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心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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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暄见卫昱这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揽着他的肩膀，朝着卫昱的院子走去。
“你初入宫廷，应当小心行事，日后可不能在这样了。”
世子被他这样揽着，脸上顿时起了一层红晕，手都觉得没处放。
“五，五哥，多谢你提点我。”他垂着头，语气带着一丝羞赧，卫暄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真的像是小姑娘似得。
“好了，你在这儿等我做什么？有什么事要给我说吗？”卫暄见他这样，倒也不好再说他，转而问道。
卫昱听他这样问，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急忙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卫暄，柔声道：“五哥，我还没有恭喜你封王呢。”
卫暄看着他认真的脸，嘴鼓鼓的，真是有几分可爱的样子。
“那真是多谢你记挂了。”卫暄笑着揉了揉他的额发。
卫昱的脸越发红了，恨不得将头缩进脖子里。
卫暄送他回了他的院子，但是走前卫昱却扯住了他的袖子。
卫暄有些惊讶的回过头看他，他却嚅嗫道：“五哥，你以后还来看我吗？”
卫暄恍然一愣，这才明白了卫昱做出这些事的缘故。
只怕是自己这几日太过忽视他了，这才有这一出。
“我当然会来看你，我听父皇说，你的府邸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等我们一同封王之后，便可出宫住了，到时候就不必像在宫中这样小心翼翼了。”卫暄温声道。
对于卫昱他还是要拢住的，目前来说，卫昱对他还有帮助。
卫昱见他这么说，高兴的眼睛都亮了：“可是当真？”
卫暄觉得有趣，笑着敲了敲他的额头：“这有什么说假话的意思，自然是真的。”
卫昱顿时笑了：“那好，以后等我们开牙建府了，我日日都去寻五哥。”
看他这样，卫暄却忍不住笑出声：“傻小子，你日日来看我，你的王妃可要气坏了。”
卫昱听他这么说，嘴里却咕哝了几句，卫暄没有听清，还要再问，身后却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五殿下。”
卫暄一愣，转过身来，却是裴湛在他身后。
“阿湛。”他笑着走上前去：“你怎么没走？”
裴湛脸色有些僵硬，但是勉强勾出一个笑：“我有些担心殿下，便在这儿多候了一会儿。”
“哈哈，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卫暄走上前去，笑着道：“不过是父皇留我多说几句话罢了。”
裴湛对着卫暄笑了笑，眼睛却看向身后的卫昱。
他此时站在阴影处，微微垂着眸，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见过世子殿下。”他对着卫昱行礼，神情却带着一丝隐秘。
卫昱似是有些惊讶，语气也有些慌忙：“哦，哦，裴郎不必多礼。”
裴湛起身，客套的笑了笑。
卫暄完全没有感受到这里面的暗潮汹涌，只笑着对卫昱摆了摆手：“你快进去吧，我也走了。”
卫昱愣愣的点了点头：“五哥再见。”
卫暄这才笑着与裴湛离开了。
他们相携朝着卫暄的院子走去。
裴湛看起来兴致不高，卫暄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裴湛低着头，一半脸掩在黑暗中，听到他说话，微微抬起下巴，突然道：“殿下和世子关系很好吗？”
卫暄忍不住失笑：“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世子如今也算是御前红人了，我和他多接触，总有好处。”
裴湛听了这话，原本崩的紧紧的身体这才松缓了许多，微微颔了颔首：“原来如此。”
“不过……”卫暄却又笑着道：“世子倒也不失纯真可爱，值得相交。”
“哦，是吗。”裴湛的声音有些古怪，低着头，再没说话了。
卫暄和裴湛相携回了院子，不过时间太晚了，他们也说不上什么话，裴湛便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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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暄这儿安宁无事，但是东宫这一晚却是灯火通明。
韦宁和太子相对而坐，中间的桌子上摆着那一截红穗子。
