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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颤颤一心动 咄咄荆州人 ...

  •   想不明白的事情,不要再想,否则钻了牛角尖,这辈子也别想明白。明白这个道理,月英自然把事儿扔到一边。不过事情扔了,男人不能扔。
      得到月英的指示,搬到刘备的地盘之后,青儿在书房收拾了一张软榻。事情没搞定之前,就委屈他们家姑爷先睡在这里吧!
      抹了抹汗,月英叫道:“青儿,将我的木甲机关搬来后院,这里就这样了。”
      青儿呼哧呼哧,搬了一堆木头零件过来,喘着气道:“小姐,这个院落小了点,放不下您自己建的那个屋子啊,怎么办?”
      “凉拌,现在就这样吧,这地方也不是久居之地,不忙。”月英将木甲零件堆在花园一侧,免得压到花草:“孔明呢?”
      “姑爷被玄德公唤去议事了,说晚一点回来,让小姐不必等他吃饭。”自从来到这里,她家姑爷就没停止过马不停蹄的工作,练兵、养民,日日去议事厅,回来也捧着大堆文牍。
      “小姐,我怀疑玄德公以前是根本没有人用,是以有了姑爷,就使劲儿压榨!”青儿鼓着嘴巴,一副生气的样子。
      “刘备已经年过中旬,如今得到人才,自然会急于扩张自己的势力,做出些事情来。你姑爷也喜欢,我们就不要管了。”月英拿着扇子扇风,看着几天才收拾出来的地方,勾起嘴角:“再者说,玄德公对孔明很重视。他所辖不多,又受制于人,还能腾出这么好的宅院,赏赐孔明,我们不是也住得很开心?”
      “话是如此啦,可是姑爷都没有时间陪小姐了。”青儿撇嘴道:“难得小姐和姑爷之间的关系好了点,正是该好好相处的时候,姑爷就被他霸占了。凭什么呀?”
      “又乱说话,什么霸占不霸占的,男儿志在四方,不在闺房之间,更何况你家小姐我也没这个本事,让男人沉醉温柔乡啊。”
      “男儿志在四方啊……”青儿眼珠一转:“小姐不输男儿,也可以志在四方!不如姑爷忙姑爷的,小姐也忙小姐的,做出些成绩给这些大男人看看,如何?”
      “嗯……一个不错的提议。”黄月英挑眉道:“若是可以的话,我还能自立门户,到时候甩了姑爷,皆大欢喜。嗯?”
      “呃……”青儿也发现自己的提议很有问题,嗫嚅道:“小姐,我只是希望姑爷不要冷落你,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冷落不冷落的……青儿,事情不能看表面,现在我们缺少的不是儿女情长,而是时间。把握每一分每一秒,也只是一个原因——避免出师未捷身先死。”
      月英说得有些严重,青儿不由得正色:“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呵呵……傻丫头,你以为战争是什么?这东西从来没有礼尚往来,残酷而且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有必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够杀死你的敌人,再多么卑鄙也是对的。”
      “那……现在的敌人是?”青儿瞪大了眼睛:“孟德公?怎么可以!孟德公和小姐是——”
      “曾经算是朋友,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月英打断她的话:“青儿,乱世就是如此,我交的朋友又必然不可能是普通人,那么反目成仇是早晚的事情。除非……我现在打晕你姑爷,把他绑到曹操那里,让他换一个主子。但我绝对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青儿眨眨眼睛,这事儿她小姐不是做不出来嘛。
      “傻丫头,想想孔明的性子吧?那般正直,能在曹操手下做事吗?单单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就绝对过不去这个坎儿。而曹操……那个是枭雄,权力欲望极强,意见向左的时候多了不免碍他的事儿,到时候就算再有才恐怕也逃不掉一死。小姐我还不想当寡妇,让你姑爷去别处的事情也免了。”
      “小姐……”青儿张着嘴巴,一副惊讶的神色。
      黄月英皱眉:“怎么了?”
      “啊……不是啦,小姐平日一直漫不经心的,没想到当真很了解姑爷。”
      “这个嘛……”月英低头一笑,再次抬起头时,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诸葛亮已经回来,站在门口,看着他的目光极其温柔。
      他听到了?下意识避开那个目光,她站起身:“不是说今日会晚回来?”
