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白开水》里言

7、Chapter.5

　　知了叫啊叫，微风吹啊吹，树木摇啊摇，老杨讲啊讲。
　　看起来枯燥的专业性知识，因为老杨讲得十分生动，台下竟无一人打瞌睡，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目光随着老杨跳来跳去比画的身影移动着，颇像……雷射光的。
　　老杨笑得很慈祥，凶起来却目光锐利，让你恨不得立马就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以保安全，只是那么一会，就将两百多个学生收得服服帖帖。
　　四野里只有老杨讲课的声音，混着蝉叫声、鸟鸣声、树叶沙沙声，流水淙淙声，一切都显得安静祥和，仿佛亘古以来，便是如此。

　　中间只休息了两次，等到讲课结束时，大家都很累了，但接下来，却是要自己找菜找柴烧来吃。
　　一个头两个大是什么滋味？去问问这帮人吧！

　　成婷立、尤晓铭、秋仁三人，呆望着不晓得干什么。
　　呆站一会后，救星正太出现了，步淳捷站在灶头旁，很纯洁地喊她们道：“成婷立、尤晓铭，到这里来！”
　　见他旁边还站着黄瑟和程翎，于是三个女生满脸感动地飞奔而去，跟徇情似的义无返顾。
　　那灶头是搭在一个棚子里的，棚子下井然有序地排列着若干个灶头。灶上有一大一小两个锅子，旁边还放着筷子、大大小小的盘子、碗、一个不锈钢盆子，以及一系列厨房用品。灶头很简陋，长得也是饱经风霜，壁上的石灰落了不少。灶头旁边是一个连着自来水的池子，池子里甚至还有洗碗布，灶头另一边是一袋白花花的大米，跟银子似的。灶后面是一小堆稻草。
　　“我去捡些柴来。”程翎说着，绕过灶子，向树林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秋仁叫道，跑到他身边。

　　“呃……我来淘米，你们俩，去伤害小生灵！”成婷立看着秋仁追上去不爽，拿过盆子，对着在她眼里是两块玻璃的两人叫道。
　　黄瑟和步淳捷当然知道她在生什么气，为了躲避狂风暴雨，连忙答应，飞一样溜了。
　　某色女觉得莫名其妙，原本早看出秋仁对她的XO的事情都很上心，但是还是没什么感觉，为什么这次居然觉得这么酸？！她一边用碗盛着大米放进盆子里，一边碎碎念着为什么为什么，都忘记舀了多少碗，直到她拿着盆子的手臂不堪重负，才停了下来，突然想起来秋仁这样说的时候程翎没有拒绝。
　　找到原因的某色女很郁闷，惯性地把碗往米袋里摔，没想到袋中米甚多，碗竟滚到地上一下碎了。
　　尤晓铭微笑着说：“再生气也不用拿碗出气吧？只是一件小事，何必这样呢？”说着就要蹲下来清理碎片。
　　成婷立见她这样，连忙把她拉开，恨恨地说：“对啊对啊，我不用生气，什么事都没有！你别给我捡！不知道小言里女主碰个碎片一定要划开手的么？”说着把地上的碎片踢到草丛里，突然又“啊呀”一声叫出来，再次恨恨地说：“TMD！我忘今天我穿凉鞋了。”
　　尤晓铭连忙又蹲下来给她检查伤口，说：“还好，只是刮开了点皮，没流血。”
　　成婷立语重心长：“你不知道，这种伤口都小而深，而且……”她看了看渐渐渗红的脚趾，“血会慢慢地流出来。”
　　“我们去找老杨吧！我也没带什么药……”尤晓铭皱着眉头，担心地说。
　　成婷立一敲她脑袋：“你笨啊，又不是什么大伤口，你去找他还不挨骂？”
　　尤晓铭又道：“那你先休息着，我去淘米。”
　　成婷立又瞪她：“这么点事就休息还不让人笑死？”她是指秋仁。
　　尤晓铭眯眼，最后淡淡地说：“那我去找菜。”然后走掉，那娉娉婷婷的背影啊……再次让某色女留口水。

　　把米淘好后，她又将锅子洗了一遍，那锅子貌似同样饱经风霜，里面真的是“锈色可餐”，令某色女劳累不堪。换了若干遍水以后，才变干净。成婷立把米放进较大的锅子里，等待着外出糟蹋动植物的其余五人归来。
　　程翎和秋仁首先回来，只见程翎皱着眉头，后面是一脸灿烂笑容的秋仁，成婷立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冲他们大大地招手，展开大大的笑容。
　　程翎和秋仁手里各拿着一大捆干柴，等下就要燃起烈火，再等下生米就要煮成熟饭……（很纯洁的烧饭过程啊，请勿8CJ联想……）
　　“米淘好了？”程翎问。
　　“嗯。”成婷立回答。
　　“那跟我一起烧火。”程翎调戏一般说道，“以后到我家帮我去烧。”
　　成婷立心中一暖，跟只有脖子能动的木偶一样点头，一边瞥着秋仁的脸色——秋仁同学仍是灿烂的笑容，不过……嘴角有些抽搐。
　　程翎无奈地看了看，把手中的柴扔到地上，示意秋仁也这样做，然后拉过成婷立，在灶头后蹲下。