“你说这是老三的？”太子捏着下巴看着桌上的东西。
韦宁却是笑了笑，端起茶碗饮了一口。
“三皇子今日带的是他那玉龙佩，那东西是圣人所赐，他往常都配这条红穗子，但是今日他却配了别的穗子，总是有些古怪。”韦显说话倒是不疾不徐。
太子眼中顿时冒出精光：“的确如此！像是老三这种爱现的，怎么会失了这个在父皇跟前献媚的机会。”
“你做的好！”他有些激动的拍了拍韦宁的肩膀：“这件事你交代下去，好好查，不是老三的，那就是别人的，不管是谁，窥伺梨园总不会是好事，还在竹林里，指不定真的和哪个歌姬幽会呢。”
眼看太子扯得越来越远，韦宁急忙道：“也不一定是这种事，但是平白无故在竹林里待着，还是在无路的地方，总归是不大对头。”
说到这个，太子却皱起了眉：“那你说那个裴湛去小竹林作甚？就这么巧不成？”
韦宁却是冷笑一声：“殿下，只怕那个裴湛也看到了什么，只是他不敢出头，这才把这东西给了我。”
太子一听这话，微微蹙眉，低声道：“那这么说，老五也知道这件事了？”
韦宁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裴湛是五殿下伴读，这种事必然要告诉五殿下的。”
“哼！”太子冷笑了一声：“老五也是个无胆之辈，这点小事也不敢，还要来借我的手。”
韦宁见此，急忙道：“那我们该如何？将这事儿推到五殿下头上？”
太子却摇了摇头：“老五不足为惧，这件事可是个好事儿，若是浪费在他身上，也是可惜了。”
“那您是说……”韦宁立刻理解了太子的意思，手里比了个二。
太子笑着点了点头：“二哥自来与老三不和，这一次也让他们好好斗一斗。”
韦宁当即应了：“正好我刚刚与说和了二殿下手下的几个御史，原本想着是等他日再用，如今看着，倒是正好了。”
太子抚掌大笑：“正是如此，我明日就将此事查清，到时候再做计较。”
韦宁颔了颔首：“谨遵殿下之命。”
太子要在宫里查一件事还是很容易的，全宫上下谁不知道太子在元章帝心目中的地位，太子之势，在长明宫里可是一枝独秀的。
当天下午，卫暄就听闻梨园闹贼，内侍省下遣了内侍前去查询。
卫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裴湛下棋，听到之后也只是笑笑，一子跟着落下。
裴湛却微微顿了顿，低声道：“您说太子殿下查得出来吗？”
卫暄微微一愣，捻着一粒棋子却是笑了：“太子殿下查不查得出来都无所谓了，只要他认定了，这事儿便是无论如何都要成的。”
裴湛心下微动，便也想通了，微微颔首：“殿下是说……”他语气沉吟，手底下却微微一斜，做出一个动手的动作。
卫暄挑眉：“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错处，只怕也轻易难放手。”
说到这儿，卫暄却又想到另一件事，忍不住道：“你的那个姑姑如今到底是如何？你们家里是什么意思？”
见他终于问了，裴湛心中倒也松了口气，这才道：“母亲上次从宫中回去，便病了，父亲十分生气，说以后再不想与她有任何瓜葛了，还让我向您致歉，本是我们家里与姑母的事情，却让您受牵连了。”
卫暄听了却只是笑笑：“你却是想错了，她原本便与我母妃不和，当年他们一同入宫，但是如今境遇却天上地下，她那样说，也是想气我母妃罢了。”
裴湛见他言笑晏晏，并无半分不适，心中这才放下一些，低声道：“父亲对淑仪已经失望至极，您大可不必忧心。”
卫暄点了点头，但是却也从这句话听出一丝别的意思，忍不住道：“你父亲如此，裴家别的人呢？”
裴家可不知一个裴岳，还有裴岳的庶弟裴岱，虽然不及裴岳出息，但是也是御史大夫，好歹也是在裴家能说得上话的。
裴湛被他抓住了痛脚，忍不住低头抿了抿唇，这才道：“二叔和淑仪是同一个姨娘所出，心中自然割舍不下血肉亲情。”
卫暄倒是忍不住一愣，裴岱竟然和裴淑仪是一个姨娘所出，他忍不住想起裴岱那张老实低调的脸，这样的人，竟然有这样一个作天作地的妹妹，真是一样水养百样人。
“无妨，只要尚书令大人不介怀就可。”卫暄笑着摆了摆手，裴岱虽然也说得上话，但是论起重要性来说，还是远远不及裴岳。
裴湛垂着头笑了笑：“二叔也只是不忍心罢了，当是不会再有别的心思的。”他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卫暄也忍不住蹙了蹙眉，如此看来，裴家好似也并不平静。
不过这种事情，裴湛倒也不好掺合，裴湛与他再亲近，那也是别家人，自己掺和进这种事里面，总是不好。
就在此时，突然刘成从外面匆匆走进来了。
卫暄一皱眉，看了过去：“怎么了？”
刘成这样的人，若是没有大事，绝不会这般没规矩。
刘成面上果然有些不对，低声道：“殿下，梨园那边出事儿了。”
卫暄听闻，目光微微流转，看向裴湛，裴湛捻起一子，完全堵死了卫暄的生路，微微一笑：“如此看来，殿下果然要心想事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心计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