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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猩猩的森林(四) ...

  •   小猩猩摁住夏洛娜的肩膀。他霸道的手臂压在她的脸肩上,顺势在一旁躺倒。剧烈运动过后,躺在软软的草堆上休息,对于动物来说是最惬意不过的事情了。他们俩能听见彼此的喘气声。夏洛娜一愣,有其他动物的呼吸声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中。她推开小猩猩,紧张坐起来。黑暗中有不怀好意的眼睛盯视着他们这个方向。对方的动作十分缓慢,具有威慑力的凝视却逼得她打消了撒腿就跑的念头。

      手下咔嚓一响。夏洛娜抬手,只见自己的手上粘着蛋壳和黏糊糊的液体。原来他们所在这块地方是母鳄鱼的产卵地,母鳄通常不会离开巢穴,这只鳄不知怎地暂时离开了一会儿。没料到坐在鳄鱼蛋上的夏洛娜手心出汗用力撑地的时候,巢穴里面的蛋被压碎了一只。

      后知后觉的小猩猩舔了舔她手上的蛋液。美味的蛋液勾起了他的食欲,一股脑儿吸光了一个。他还想继续开耍被夏洛娜一把压制住。鳄鱼妈妈出离得愤怒了。夏洛娜拉起小猩猩喊了一声跑,一路向后狂奔。

      母鳄鱼的瞳孔剧烈收缩,更糟糕的是,他们被前后左右四五条鳄鱼围在中央。那一双双黑暗中的眼睛渐渐向内聚拢。

      天神啊!被包围了!

      猩猩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用高亢的音频呼叫着同伴,并以此威吓鳄鱼。母鳄鱼完全不理会他的警告,失去子女的盛怒让它变得异常凶恶。有那么一瞬,夏洛娜想把小猩猩给推出去,她想不到比这个更好的方法了。只要她那么做,或许可以分散母鳄鱼的注意力,转而为自己赢得一个逃脱的机会。是的,她鼓起勇气准备这样做了。她知道这不可以算作是聪明或者勇气,她也想过小猩猩的下场会是怎样。她一味地告诉自己说,她还有任务不能死在这里。猩猩的命运她无法继续考虑。她摸了摸胸口的灵珠。猛然间,她摸到腰间的硬物,是那柄菲斯送她的防身小刀。

      她猛地拔出小刀向一头鳄鱼飞奔去。双脚离地腾空而起,一个俯冲不偏不倚将刀插入那只鳄鱼的眼睛里。疼痛难忍的母鳄甩开巨尾,夏洛娜没有多想,挥刀而上,骑在鳄鱼的身上疯狂刺了它无数刀,直到鲜血染红了她整个身体,依然分不清哪里是她的血哪里才是鳄鱼的。她才停了下来。其余的鳄鱼竟被她的气势吓倒,退到池塘的边缘。只留小猩猩一个在原地呆若木鸡。

      夏洛娜呆呆望向手中的短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火热。迷茫中她发现插在鳄鱼身上的不是一柄刀,而是很多,一模一样的短刀。菲斯只给了她一把刀,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现在的鳄鱼尸体上布满了刀柄,刀刀都插得很深,刀刀都可以让这条鳄鱼丧命。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万把利剑刺穿了一样生疼,然后就昏了过了。

      “您是说,她已经拥有了灵剑的灵力?”菲斯慌忙地从那条鳄鱼的身上拔下那些短刀。
      天师老人道:“是的,根据猩猩描述的来推断,没有错。这个姑娘拥有王之剑。”
      小猩猩的呼叫很快把猩猩队伍引到出事地点。他们把女孩猩猩还有死去的鳄鱼一起护送了回来。

      菲斯很认真地查看了所有的短刀。每一把刀连同纹理都完全一样。只不过,他给夏洛娜的那把刀的刀口已经卷起来了。而多余的这些刀的刀锋还如崭新的那般,削铁如泥不敢说,但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利器,可见她当时的灵力与意念是有多强烈。

      哈姆温柔地叹息:“夏洛娜真可怜。”

      “她注定要接受这样的命运。灵剑的威力很大,但是对宿主也有反噬的能力。希望她能闯过这些关卡。菲斯、哈姆,从今往后,你们要寸步不离地守护她。葫芦那个老瓜皮没选错,夏洛娜真的可以背负拯救王国。不,甚至是拯救这片大陆的命运。”

      说罢,老头儿凝视着睡梦中的夏洛娜,久久不语。

      昏迷不醒的女孩做着噩梦,她的梦里还停留在与鳄鱼搏杀的场景。她不止一次地讥讽自己,讥讽自己要把小猩猩推出去的恶毒之心。她看到很多血,是小猩猩的血,猩猩身上插满了她的刀。她看到很多血,是自己的血,自己身上也插满了刀柄。

      “啊——”
      强大的心理负荷催着她睁开眼睛。

      林中,小屋。

      一层淡淡的余晖罩在床头,窗外的落日宣告另一天的结束。

      哈姆端来一盆热水,拧干手巾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呜。。你醒来?”
      硕大的猫头对着她的脸,小巧的鼻头蹭着她的鼻头。猫咪用大大的拥抱欢迎她的回归。
      “太好了,醒了醒了。”感受着猫咪身上熟悉的气味,她获得从未有过的喜悦宁静。

      夏洛娜靠着床坐起来呆滞得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哈姆猫,端着茶杯进来的菲斯,以及一旁抽着烟的老者。真的太好了,一切都是噩梦。

      在她的生命中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战争,一直以弱者自居的她,再一次望向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差一点杀死了小猩猩,同样也是这双手,挽救了小猩猩和她自己的两条命。她想用意念再次“变出”一把短刀,捏紧拳头尝试几次,手中还是空空无物。

      天师老人大笑:“笑煞老朽了,这可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能力。灵剑的力量有它自身的意志。”

      “灵剑的力量?没有啊,我用的是短刀。”
      “谁说灵剑就一定是剑?当然它也可以存在剑的形式,一切都看你的。”
      “老爷爷,我听不懂。”
      “先把身体调养好。”
      “不不不,我要知道,我想要这种力量。我做梦都想拥有可以振兴阿耳戈的能力。”

      老头儿拗不过固执的女孩,便开始讲他所知的灵剑能力。灵剑是一种无法独立于灵珠的能力体。但不是说,只要拥有灵珠的人便能获得这种灵力。至少在过去的千年内,灵剑从未出现过。上一任的阿耳戈女巫也没有这样的神力。灵珠的持有者在特殊的情况下会自行衍生出灵剑力。这种衍生无法捉摸也没有固定的模式。例如,夏洛娜与鳄鱼的偶遇完全不在计划内。说不定再一次遇到鳄鱼,她束手无策最后死在鳄鱼嘴下也会有这样的概率。所谓的灵剑剑术,或者灵剑技能,就是把这种偶然性变成必然性的锻造过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猩猩的森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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