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聊斋]等一等，我照个镜子》沐听风砂

3、一数到三就（03）

　　第03章☆一数到三就（03）——还魂重生了

　　回到一开始的洞|穴，怀里的宝贝果然不再发热了，看来刚才的猜测没有错，它确实希望她们回到这里来，可这是为什么呢？

　　一时没有思路，佟白水索性带着镜子上了岸，借着镜子的光再度打量起这个洞|穴来。

　　原本没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的，更没有想过会再回来，因此当时只是简单扫了一眼。现在既然回来了，佟白水看得就更仔细了些。借着镜子的光，佟白水连石头之间的缝隙里都检查了一次，然而依旧没有收获。

　　一条路走不通，佟白水决定换一条路试试。既然是这宝贝希望她们回来的，而地点暂时又没有什么特别，那么就从宝贝身上着手好了。

　　正好，她也想让镜子再试一下，看看这宝贝到底能不能被收走。

　　佟白水把在上一个世界取得的宝贝从怀里掏出来，在火场时情况紧急，她只是潦草把它团了起来，至于为什么用网兜显得那么草率……这就不得不提到佟白水曾经在寻宝时吃过的各种亏了。

　　有时候，天材地宝出世，会引动天地异象，引得世人垂涎，要在一众高手之前抢先夺宝，速度不快可不行；有时候，虽然地处偏僻没有旁人干扰，但宝物却有奇珍异兽守护，与人斗尚能使用谋略计策，与兽争却往往要更直接血腥；更别说，还有时候，有些天材地宝灵智已生，它们根本不愿意轻易被旁人得到，表面触之非死即伤，就算一时将它们捕获，一有机会依旧会想逃跑。

　　经历得多了，佟白水就和镜子有了默契，一旦宝贝降世，她负责第一时间将之抢到手中，镜子则负责转移时空，在她进入镜中小世界的时候，镜子就可以将宝贝收走，也就不必再担心它们会跑了。

　　也是因为这样，眼下，佟白水虽将宝贝取了出来，却也没有贸然把网兜打开。

　　耐心等待的时候，佟白水先做了初步的观察和判断，网兜里的宝贝不是很大，她一只手就能够把它握住，从握紧时的手|感来判断，它的质地应该还是比较坚硬的。

　　「镜子，试试能不能把它收走。」

　　「对哦，我明明在你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提取了的，它怎么还在你那里？」镜子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再次尝试后，它更为讶异地告诉佟白水，「我收不了它。」

　　不管用什么方法，这个宝贝都没法收进它的镜里空间。

　　佟白水闭目沉思，并要求镜子：「把你当初告诉我的，你和镜中宝物的关系再说一次。」

　　「呃，怎么说呢。」照着以前的再讲一回忒没意思，镜子灵机一动，道，「可以这么来解释，在我受损之前，这些宝物就像我的孩子，一直乖乖待在我的羽翼之下，接受我的庇护。可当我遭受重创之后，我的实力大损，已经没办法护住它们，没办法，只能任由它们母子离散、流落四方、独自飘零……」

　　「说重点。」

　　「重点马上就来，别急嘛。」知道佟白水这是嫌它戏多了，镜子把接下来的台词删减后，继续说，「遇到你之后，我就想重新找回它们，恢复实力。虽然它们大都脱离了我的掌控，但到底跟我还有着一丝联系，我能够感应到它们在哪里，只是，只有在你得到它们之后，我才能真正与它们重新联结，然后收回它们。」

　　就是这了，佟白水蓦地睁眼：「镜子，无法收回的宝贝，意外造访的世界，你说，我们得到的这个，真的是原本属于你的宝贝吗？」

　　更甚者，她们现在所在的世界，还是镜子可以联结的镜中小世界吗？

　　「啊？」

　　「别忘了，你这次感应到的线索过于玄奥，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相同。」

　　那到底是镜子感应到的，还是这宝贝想让镜子感应到的？

　　*

　　尝试的结果果然不如人意，镜子带着些许被算计的懊恼：「这里不是我原先打算带你到的世界，我试过了，我们现在回不去了，小泉儿，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别慌，不管遇到什么事，总归我们都在一起。」佟白水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安抚好镜子，她低头看被网兜包裹住的宝贝，「我们会来到这里，是它有所求，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正好这么长时间过去，怀里的宝贝没有发热的迹象，也没有别的异动。观望之后，佟白水暂时安下心，准备打开网兜，见一见这宝贝的庐山真面目。

