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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策马回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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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风还是刺骨的寒冷，旗帜在城头猎猎作响。
银白的长发随着风纷飞四散，夜凛曦站在城头衣袂飘散，似缥缈的仙人，下一秒就要踏云而去。
他的目光深远，凝视远方，似乎落在某个特定的点，又似乎囊括了整个城外的风景。
数月前，他来到这里，带着逃出囚笼的喜悦以及可以施展抱负的雄心，而如今，他又要回去，回去那个囚禁他十年的地方，但是他并没有沮丧，反而跃跃欲试，在那个地方，有着未知的人生。
还记得，来的时候杨柳依依，而如今白雪皑皑。
杨柳依依之时，他的心却是一片荒凉；而在这白雪皑皑之下，他却看到了盎然生机。
究竟是世界的原因，还是他的心态，亦或是因为一个人。
提起那个人夜凛曦一片黯然，不久之前，也是在这里，那个衣摆绣有桃花的女子在这里跟他告别。
“江湖之大，相遇不易相守更难，我们能有这一段记忆就足以，有时候不要奢求太多，你我这样的人，还是各自两端最好。”桃花啊当时如是说。
他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想要收获什么东西，因为他不懂得桃花话里的意思，他知道桃花不是普通人，自己将来要做的事会连累她，但是他也知道，桃花不怕这连累，但是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要离开。
那时，她的表情同以往一样，是那种淡淡的，看起来很美很飘渺，让人想要靠近的感觉，但是一旦细看就会发现其中拒人千里的冷漠。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桃花这样的表情了，此时细细的思索之下全是心惊。
“你不是答应我，那个时候会跟我共赏烟花。”他当时这么问道。
“对啊。”她淡淡的回答。“那个时候，全天下都会知道，无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会收到消息，那时，我便会赴约而来，与你共赏这盛世的烟花。”
“那个时候啊。”夜凛曦愣愣，“那这期间，我们无论如何是都不会再见了吗。”
听到夜凛曦的问话，桃花笑笑，“世间如此之大，人的际遇何其奇妙，我们在那之前一定会遇见，只是到时…..”或许会是兵戎相见，桃花在心底默默的说。
“你敢肯定？”
“我敢肯定。”
桃花看到坤风驾着马车而来，深深凝望夜凛曦一眼，便纵身离去，空气之中只余下淡淡桃花香。
夜凛曦伸出手，只是触碰到了一丝衣摆。
“珍重。”夜凛曦在心中默念。
“王爷，王爷。”一声呼唤将夜凛曦拉回现实，侧目，刘尚书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
“何事？”
“车马已经备好，是时候回京了。”害怕夜凛曦改变主意，刘尚书当即做好安排。
走下城头，夜凛曦忽然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顺着目光望过去，只见到一座茶楼半掩的窗户。
夜凛曦疑惑，想要一探究竟，却被刘尚书催促着不得不放下念头。
“公子，他好像发现了呢。”有侍卫惊呼。
闻言，被唤作公子的男子轻轻一笑，“好歹也是前太子，现任的贤王，若是这点警惕性都没有，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男子着青衣，眉目间似用水柔软过，尽是温润。没有夜凛曦的闪耀，每接近他的人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都是如沐春风的温暖。
认识他的人，见他在此，定都会惊呼，“游龙公子来这晋宁，岂不是这晋宁又有什么新奇之物。“而熟悉他的人，则是会上前与他饮上一杯茶，唤一声，问一句“惊鸿先生，何时来我这讨教一番？”
“公子为何还不走？桃花姑娘早就离开了。”侍卫问。
“隐翎，你跟着我的时间也不久了吧。”南宫惊鸿突然问道。
“约是十年零五个月。”被唤作隐翎的侍卫恭敬的作答。
“你觉得我还不走是为何？”南宫惊鸿透过半掩的窗户，注视这外面的人。
他来此不过几日，本想来到此地稍作休整便去拜访一下桃花，可是来到此之后，听到有关于夜凛曦和桃花的种种。
