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青青日记》钰钥

23、第０２３章

　　和化学系的比赛很顺利地结束了——７９:４３。我在第一时间溜到医院，将这个消息告诉鸣人。
　　鸣人乐得从床上蹦了起来。但是他一蹦就后悔了。
　　我说：“鸣人，都骨折了，你还不会能消停点儿么？”
　　鸣人忍着痛强作笑脸，直说“没事儿”。我送他一个白眼，打趣地说：“痛就喊出来啊。装什么Ａ与Ｃ之间啊。笑得比哭还难看。”
　　鸣人“呵呵”地笑着。要不是看见他时不时地捂胳膊，恐怕我会以为他一点儿也不疼。
　　我很无力地说：“算了，你爱咋样咋样吧。先把饭吃了。”
　　饭菜是我在医院的食堂买的，比较清淡。鸣人好像没什么胃口。我说：“你先将就着吧，拉面就别想了，明天我回家给你炖点儿骨头汤什么的。”
　　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十分夸张地说：“就知道你这个朋友不错了。还有雏田。”
　　我八卦地问：“雏田怎么了？”
　　鸣人边吃边说：“她也说要给我炖骨头汤。不过，她不像你是这儿的人，我说过不要麻烦了。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诶，对了，青青，女孩子都很爱哭吧？你看，你也哭，雏田也哭。但是，我怎么没见过小樱哭．．．．．．”
　　真是什么事儿都不忘小樱。鸣人越扯越远，我赶忙打住他的话头说：“行了啊，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鸣人吃饭的时间，没再和我说话。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但是每当话到嘴边，我又将它咽了回去。我想，我可能是个热心和冷漠经常大战的人。
　　鸣人吃完饭，我简单地给他收拾了一下，问他晚上有没人照顾。鸣人摇了摇头。我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寂，顿时心疼了一下。想想鸣人是孤儿，就算受伤了也没有亲人可通知，没有亲人来照顾。
　　我趁着到楼道扔一次性饭盒的空挡，给卡卡西和天天打了电话，请好了假。
　　晚上的比赛我没有去看，一直在病房和鸣人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鹿丸和一帮子男生来探病。我自动无视掉一众调侃，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我站在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个百叶窗。拉开窗户，我看见天空点缀着繁星。天空显得静谧和深邃。似乎星空底下，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会有很多感情不约而同地从潜意识层面涌到意识的层面，让人措手不及。
　　就在看见星空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浮现了鼬的样子。多希望有一天，我能和他肩并着肩，一起仰望群星璀璨的夜空。
　　“真是麻烦啊，打扰你欣赏风景了！”
　　我惊了一下，回过头去，一眼就看见鹿丸那张毫无干劲的脸。
　　鹿丸把眼睛看向别处，打着哈欠说：“那件事，真是——对不起了。”
　　我有点懵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其实现在想起来，就是益母草颗粒那件事吧。
　　鹿丸也不等我说什么，又接着说：“起初我以为你和别的女生一样，是个麻烦的存在。现在看来，你好像也不那么麻烦。”
　　我没好气地说：“班长言重了吧。”
　　鹿丸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从这点来说，你和别的女生一样小心眼儿。不过，你很讲义气。”我的“怒”，没有发出来。鹿丸接着说：“我到今天，终于知道鸣人为什么会在男生宿舍那边那么大力地挺你了。”
　　“为什么？”说真的，我听到鹿丸的话时，小心肝就要跳出来了。
　　鹿丸说：“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会聪明点儿呢。嘛，宿舍那边也快关门了，我得走了。鸣人就拜托你了。再见。”
　　“喂，你把话说清楚啊。”
　　这是第一次，我和奈良鹿丸单独对话，有些莫名其妙，有些乱七八糟——我一度怀疑我的智商是不是降低了，不怎么明白他说的话。
　　回到病房的时候，鸣人很高兴地说咱系的篮球赛又赢了。虽然离决赛还有好几场，但是鸣人已经认定我们能进决赛了。
　　十点多的时候，雏田给我打电话，问鸣人的情况。我听得出来，雏田想照顾鸣人。我有点恨我的动作快了。雏田和鸣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就被我这么消灭掉了。
　　医院要求病人十点半休息，护士小姐准时把公用的电灯和电视都关掉了。我打开床头的灯，拿着写通讯稿用的信笺纸，趴在床头柜上写日记。
　　鸣人刚开始还能迷迷糊糊地睡着，后来就不行了。我想，应该是人在睡眠的时候，大脑对神经系统的抑制力降低了，所以痛感相对于白天来说强烈了。
　　我悄悄去到护士站，问护士能不能给他打点镇痛针，吃点止痛药之类的。护士小姐说鸣人白天吃过了，晚上不能再吃了。我只好无功而返。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鸣人已经醒了。我看得出来，他的脸上有痛苦的神色，也有一种很安心的神情。
　　他见我回来，指了指柜子上的信笺纸，笑着说：“原来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啊。”
　　我点了点头，然后一想不对，就压低了声音说：“你看了？”
　　鸣人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支支吾吾地说：“你别生气，我只看到表面上那一页，你没遮．．．．．．”
　　我双手捂了下脸，拿起信笺纸就往外跑。总觉得好丢人。
　　不知道我在楼梯上坐了多久，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知道那是鸣人的，所以我把头完全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看到我日记的男生。
　　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了下来。我听到鸣人有些紊乱的呼吸声。他说：“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觉得我的脸发热。本来鸣人知道我有喜欢的人的，但是我的内心被他那样看到，我真的没有准备。
　　鸣人见我没反应，又接着说：“对不起啦，其实我觉得你写得就像小说里的女孩子一样．．．．．．嘛，虽然我没怎么看过小说．．．．．．”
　　我低低地说：“鸣人，别说了。”
　　鸣人又说对不起。我说：“你回去睡觉好么？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鸣人很白痴地问我：“为什么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啊？”
　　我站起身，低着头，走到他跟前，捏了一下他那只摔伤的右手。他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但他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
　　我说：“没你事儿了，快回去休息。”
　　他像懂我意思了，默默地回病房了。
　　今天夜里，我有一种不再写日记的冲动。可是多年的习惯，一时半会儿还真继续手贱了。

