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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治♂愈的淋浴器 ...

  •   开学一个月左右后就是中秋节。小花洒带来的失落烟消云散,因为小原的爸妈要来看她了。放假那天小原打了鸡血一样打扫了房子,整理了自己乱的令人不忍直视的床和书桌,直到达到了如同领导莅临检查一般的水准才停下来。她想着爸妈肯定会夸自己长大了,傻笑起来,翘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然而等了好久,她也没有等到一个电话。每次楼道里响起脚步声她都会跳起来冲过去开门,然而每次都不是她在等的那两个人。太阳西沉了下去,天色渐晚,到后来圆而大的月亮升起来在夜空中俯视着她,她都没有等到爸妈来。
      小原不愿意多想,安慰着自己一定是路上耽搁了。可是孤独与不安还是不可抑制地环绕在心头。她霍地站起来,走到浴室里去冲澡。当然,她也没忘记把手机拿进去。
      冲澡冲到一半,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小原手忙脚乱地摁掉淋浴器的开关,顾不及擦一下就匆忙用浴巾裹住身体跑过去接电话,“爸爸!你们到了吗?我马上去开门!”
      电话另一头的环境很嘈杂,小原爸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的,“对不起啊小原,爸爸可能不能陪你了。现在马上要动身去外地,有个工程中秋假期结束前必须要验收……”
      小原沉默了一会儿。她爸急匆匆地说,“没什么事那我挂了啊……”
      “我妈呢?”小原有些艰涩地问道。
      “你妈妈也得跟着去,工程核算少不了她……”
      “哦,哦……好吧,你们去吧,工作……我自己也……你们去吧。”小原语无伦次地说着,最后她自己也不知道要表达些什么。那边似乎有人喊他爸的名字,她爸就挂断了电话。
      小原听着电话里急促的嘟嘟声,有些茫然地放下了手机。无意识地走到浴室里靠近淋浴器的墙角,她坐了了下来,蜷起身体。半晌,她压抑着哭了出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哽咽着,无意识地喃喃着破碎的字句,“陪……陪我……为什么不……”
      泪眼朦胧中,小原看到眼前凭空出现了一双纤细的小腿还有光裸着的脚。她打着嗝抬头,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小正太正望着自己,眼睛里满是心疼与关切。他似乎是想蹲下来,然而尾椎后的软管扯住了他。于是他只好改为弯下腰,用自己凉凉的略带湿意的手给她抹去眼泪。
      似乎是上一次害怕小原像上一次一样跑掉,他的动作小心翼翼,说话也变得木讷了很多,只是不断重复着,“主人,不要哭……主人,不要哭……不要哭,主人……”
      “哇……”似乎来自别人的安慰使小原心里更加委屈了,她猛地一把抱住小正太的脖子拉下来,把下巴压在他肩上,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嚎啕大哭。
      小原用力过猛,狠狠地扯到了小正太尾椎后本就已紧绷的软管。小正太的尾椎狠狠一疼。然而这疼痛却证明了主人的亲近是真实的,不是他由于身体的过度虚弱而产生的幻想。惊喜与心疼冲击着小正太的心,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他抬起手,小心而又小心,珍重而又珍重地环住了小原,轻抚着她的背,耳尖的红晕一直未退。
      他就这样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安抚着小原,哪怕腿酸麻到痒的程度也不愿意动一下。
      许久之后小原终于停了下来,抹掉了眼泪。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双臂,轻轻隔开了小正太的手。小原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小正太的身体,终于想到了什么,脸刷的变红了。她扭身就跑出了浴室。犹豫了一下,她翻出自己宽大的校服,走过去敲了敲浴室门,然后走了进去。
      小正太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着,脸上的伤心还未散去,眼神里却是惊喜,看起来呆呆的很可爱。小原无声地抿了抿嘴角,一手掩耳盗铃地捂着眼睛,另一手把校服递过去,“穿上吧。然后……陪我聊会儿天可以吗?”

      幸福来得太突然,导致小正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好了,主人。”
      虽然说了想要聊一聊,但小原几次张了张嘴却依旧不知道说些什么。其实她只是不想再一次体会那种孤零零的、被抛下的感觉而已。最后,她终于说道,“为什么要叫我主人?”
      小正太绞着手指,问道,“您……不喜欢吗?我以前听到您打电话的时候说喜欢主仆PLAY……”
      小原脸哗的红了。如此破廉耻的话居然被听到还当了真……“那,你会是这个很萌的小正太的样子也是因为上次我……”
      “是的。可是您似乎并不喜欢这个样子……当时您一定被我吓坏了。”小正太很沮丧,“可是外表一旦确定就无法轻易更改了……让您失望了,对不起。”
      小原的嘴角忍不住上翘,心里变得软软的。这样被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重视令她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温暖,原本尴尬的情绪也消失殆尽。她轻咳两声,“不要再叫我主人了,直接喊我小原就好。也不要再用尊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着,“这样会让我感觉自己是变态……”
      小正太显然很惊喜,他很郑重地说道,“好的,原。”那个“原”字在他读来有种缠绵旖旎,像在舌尖反复品尝一样。
      小原不自觉的笑了,“你有没有名字?”
      “我名为花洒……”
      “花洒……那不算是名字吧?我以后叫你……”小原眼睛迅速转了一圈落在那一行小字“汀兰淋浴器”上,“小汀好不好?”
      显然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取名方式简直槽点满满,然而小正太却十分欣喜。她为他取了名字,“小汀”这样的昵称显然显示了两个人的亲近。他的喜悦仿佛要冲破胸腔,努力克制着自己想抱起小原转圈的冲动。
      “说起来,上次你说‘某种意义上是’花洒?那是什么意思?”
      “我是相当于灵一样的存在。”小汀努力地组织着语言,不想吓跑她,“我的意识产生在花洒里,然后渐渐可以控制整个淋浴器、热水器……严格来说,现在整个淋浴器和热水器都算是我的身体。”
      小原迟疑了一下,“那我每次摁开关的时候都在……”
      “嗯……”小汀羞涩的低下头,“每天原触摸我的时候我都很开心……”
      小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确定了她不会再轻易跑掉之后,小汀的说话风格又开始往诡异的方向跑了。最后,她只好木着脸说,“这样啊。”
      那天睡觉之前,小原都没有再离开浴室。她把桌子和凳子都搬到了浴室,坐下来写作业,偶尔和小汀说一两句话。小小的浴室限制了她的行动,她束手束脚,然而却并不感到麻烦。
      湿哒哒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她的视线,于是小原拿过毛巾想要擦一擦。坐在旁边的小汀轻轻拉住了毛巾一角,有些紧张地问道,“原,可以让我帮你吗?你可以写作业,这样比较有效率……”
      小原一愣,随即笑了,“好啊。”她把毛巾递给小汀。微微下头,任由小汀温柔地擦拭着头发,然后又拿过吹风机让小汀帮忙吹干。热风拂过她的头发,小原有些微微的麻痒,似乎有根小羽毛轻轻挠着自己的心。被人照顾着的感觉如此贴心,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孤单被完全治愈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治♂愈的淋浴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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