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禁♀锢的淋浴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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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假期第二天，得知小原一个人在家，小柏妈妈邀请她做客，于是小原在小柏家和小柏互相吐槽打打闹闹度过了相当圆（鸡）满（飞）愉（狗）快（跳）的一天。
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原想到家里有一只可爱又善解人意（大雾）的小正太，可以随叫随到陪她聊天，心情变得异常愉悦，走路都要蹦起来了。然而，路过公共澡堂时，小原的脚步突然一滞。她终于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今天晚上她还需要洗澡，可家里的花洒变成了小正太。
如果小柏在，他一定会嘲笑她，“有那么个符合你恶趣味的小正太在，你难道不是恨不得立刻上去扒人家衣服么，装什么矜持？”
但实际上，小原就是这么个嘴上说的自己好像是一个碰到美♂味小正太就可以脱裤子追的痴汉，真看到了却会各种忸怩一副怂样的蠢货。
现在，她一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小汀时，他用那副让她克制不住的表情说，“主人，请让我服侍您”，她，她就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啊。绝对不可以回家洗澡！可是她随即又想到，第一次见面最后小花洒伤心离开就是因为她想要去别的地方洗澡，还想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这样的话，如果这次再不回家洗澡，玻璃心的小花洒说不定又要哭了……
小原苦恼地扒拉着头发，在澡堂门口纠结着徘徊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眼见天色越来越晚，她一跺脚，下定决心往澡堂里走去。不管了，大不了在小汀消失之前使劲抱住他让他不要走！
走了两步，小原才意识到自己连沐浴用品都没带。蠢得简直都想自己扇自己一巴掌了。于是小原默默往家的方向走去，祈祷着回家的时候小汀没有变成人。
上楼的时候小原下意识地蹑手蹑脚，开门也尽量避免发出声音，做贼心虚得简直如同丈夫要背着妻子偷偷拿东西去会小三一样，那次小汀抓着她脚踝哽咽着求她不要去别的地方洗澡的样子一次次浮现在她脑海里。
谁料小原猫着腰一打开浴室门，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靠墙站着眼巴巴望着门口的小汀。傍晚的日光洒在小汀身上，有种孤独而脆弱的感觉，令小原心突然被撞了一下似的。
看到她，小汀的眼中立刻放出了光彩，“原，你回来了！”
小原还保持着猫腰的姿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她终于开口，“我就是回来拿一下沐浴用品。”
说完，她就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小汀，快速地进去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蹭出浴室门前，因为浴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而感到有些不对劲的小原回头又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小原就吓了一跳。
小汀呆呆的站在那儿，面色苍白，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果然，我还是消失比较好吗？”
小原吓了一大跳，袋子掉在地上，“你怎么会这么想？”
“被主人拒绝使用的花洒，还有存在于世的意义吗？”这么说着，小汀的眼神绝望死寂，就像下一秒就会立刻消失一样。
小原顿时把之前的决心都抛在了脑后，“才没有！我没有拒绝使用你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面对情绪明显失常的小汀，小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我，我很喜欢你啊，不要消失！因为想到你在家我路上都是蹦着走的！昨天你陪我我很开心的！”
可是小汀压根没有相信。“那又为什么要去让别的花洒陪你洗澡呢，我不可以吗……”他捂住了脸。
这样的小汀令小原无奈又烦躁。她用手指摁着太阳穴，“妈蛋任谁家里花洒突然变成人都会不自在的吧！我就是不适应又不是讨厌你！”
小汀的泪终于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因为情绪失控，水流从他身上各个部位蜿蜒而下，打湿了衣服。他手忙脚乱地想止住水流却怎么也办不到，泪也流的更凶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惹你生气了……如果我没有出现就好了，你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小原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她怔怔地看着小汀。上次他出现的时候虽然脑洞总是往奇怪的方向开，可是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可是现在，小汀脸色苍白，敏感多疑，一点点动静就能把他打击得生无可恋。这是她的错总是太过随意地对待他。