　　不过，她也没有掉以轻心，让镜子时刻戒备，她才小心谨慎地打开了网兜，从中将宝贝拿了出来。

　　那是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水晶，晶莹剔透，纯洁无垢，在镜子光芒的照耀下，表面折射|出熠熠的光彩。佟白水将它举起对准镜子的方向，在光照下，这水晶球依旧干净透明到没有一点点杂质。佟白水正想放下，却见水晶球内里突然聚起一小簇红色的光来。

　　那红光如火一般，由火星渐渐变作火苗，火焰膨了一下，却像是后继无力一样又弱了下去，回到了一开始小小的火星模样。红光似是累到了极致，好一阵没有动作，可不过须臾，那火星开始明明灭灭，且时间的间隔越来越短，恍惚叫人觉得是蓄势待发的样子。

　　顷刻，水晶球内的红光许是蓄势完毕，一时间光芒大盛，水晶球腾空而起，在佟白水的手心之上快速旋转起来。

　　“不好，它要跑，小泉儿快抓|住它！”

　　镜子以为是水晶球一系列动作太快，佟白水没有反应过来，于是立刻提醒她。殊不知刚才水晶球动作再快，真要抓，佟白水还是能把它抓回手里的，而她到现在还没有动作的理由，是水晶球虽然脱离了她手心，却始终在她掌心寸余处旋转着。

　　这点距离，她真要抓回它轻而易举。既然胸有成竹，佟白水又其实并没有感觉到水晶球有要逃跑的迹象，她便选择了按兵不动，看看这宝贝究竟是想干什么。

　　果然不是要逃，在听见镜子的话之后，水晶球旋转的速度稍稍放缓，并下坠了些许，离佟白水的手心更近了些。此番动作，叫镜子也立刻明了：“原来不是要逃跑，诶，这东、不是，这小家伙竟然还能听得懂我的话！”

　　在发觉这一点之后，镜子不再把它当做东西对待，称呼上立刻改了口。

　　水晶球似是察觉到了这称呼变化意味着什么，旋转慢慢停了，又落下了些许，几乎贴近佟白水的掌心，紧接着，它在佟白水的掌心缓缓移动，一直移到指尖。它似是还想再往前移动，但见佟白水没有动作，忙又移了回来，重复往前移动和回来的动作。

　　镜子迟疑着开口：“它这……是不是想让我们跟它走？”

　　水晶球的动作立时停了，继而小幅度却快速地上下动了动。

　　“它在说‘是’。”镜子解读完水晶球的动作，征求佟白水的意见，“小泉儿，怎么办？”

　　从刚才开始，佟白水就没有开过口，倒不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镜子能够控场，她也好更专注于观察。比起镜子的解读，她更注意到，水晶球的动作中暗含的一丝急切。这急切不含恶意，倒显得有几分恳切。既然不是陷阱，去一去也无妨。

　　“那就去吧。”

　　*

　　重又潜入水中，这一次，领路的成了水晶球。

　　以洞|穴空地为准，面朝水道，镜子原本找到的出口在它左手边，而水晶球带着佟白水和镜子走的方向却是右手边。见二人跟来，水晶球的动作显得更急切了些，直直地刺入水中，在前方带着路，不一会儿就离了有一丈远。

　　「这里我也探过，可并没有路啊。」跟着走的镜子纳闷。

　　佟白水虽判断水晶球的举动并无恶意，但听镜子这样说了，还是提高了警觉。水中的环境陌生，离水面越远，水给身体带来的压力也就更大。好在佟白水现在并不怕水，还显得有些亲水，因此游得非但不慢，还越来越快。

　　相对于佟白水，水晶球的速度却开始慢下来了，或许是它力量消耗得有点大，它的速度越来越慢，到后来，几乎贴回了佟白水的身上，佟白水急忙伸手托住它，任它在手上游走来指明方向。

　　而镜子在这个方向没有找到路的原因也知道了。

　　原来，这里往前游了一阵确实没有路了，但水晶球带着她们往下又潜了有十数米，这才发现一个洞口。要不是镜子的光时刻在亮着，这小的几乎只能一个人弯腰进入的洞口她们压根就不可能发现。

