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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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细思恐极
…那是我的梦想，当然我的梦想也没有改变…
“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终于又迎来了暑假，美妙的假期让所有人都放松了平日里紧绷的神经。只有绿萍还在一个劲地忙碌着，这天安琪逮住了机会询问她。
“没什么，和平常一样。”绿萍从橱柜里抱出了一大堆衣服，这是她以前参加比赛时使用的服装。她拿了一件嫩绿色的在身上比划，又问安琪的意见。“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不错。”安琪敷衍的说道。不过她立刻反应了过来，“你又有新的比赛了？”
绿萍对着镜子比划了半天，还是觉得不满意，于是她又从床上拿起了另一件长裙。“不是新的比赛…啊——怎么跟你说呢！是学校安排我们去参加的，还挺大的一场比赛。”
安琪懊恼地大叫一声，抱歉的说道：“哦天呐！我居然忘记了这个！绿萍，你是说那个什么什么舞蹈大会吗？”
“是全国青少年联合学院舞蹈大赛。”绿萍纠正道。
“好吧，是全国青少年…啊，什么什么舞蹈大赛？”安琪重复了一遍，但可惜她还是记不住那个名字。
绿萍好像十分满意手头上的这身衣服，她准备去里间换一下。她转过身对安琪说：“没事，反正你永远都记不住这些比赛的名字——我先去换一下，你等等。”
安琪点点头，抱胸靠在了更衣镜的旁边，一遍臭美地整理自己的头发，一遍放大音量和绿萍聊天。“那个比赛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么？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参加过了。”
绿萍的声音有些含糊，她说：“是、应该是初二时候的事儿了…当时的组委会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
“啊哈！”安琪对于这个话题感兴趣极了，“是有评委被发现有不正当收入还是有参赛者被发现谎报年龄了？”
绿萍换好了衣裳，她从里间跑了出来，站在穿衣镜前前后审查自己。“看起来安琪你比我还要了解这种赛事的内幕了啊！”
“只是电视剧上一般都是那么演的。”安琪说。
绿萍又不满意自己的发型，她把披散在肩膀的长发用手绑住，又问安琪：“你觉得这样好看么？”
“唔，不错。”安琪中肯的评价道。“你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绿萍泄气地把头发放了下来，她准备去询问一下母亲的意见。“你不去做编剧真是太可惜了，安琪。”
“是么……”安琪还有什么话准备和她说。
但绿萍已经等不及和母亲分享她的穿着了，她拍了拍安琪的肩膀，说：“紫菱就在她的房间里。她期末考不是很理想，你能去安慰她一下吗？我等下就来找你们。”
安琪只好点头同意，但她又提醒绿萍。“好吧，可是你得记得等下要来找我们。”
绿萍自然是欣然同意，她抱着自己的一堆衣服跑到母亲的房间去找母亲。发现母亲不在哪儿，这时绿萍听见卫生间里有声响，于是她就把衣服先放在了父母的大床上，走到卫生间的外头。
她影影约约听见母亲用凄厉的声音在里面嘶喊，“难道是她又回来了？……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一点心在家里？……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绿萍往后退了几步，转身从床上把衣服全部抱了起来，离开了房间。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把身上的舞蹈服换成了平时所穿的家居服。又从床底下找了一个大麻袋，一股脑地把自己所有的旧衣服包括那几件平时她宝贝得紧的舞蹈服一块儿塞了进去。然后她在这个麻袋上系了个死结，把它放到了橱柜的最顶端。
做完了这些事情后，她才重新站在镜子面前，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
她重拾了好心情，走到了紫菱的房门前。她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她敲了敲房门。
安琪问她，“你完事了？”
绿萍想了想，回答道：“不、还没有。”她邀请房间里的两人，“你们想要和我一块儿出去逛逛吗？”
紫菱把她的脑袋从珠帘哪儿转了回来，问道：“去哪儿？”
绿萍站在门旁，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说：“你在房间里闷得时间也够久了，再过几天就是楚濂的毕业party。你不准备去街上选一身漂亮的晚礼服再去参加吗？”
紫菱有些心动，但她怯怯地看了一眼绿萍，低语道：“可我不是你…穿得太漂亮也不能叫他侧目啊…”