      “本来有些事,不过已经解决了,我见在那里没什么好做的了,还不如回来陪陪你。”两步走过来,诸葛亮执起黄月英的手:“现在,我当真很开心自己回来了。”
      青儿看到这一幕,早捂着嘴,一边偷笑一边跑出去,将这里留给他们两人。
      黄月英轻轻挣了一下,却挣不开,不由瞪了诸葛亮一眼:“当了军师,倒是更加无赖了!”
      “在你面前,月英,我想我还是这样比较好,免得吃亏。”拉着她一同坐下,诸葛亮才放开她的手:“月英,我们也许很快就要离开这里。”
      “我知道。”月英平静说:“刘表一死,就是我们该走的时候。否则的话,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刘表可以拖到兵精粮足的时候,那么我们可以将荆州抢下来。”
      “我的确有这种想法,但有两个原因,让我不能这么做。”诸葛亮缓缓道:“第一,我们的兵士不足,地方小,征兵征不到多少人,不足以和荆州兵将抗衡。第二,主公仁德,不肯抢夺宗族亲人的地盘,我也没办法。”
      黄月英摇了摇头:“不必要的仁德……不过倒是个好人。想想办法吧,能够拿下荆州才是最好的。刘琦遭庶母厌弃,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更不要提继承荆州牧之位。刘琮懦弱,蔡氏胆怯,保不住这里,荆州早晚易主。当然,有曹孟德在外虎视眈眈,想要吞下这一块肥肉,玄德公也未必能保下荆襄之地,但总可以边打边退,徐徐图之,而非如丧家之犬,朝不保夕。”
      “荆襄之地……”诸葛亮沉吟着。丰润富饶,又有谁不想要呢?只可惜……若是刘表还能再活一年,不用多,一年就好,他就有把握让刘备军在荆襄站稳脚跟,无人可憾。
      可惜……人命由天,荆州牧已经是在数着日子等死,无人可以阻挡,没有任何人……诸葛亮突然抬起头:“月英!”
      “怎么了?别一惊一乍的。”
      “当初你我新婚,郭嘉来信,说戏志才命在旦夕,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月英挑眉:“的确如此,怎么现在突然提起来了?”
      “在你看过回来之后,曹军中并未曾传出戏志才身死的消息,直到一年半之后,也就是去年,才传来戏志才的死讯。你是在那时候让青儿带了祭品过去,是吗?”
      月英点头:“的确如此,你在做什么打算?”
      诸葛亮眼睛发光:“也就是说,你让他多活了一年半。”
      月英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笑道:“不是一年半,我替他续命只有百日而已,想必曹操又寻了名医,才让他活过一年半的时光。唉……到底数定于斯,不是人力能救。”
      “这就足够了,月英,你能否为刘将军续命?”
      “刘表?”抿了抿唇,看着诸葛亮期待的神色,月英道:“也罢,看在你肯和我商讨大事,不似那些男子一般看不起女子,我试试看也好,你安排我见刘景升吧。不过,我并非杏林中人,只不过熟悉人体经脉,金针渡穴之法更近乎武艺,所以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
      诸葛亮点头:“试试看总是好的,荆州牧时日无多,若是能再活下去,想必不会在意是用什么方法,能不能成功。”
      “这话有道理……”

      第二日,诸葛亮告诉了刘备始末,刘备几乎是迫不及待将月英请来。
      “想不到夫人竟然可以救护景升兄,备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黄月英立刻扶起他:“续命而已,并非真正救人活命,玄德公何必如此多礼?我并非大夫,尽我应尽之力,也是应该的。”
      刘备的眼中没有丝毫杂质,那是真心的高兴,真心欢喜有一个能让他兄长活命的人。这个男人……是傻瓜吗?敲敲脑袋,月英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为人为善,这是值得赞扬的,只是善良过了头。普通人的话,无妨,可他是一方诸侯啊。当然,他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只是自己太笨,所以看不出来。
      刘备去找刘表,月英跟着诸葛亮坐下等待。
