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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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惟待己极度苛刻，待外人却是还好，除了现在的林重。
无论林重怎么做，做的好不好，穆惟从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要是马虎一点，立马严厉呵斥，不管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甚至嫌弃林重呆笨的四肢，愚蠢的头脑，将他提到军士的训练室内，亲自训练。只要有丝毫的不到位，或是动作错误，立马就挨上重重的一军杖，时常被打的四肢打颤，力气全无。
训练的多了，林重连做梦都在拳打脚踢，穆惟没有去喊醒林重，反而将他扔在地板上就不管了，从此林重失去睡床的资格。第二日又被穆惟用军杖敲醒，不得耽误一秒，待洗漱整齐后，主舰上的每个指挥岗位都轮一小时，由穆惟亲自监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重思维的慢，想的比较少，就没有了计较。总之缺心眼的林重不但坚持了下来，还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早上已不需要穆惟敲打，就能呲牙咧嘴地跑步练体能，跑回来后自觉上一遍药，眨巴着眼睛，如小学生一般乖乖坐等穆惟的指令。
但林重也才自觉了三天，穆惟见他竟没被压制极限，尚还有精力能自行跑步，就将林重的睡前训练改成饭前训练，一天一次变成一天两次，让林重再也没了吃饭的力气。
穆惟见怪不怪，总能眉也不抬地自顾自吃完，见用餐时间快过了，而林重还没吃，也只是淡定地让人将林重的收起来，然后提溜着还没吃饭的林重继续换岗工作，思考着晚饭前的训练该如何了。
林重饿了一整天，□□练了两次，还轮岗到半夜、麻木地看着穆谨锋锐的眉眼，很想站直了，然而身体还是在往地上软，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依稀中一双有力的手扶上了腰，黑呼呼的视线内，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依旧明亮，越靠越近。
第二日林重是在床上醒来的，醒来时，穆惟还在睡。看了眼时钟，还早。刚动了动想起来，就被穆惟拦住。慌张地看向穆惟，发现他眼神锐利，不像刚睡醒，缓缓放松下来。
穆惟翻身站起，背对着林重一边翻找着什么，一边呵斥，“资质太差，体质太差，反应太慢，智商太低，就连吃饭都不行了，还有感知也是差的没法说。”
其他还能理解，这感知是什么意思？林重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任何，显得有些呆滞。
穆惟冷哼一声，总不能说昨日将他抱回房内后，心里是想将他往地上一扔就了事，但手指却在解他的衣物，不但将他洗的干干净净，还抹了特效药。这么差的感知，将来怎么行，被宰了都不知道。
心中不爽，随手将昨晚剩下的药膏砸向林重。
林重恍惚中顺手一捞，发现是最近用的最勤的药膏，打开看了看，里面是空的，呆呆地看向已经在弯腰穿袜子穆惟。见他站直身体要往盥洗室走去，也不知怎了，快手拉住了穆惟的衣角。
穆惟斜睨着林重的手，虽没有抽身离去，眼神已明显变冷，“怎么，抹药的事你自己不能做？”
林重垂头看了会穿戴齐整的睡衣裤，衣服领子保守地扣在喉结下方，裤子牢牢地扣在腰间，这是穆惟的习惯……瞬间爆红了脸，没有旖旎的心思，反而惊多于羞，手指哆嗦了会后与其他将士一般，将目光放在穆惟第三扣子处，“不是，不是，不是……昨天……”
支吾了半天，实在说不出口，他觉得穆惟肯定是失望了。垂下头，缓缓松开穆惟的衣角，“真的很差？不想再训练我了？”
穆惟扫了眼林重的脸，目光最后落在他收回的手，别有意味地反问，“你说呢？想不到我也有被质疑的一天，所以昨天你没动的两顿饭菜我都放在外间，记得与早餐一起用完。”
林重楞了楞，欣喜地对着穆惟的背影大喊，“穆惟，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
背对着林重的穆惟没有停下脚步，微微一笑，刚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和。林重没有让他失望，当年穆谨没有做到的事，比常人困难的林重却能坚持并适应下来。最让穆谨意外的是，林重的反应也变快不少。
也许林重没察觉，穆惟却看的很清楚，就刚才能及时拉住衣角的小动作，已经有过多次。穆惟眯起眼睛，微微侧脸看向林重，或许林重的缺陷是人为的？不然只是训练些日子就能改变？
但又是谁做的，有什么目的？穆惟手指动动，决定暂时不动林重，等回去后再做计较。
林重不敢违背穆惟的话，这一顿吃的肚子都要裂开了，才扶着墙蹒跚地跟上穆惟。
主舰上的将士们早就惊异于主君对林重的态度，见林重不坑不哈地坚持下来，也渐渐对这个长的漂亮，看似无什么用处的人佩服起来。能为难他一是因为主君待这么个人特殊，想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让主君一心为他；二是这么个人不知感恩还去纠缠主君的弟弟，这种不清不明的情感不是在为难主君还能是什么？必须要教训；三则是主舰这里不是谁来就能来的，谁不是功勋卓著经历过战火的？门阀世家要进入这里都要从其他地方历练，有了特殊贡献或是无人能及的才能才会允许。这么个人他什么都没有，谁会服气？
主君的亲自调教不是谁都能抗的，何况是林重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当年的少君才开了个头就放弃，从此主君如剑出鞘，锋锐异常但也成了一匹不再寄期望于他人身上的孤狼，沉默寡言的他越加严苛地对待自己，不敢放松丝毫。
他们没想到，还能有人让主君生出再挑战一次的念头，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捡起过去失败过的事，重来一遍。林重能坚持，能正确解读主君的心，他们也高兴，有时候还支开穆惟，让轮岗的林重休息会，或是随口提点些东西。
这样做的人一多，穆惟自然有所察觉，但他没有管，反而悄悄观察着林重的举动，见他诚惶诚恐地吸收着那些人的教导，就像没有察觉之前别人的恶，也没察觉别人的喜，只认真对待着每一个要掌握的技能。挑眉缓步离开，看也没看身边一脸尴尬，正引他离开的人。
穆谨自从被扔出穆惟的房间后，他就没再去接触林重，只在暗处观察着穆惟与林重的一切。不是他想通放弃了，而是真正地下了决定，他要娶林重，不管是为了心脏还是为了穆惟。
特别是在今日看到穆惟不动声色地缓下脚步，去配合正扶墙走路的林重后。两人之人并没有对视一眼或是说话，却能无比默契。不是穆惟慢一步，就是林重急赶两步。
这种念头就变的无比强烈，犹如一根钢刺扎的心肺剧痛。但穆惟在，穆谨根本就找不到机会，他有预感，只要开口，林重是会答应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