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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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O开始打工了，一个人兼职餐馆洗碗、家教、送报纸三份工作，除了上学几乎所有的空余时间都被占掉，于是不能接送某色女来回学校。
时间就这样地渐渐过去了，程翎父亲故去的悲伤也被冻结在了那个冬季，等到快春暖花开的时候，大家，也似乎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早春的时候，却仍是下了一场雪。成婷立他们所在的属于江南水乡一带，本就极少下雪，更别说是在早春了，而这次的雪却很大，似乎要冲刷尽那些不愉快的一切了。
大雪持续了两天多，从情人节前一天下午开始到情人节的半夜结束，仿佛也是上帝送给情侣们的礼物。
二月十四日，程翎请了假，带成婷立出去玩。
大雪纷纷扬扬，被风吹着飘飘洒洒地落下。天空是浅灰色的，万物都似被混了灰色，很是清冷的感觉。空气很冷，充满了雪的味道。
他们在车子里呆了两个多钟头，转了好多次车，终于到了苏州边界的江南古镇周庄。
雪仍是簌簌地落着，轻柔地落在这个古镇，它好似沉睡了多年的老人，惺忪着眼睛安静地迎接它的游客，来到这小桥流水，四面环水的镇子。
他们在河边静静地走着。成婷立穿得跟粽子似的，厚厚的棉衣加上一身及膝的白色羽绒服，再围上水蓝色格子围巾，戴上棉织手套。长过肩膀一点点的头发披散着，跟围巾一起纠结。而程翎则相反，好像不怕冷一样，只穿了一件毛衣，外头套上一件黑色大衣。
尽管戴了手套，成婷立仍然觉得十指冰冷，便抓住程翎的手捂着。老天真是不公平，这么个XO没有任何取暖措施，手居然是温暖的，而她成婷立裹了那么多东西，还是跟刚从冰窖里出来似的。
程翎轻轻地笑，满脸宠溺的样子，由着她汲取他手上的热量。
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周庄很美，下雪时的周庄更美，恍若是个簪满白色花朵的姑娘在安静地笑。雪珠子小而多，被风吹起，回旋着，再落下，落到桥拦，落到屋顶，落到河里。有的立刻就融化了，有的却固执地留着，积下来。
成婷立记得走的时候她妈妈说：“这么个下雪的天气去，凄凉兮兮的。”用的是方言，又说了凄凉这个词，有些好玩。反观这里，没有一点的凄凉之意，反倒是无比的温馨。
雪积着，却丝毫不影响周庄的美丽。那一幢幢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房屋，朱红色的门、窗子、柱子，黑色的瓦片，青黑色的墙面，每一样，都经历了许多许多，走过了烽火连天，走过了繁荣衰败，每一个，都有着它自己的故事。
河水也很是清澈，雪花悄悄地落进去，河面上结着些许薄冰，却仍是有很小的乌蓬船来来往往。
程翎说：“真的很漂亮呢。”
成婷立微笑：“是啊……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不用谢了，你老公带你出来玩你谢什么？”程翎笑道。
成婷立眯眼，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嗯……自然要谢谢你这个如今开始赚钱养‘家’的人啊。放着家中老母不管，跑出来用生活费逍遥。”
“你还不愿意了？”程翎挑眉。
“当然——”成婷立讨好地朝他笑，突然用粽子手抱住他如今显得“单薄”的身子，继续说，“愿意啦。”
程翎用手拍去她头发间的雪花，笑意都到了眉梢：“我们到走廊里去，老站雪地里小心着凉。”
到了走廊里，发现竟有店面在卖冰淇淋，成婷立便吵着要吃，程翎拗不过她，只好帮她买了一个。
冷天初拿出来的冰淇淋很硬，成婷立拆开来，盯着它看了一会，冰淇淋冒着冷气。她等冰淇淋软得差不多了才咬了一口，然后呼着气说：“好冷好冷！”硬是咽了下去。
程翎皱眉说：“我说吧，会冷死你的，感冒了就不好了。”
成婷立“嘿嘿”地傻笑，道：“买都买了，不吃浪费，干脆你解决掉吧！”未等程翎回答，她就把冰淇淋一下塞进程翎嘴里，不得已程翎只好咬下一口，慢慢含着吃下。
可他刚要伸手去接那冰淇淋，成婷立又一下跑开，得意地笑：“耍你的！我才不给你……”
程翎无奈地看看，说：“吃坏肚子别找我！”
