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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木节操(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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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卢影靠在几个堆叠的枕头上,喝着张喂的汤药。胸下毫无知觉如潜深水,但他并不是很满意。
张拓宏就随意地坐在床边一边欣赏他的脸,一边给他喂汤药。他明白如果卢影一句回去,他就不会再有如此亲近的机会了。
“拓宏,在想什么?”卢影扬眉问。
“没。”张拓宏极其自然地替他擦了擦嘴边残留的药渣,放下空了的碗。
“都躺了一周了,好闷,我想出门看看。还没认真吃过潮汕的菜肴呢。”卢影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丝期待的神采。
张拓宏掀被子的手一抖,心想:果然是因为自己不是宋钧所以他才待不住吧。当然他本身也有些爱现。
“拓宏,你又出神了。唔,我也要看!那里根本没什么感觉所以不好玩!”卢影撅起嘴,像个孩子一样说着淘气话。
张拓宏挤出笑容,“好,”把被子掀全了堆在靠墙边的床里侧。
卢影歪在他怀里,望着自己几乎完全赤果的身体,也是醉了,全身也没什么肥肉了,除了腰腹还是明显的那堆赘肉,萎靡的老二吐液淅淅沥沥,尿布被拨开摊平在臀部下面垫着,当然下面还有一块更大的尿垫。
瘦白的手揪着那玩意还是没什么反应,故而卢影失望地撇了撇嘴,揉了揉小腹就不动弹了。
“麻烦你了。”两手又半握成拳分别放在身侧。
“这有什么。”我宁愿你这样“麻烦”我一辈子才好。张拓宏心里如是想到。
如意楼今日来了两位稀客。一个瘫子和一个龙阳好友。
卢影歪在塌上,颇有兴致地观赏着眼前的歌舞琴萧。而张拓宏则不肯眨眼地炽热地欣赏着他,手上却速度不减地替他喂零嘴。
“听说这里的饭菜倒是一绝。”张拓宏抱起他放到轮椅上,系上了绑在胸前的带子。
“先替你去排尿。”张拓宏笑着弯腰又替他盖好了毯子,小声同他说道。
在侍女的指引下,两个人终于到了高级茅房外面。张递了几两碎银给她,就推卢影进去了。
两人悠哉地回来。
八仙桌上摆了满桌的美味菜肴。
卢影露出好奇的神情望着菜肴,“拓宏,我想尝尝。”
“好。”张坐在他旁边,剔下来粉蒸的排骨上的肉给他喂到嘴里。
“好吃!”卢影笑眯了眼细嚼慢咽着。
日日绕着城里城外散步吃喝玩乐,才半个月附近的人就都认识了这对来自中原的两兄弟了。
这日,张坐在床边给他的手抹了药膏,把手揉得暖和了才放心地把他的手又塞回了被子里。虽然看起来还似从前那般光滑,只是这手已然畸形了。
“卢影啊卢影。”张念了一句,便没有再说话,继续给他按摩娇弱的身体。
“饿了吗?”张终于按摩完了全身,才慢慢扶起他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给他按揉太阳穴。
“没有。我感觉有些胀。”他的声音低沉无力,却依然带着从前的别样味道。
“是吗?那就是膀胱恢复些许知觉了!”张颇有些惊喜,屁颠地掀开被子给他排尿去,两手都放在他有些松垮赘肉的小腹上画圈。
秋日便到了,只是在岭南根本不明显,气温倒是降下了一些而已。
“我要回去。”卢影某天上午睁开眼便来了这句。
“行。我去准备准备。”张心里滴血,卢影打算回去也就代表着尤其想宋钧了。
本来直接去枯崖山,他却在某处山头留了下来没有继续北行。两个人住的虽然是茅庐小屋,但五脏俱全,笑话,张哪里舍得亏待卢影半分呢。
张从附近集镇购置了些什物上山,颇有些开心,现在卢影暗器和毒药也都耍得不错了,以后也能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自保了。而且最近都不怎么提回教和宋钧的事了。
得意忘形的后果就是不知道身后远远地跟了一个高手。
“卢老大,我回来了,饿了吗?”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卢影坐在轮椅上抚摩起一根银针。
“老大,这些暗器和毒药都是我替你做的,你能不能就此留点面子给我啊!”
“面子能吃吗?你不用在意这个。”
“还是在教里好,有喝不完的酒。”张摇头晃脑,放下了物什,搬了凳子坐在他身边。
“你今天蠢了,有人跟踪你。”
“什么?大意了!”张吃惊地一拍桌子。
“右护法?怎么是你!”张有些不可置信,望着篱笆墙外显现的人影。
“张长老,好久不见。”握拳作揖。
“什么长老不长老的,也就是他看得起我这哥们!”
“你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教主的。”
“他有什么好看的!”又一个窥伺教主的,原来以为没几个的,结果连右护法都不能幸免。
“让他进来吧。”他虚弱的声音不大却穿透到了篱笆墙外。
“是!教主!”
“多谢长老。”
迈步推开门,见卢影恣意地歪在轮椅上,两手的手指竟有些蜷曲无力地垂下搭在毛毯上,似乎比当年的病情更严重了。
“属下见过教主!”
“这两年,教中众位可还安好?”
“一切如常,并无不妥。”
“那就好。”
……
“你看痴了。”卢影的声音骤然冰冷。
“啊!教主!属下知错!属下知错!求主上见谅!”
“见谅?怎么原谅?罢了你走吧。这一面也见了,不要说出去。”
“教主!您何时回来主持大局?”
“不知道。教里秩序井然又需要教主来做什么?”
“你走吧。”
右护法不敢回头渐渐走远。
“咳咳咳,咳咳……”卢影的咳嗽声响起。
“怎么又气着了?说好了不许激动不许激动的。”
“有些,咳咳累了……咳咳咳……”
“来,我扶你回床上躺着。”
……
声音渐渐消失了。右护法抬头看天却流下了眼泪。他心目中的教主啊。永远不是他能近身的,他羡慕张更羡慕宋。
“你还真会演戏。”
“只不过是想断了他的妄念罢了。”
卢影的手指从蜷曲到恢复了常态,不过一息的事。
张实在是很喜欢这双手,加上卢影现在需要用手使着暗器和毒药,便由着张时常按摩还涂抹药膏了。
“挺好玩的,只不过有些阴毒。”卢影又变出一根黑色光芒的小钉子。
“关键时候保命用的。”
“算了,我嫌脏,下次给我买些宣纸画纸,我要画画书法。”
“老大,早就给你备好了!”张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听说老大你十几岁时那一手好字就名动朝野了,那画更是卖出千金一幅,而且最近打听了因为现在没有你的新画流入,那些旧画的价值都涨了几十倍。”
“你兜里没钱了?”
“早就穷哭了,每次下山都顺了纨绔的钱袋。”
“胡闹!”卢影见他,一边说着一边洋洋得意。
“我虽然出身江湖,可从不偷摸拐盗,江湖人也要讲气节。”
“讲什么气节,你以为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不然哪里来买药的钱,这些柴米油盐哪样不要钱?更别说早就给你买好的上等笔墨纸砚了。”
“咳咳咳,我知晓了。明日便帮你赚些银子。”
卢影心中也气闷得很,因为方才的激动感觉身下又流泄了一摊尿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