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一壶酒》七里

10、第 10 章

　　吴仲英反了。
　　萧平合身扑过来，只说出这么一句。萧政将她接在怀里，搀扶着站住，苏则是守在他身旁。萧起四人兵刃出鞘，背向环围住。
　　萧平身后追着一队人马，现下提缰转向，绕作一圈，将这一行七人困在当中。
　　风尘仆仆赶至长安，未曾进城，迎头便遇上这么一出。萧政眼见萧平周身浴血，自是拼了性命带出的消息，昂首问那领兵的：“秦副将请了。”
　　秦镇为吴仲英妹婿，吴仲英既反，他追到此处自然是为清除代王党羽。这萧政同魏绛却有些特异，原本亲厚如兄弟，近年不知如何得罪了魏绛，将他赶到塞北战场上。
　　他对代王，是忠是反，却也难说的狠。
　　秦镇挥刀指着他，高声喝问：“萧政，你可愿归顺吴王？”萧政听得大笑，长安闭城，四野不见狼烟，吴仲英囚住代王，却是静悄悄给自己封了个王。秦镇给他笑得怒气大发，喝令众人将他拿下。萧政一手搀着晕去的萧平，一手平伸出，低低喊了一声。“则是。”
　　苏则是伸手点在他掌心，微一借力，跃身便到了秦镇身后，一足立在马背上，一手轻拍他肩头。
　　秦镇刀不及出，人已在他掌下，细细五指贴着脖颈，唬得他话也不敢说。萧起四人一路上也见过苏则是的功夫，此刻见他使得利落，仍是高声喝彩，一众兵士更不敢妄动。
　　“萧政。”秦镇声息打着颤，问道：“你要做什么？”
　　萧政放开萧平，交到萧起手上，大步走到秦镇马前，钳住他脖子提下马来。秦镇给他拖了数步，喘息不及，勉强立定。萧政另一手给他整了整扭乱的铠甲，望着他笑。“秦副将，多有得罪。”
　　“请秦副将回禀吴王，萧政愿说得北将军来投，共襄吴王大业。”
　　此话一出，不只秦镇愣住，众人皆是愕然。萧政将秦镇头颈扯得更低，沉声道：“萧政并无他求，只愿手刃魏绛。”
　　秦镇心领，这人同魏绛果然是反目成仇。
　　萧政将秦镇放回马上去，揉了他脖颈两把，算作赔不是。两边既已讲和，前后同返长安。路上苏则是偏头来看，萧政将萧平抱在身上，怕马匹颠动了伤口。“萧大哥。”苏则是唤他。“怎么？”萧政问道。“此计虽好，只有些行险。”苏则是轻声道。
　　萧政抬头，二人双目一接，心思均是明明白白。
　　萧政仍觉抱愧，苏则是只替他担忧。一路走到了头，却到了更险处。长安在望，四方城墙中不知又有几许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