终于，小原走过去把沐浴用品一一放回原来的位置，转身像前一天晚上小汀对他做的那样，轻轻地抚去他脸上的泪，叹口气，“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样跟你吼……不要哭了，也不要难过了，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小汀愣愣地抬头，似乎不敢相信一样抬手触摸到她温暖的手臂，又触电一样松了开来。小原看他这个样子心一酸，声音也比平时软了不少，又一次不厌其烦的说道，“我真的没有讨厌你。”她看着小汀湿漉漉的眼睛，“我不想在家里洗澡是因为……你变成了人，我没有办法再把你当成花洒来用。你明白的吧？全身……咳咳，这样对着一个花洒和对着一个异性是不一样的。”
“但是不要因为这个就要消失。”小原急忙安抚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的小汀，“我很希望，也很喜欢有人可以在家陪着我闲聊，陪着我写作业。如果连你都走了，我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你一定不希望这样吧？”
小汀听着她的话，急切地拉住她的衣角，“可是就算变成了人，我也仍然是一只花洒啊。我……”说着，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急的身上的水流又有喷发趋势，最后他捂住了脸，“对不起，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不想让你去和别的花洒接触，我怕它们也会产生意识，像我一样……”
小汀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小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小原妥协了，无声地抱了抱他。告诉小汀不要看自己之后，她让小汀变回了花洒。盯着地上那两件衣服，裤子上还有她为了方便软管伸出来特地剪的洞，半晌小原认命地拿起花洒沉默地洗起了澡。
洗完澡后，小原收拾好浴室，转过身去开口让小汀变成人。在面对她的时候，小汀就像卑微到了尘土里。她的一点点开心就会让他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她哪怕只是一句拒绝的话都能让他绝望，升起轻生的念头。面对这样的小汀，小原真是又无奈又心酸。
回过神来，她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脸红了红，她问道，“好了吗？”
“好了。”身后传来小汀软软的声音。
小原转过身去，想想又拖过了桌子和凳子，把自己昨天没写完的作业摊开来，拍拍凳子，“坐吧。”
小汀坐了下来，目光黏在小原身上。小原想了想，问道，“今天等了我很久吗？”
“没有。”小汀轻轻说道，“昨天……”他有些羞涩，“昨天晚上你走之后我没有变回花洒。”
“那，你就这么一直站在这儿吗？”小原惊讶极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没有……”小汀迟疑了一下，“我还打扫了浴室。”
小原扫视了一圈浴室，发现光洁如新。怪不得。不，应该说从很久之前浴室里就一直是这样整洁，以至于她习惯性的忽略了。她抿了抿嘴，“小汀，浴室的卫生是不是一直都是你打扫的？从我初三还没毕业就开始？”
小汀轻轻点头。
很久以前的疑惑又浮上小原的心头。她问道，“每次我回家，热水器的水就热好了，洗澡的时候水流像知道我的需求一样，这些也都是你做的吗？”
点头。
小原原本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简直是沐浴版的田螺姑娘（有什么不对）。那些被人贴心照顾的感觉果然不是错觉。“你那时候已经可以变成人了吗？”
小汀摇了摇头，“那时，你每天跟我说话（雾），对我唱歌（大雾），我努力想要回应你，所以产生了意识。我记下你说的每一句话，想要能够让你开心……能变成人是因为想要帮到你更多，上次是我变成人第一次成功。可是我没有想到会为你带来困扰。”
小原沉默了，看着小汀身后因为坐下来而绷得紧紧的软管，眼睛有些发酸。一瞬间，她想起了暑假回来之后花洒如同嚎啕一样喷出水流的情景。
他有自己的意识，有自己的感情，却被软管禁锢在这一方小小的浴室里。他只能日复一日地等待着她回家，等待着她短暂的洗澡时间，因为她时有时无的一句话，随口哼的一句歌而欢欣雀跃。余下的漫长时间里，只有无尽的看不到终点的等待。
他所有的情绪只能来自于她，别无选择。
小原第一次如此庆幸她续租了这套房子。否则，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因为她产生了如此无望的命运。
她紧紧地抓住了小汀的手，为自己先前的不耐烦愧疚极了。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对他温柔，再也不要让他因为她而哭泣。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禁♀锢的淋浴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