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杏泽 ...
-
“诶……斑……？”
“啧……”
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斑，杏泽咋了一下舌，刚才还一直无动于衷的冷漠表情终于也有了一丝动摇。不过那个表情只是转瞬即逝，嘴角再微微的抽动了一下后杏泽很快恢复了一脸平静，把感情很好的隐藏在了紧盯着斑和千代的双眼后。
“哼，感受到了异样的查克拉，回来看看居然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吗？”
斑抱臂而立，用带着一丝嘲讽的眼神看着已经失去一条手臂而导致浑身狼狈不堪的杏泽——但即便如此，即便身上已经被大量鲜血和尘土所沾染，这些却依然没有丝毫影响到杏泽那超凡脱俗的美貌。
就像是一朵错季的红椿花——就算是凋零，也是连着整朵花一起掉落，将死之际也是如此的凄美。就连刚刚还在和对方拼的你死我活的千代也不禁一时停下了手。
然而，这一切在斑的眼中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失误罢了。
“刚刚我从宴会上出来就是料到你们会在今晚下手，但没想到这么快。罢了，反正你们终究会被我全灭，早死和晚死也没有什么区别。”
毫不留情的，斑用冰凉的语调说着这些伤人的话，就算对方是已经和自己相处了几天的一个美人。
但是——敌人就是敌人，斑知道自己不会犹豫。但是在杀死这个女人之前他想尽可能多套出一点情报。
“接下来我要对你进行问话，难得的机会，让你选择一下吧。”
杏泽以极其警惕的眼神盯着斑，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你想让我选什么？”
“是沉默地死，还是说出来再死，恩？”
“什么……”
“就是指把你知道的情报全部说出来——虽然不管怎么样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毕竟……敌人只要来一个杀死一个就好了。”
“你……！”
面对斑那高傲的狂妄之言，这次杏泽是真的有些恼怒了，但是在受到了斑那样强烈的杀气与冰冷语调的攻击，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一副较为平静的样子。因为她不得不承认，这份强大和自信，都十分符合宇智波斑这个男人，因为他身上带着令人无法无视的威严。
“那么先来说说你们袭击宴会的目的吧。”
“……”
“不想说吗？算了，我大致也推测到了，大概是因为像上次一样得到特殊的血继吧，毕竟冢间和扉间都在宴会上呢……还是说”
说到这里，斑小小的停顿了一下，嘴角流泻出一丝骇人的笑意。
“其实这是你们陇之国的高层所策划的呢？”
“哼……宇智波的族长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会幻想了？”
对于斑的挑衅，杏泽强忍住内心的压力，故作轻松地说道。
“我的同伴——估计再过不久，会场那边就会乱作一团了吧？”
“那可说不定啊，抱歉。如果是你的同伴的话已经被清理完毕了，剩下就差你了。”
“！？”
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在几人的背后响起，那是带着一丝雄浑的男音。随后从靠近围墙的树林的阴影处走出来了几个人的身影。而站在最前方的那个两个高大身影尤为显眼。
一头被打理的整整齐齐的白色头发在微弱的月光下有着淡淡的银色光辉，虽然穿着宽松的黑色和服，但是还是看得出那经过长年累月的战斗而锻炼出来的强壮身体上没有一丝赘肉。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穿着奢华的白色狩服的男人则是有着高挑而细长的身材，消瘦的脸颊会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错觉。
说话的是扉间，此刻他身上的和服已经生生裂开了好几个口子，看起来刚刚才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而旁边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伤，但是那一眼便能看出是用高级丝绸做成的狩衣上面有些黑乎乎的灰尘，在显示了他身为陇之国高层的身份的同时，也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刚刚在会场发生的战斗有多么激烈。
“虽然现场有好几个人被重伤了，但是没有人员伤亡。遗憾的是你的同伴都在被抓之前全部自杀了呢。”
“不可能！”
至此，杏泽终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话语中带上了一丝激动。而在她抬起头来看到扉间身边的那个男人后，眼睛则是瞪的更大了。
“到底怎么回事！？”
冲着那个男人——陇之国的高层——卫也，杏泽如此歇斯底里的叫喊到。
“闭嘴。”
然而卫也只是那么冷冷的说道。
面对着狼狈不堪，捂着伤口跪倒在地上的杏泽。卫也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那是没有一点温度的颜色——不，非但没有温度，简直连一丝一毫感情都没有，如果说斑的性格冷漠的话，那也尽限于是人类的范畴以内。而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已经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眼神，那是单纯的看向没有价值的东西时，冰冷到极致的眼神。
然后。
就在下一刻。
只见空气里闪出了一道优美的，银色的光芒。
紧跟着的，是从杏泽的身体里涌出的大量的红色的鲜血。
被刀无情的砍出的平滑的直线从杏泽胸口一直蔓延到腹部，从中喷出的一大片一大片的鲜血将他面前的那个男人的白色的狩衣也染成了恐怖的红色。
——是的。
就在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卫也已经用就连扉间和斑也有些难以看清的速度冲到了杏泽的面前，用不知从哪里瞬间掏出来的一把短刀毫不犹豫的朝杏泽砍去。
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杏泽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残破木偶似的迅速朝地面上倒去。一头美丽的秀发即使已经被鲜血所沾染，但是却在风中飘动的依然美丽。