听说，桃花曾舍命救夜凛曦；听说，此次兵不血刃退敌也是桃花孤身一人涉险去敌方谈判的结果；听说，这次年关醉仙楼上的那一次烟花。他就觉得有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在心底缠绕。
后来，他才渐渐的意识到，那种情绪叫做，‘羡慕’。
他知道，桃花虽然欣赏他，却没有达到为他舍命的地步；他也知道，桃花对他的欣赏也仅仅是因为他的盛名。
于是，他便准备改变原来的计划，又在的得知，夜凛曦同意回京之后，他便准备在这里等他回京。
那日，夜凛曦送走桃花的时候，他亦是坐在这里，目送着桃花离开，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结束，未来才刚刚开始。
他就打消了去见桃花的念头。
“公子，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隐翎有些担忧南宫惊鸿现在的状态，以往他只是觉得公子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对所有人都是十分好十分温柔，江湖上都说，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敌人，但是只有‘游龙公子’是意外，没有人会想要对这么温柔的人下手。
他觉得公子是超然世间的存在，什么事情都不在他的心上，连那个江南名妓，同样超乎世外，美的不似凡人的苏卿黛的示好，都一笑拒之。
但是自从，箐州官道上，偶遇桃花之后，他就觉得公子变了，他觉得公子那淡然的表面之下，有一种名叫疯狂的东西在蔓延。
他害怕，有一天这种东西会使公子身败名裂。
“很好。”南宫惊鸿赞道。
“可是。”隐翎疑惑，“公子，这样做真的好吗？”
面对隐翎的疑问，南宫惊鸿轻轻笑道，“你觉得这是不好得事情？我这是在帮他。夜凛曦不想让桃花离开，我便如他所愿。你看他命主紫薇，明明就是帝王之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命轨在十年前被人为打乱，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但我知道那人得能力绝对在我之上，夜凛曦要面对得不单单是景帝得威胁，更是要面对那个能打乱星象的人的威胁。”
“那桃花姑娘呢，我记得在见过桃花姑娘之后，公子有那么片刻惊诧。”隐翎追问，“别人看不出来，可是我跟了公子十余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说起桃花，南宫惊鸿顿顿，“桃花啊，她的命轨更是奇诡，我根本无法看出她的命轨的痕迹，只是能在与她接触之间感受到丝丝紫薇星的气息。”
“难道她也命主紫薇！”隐翎惊异。
“不会的，你也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紫薇星，只能代表一个人的命相。我不知道为什么桃花也有紫薇之象，但是我能肯定的是。”南宫惊鸿声线微微有着波澜，“随着桃花的到来，每个与之接触的人的命轨都会改变。其中最明显的就属夜凛曦，他的命轨在十年前被扰乱之后，便与紫薇无缘，身上的星茫也渐渐黯淡，但是自从遇到桃花之后，我发现他的命轨渐渐回归原有的轨道。”
意识到南宫惊鸿话语里的内容，隐翎更加惊讶，“那不就是说明，夜凛曦他….”
“不。”南宫惊鸿摇头，“桃花身上也有紫薇星茫，这天下谁主沉浮，还是个未知数。”
“可桃花是女子啊，怎么能？”
“谁说女子就不能命主紫薇。”南宫惊鸿微微一笑，“只可惜，我才疏学浅，这星象之术也只是略懂一二，听闻前朝有一族人，对着星象深有了解，更能预知未来，只可惜最后不知所踪。”
南宫惊鸿微微叹息，“若是他们还在，定是能看透着奇诡星象。”
“公子，夜凛曦出城了。”隐翎轻呼。
南宫惊鸿透过窗，看到夜凛曦纵马飞奔出城。
男子策马飞奔，身上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一路狂奔出城。
只看男子的动作，倒是有几分鲜衣怒马，驰骋江湖的快意。若是结合男子身上的气息，大有猛虎下山，锐不可当之势。
如此，男子身上隐约有了几分帝王之势，但是细看之下，又觉得被什么覆盖住。
南宫惊鸿一笑，仰头看了下天空，好似能看到一丝星象。
“三星聚首了啊。”
“公子，那你主的是什么星？”隐翎听着南宫惊鸿一直在说星象忽然意识到一直没有提及自己的命星。
“我。”南宫惊鸿一顿，“我没有命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