      看看月英的神色,诸葛亮轻声道:“月英,当初我对主公提议,既然刘表有此意,刘琦与刘琮又成不了大器,不如顺水推舟拿了荆州时……主公犹豫过,但最后还是拒绝了。自那之后,他一心一意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再没动过这个念头。如果是其他诸侯,他必然会依照我的建议去做,但是这个是刘表,是他的族兄,对他又一直照顾。主公现在手无寸壤,荆州是个多大的诱惑?他还是为了这个单纯的原因拒绝,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原来如此,看得出你很赞赏。”月英淡淡道:“你喜欢就好,究竟这不是我的主子,你不必让我了解。”
      “可是月英,我希望你可以知道。”知道他的抱负,知道他选择这个主公的原因,参与他所决定的一切。
      月英低下头,垂下的发遮掩了表情:“呵呵,正好啊,我也不算太笨,如果你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我正好可以提醒你。”
      “嗯,有你的提醒,我相信……我不会做出任何错误的决定。”诸葛亮的声音稍稍有些苦涩,不过一样温柔。
      月英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
      错误的决定是指什么?这个傻瓜……或许也指,他在不该动心的时候,不小心动了心。

      刘备很快回来,带回来了好消息。
      意料之中,蔡氏可不愿刘表活得太久。但是刘表自己仍有意识,谁又想死?于是力排众议,同意刘备的意见,不管好赖如何,让月英试一试。
      独自一个人走进去,迎面就看见蔡氏。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但是眼中的毒辣薄情几乎没有隐藏,阴狠盯着她。
      “诸葛……夫人。”她的声音略略尖利:“既然这是大人的意思,我也不妨让你试试。能救治大人,自然重重有赏。但若你敢动什么手脚,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刘夫人好大的魄力,死无全尸?还真是个可怕的死法呢。”月英擦着她走过去,连个正眼都没给她:“放心,我不想死无全尸,自当尽力。”
      推门进去,刘表靠坐在床头,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坐着,端茶侍奉。那个年轻人的长相不错,只是看着有点病弱的样子,意外的,刘表的长相也不错,而且还算有精神,说话并不颤抖,还能自己端起茶杯喝茶。
      “病患喝茶并不好,无论身体能否好起来,还是死亡,都应该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刘大人。”走过去,月英拿过茶杯,顺手塞给一边的年轻人,嘱咐道:“换杯蜂蜜水来。”门
      口蔡氏的神色立刻扭曲了:“你当你是谁,敢命令州牧的儿子!?”抠
      了抠耳朵,月英当自己没听见,继续道:“蜂蜜水拿来之后你就先离开吧,我治病时身边不需要别人。”
      看这年轻人有迟疑的意思,月英眯起眼睛:“怎么?你不想让我为你父治疗,还是说……不放心?”
      “不,当然没有。”那年轻人拿着茶碗走了,动作不慢,看样子倒像是为了避嫌,赶紧走得越远越好。
      蔡氏咬着牙,真是把黄月英恨上了,可是看着刘表的神情,她只好施礼,然后退了出去。
      刘表叹了口气:“诸葛夫人,让你见笑了。我这家人……”
      “别再忧心,你现在的气色不好,如果再担忧的话,恐怕会命在旦夕。”坐在他身边,黄月英给他把脉:“嗯……久病缠身,的确不是能治好。不过……你底子好,倒是真可以续命。”
      刘表眼中闪过光:“真的吗?我不需要太久,我只需要……我只需要……”他突然叹了口气:“好像需要时间也没用,一切已成定局,除非玄德能帮我,否则……活得再久,也只是看着而已。”
      黄月英拿出阵,把蜡烛拿了过来:“这话不太对,活着总有用,除非景升公您已经被自己的妻儿把持住,身不由己了。”将针烤了又烤,黄月英的手微顿,突然将针射了出去。
      “啊!”外面一声惊呼,随后踢踏的脚步声离开。
      黄月英轻哼:“都已经说过,不许偷看我治病。景升公,不是我为玄德公说话,你的妻儿当真比不过他,恐怕等你百年之后,这里就要姓曹了。”
      她继续烤银针,貌似浑不在意,话却说得诛心。
      刘表的面色更加苍白:“我并未被裹挟,但是,现在蔡氏大权在握,众臣都服从她,我可怜的琦儿……除非我能再次领军,坐镇中堂,否则什么都没用。诸葛夫人,拜托你,请你带我求一求玄德,只有他,只有他能够拯救荆州!”