成婷立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只是点头，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冰淇淋。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吃坏肚子，他是不会不管她的。
程翎赶上她，抓住她冰冷的手，又咬了一口冰淇淋，低声地说：“还挺好吃的。”
成婷立狡黠地笑道：“你看看，露出本性了吧？”
程翎没有说话，笑着同她一口一口分吃掉了这个冰淇淋。一时间他们周围似有烟雾腾起，不知是冰淇淋的冷气，还是呼出的热气。
雪簌簌地落下来，像大朵大朵的棉花一般，轻轻地落在乌蓬船上，积留在蓬顶，给乌蓬船平添了一份俏丽。船慢慢地行使着，船夫站在船头，撑着槁，安静祥和，水面只是微微有点涟漪，一圈圈，缓缓地荡漾开来。
成婷立和程翎站在船尾，相视而笑，任雪这样打落在他们肩头。
踩在船上，就感觉脚底不实，只要稍微往一侧用了一点力，船便倾向那一边，似乎马上就要跌倒的样子。起起落落，如同人生，稍不留神就要倾斜。
站在船尾向后看，看到两岸的楼屋向前去，越来越小，最后逐渐消失不见。水面映着天，映着岸上的建筑，映着人，再轻轻荡漾，恍若梦醒十分的梦境。
雪飘落着，被风吹动，纷纷扬扬，回旋着，如同是顽皮的孩童，在空中飞舞却不肯落下。
“越看越漂亮……”成婷立嘟囔着。
程翎含笑道：“你比这些更漂亮。”
成婷立轻轻咳嗽了一声，颇为自豪地说：“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程翎搂住她，亲吻她冰冷的耳垂，呼着热气说：“不知道我会不会变成你眼里的西施。”
成婷立也不躲，捂着嘴笑，只是声音极低地说：“只要你不变成西施的性别而且我不变成和西施相反的性别，那么，永远都是。”
程翎低咳了一声。
成婷立忍不住了，前仰后合地笑起来，差点跌下水去，幸亏程翎连忙扶住她。
永远都是。
永远，都是。
永远……都是？
他们玩得不晚，仅仅下午三点多就回去了，但等回到市区已经是五点半。因是下雪，天早早地就暗了下来，华灯初上，雪花泛着霓虹灯的光，变得绚丽多姿，如同盛装的少女翩翩起舞。
雪小了，稀稀落落的。街道上的雪没铲干净，被踏成了灰黑的碎冰，雪水静静地流淌进下水道。
成婷立摘下了手套，紧紧地握住程翎温暖的大手，幸福地笑着。
他们在街边慢慢地走着，霓虹灯很漂亮，照在他们身上，花花绿绿一片。他们看向对方，都不禁“扑哧”地笑出来。
“你现在好像个机器人！”程翎调笑道。
成婷立不反击，只是静道：“你的轮廓真不是一般的漂亮啊……”
“哦？”程翎摸摸自己的脸，说，“真的吗？”又自恋道，“可见你眼光好！”
成婷立笑眯眯的：“那是当然！”脑海中浮现了开学第一天，在公交车上，初见他的轮廓时的惊艳。
又走了一会，成婷立突然踢到了一个东西，她皱眉，低头看去，见是一个包装很精美的盒子，显然是用来送人的，但此刻这个盒子却斜落在污浊的雪水中。再远一点的雪地，还有一点诡异的红色。
“怎么不走了？”程翎见她停在那里，问。
“嗯？没事，突然想起还没送你礼物。”成婷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缝得密密麻麻却形状怪异的东西说，“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是我用提前讨来的压岁钱做的哦。除非到最困难的时候，不要拆开它。”
程翎接过，笑问：“你还跟古代人似的送荷包定情？”
成婷立见他理解错了，又道：“不是啦……要把它保存好哦，不可以碰水碰火！”
程翎点头，摆弄着这个“荷包”，里面的东西凭感觉是折叠好的纸，难怪不能碰水。
“那么你呢？送我什么？”她笑眯眯地问。
程翎一塄，道：“就是带你去周庄。”
成婷立不依，耍赖道：“没有实质性的么？”
程翎苦笑，然后轻啄了一下她倔起的嘴，懒笑：“这下最实质性了吧？”
“这个是我送你礼物还是你送我啊……”成婷立低下头，嘀咕着，又抬头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不过，我收下了！”
雪越来越小了，只是一点一点地落着，有时甚至看不到，只是黑黑的一片天空。大街上仍是人来人往，白日里没空的情侣也趁着夜晚，出来玩耍，一派温馨祥和的气氛。
“爸、妈，我回来了。”成婷立开门进屋，边换鞋边叫道。
成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清水耽美剧，顺口说：“多亏你拍的那几张运动会的照片，我居然被人说成转型纯情漫画家了。”
成婷立说：“那是人家眼拙。”
成妈妈瞥了一眼成爸爸，道：“就是，我再纯能有你爸纯？”
成爸爸端菜，一声不响。