　　“最开始要用稻草，比较容易点燃。”程翎抓过一把稻草，绕了一下，那稻草变成了逗号的形状，“要绕成这样，你来试试。”
　　成婷立应了一声，抓过一把稻草，一弯，再把尾端绕过另一边，糊里糊涂算是弄好了，可却不似程翎绕的那么“健壮”，反而是“瘦弱不堪，骨干软弱”。
　　“很好。”程翎牵了嘴角，若有若无地笑笑，然后将两个稻草团一起塞进灶里，再用旁边一个加长剪刀一样的火钳把两个草团推进去。
　　“放进去以后就生火。”程翎轻车熟路地从灶墙的一个凹进处摸出一盒火柴，“呲”的一划，扔进去，里面的稻草便烧起来了。
　　“然后看烧得差不多的时候，添柴。”程翎拾起地上刚捡来的柴火，用火钳夹了进去，又把火钳递给成婷立，“你来试试。”
　　不知是不是火太大了，烧得成婷立双颊泛红。她笑笑，接过火钳，慢慢地把柴夹进去。
　　两个人的柴去点烈火烧饭，这这这……这寓意也太暧昧了一点吧？
　　灶头前的秋仁嘴巴都笑得抽筋了，还在锲而不舍地奋斗，这一点精神值得学习，但是大家要注意，毅力要用再该用的地方……

　　很快——虽然在某色女感觉上慢得跟几百世纪似的——尤晓铭同学回来了。
　　尤晓铭挎着一个大篮子，里面装满了青菜，衣服上也沾了一点点泥，要是换回以前麻花辫的发型，准一纯真村姑形象。
　　她抿着嘴笑：“秋仁，我们洗菜吧。”
　　秋仁仍然灿烂地笑着点点头，于是俩人开始与菜奋斗。尤晓铭洗得很熟练，不像秋仁，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秀。两个人一起，换了几回水，青菜就洗完了。
　　“你会烧菜吗？”尤晓铭朝秋仁可爱地笑。
　　“我、我……”秋仁看了一眼正在对成婷立悄悄说话，嘴角似笑非笑的程翎，“当然会！”
　　尤晓铭笑得更漂亮了，两个酒窝跟旋涡似的要把人吸进去：“那么你来烧吧，我去找找那两个人。”说着就慢慢地走去，只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嘱咐道：“希望你只烧一半。”又继续走了。
　　成婷立憋笑，觉得尤晓铭做得真是绝。

　　没了尤晓铭，秋仁就像没了依靠的菟丝子，对那几棵矮小的植物根本下不了手。尴尬间，她往另一只小一些的锅子里倒了油，又抓了一把青菜放进锅里——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又等了几分钟——仍然什么事都没发生。
　　“好了，现在饭应该熟了。”程翎放下火钳，拍了拍手上的灰，对成婷立说。
　　成婷立站起来，闻着饭香，说：“真香……比你妈烧的还香。”
　　“那是当然。”程翎朝着她笑。
　　成婷立走到灶前，“哎呀”一声故作惊异地大叫起来：“你在油浸青菜啊？！秋仁同学！”
　　秋仁一脸哭相：“我不知道，它就是一点反映都没有，我也没办法。”
　　程翎明白了，抿着嘴作严肃状：“你要烧菜就告诉我们一声，这个锅子底下都没有生火，怎么会有反映？”
　　秋仁倔起嘴，委屈地说：“我以为你们知道了……”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成婷立打断她的话，说，“现在炒。”又拉着程翎坐到灶后面去生火。这一次她绕的草团比之前那个好看多了，可以说成是“纤瘦苗条，柔骨柳腰”。
　　程翎在一旁看着，轻轻地称赞：“ 真聪明，一下就会。”
　　秋仁咬唇，拿起铲子正要开始翻动。
　　这时，尤晓铭和黄瑟、步淳捷回来了。
　　尤晓铭见锅子里那么多油只那么几棵青菜，跟油炸似的，紧紧地锁眉道：“你别弄了，还是我来吧。”说着抢过她手中的铲子，把盆中青菜全部倒进锅里，瞬时滋滋声不断，却没有油溅出来。
　　尤晓铭娴熟地翻着锅内的菜，不一会，原本体积巨大的青菜便缩水变小了，她又往里面撒了一点点盐，拿碗放了些水，继续烧了一会，就拿出一只白瓷盘子，将菜盛了上去。
　　青菜青翠愈滴，丝毫不逊色于程妈妈所炒的。
　　成婷立嘿嘿地笑着说：“今后谁娶了咱小铭，谁就走运了。”
　　尤晓铭嗔怪着说：“别说了！”
　　秋仁脸色越来越不好，跟盘子里的食物似的。