　　而神奇的是，明明洞外还是极深的水底，可她们一进入洞口，里头却是没有水的，甚至不见常年在水底的阴暗潮|湿之感，触手都是干燥的。倒是怪事。

　　洞口窄，进了里头却还算宽敞，人能直起身来站直，踮脚伸手才堪堪碰触到顶部。镜子往前照了照，光远远地往前面的通道而去，很快被前方的黑暗吞噬。这通道实在长得过分了，一眼甚至看不到尽头。

　　而水晶球到了这里，显得分外激动，跃跃欲试着想往通道深处飞，奈何飞离了没多远又虚弱一般坠回了佟白水的手上。可它内里的红色光芒闪烁幅度之快，显然还是想着冲过去的。

　　让宝贝这么宝贝的会是什么宝贝呢，不知又会遇到多大的危险。佟白水提步往前，一路上，比起水晶球的一门心思只想前冲，镜子的心无旁骛专心照路，她则走得谨慎得多。毕竟这么多世界闯过来了，吃过的明枪暗箭无数，她早学会了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因为走得慢，佟白水注意到，一路通道的墙上隔一段路会长出一种双叶的翠绿小草，叶片一长一短，长的一根会蜷曲起来，倒显得两片叶子一样长短。叶子颜色分外鲜碧，虽生在水底，不见天日，看起来却生机盎然。

　　没有伸手摘，只是暗暗留心记下这特别之处，佟白水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只能凭借镜子的光照路，脚下影子随着走动摇摇晃晃，恍如鬼魅，一路上又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随着通道空旷的加持，声音显得格外空洞，这一切都给这条路平添几分诡异。

　　此时，通道逐渐变窄，好在还能通过，直到一个又是需要弯腰通过的口过去，才又慢慢宽敞起来。而这一次，佟白水感觉到，脚下的路像是在往下了。就这样持续往下走了好长一会儿，总算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镜子飞出洞口之后，就停在那里给佟白水照路，等到她也走出来。而这时，原本力竭停在佟白水手上的水晶球一飞而起，直直往某个方向飞去。

　　镜子照得高看得远，惊奇地告诉佟白水：“这里竟然有人，不过生机尽绝，已经死透了——小家伙朝那个人跑过去了。”

　　佟白水紧随其后，看着水晶球飞到洞中央，绕着地上躺着的一名女子飞在半空，它盘旋着徐徐下落，在女子面庞处多停留了片刻，不知是不是错觉，佟白水竟感觉到那水晶球情绪中的依恋。接着，水晶球飞到了女子胸腹之处，悬在指余高处不动了。

　　忽然，水晶球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一下子红光大盛，罩住了女子的整个身躯。全部过程持续了约莫几个呼吸，红光似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瞬间光芒尽数收敛，直直跌落下来，又从女子身上滴溜溜滚到了地上。

　　佟白水捡起细看，发现它内里的点星红光都已消失，最外头却多出了两团模糊的痕迹。佟白水一开始还以为这是沾上了地上的尘灰，但擦了几下没擦掉，便晓得这应该也是有什么缘故，就也先随它去了。

　　镜子飞下来，看着一派死寂的水晶球极为惋惜：“早知道该阻止它的，好不容易生出灵智，居然这么会儿功夫灵力几乎全耗干净了，它也只能陷入沉睡休养生息。”

　　听出镜子可惜的是水晶球修行不易，而不是在可惜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至宝现在几乎没了用，佟白水微抬了头看它。

　　镜子虽然能力了得，倒还是一派赤子心性。它需要天材地宝，却没有非要到手不可的执拗，像现在，比起难得的至宝失灵，它更可惜生出灵智的宝物濒死。虽说，过后它或许仍旧会觉得懊恼，但那也是人之常情，第一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至于水晶球做出的这个选择，佟白水的看法与镜子不同：“它愿意这么做，定是觉得值得。”

　　镜子想想也是：“那看来这个人对它来说一定很重要，才会不惜耗尽灵力来救她，可惜到最后还是失败了。唔，奇怪，咱们不是在另一个世界得到这个小家伙的吗，它怎么会认识这个世界的人呢？”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

　　佟白水正想说话，只听地上的女子一连串低咳，却是竟然活过来了！

　　那逆天至宝，竟当真能叫人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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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什么是渣男#
镜子：渣男就是喜欢你的时候叫你小甜甜，不喜欢你了翻脸不认人那种人，特无情特残酷特无理取闹，啧啧。
佟白水（若有所思）：你平时喜欢叫我“小泉儿”，生气了就直呼我名字，所以……
镜子：胡说！我不是！别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