成婷立嘻嘻地笑，说：“今天玩得真开心啊。”一下倒在沙发上。
成妈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别把你心交出去。”
成婷立眯眼，敷衍一般说道：“知道啦……”翻了个身，又说，“过几天把黄瑟和步淳捷带来给你引导引导吧。”
时光匆匆，过了那鸟语花香的春天，迎来了知了声声的夏。
学校组织了暑假的野营，目的地是郊区的一座山，为期八天。
正值酷暑，太阳火辣辣的，似乎要把万物都晒干。如果站在太阳底下没有任何屏障，只一会便要汗流浃背，皮肤都感觉烫得受不了。空气十分闷热，让人喘不过气来。蝉在高树上不停地鸣叫，仿佛这样，天气就会凉快起来。
学校门口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学生们按照班级，大包小包的，都各自上了车。
等核对好了人数，四五辆客车便像长龙一般开动了。
成婷立穿着一件淡绿色短袖衬衫和一条藏青色牛仔裤，扎着一根长长的马尾辫，嘴里含着一跟棒棒糖，不停地朝窗外看。窗子外面是田野，因还是夏季，所以田里是绿油油的一片，如同一条绿色的地毯。清风拂过，草木摇动，又像是那地毯被刷动了，分外广阔。路两边栽着小株的树木，一棵一棵一闪而过，衬得那田野更为梦幻。
程翎坐在她的旁边，着一件轻便的白色T恤，淡蓝色的牛仔裤，细细的碎发在那美丽的轮廓上飘动。他只是含着笑，静静地看着成婷立张望的样子，也不说话。
坐在他们后面的是黄瑟和步淳捷，黄瑟冷着一张脸，大开着窗户在吹风，黑色的T恤，黑色的球鞋，黑色的皮质中裤，连裤子旁的链条都换成了黑色。旁边的步淳捷，像一个可怜的SD娃娃，柔软的头发被风吹得向上飘，粉雕玉琢的小脸快被吹破了一样，脸上却仍是笑得烂漫的表情。
尤晓铭坐在他们右边，旁边坐着秋葵。据说秋葵是秋仁的堂妹，秋葵没有遗传到姐姐那种良好的基因，勉强才能说是清秀，脸上还有淡淡的雀斑，她的头发很蓬松，还剪着短发，咋一看上去，活像顶着个蘑菇。与之坐在一起的尤晓铭，这么些时间改变了不少，原先那份温柔腼腆恬静，如今越发的刚强起来，亦不知是经历了怎样的事，虽然仍是那样不多话，却不同于曾经的羞涩，而是淡漠。她此刻静静地坐在座位，及肩的长发未束起，安静地贴着她的脑袋，眸子里敛着宁静。
车子里很吵，大家都在不停地说话，老师也不制止，同一旁的辅导员聊着天。车子里开了空调，却调得不低，再加上那么多人开着窗户，车里的温度还是闷热。连同车里人的声音，令人感觉好似是午后的茶馆。
黄瑟和步淳捷在窃窃私语，说着“家”、“被子”、“晚上”、“上、下”等令人产生不纯洁遐想的东西，黄瑟的脸上是一脸漠然冰冷，眸子里却尽是笑容。步淳捷笑得那个叫纯真，跟朵花似的，却莫明平添了分妩媚。
成婷立眯起眼，自作主张地欣赏起这第一对在她眼底下成为BL的人，不禁心情大好。
几个月前，尤晓铭突然就告诉成婷立，她不要再追黄瑟了，不要再喜欢黄瑟了，当时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让人心都恨不得跟她一起碎了。成婷立以为只是某冰山男伤了纯真少女的芳心，就劝她回头，结果尤晓铭从那时开始，就从小白言情女主变成了非典型小白言情女主类型的，很是有“个性”，要放小言里，说不定是个塑造地很成功的主角。
于是成婷立猜到纯真的尤晓铭得知了黄瑟真的是块玻璃，便尽心尽力地开始撮合那两位起来。
诸如给他们制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提供他们暧昧的可能，并在他们面前散播耽美小说故事以及研究某些学术性问题，最最关键的是，让她老妈这个资深同人女给予专业引导——至此某人的色女形象终于被大众广泛地认可——于是俩人终于是……从莫名其妙的不和转成了如胶似漆。
——以上纯属某色女浮想联翩，具体真实情况有待考察。
在车子里呆了将近三个钟头，总算到了目的地。
车子在离山脚不远的地方停下。山下被树木包围了，车子不能开进去。几辆车子陆续到了，同学们下了车，由老师和当地的工作人员领了进去。
在树林外看这山，不是很陡却很高，连绵不绝，竟是看不到尽头。山腰绕着云，像缠裹了白色的腰带。因是远远望去，只是浓浓淡淡的一些影子，见不着实体。
树林里的树木十分高大，像是要与旁边的山比试似的。阳光从高处班驳地照耀到地上，一点也不觉炎热，只是凉爽怡人，就像进了空调房似的。人走在树下，若不仰起头，便看不到这些树木枝干高高生长着的分杈。
地上的泥土很松软湿润，还有未融入泥土的枯叶，踩在上面，发出轻轻的声响。高空不时地传来蝉尖长而有穿透性的鸣叫声，还有各种鸟的啼叫声，让人不由的惬意万分。
