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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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说过，这伤痕从何而来。”
恐怖之都前，在亚拉冈动员后，忐忑不安等待最终来临的所有人，人类，精灵，矮人，霍比特人，都看向忽然越众而出，在数千精灵战士前控马缓步的格莱恩。
“现在我说，它来自索伦！”格莱恩指着巴拉多巨大的黑门，大喊，“奥斯特恩艾特希尔，伊利雅德的明珠，告诉我，你们没有忘掉它！”
数千把剑击打在数千盾牌上，发出整齐的低鸣。
“是的，我在那里，珠宝之厅...我在那里，当凯勒布理鹏被俘...”格莱恩的声音转低，燠热的风刮过大地，吹起她的银发，翻卷在身后，猎猎作响。
“索伦！幕后黑手！就在这门后！”
锵的一声，格莱恩拔出佩剑，斜指巴拉多，“告诉我，我艾克赛尔的战士们，你们为何来此？！”
“伊瑞詹！伊瑞詹！伊瑞詹！”战士们嘶吼，无数矛尖直至天空。
“为我们的伊瑞詹，为我主凯勒布理鹏！”格莱恩竖起手中剑，立于眼前，喊道。
“为我们的伊瑞詹，为我主凯勒布理鹏！”
“我还以为是因为瑟...”葛罗芬戴尔极不合时宜的偏头，小声对甘道夫说。
“呵呵....”甘道夫干巴巴的笑了笑，纵马向前，丢下一句话，“您小看银泉领主...”
“啊，回去我要告诉格莱恩说你小看他。”伊莱丹骑马超过葛兰芬戴尔身边，挤挤眼说。
“哎~被一个Adar吓的掉下树~那是小看的后果？”伊罗何也骑马超过葛兰芬戴尔身边，同样挤挤眼。
“混小子们！”葛兰芬戴尔冲双胞胎挥挥拳，“你们是没看过她怎么揍....”
低沉恐怖的号角声打断了他们的故作轻松，金属刺耳的摩擦声中，巴拉多的黑门打开。
战争，到来。
“瑟兰督伊王，凯兰崔尔夫人请您过去。”
身后传来陶瑞尔恭敬的声音，反攻多尔哥多的顺利，让瑟兰督伊难得起兴挽了个剑花，收剑回鞘，潇洒转身。可陶瑞尔凝重的表情，让他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他问。
“请允许我带您过去。”陶瑞尔避开了问题。
一路都是已死的兽人难闻的味道，瑟兰督伊跟着陶瑞尔一直向下，向下。周围的黑暗愈发浓重，最后只剩陶瑞尔手中火把的微弱闪光，瑟兰督伊的手缓缓扶上剑柄。
“就快到了，我王。”陶瑞尔没有回头，说道。
空气变得干燥，焦热，前方隐隐透出熔岩的红光，陶瑞尔拐了个弯，停在一间半塌的房外，将手中火把递给瑟兰督伊。
瑟兰督伊打量陶瑞尔。几十年未见的年轻女精灵，身着森林精灵传统绿色服饰，在他的逼视下神情自如姿态恭敬，不复见五军之战时的叛逆神态。瑟兰督伊接过火把，踱入房间。
晃动的火光照亮黑屋，瑟兰督伊呆立当场。
不，让他凝成石像的不是屋内一角断裂的，写着大绿林王瑟兰督伊之妻死于此的石块，而是房间内每一块石头上，都深深刻着的一个名字——瑟兰督伊。
瑟兰督伊，瑟兰督伊，瑟兰督伊，重重叠叠，深深浅浅，占据了他全部视线。
他认得这个笔迹。
火把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熄灭。
无人可见的黑暗中，瑟兰督伊颤抖着蹲下，抚摸火光最后照亮的地方，唯一一个不同的名字，以另一种陌生的笔迹刻下，深的历经千年，也未曾磨损——格莱恩。
又一次被单调的粗岩刮擦声吵醒，凯勒布理鹏知道，他又一次自索伦的折磨幸存。
“吵....”他以干渴的嗓音，轻轻的抱怨。
制造出这噪音的人没有理他，在黑暗中继续制造噪音。
凯勒布理鹏忽然觉得，他宁可面对她凶狠的拳头，又或面对她挑衅的笑容，也不要这样，被彻底无视。他的手在冰冷的石板上轻轻滑动，一遍一遍的描画——格莱恩。
他知道他错了，他上了安纳塔的当，他给诺多精灵，给这个大陆的所有生灵，带来了新的浩劫,就像他的祖父费诺...大错已成，他没有任何方法可弥补这一错误。可他至少....至少能绝不放弃□□！这样，为了戒指的秘密，索伦的主要折磨目标，就只会是他....
凯勒布理鹏握拳，扣住石地，意外的疼痛从掌心传来。他举起手，举到眼前，一块不规则的灰铁，刺在他手心。
凯勒布理鹏看着这块灰铁，笑了。
“走..”格莱恩伸手去扶眼前的女精灵。
“不...”女精灵的语气虚弱却坚定。她反手抓住格莱恩的手，引到自己的腹部，圆鼓鼓的，即将分娩的腹部。
“他的孩子，格莱恩大人。”女精灵说，“带走他。”
格莱恩没有说话，只以行动拒绝了女精灵的要求。
“大人....这里很黑....什么都看不到..”女精灵挣扎，说出仿佛呓语的言辞，“可是，摸得到。摸得到...墙上，地上，所有地方...”
格莱恩僵住。
“所有地方，都...刻着一个名字——瑟兰督伊，不，不，还有一个，就一个——格莱恩”女精灵哭泣般声音喃喃低语，“大人，唯一一次见面，欧瑞费尔王向您介绍我——瑟兰督伊的未婚妻。现在，您是来救...谁呢？”
格莱恩蹲下，手抚在地上，一点一点摸索过去，直到摸到那三个字——格莱恩。她的手指顺着自己的名字划过。
“...我很难记住别人的名字。”她最后说。
女精灵笑了，以仅余的全部力气，扣住格莱恩手腕。“带他走！”，她嘶声道。
格莱恩轻轻抽出手腕，退后一步。
“莱戈拉斯，这是他的名字。”
女精灵的手伸向虚无的黑暗，手指徒劳的抓挠。
巡逻兽人粗沉的脚步靠近，远离。又一波巡逻兽人粗沉的脚步靠近，远离。
凯兰崔尔的水镜忽然开始颤抖，画面变得极度模糊。最后，在新生儿的哭声中，镜面彻底碎裂。
“抱歉，瑟兰督伊王。这些讯息又太过久远，我的力量又在衰减，我想是无法看清了。”
“这就够了。”瑟兰督伊低声回答，那声音是如此低沉，仿佛秋风在林中呜咽。
凯兰崔尔微微叹息，离开，将瑟兰督伊独自留在帐中。
瑟兰督伊望着恢复纯净银色的水镜，伸出手，像想抓住什么。他的手悬停在水镜上方，颤抖了一下，又颤抖了一下。水镜忠实的印照出他颤抖的手，及手指上，并不精美的灰铁指环。
一声长号传来，他下意识的收回手，握住剑。
“我王瑟兰督伊！”陶瑞尔冲了进来，“莱戈拉斯王子的消息，巴拉多已倒，索伦败亡，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胜利的长号，一声又一声，响彻天地。瑟兰督伊起身，走出帐篷。近处，黑烟仍未消散，远处，希望的新绿已经萌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