绿萍就好似完全没听到紫菱的这番低语，又对着安琪说：“我也准备去街上挑一身比赛用的着装。如果可以，我们还可以选一件适合的夏装。因为如果我表现优异，我们可能回去法国比赛，我想我少不了你的支持。”
“法国？！”安琪的眼睛一亮，“真的么？什么时候出发？”
“还没定下来，至少要等我拿到这场比赛的前三名……”
“哦，别谦虚了绿萍！”安琪一拳头捶在绿萍的肩上，“你参加过的比赛从来就没得过第三名以下的成绩。”
“楚濂也会和我们一块儿去吗？”紫菱突然问道。
“去哪儿？街上？还是法国？”绿萍反问。
“当然是法国！他不是说想要去那里留学吗…哦，我忘记把这件事告诉你了绿萍！对不起！”紫菱抱歉地说道。
绿萍笑得坦然，她说：“没事，你不用道歉。如果他有这个意愿，到时候可以和我们结伴！我们去喊我妈一块儿去吧！你知道她挑衣服的眼光了——”
安琪默契地接口，“完全一流！”
三人去叫汪妈妈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正坐在梳妆镜前为自己画淡妆，她穿了一件紫色的套装，显得她十分的大气。
“是不是应该叫上你的舞伴？毕竟你们是搭档，服装的问题也应该征求他的意见才是。”汪妈妈说。
“或许我们可以先看好款式，然后拍下照片，再和我的指导老师、舞伴他们慢慢选。”绿萍说。
汪妈妈接受了绿萍的理由，她在商场里为紫菱挑选了一件适合她这个年龄的小礼服，但紫菱不太喜欢，她喜欢另一件能够使她变得更加成熟低胸晚礼服，她在杂志上见过一个女明星穿过。
“显然，这件衣服并不适合你。”汪妈妈板着脸说。
安琪和绿萍看中了另一套长裙，两人准备去试试。绿萍最近听了池乔的劝解，对于紫菱的管教有了一些改变。她对汪妈妈说：“你就让紫菱去试一试，说不定会有让我们大家都大吃一惊的结果。”
紫菱听了这话，也不等汪妈妈再说什么，立刻扯了那身衣服就溜进了试衣间。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件衣服在她身上的样子了。
绿萍又对汪妈妈说：“我相信妈妈你的眼光…而且这场比赛可能是最后一场我参加的比赛了。”
“绿萍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安琪被吓了一跳，“是不是池乔给你灌输了什么言语影响了你？”
“不、不是他，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绿萍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以后到底要做什么。”
“你以后要做什么？”汪妈妈问。
“我想考商学院，这样等我以后毕业了，可以到公司里去帮爸爸的忙。”绿萍说。
“那舞蹈呢？你学了那么久，就不准再继续下去了吗？”安琪有些无法接受，她对绿萍说：“你的梦想不一直是想那么跳下去吗？”
“是，没错。那是我的梦想，当然我的梦想也没有改变。”绿萍笑着说，“我觉得这两者并不冲突，我只是选择不当一个职业舞者罢了。”
这时，紫菱换完了衣服，她拉长了脸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她也发现了这身衣服不适合她，至少还她没有长到能够完全掌握这件衣服的年龄。
“紫菱你太心急了！”大概是觉得气氛太沉重了，安琪迎上紫菱与她打趣。“你应该再长几年才对。”
紫菱都不敢面对镜子，她随意地摆弄了一下裙摆，就想摆脱这身让她尴尬的打扮。
安琪拿起那条长裙，和她说：“我和你一块儿进去吧。”
汪妈妈亲昵地拍了拍绿萍的胳膊，对她说：“我不强迫你，但是你能有这个想法真的让我很欣慰。不过我同时也希望你能再好好想一想，毕竟这是关乎你一生的大事。”
这天晚上，绿萍把自己的这个决定告诉了汪爸爸。这几天他一直因为公司的事情在忙碌着，常常夜不归宿。
“绿萍，你是因为爸爸这几天的表现而做出这种决定的吗？”
“没有。”绿萍摇摇头，“我是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最终做下的决定。”
汪爸爸用中指抚摸了一下额头的皱纹，似乎很是疲惫。他说：“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做出这种决定。我以为你更喜欢舞蹈，我以为你会选择一家舞蹈院校就读…”
“我曾经的确有过这种想法。”绿萍说，“可是现在我看得更多、所以我想得也更多了。我可以因为我的爱好而选择舞蹈，但是我没有办法无视我身上所肩负的担子——我是这个家庭的长女。舞蹈是我的最爱，只要我喜爱它的这份心意不改变，它以什么形式在我身边其实并不重要。当然，如果您要说，以我的天赋更适合走舞蹈的这条路，这会使我的未来大放异彩……我相信金子不论在哪里都是可以发光的。不管我最终是不是选择了走上舞蹈的这条路，我从中所收获的东西都会让我受益一生。所以现在，我想应该更加现实一点。”
“现实一点？”汪爸爸喝了一口茶，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你还是应该再好好想一想，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