“啊……”
她的眼睛无神的望着面前这个把自己杀死的男人，同时也是她唯一的上司——卫也。那个男人的嘴角动了动，从他那冷漠的眼神中，杏泽很快读出了：你已经没有用了的含义。
但是事已至此，怎样都无所谓了。
**
杏泽出生于陇之国边境的一个小小的村子，自从懂得记事起，她就没有双亲的记忆——甚至连他们是怎么死去的都不知道。于是，生在这样的一个战乱年代的杏泽，为了生存下去过早的学会了本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圆滑性格。
偷、骗、抢、杀。
只要能让自己活下来怎样都好。
她需要的只是苟延残喘地活着而已。
一边无数次的诅咒着这错误的世界，一边循环往复的干着下流的勾当。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在长年累月的孤独的成长中，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逐渐被腐蚀。
只是这样活着真的好吗？
杏泽曾这样问过自己，但是她却无法找到答案。是的，从记事开始，他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理念可以说是崇高的，从来不觉得有什么追求可以说是快乐的。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同为人类，为什么要为了权力与地位那种东西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愚蠢的斗争。
特别是站在忍界顶端的——千手和宇智波。只要他们愿意的话，战争随时都可以停止啊？
当然这种想法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在她十三岁的那一年，她偶然间在一次偷盗的过程中遇见了当时正在路边赶路的卫也。
那是一个有着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的瘦高的男人，但是凭着多年来在世上生存的经验，杏泽很快就看出了这个男人的伪善的面具背后埋藏着骇人的冰冷感情。
——跟我一起走吧。
似乎是对杏泽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过人的智慧心血来潮，男人这样说道。从大办来看，这个男人应该是个忍者，同时也是个非常有钱的家伙。深知这是个甜蜜而又危险的诱惑的杏泽犹豫了半晌后还是接受了男人的好意。
男人对她很不错，杏泽很快知道了这个叫做卫也的男人是陇之国大名手下的一名忍者，在做着一些有违人道的实验的同时也是陇之国代代相传的禁术——地怨虞的保管与使用者。从卫也口中得知，这种术可以让一个人同时拥有几个心脏从而延长生命。不过卫也对这个术并不满意，因为——他想进一步开发这个术从而掌握血继界限。
在得知卫也的野心后，杏泽决定为这个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出一份力，并在他的指导下秘密学习了地怨虞。战争结束后，卫也顺利爬到了陇之国的高层，并策划了去火之国偷袭千手的计划，为的是得到千手一族的木遁血继。但是他失败了，却没有放弃。
在听说扉间来到陇之国后，他再一次策划了会场的袭击案，又顺理成章策划了这次的宴会的袭击计划。本来，参与这次计划的杏泽应该在后门帮助同伴潜入了以后自己则守候在门外准备引爆起爆符炸毁宅邸。作为内应的卫也也应该在宴会上帮助自己的手下闹个一番才对。
但是可能是低估了火之国一行的实力吧，卫也还没有开始计划手下便被全灭，而被发现真实身份的杏泽自然成了他眼中的绊脚石。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毫不留情的，卫也就这样朝杏泽砍了下去。
被砍中的那一刻，杏泽是有一点点吃惊的，但是那个情感也只是在她的心中停留了短短的一瞬间。储存的心脏已经没有了，这一击对她来说是致命的，同时也是她早已预料到的。
是的。
她早已预料到一切事情，从答应追随那个男人的那一刻起，杏泽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并不是别的，只是因为活着对杏泽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无聊的人生，无聊的世界。就算走向了和平私底下的斗争却依旧没有停止。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倒下去的那一刻，千代的脑海中盘旋着这养的句话。第一次，她居然有了一种不想死的想法。
因为，在她走过的短短的二十六年的人生之中，只有一件事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那就是——她爱上了那个名叫宇智波斑的男人。
从见面的第一眼起她就被那个男人的强大与傲骨所吸引——这是杏泽至今为止所见到的男人之中都没有的特殊气质。想要站在他身旁，想要与他携手走完剩下的生命。但是这份恋慕之情是不被允许的，不是因为杏泽预料到这个男人会成为自己的敌人，而是因为这个男人——眼睛里埋藏着深不可测的野心甚至比卫也还要恐怖。
如果有那么一个女子站在他身旁的话，那么她迎来的必然不可能是一个幸福的结局。
杏泽下了这样的判断。
然后。望着那个在斑身后的纯白色的身影，杏泽微微的笑了出来，因为一番战斗，少女的白色和服已经被弄脏了，她的身影看起来像是小孩子一般。同时杏泽也一眼看出了那个叫做千代的小女孩在看向斑时目光里的炽热。
——是嘛，原来你也和我一样啊。
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浓雾所覆盖，杏泽模模糊糊的这样想着。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觉悟吗。站在一个人身旁的觉悟，不过那样的话，你也最终会……
到了最后，连杏泽也搞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了。越发朦胧的意识最终将她仅剩的理智全部击毁。宣告着她那二十六年的人生的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