穿过了树林，才发现离山还有一段距离，只是在树林那头看得不太真切，以为很近了。前面是杂草丛生的，只一条蜿蜒的小道，一看就是一条被踩出来的路。沿着那路又走了一会，右边出现了一个的湖泊，湖水碧蓝碧蓝的，宛如蓝宝石一般晶莹清澈。湖旁边有一间木屋，年代看来已是久远，显得摇摇欲坠。
“请大家自由分组，三人一个帐篷，六人一个小组，上来领取物品。按照物品的序号找到对应位置，等搭好了帐篷，请集中在这里。”前方，一个老头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声地说道，“当然，相信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希望组内男女均衡，再是当然，我希望一个帐篷里的是同性别的人。哈哈。”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底下却有人窃窃地说话或是偷笑起来。
成婷立拉着尤晓铭，正想着再叫上谁的时候，秋仁突然就跑过来，喘着气笑：“我和你们一个帐篷好吗？”
成婷立挑眉：“可以啊。”
上前领了帐篷、被褥等东西，重得成婷立差点把它们摔在地上，幸亏其余两人过来扶着。那些帐篷、被褥都是深灰色的，久经风霜的样子。
专门搭帐篷的那块地在山侧后方，女生在里面，男生在外面，正好被山勉强地遮住。
按着编号找到了地方，却不知道怎么搭，这里有跟杆子，那里有个孔，怎么弄怎么不对，最后好歹是找着个熟练工帮忙装上了，三人大谢，那男生挠着头一脸憨厚地说：“没事没事，老师见你们太慢了怕耽误时间所以让我来帮你们。”说完一脸灿烂笑容地走开。
三个人擦了擦汗，到原来的地方集中。
老头依然站在石头上，很精神的样子，也不用喇叭，直接就用大嗓门说着：“各位同学们好，我是这里的看守员，或者说是这里的主人。我的名字叫杨文青，来过这里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老杨，你们也可以这么叫，我就住在湖边那间木屋子里，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可以来找我。首先，我要欢迎你们到这里来野营，年轻人么，就是需要多多亲近大自然的，但是请你们注意，不要破坏这里的环境，要是被我看见你在这里做乱丢东西或者破坏树木这样的事，就不要怪我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杨文青顿了顿，笑得很慈祥，他很精瘦，就像……一根饱经风霜的竹子。
“再者，我来说一下这里的伙食问题。已经说是野营了，我们这里没有熟食，但是有挺多灶头、山里树林里也有很多柴火，山里有兔子，湖里有鱼，在后面还有个菜园子，灶头旁边的米袋。你们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最重要的是不可以浪费，生火什么的事情也要小心地干。还有，我相信你们一定带了很多的零食，我当然不能阻止你们吃，即使你们成天只吃零食不吃其他的，我也不会管你们，但是身体是你们自己的！”
说到这里时，下面的同学已经嘘声一片。
“接下来，是日常生活的问题。我要说的只有一句话：全部你们自己解决！”杨文青见底下声音不断，音量突的加大，瞬时安静一片。
“很好，我希望你们以后也能在别人说话的时候尊重别人，不要说话。另外，”杨文青微笑着说，“我希望过来的老师们也能遵守我刚才说的这些。今天大家赶过来很累了，这里先提供了盒饭。下午，我们要讲授登山的基本要领以及紧急事件的处理，明天我将带大家上山去。最后，我祝你们生活得愉快！”
底下响起了连绵的掌声。
解散了，人群像沙子一样分散开来。
领了盒饭，秋仁、成婷立、尤晓铭三人坐在帐篷里，一边聊天一边吃着。搭帐篷的布很厚，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只留下一点点微弱的光线照射进来，也不觉得热，像是那一大片的树林已经将暑期阻隔在了外面，那汪碧水也将剩余的热气吸了进去。帐篷的下面是草丛，布很厚，草根本穿过过来，反而使铺上异常柔弱。帐篷是近似半球型的，远远看去，那块地方像是长满了一个个灰色的巨大蘑菇。
秋仁的头发越来越长了，快到腰部了，还有很大的波浪卷，更添了分俏丽。她穿了一件紫色休闲衫，还有一条同样宽松的中裤，却仍是演示不了那纤瘦的身材。
随便聊着对那个“老杨”的看法，不知不觉便吃完了一顿饭。
暑假野营，终于是拉开帷幕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4