　　２００９年１０月３０日，星期五，晴
　　我在楼梯上坐着写了一夜。早上见到鸣人的时候，他的黑眼圈很重。他大概是一夜没睡好。
　　护工阿姨是早上６点半开始打扫病房的。我趁着打扫时间，匆匆去跑去医院食堂给鸣人买了早餐。雏田过来的时候，我还很精神。不过，我已经感觉到我的脑子转不动了。
　　为了雏田和鸣人单独相处久一点儿，我很快就溜了。同样的错误，万万不可犯第二次。
　　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已经没人了。
　　我倒头就睡，可刚睡下，就很不幸地碰到了万年难得一见的司徒薇薇回宿舍。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哟，骚年，一夜七次了？”
　　我眼睛都没睁地说：“我要睡觉，学姐请勿打扰。”
　　司徒薇薇很八卦地说：“姐妹儿，昨晚上是不是躲墙缝里偷牛了？”
　　我迷迷糊糊地说：“姐啊，我照顾病人一晚上，您能不能放过我？”
　　司徒薇薇说：“照顾病人？你的小情人？喂喂，别睡，咱来聊聊上次在七色花的那个帅哥。那帅哥一看就是个霸气攻啊。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啊？有机会介绍姐妹儿认识认识．．．．．．”
　　司徒薇薇后来说了些什么，我是没记住。
　　我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做了很多梦。但是具体梦到些什么，我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我要感谢雏田的电话。因为要不是她的电话，我还在被困在梦境里醒不过来。
　　电话一接通，雏田就十分焦急地说：“青青，你醒了没？醒了快来帮忙啊，鸣人去参加五千米了。”
　　我迷迷糊糊地说：“鸣人本来就要参加五千米啊。”一秒钟过后，我彻底清醒了。这是作死啊！我匆匆忙忙地说：“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我说完就从床上翻了下来，快速地漱了下口，用清水胡乱地抹了下脸，穿上鞋子就往外跑。亏得我睡觉前困得连衣服都没换，省了现在穿衣服。
　　尽管卯足了劲儿跑过去，我还是晚了。鸣人这丫的已经在跑了。他的左手打着石膏，用绷带吊着。一种木乃伊参加运动会的即视感扑面而来。
　　雏田眼眶红红地说：“我拦不住他。”
　　我想进去阻止鸣人比赛，可惜那些个裁判老师把我拦了下来。比赛开始之后，谁也不能阻止。
　　我说：“雏田，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在医院呆得好好的吗？”
　　雏田说：“本来是好好的。下午佐助来看他，顺便说了一下五千米比赛的事儿．．．．．．”
　　我完全没经过大脑就吼出来了：“我勒个去，又是佐助这混蛋。”
　　小樱无比黑线地说：“青青，你别这么骂佐助好么？做什么决定都是鸣人自己的事吧。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们加油，等比赛一结束就把鸣人押回去。”
　　傻逼，纯傻逼！我在心里骂了无数遍。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小樱说得很有道理，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鸣人带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