　　黄瑟手里提着一条正在残喘的鱼，不过估计真的活不长了——它快被黄瑟冰冻了。
　　尤晓铭轻轻地笑笑说：“我累了，等着吃饭了，这鱼你们处理。”说完，就走到一旁一块石头上坐下了。
　　黄瑟把鱼扔到地上，淡淡地说：“我也累了。”
　　程翎轻笑着弯腰捡鱼：“只是捉一条鱼，怎么会累？累了也不要拿鱼出气……”突然又把鱼扔到地上，起身对成婷立说，“你的脚怎么了？”
　　成婷立耸肩，两手一摊，怨念地说：“被碗弄的，不过现在没事了。”
　　程翎不听，蹲下身就要给她检查。成婷立连忙退后，道：“真的没事！”
　　尤晓铭笑笑，道：“我让她去找老杨拿药，她偏不听。不过估计现在也没事了，就那条鱼有点大事。”
　　步淳捷抓起鱼，有点滑，抓了几下才拿起来，道：“Bright抓它费了好大劲，不能浪费。”
　　程翎点头，接过步淳捷手中的鱼，说：“那我来吧。”
　　“能者多劳。”黄瑟轻轻地说，眼里有着微微的暖意。

　　灶头搭在湖泊旁边，地上尽是灰白的石沙，细稀碎碎的，宛如没有节目的电视，花花白白的一片。
　　等到那条可怜的鱼变成盘中餐，六个人将就凑和地吃完饭，好歹是填了肚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是灰蒙蒙一片，落日像是被粘在山顶，却又粘得不牢，一点一点，挣扎着往下滚，一边把山的后面绚染出万丈红霓，一边又将山的轮廓勾勒得淋漓尽致。
　　湖面泛着金光，回返着夕阳的余晖，波光粼粼，宛如一道道金色的弓。
　　不多时，太阳就落山了，顷刻间天地灰黑，只略略看得到个事物的影子。老杨在他的屋子顶上挂了个黄色的灯，由于没有多少建筑，光线照了很远。
　　同学们都不呆在帐篷里，或坐或在外边闲聊游戏，老杨和老师也不阻止，只是由着他们。
　　按照规定，女生可以经过男生的帐篷区，而男生却不能进入女生的帐篷区，当得知这一点的时候，好多男生都大喊不公平，又都在老杨锐利的目光下讪讪住嘴。

　　成婷立正在帐篷里，只伸出个脑袋看天。
　　此时的天空不是环境污染的粉红色，也不是漆黑一片，而是灰黑色。或许因为还没有完全天黑，颜色不是很深，星星出来得也不多，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个影子。月亮倒是挺明显的，一个半圆，像是快发福的妇女，正在胖与瘦中挣扎。
　　尤晓铭从外面走过来，弯下腰对成婷立道：“程翎找你。”
　　成婷立一个激灵站起来，差点把帐篷顶破，对尤晓铭干笑下就冲了出去。
　　程翎站在所谓的分界线上，对她招手。
　　她快步走过去，问：“有什么事？”
　　程翎很老套地回答：“没事就不能找你？”
　　成婷立傻笑，摇摇头。

　　他们慢慢地走，成婷立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很小心地走着，跟个小媳妇似的。
　　“脚怎么了？”程翎突然问。
　　成婷立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他是在问脚趾破了的事，淡淡答道：“没事，一不小心而已。”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湖边。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月亮却越发的皎洁，照得湖上银光泛泛，碎石地也像撒了无数的钻石，一闪一闪的。银色的月光照得地上像点了盏灯一样，虽不明亮，周围的一切却更加的梦幻。
　　他们沿着湖慢慢地走。
　　“你吃醋了。”程翎偷偷地笑。
　　“没有！”成婷立加大了音量。
　　程翎笑了几声，道：“掩饰是没用的，尤晓铭告诉我了。”
　　“她……告诉你了？”成婷立生气，这家伙怎么就这么藏不住事呢？
　　“没有。”XO望天，“不过你承认了。”
　　成婷立自知上了当，眯起眼睛，忽的跳到他前面，掐住他脖子，大叫：“对，我、吃、醋、了！”
　　程翎作挣扎状：“放开我……我、我……咳咳！”
　　成婷立连忙放开，关心的问：“没事吧？”
　　“怎、怎么会没事？”他憋着笑意，装作痛苦地喘着气，“我又没做什么，你吃什么醋？太伤我心了。”
　　成婷立眨眼，微笑着说：“看来掐得不痛，要不要再来一次？”
　　程翎抬头挺胸，有力地踏步：“掐多少次都不会痛，你舍不得。”
　　“你再拈花，我就舍得了。”成婷立道。
　　“不是拈花惹草么？”
　　“笨！”她敲他头，“你惹草我就看戏了啊，不晓得你是受还是攻。”
　　XO久经某色女“培养”，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揽住她，有些不满一般懒懒地道：“你舍得我去惹草？”
　　“好像……还是不舍得。”成婷立对手指。