      “景升公,这话……我不能替你传。的确,刘玄德接任荆州牧,或许对荆州是最好的。但是景升公要想一想,在外人看来,就是玄德公占了你的地方,首先已经没有了名声。而后,名不正言不顺,曹操就有攻打的理由。届时,万民受苦,在所难免。”顿了顿,她看着刘表痛苦的神色:“听了这两个理由,你还想要玄德公来接任荆州吗?”
      刘表的神色很快灰白下去,完全没有了生机。
      要的就是这个时候!黄月英立刻把针扎了下去,正中心口。刘表的身体巨颤了一阵,平息的时候,脸色也好了,呼吸也有力了,不再像一个病人。
      “我……怎么回事?”刘表摸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坐起身。
      “别乱动,景升公,这才只是第一针而已,你现在动的话,功亏一篑。”按住他,黄月英继续下针:“你若真的没有私心,倒是可以将这里交给玄德公,不过不是现在。我可以为你续命百日,这百日内,你可以找寻名医,看看能不能医得好自己。当然,你也可以有第二个选择——三个月之内,带着玄德公出进入出,拜访公卿,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想将荆州交给玄德公,帮他建立名望。这样,百日之后你撒手人寰,荆州可以名正言顺归玄德公,不会有任何诟病。”
      “百日……”刘表愣在那里。三个月,时间不长也不算短,如果抓紧时间的话,他可以做很多事情。这个地方……真要交给刘备?
      看他迟疑的样子,月英下针却没有迟疑,轻声道:“无妨,我只是给你三个月的命,并非要挟什么,你想怎么选择全看你自己。景升公,我肯来救你,是因为你还算公正,还算是个好人。当你选择的时候,可以少想一想自己,多想一想黎民百姓,那就已经对得起我为你续命一场。”
      “我知道了,多谢诸葛夫人。”刘表沉声道:“诸葛夫人,你当真与众不同。”
      “因为我替你治病?”黄月英小心将银针在他人中刺了一下,拿起来看颜色。
      “不,言辞谈吐与众不同,都说卧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我原本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如今看到你,也能知道诸葛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英呵呵一笑:“承蒙您的赞赏,看来我还没有给我的夫君丢人。好啦,好好睡一觉就会好很多了。对了……没有我的允许,乱七八糟的药不要吃,养身的补品可以吃,但是不要吃人参,虚不受补。知道了?”
      刘表点了点头,月英便将最后一根银针插了进去。这根刺的地方是百会,扎进去的瞬间,刘表就已经昏睡,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
      一根根将银针拔下来,月英呼出一口气。再不看床上的人一眼,她转身推门出去,却看见诸葛亮就守在门口。
      “咦?若说守在这里,应该是蔡夫人才对,怎么是你?”月英笑着将手递给他,让他握住。
      “我不放心,这里和龙潭虎穴也差不多,若是他们伤了你如何是好?”拉着月英慢慢走出去,诸葛亮问道:“荆州牧如何?”
      “身体已经腐朽,几乎药石罔效,我要激起他的生命力,才能以银针为他续命。当然,这点我没告诉他。三个月的性命算是给了他点希望,到底他怎么选择,就看他自己的了。”侧头看着诸葛亮,月英道:“我没有劝他将荆州交给玄德公哟,若是他思忖之后做出决定,还是要交给自己儿子,你可别怪我。”
      “自然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太好太好。”诸葛亮柔声道:“百日之期,总比立刻就死好。如果景升公会选择主公,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我也可以做些事情,让这件事变得水到渠成。”
      “是啦是啦,你是谋臣,鬼主意一肚子,这些事情当然要你操心。”走出正厅之后,黄月英就挣脱了他的手:“你去和玄德公说说吧,他也是个问题,你要是说服不了他,自己做什么也没用不是?我回去了,今晚回来吃饭不?”
      “会回去的。不过若是晚的话,你不要等我,自己先吃。”

      赵云坐在石墩上,顶着夕阳落日,慢慢擦自己的铠甲,擦自己的刀,擦自己的护心镜。
      “子龙。”月英慢慢走了过来,轻声笑道:“看来最近是无事,你倒有时间,自己在这里擦拭兵刃?”
