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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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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原以为仙道很有想象力,没想道仙道的想象力贫乏得令人发指。星期天,他还是约他去钓鱼。
见面交换过Hi,仙道从背后拿出一根长筒,“送给你。"
“是什么?"“你打开。"
是<<怪物Shrek>>的单祯电影海报。
“Wow!你怎么会有?"“我在电影院偷的!”“ 啊?"“我还偷了一张Donkey放在我家,你是Shrek我是Donkey,我们
是最佳拍挡,钓鱼一定是所向披靡!"
洋平笑,最佳拍档要懂得有时不去戳穿他。
两个小时过去。
洋平瞄一眼空空如也的鱼桶,“不好意思,请问你在哪里拿的钓鱼学位?"
“他们都跟我很熟,我不好意思下毒手。"“我跟你不太熟,所以你好意思毒害我?"
“我陪你聊天?"“你一个人来的时候和谁聊天?"“和鱼聊天。"“不会被人当脱线吗?"“有时侯保持清醒的唯一方法,是发一点疯。"
水面漾起一点点微波,洋平有一点点被震到,“你确定你是做市场部?你感性的好象在写歌词。"
仙道看水面,“其实买卖美金和写歌词没有很大区别。我凭我的直觉,决定什么时候买进什么时候卖出。当然有赚有赔,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判断,知道自己想要的我就全力去搏。"
“你这个赌徒。"
“我这叫全情投入!你也该试试,好有满足感。"
“呵。。。”洋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的满足感和你钓到的鱼成正比,目前为零。Come on,你说会很好玩的。”
“钓鱼的乐趣不在好玩,在于山水之间,在于以静制动。” “你说的好象是打太极拳。”
仙道笑起来,“你有没有读过庄周的<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不知道我哪一天能钓到那么大一条鱼。。。”
“噢,庄周。。。他好像是替小虎队作词的。”“听说最近S.H.E请他,要复出了。”
这个横贯他们成长时代的笑话,两人配合得很好。
有多少人,能和你交换会心一笑的默契。
仙道轻轻地哼起来,“懒懒洋洋打扮漂亮,轻轻松松拨个电话,今天的我有点不一样。。。跟着我们一起逍遥,跟着我们一起飞翔。。。让你的笑更耀眼。。。"
洋平加入,两个人一起圆满结束,“逍遥的一天,现在就出发。"
好逍遥的一天。
可是今天仙道的运气真的不太好,不管是对鱼还是对人。
鱼儿回避了他各种钓饵,洋平回避了他很多问题。
他合盘托出了身家来历,兴趣爱好,鞋子大小,洋平只回答了一句,“哦,我在<国家地理>做编辑。"
“编辑到底是做什么的人?"“编辑就是编不出东西要着急的人。"
仙道想晕倒。
“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Shrek了!"“我也知道,因为他长得和我很像。"
“不对!"仙道大叫,“Because Ogres, are like onions."
“They stink?" “No! They have layers!"
“那我劝你最好不要试着去剥洋葱,很容易被呛到。"
这句话说完,洋平归于沉寂。仙道看到一面玻璃墙又在快速建起,他急需一个话题,让洋平不敏感又感兴趣。
“Hey, 摄影编辑经常要出去旅行采风的吧?你都去过哪里?"
洋平看仙道,仙道在看浮标。忽然,洋平心里生出一点赞许,一点感激。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向他自我刨析,但至少,他可以不再把门关得那么紧。
“我去的地方还不够多。每到一个地方,除了拍照,我还喜欢买一点当地的特产。比如去汉堡我就买做啤酒的酵母,去法兰克福就买邮票,去荷兰当然要买木鞋。我最近去的是香港,"
“你带回来什么?"
“我带回来香港脚。"
仙道笑得连鱼杆都扔掉,转过身抓住洋平的肩膀,“你知道吗?其实你是喜欢我的。"
“喔?你怎么知道?"
“因为只有当你爱一个人的时,你心中的魔鬼,暗黑,无良和香港脚,才会爆发出来。"
“那你对我一定是一见钟情。"话一出口,洋平就后悔了。
仙道没有笑,他凑得更近一点,“Bingo!你说对了。"
洋平站起来,“我们走吧。"
十二点的太阳猛烈,仙道仰起头,一时间眼睛睁不开。他看不清洋平,难道他就是那条鲲鱼不过是个传说?难道身边这个,真是幻形怪?
有意思。
仙道站起来,对着水面豪迈的一挥手,“你们不要得意,我现在就去店里,买你们比较笨的亲戚。”
离开码头,两个人去买晚上吃的东西。仙道大包小包买了很多,说今晚要让洋平吃到心旷神怡的料理。从超市里出来,他们没有直接回家,仙道神秘西西的说要给洋平一个惊喜。他们开车到一条僻静的小街,街边有一个小小的蛋糕店。
“这里有神乃川来的抹茶蛋糕!你看你看,就是那种!我最喜欢了,你喜欢吗?”
仙道的手拍打着橱窗,鼻子贴到玻璃上被压扁。他笑得没心没肺,兴奋的好象回到童年。橱窗里,淡淡绿色的包装,来自神乃川的抹茶蛋糕。
洋平拿出相机,飞快地调好焦距,“卡查”,记录下这个瞬间。
“哇!你还兼职狗仔队!给我看给我看,把我拍得不靓我就砸你的相机!"
“嗨,阿彰!”
仙道和洋平同时回头,说话的女郎长发柔软,化着精致的妆。她穿着窄裙,胸部的弧度令人有许多联想。她的鞋做工很好,鞋尖和鞋跟不会细到让人紧张。
“这么久都不找我?”女郎话里带着嗔怪,手却搭上了仙道的肩,“追人家的时候天天送花,追到了连电话都不打,阿彰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好啦,我知道你又会说你很忙,你有我电话,有空call我。”
女郎转过头看到洋平,仙道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礼,“这位是水户洋平,我的。。。朋友,他在国家地理杂志工作。"“久仰,"女郎的脸上换成职业性的微笑,“我也从事出版业,有机会请多多指教,这是我的名片。"
洋平微笑,点头,接过来。著名的出版社,女郎的头衔是VP。
车子往家的方向开,两个人同时变得好安静。仙道笑了笑,“本来应该早点给你们介绍的,可我不确定她的名字,叫错了多尴尬。是杰妮,不对,艾娃?”
第一次的嫉妒,象购物袋里刚买的抹茶蛋糕,很新鲜,很翠绿,有点软,有点苦。洋平吃了一个,把其他的放回盒子扔到后座,眼不见为净。
他看窗外的风景,车很快,路边的树匀速向后退去,像演出终场,演员一一谢幕。
再精彩的演出,演到第三集也要后劲不足。保持新鲜的绝招,是换主角。洋平想,会不会很快,他也就被换掉。可是第一集第二集的感觉真的很好,好的他竟然舍不得现在退出。那好吧,就这一次,自己安排剧情;就这一晚,他全情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