　　银色的月光给万物镀上了一曾银边，他们沿着湖走了很远了，离野营地点也很远了，只隐隐闻得远处传来的喧闹之声，其余便是一片的静谧。
　　“停！”程翎拉住她。
　　成婷立很乖地停下来。
　　“你看那里，真像一大堆蘑菇。”程翎指着帐篷区。
　　“嗯，秋葵的脑袋也挺像，有空给你做来吃。”成婷立作认真状。
　　程翎干笑两声，说：“真冷。”
　　“还有更冷的。”成婷立朝他狡黠地一笑，突然弯下腰捧了水往他身上泼去。
　　程翎冷不防被泼了一身水，无辜地问：“为什么泼我？”
　　成婷立道：“因为我心里不爽，看到你，莫名其妙地就想虐你啊……”
　　程翎冷汗，作逃跑状，成婷立追上去，把他推下水。湖的边上很浅，只没过他的膝盖夏天夜晚的湖水，冰冷凉爽。
　　“你会游泳么？”成婷立眨着眼睛，问。
　　“会。”
　　“游给我看。”
　　“不要。”程翎爬起来，月光照在他精致的轮廓上，水盈盈的。
　　成婷立哈哈大笑，再把他推下去，女王一样大叫：“你学女生啊？什么‘不要’？下去！”
　　“你今天怎么这么暴力……”程翎稳住身子，一脸不快的样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也把她推到水里，得意地笑：“不如你来游。”
　　成婷立站起身，看着他沾水泛光的脸，幽幽地道：“XO，我想亲你。”

　　程翎一楞，月色下她的脸庞洁白如月。
　　成婷立走近他，扬起湿漉漉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的。
　　他呆呆地看着她，突然嘴角一挑，垂下头吻住了她。起初是轻轻地亲吻，仿佛是在试探一般，她的唇齿很冰凉，就像雪一样。
　　他愈吻愈深，他只觉得她就像是旋涡，让他措手不及，无法反抗地沦陷进去。他柔和地开启她的唇齿，舌头彼此缠绕，仿佛要将自己送到对方的心里去。
　　她的脸颊绯红，宛似烂漫的樱花，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她激烈地回应他的吻，只觉得自己要堕入万丈深渊了，这样疯狂地吻着，像是要宣泄出所有的情绪。
　　他篡夺了她的呼吸，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然而又眷恋这样的感觉，不想离开。她一边吻着，一边贪恋地看着他的轮廓，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被勾去了。
　　湖面上，是两个人模模糊糊的影子，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仿佛从来就是在一起的。
　　月色妖娆了，轻纱一般笼罩着，宁静祥和。
　　他们吻了很久，他才松开她。
　　成婷立轻轻地喘气，却笑盈盈地看着他。
　　乳白色的月光，轻轻地环绕住他们，整个世界都是银灰色的了，美丽得似是梦幻。

　　然后他们就往回走，走着走着，成婷立突然觉得脚很痛，嘶咧着嘴停下来，原来是白天弄的伤口碰到水又化开来了。
　　成婷立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程翎。
　　程翎无奈地摇了摇头，蹲下身，示意她上去。
　　成婷立喜滋滋地爬了上去。

　　到了程翎的帐篷，成婷立坐在他的床铺，似是忘了脚上的伤痛，一直咧着嘴笑，看程翎手忙脚乱地给她涂药水。
　　黄瑟在一旁直摇头：“程翎，你现在就这么宠她，今后可就惨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爬你头上来。”
　　程翎拧上药水盖，边放回去边说：“她爱爬就让她爬吧。”
　　成婷立笑得跟花似的：“咱家XO就是乖。”
　　“现在背你回去？”
　　成婷立点点头，乖乖趴到他背上。

　　尤晓铭一脸奶妈样：“你这是到哪里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成婷立看看自己，此时全身湿透，脚趾又肿得跟萝卜似的，估计嘴巴也挺红润，像被袭击了一样。突然就又想起了那个吻，哎呀呀！她刚才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对他说想亲他，脸上顿时一片红霞，讪讪地笑：“没事，去湖边玩了。”
　　秋仁早已睡下，就不知是真睡着还是装睡着。
　　“不说了，睡觉……明天去山里，一定很漂亮！”成婷立望天，看到帐篷顶，抽搐了一下，拿了干衣服，躲被子里换。
　　尤晓铭挑眉，也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