      子龙抬头笑笑:“你怎么到州牧府来了?我刚刚练完兵,在这里休息一下。”
      “你看看,这个护心镜,一点都不结实……”月英弯腰,伸指在护心镜上弹了一下。铛地一声悠然长响,护心镜裂了好几道纹,裂纹越来越大,稀里哗啦,碎成了好几块。
      赵云的嘴角抽了抽:“月英,打造一个好的护心镜不容易,我好不容易挑到这么一个。”
      “挑什么?你原本就有好的。”月英拿出来一个,在赵云面前晃了晃:“你那块护心镜。当初下山我要给你,你不要,现在可以收下了吧?都是自己人了,不要客气。”
      赵云接过护心镜,低头抚摸着,沉声道:“这护心镜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当初,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又身无长物,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想了想,也只有这个而已……”
      “现在物归原主了,既然是祖传的东西,还是自己好好收着好,不然的话,岂不是对不起你的父亲?”坐在赵云身边,月英侧头看着他:“你还是穿白袍好看,以前说的青衣呢,你当我没说过吧。”
      赵云无奈摇头:“也只有你,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轻巧的话。”
      “这个时候?没什么大不了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是好是坏,我们总是能够面对的。”月英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一些,你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将军,什么受不起?就算是千军万马,我相信你也可以面对的。”
      赵云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如果还不能挺胸抬头面对,岂不是让你失望?”
      “放心吧,至少几个月之内不会有事的。孔明有他自己的考量,我们等着就是。”
      赵云勾着嘴角:“嗯,有卧龙先生动脑筋,我们只需要动手就好,真是简单了不少。”
      “嘻嘻……你可不能懒。玄德公麾下的将军不少,不过智勇双全的,只有你一个而已。你如果不小心,万一有什么疏忽纰漏,可怎么办?”
      托着腮,月影看着天边晚霞:“子龙,你有没有不开心的时候?”
      “不开心?也有吧……偶尔,不过很多时候我不会想这些事情,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了。”赵云平静道:“不开心的时候,练练兵,习习武,我的心情就会很快变得平静。”
      “嗯……那现在来练武吧。”月英突然站起身:“我看得出,你现在不开心。什么原因呢……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你,来打一场就好?”
      赵云一笑,也站起身:“好,打一场!”
      说打就打,一男一女,也不能拳拳相搏,你碰我我碰你的也不好,于是赵云抽出剑,月英一按腰间,也抽出了自己的软刃。
      “月英,你这武器倒是挺有意思的。”
      “呵呵,这是师父送给我的东西,也是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了,你别看模样不济,可是神兵利器,你要小心哦。”
      “无妨,这宝剑名为青虹,是我从他人手中夺来的,也一样是神兵,相信不会那么容易就被砍断。”
      “那好啊……”
      刀刃相交的声音响起,很快就引来其他人的围观。月英没有注意,赵云没空注意。他们两人的武艺旗鼓相当,但是月英多了一份灵动,毕竟是修习内功的,和这些修习外攻的将军们不一样,剑身扭曲之间犹如鬼魅,趋前避后,极为迅捷。
      剑身相交,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酣畅淋漓。这场架不只是士兵,连将军都引来了,看得双眼放光。
      赵云向来是个厉害的,他们都知道,却从来不知黄月英也有这样的身手。
      不愧是军师夫人啊……厉害厉害!
      铿锵一声,两人停下,都有些气喘。
      赵云呵呵一笑:“月英,你更厉害了。”
      “你也不错啊,看来天天锻炼,一直没有落下。”擦擦汗,月英道:“好啦,打也打过了,心情好了吧?我要回去洗个澡,热死了。”
      赵云的笑意渐深:“好,回去路上请小心。”
      月英刚刚离开,赵云就被团团围住,众人炸了锅一样,你一句我一句。
      有的说:“子龙,你和军师夫人早就相识?”
      有的说:“子龙,军师夫人那么厉害,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最离谱的是张飞,好大嗓门上来就吼了一句:“子龙,帮我约军师夫人,和我再打一场!”
      赵云无语,赶紧借着澡遁离去。
      等到这个消息传到诸葛亮耳朵里,他如何解决,这就是后话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颤颤一心动 咄咄荆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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