是不在的，他们恨恨而去，我怕他们日后会伺机报复，真不知放他们离去是对是错。”
第一次深思起自己所谓的侠义之举可能带来的后患，钟云风叹息一声，望向妻子怀中的幼儿，眼光慈和，他那温润和雅的气质更让人心生好感。
“红狼？可是九狼里唯一的女性也是最为诡辣狠毒的宫红莲？！”锦衣男子惊问。
“我有消息听说她得了一部毒经，正在闭关修练。此女确是狠辣异常，不过钟兄也不必太过虑了，江湖上谁不知钟云风仍有名的济世侠客，他们要想害你那可是跟整个江湖白道过不去啊，任谁都不会忍见道消魔长的，来来来，我们还是喝酒。”
“李兄虽生长在官宦之家，豪气却不输我们这些江湖汉子，来，我敬你一杯！”
……
原来这名叫李少庭的男子的先祖是李唐开国功臣，不但得封忠勇王还得李家赐封王姓，在长安皇城内就有御赐府邸。李少庭是钟云风意气相交的众多友人之一。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意，钟云风特地介绍得详细了些，与丈夫心有灵犀的燕盈光虽然不看好李少庭，倒也知情知趣地简单介绍了水云秀的姓名。
李少庭一脸失望，期望了半天，只多知了姓氏。
水云秀似是不知众人心事，只担心地望着小婴孩：“姐姐，长天是否饿了？”这孩子乖得令人诧异，肚子饿时也不哭不闹。
“嗯，我去喂他，你还吃吧。”燕盈光抱着孩子退到内间。
燕盈光避开后，李少庭重新鼓起勇气，含着笑，眼神灼热地问水云秀：“不知水小姐仙家何处？”
如此气质脱俗的女子必定出身非富即贵，大唐风气开放，为何以前不曾听闻？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么？京城里好像没有什么大户人家姓水……没关系，只要知道了她的来历就能想办法往来结亲了。
水云秀淡道：“我是偷偷离家出来的，请恕不便相告。”
“呃？”
显然人家小姐现在还不想被送回去，不过这也是个献殷勤的好机会。“如果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下在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对了，知云秀小姐与嫂子有没有好好逛过长安城呢，在下知道几处风景优美所在，可以为你们带路。”
刚才还是水小姐，现在已是云秀小姐了。
他尔雅一笑又接道：“我早令府中下人为钟兄准备了厢房，嫂子与云秀小姐不如也一起搬入府中居住，这样也方便一些。”
钟云风哪看不出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他也不好替水云秀做决定，询问的眼光不由递向她。
“再推却就是不给小弟面子了。”
“既然钟大哥和姐姐得以相遇，我也该向各位告辞了。”钟云风还没回答水云秀却先开了口，她看得出来这李少庭如此大力相邀的意向，却无意在此招惹更多的红尘俗事。
“妹妹，你到哪儿去？”燕盈光刚巧回来闻言大惊。
“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呀，我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水云秀淡道，起身亲了亲她怀中安睡的小长天一下，迎着燕盈惊疑不定的眸光绽了朵神秘慧黠的浅笑，启动身上的九天玄螺，在悄然漾出的五彩光芒中渐渐隐去身子。
“妹妹？！”燕盈光讶然惊叫，这是怎么回事？
“再见了，姐姐。”算来，她离家都好几天了，再不回去，那边的世界不知会乱成什么模样呢。
不管了！“记得来看长天呀。”燕盈光大声喊道。
“我会的……”众人目瞪口呆的虚空中只余下水云秀那怡人的清音在回响着。
“她到底是谁？”久久，李少庭哑着嗓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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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河南温县陈家沟
“小姐？”清雾扯了扯水云秀的袖子，眼中溢满了担心。
“嗯？”透明红亮的光芒让水云秀晕眩得失了神，差点迷失在时光之河里回不了头。也许她的失神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念力的闪越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正如在古代呆的时间有一个月，回到现代算算也不过溜去一两日的时光，完全可以控制。
“累了吗？回去吧。”郁棠建议道，水云秀的身子是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担心的同一个问题。
“好啊，我刚才还以为小姐——不，云秀就要消失掉呢，真让人担心。”清雾心有戚戚地点头赞同，挥不去心中怪异的感觉，似乎她从小照顾到大的水云秀变得更加飘忽和不可捉摸了？！
“什么消失，别乱讲……咦，那不是浪师兄？看起来像是来找我们的？清雾去叫他过来，我和郁棠姐到那边店里等你们。”
拉了郁棠，水云秀朝着这闹区里难得一见的咖啡店“四季”走去。它看起来清清冷冷地，小音地播放着韦瓦第的《四季》，适合休息和谈心。
进了店里，这才发觉真的没什么客人，不过店内的装修倒是和店面协调得很，充满了四季的味道及特色，这样的加啡店开在大城市或许比较会比较吃香一点。
郁棠拿着店主递来的menu问道：“云秀，你喝什么？这里的咖啡很多种类——”
“你点好了。”
“给我们两杯卡布其诺，谢谢。”
呆坐在窗前，望着街外忙碌的人潮，自己总有一种幽幽的不存在感，当她没有全心地投入一件事时就是这副样子，不然就是闭目浅眠，无天、无地、无我。
回过头来的郁棠越看脸上越是从惊艳转为迷惑，半晌才小声唤道：“云秀？”
“啊？什么事。”
“没什么，我可以问你刚才在想什么吗？”郁棠可掬的笑容里夹着强烈的好奇。
“为什么忽然想知道？”云秀微愕。
“好美。你可能不知道，你刚刚嘴角浮现的那抹浅笑好美，就像……恋爱中的女人所能绽放出来的最为梦幻甜美的微笑，你……有在想谁吗？”郁棠说得迟疑。
“呃？”
在想钟长天那浑蛋，这能说出来么？水云秀举起咖啡啜了一口镇定了下心神，道：“当然是在想浪师兄遇上了什么人、事、物，还有即将到来的聚会是怎样的一番热闹。”
“是吗？”郁棠疑惑地瞅着她，忽地摇摇头，“我不相信。”那样甜美圣洁的微笑会是来自于这样一个无趣的答案。
“好吧，我的确是在想一个可恶的人。”水云秀淡然一笑，“清雾她们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